這樣的惡人……
她養的流浪小狗比他可愛多了。
不過江惜並不打算現在就嫌棄他,她轉過身,發現程冽並沒有跟上來的意思。
程冽的表情凝住了。
他盯著男人,目光冰冷,被拉出淩厲弧度的丹鳳眼裡,透出一點震撼之色。
……那是一個咒語嗎?
程冽腦中驟然掠過了這個瘋狂的念頭。
少女脆生生的聲音很快在他耳邊響起。
“你牽住他,跟上來啊。”江惜說。
“……牽?”雖然男人很明顯像是一下子,從人的特征變成了狗的特征。但程冽還是覺得眼前這一幕太不可思議了一點。
江惜:“嗯。他看上去就不太聰明,不牽他會走丟的。萬一咬了彆人的人也不太好。”
說到這裡,她的目光越過大門,掃向了更遠處的行人。
嗯,也有幾個看上去沾了血氣的人。
不過把他們都變成狗也太麻煩了。
程冽一個人牽不住的。
於是江惜收回了目光,緩步往回走。
程冽看了看男人。
男人嘴角已經流下了口水。
跟狗一模一樣。
程冽:“……”
所以怎麼牽呢?
程冽垂下目光,從男人寬大的口袋中,掏出了一根飛索。
……攀牆用的?程冽目光一閃,把飛索套在了男人的身上。男人果然立刻就跟著他走了。
等走出去幾步,男人就從直立變成了伏地行走。
牢牢扣在他另一個口袋裡的東西滾了出來。
是折疊刀。
程冽眼底的光變得更加冷銳了。
他抽出手帕,俯身隔著帕子將刀撿了起來,然後才繼續往前走。
沒等他們回到宴會廳。
男人的兜裡就又滾了個手機出來。
江惜轉過身,感歎道:“他的口袋裡裝的東西真多。”
程冽:“是啊。”他撿起了男人的手機。
江惜接過來:“……有人給他打電話。”
男人的手機特地調成了靜音,顯然是不希望在關鍵的時刻暴-露自己。
江惜按下了接聽鍵。
那頭傳來了聲音:“我看見你走進了王宮,你瘋了嗎?就這麼大搖大擺地進去?……還是說事情太順利了,你已經殺掉他了?”
江惜……江惜聽不懂。
她看向程冽。
程冽壓低聲音,幾乎挨著她耳邊將這段話翻譯了。
江惜:“告訴他。這個人不會再回去了,他變成狗了。”
程冽眼底飛快地掠過笑意。
他應了聲:“嗯。”
他微微躬腰,低頭,湊近手機話筒,開口,外文流利:“他沒有瘋,他現在隻是變成了一條狗,再也不會回來了。”
江惜往後退了一點。
她盯著他,覺得這一刻的程冽好像有點不同。
哦。大概是因為他說著她聽不懂的鬼話吧。
這時候趴伏在地上像狗一樣走路的人,大概是聽見了自己是狗,於是還真的像是一條忠實的主人的狗一樣,拱了拱江惜的裙擺。
江惜的裙擺很大。
被他一拱,就掀起了漣漪般的波紋。
程冽動了。
他踩住了男人的頭。
男人被踹開了一點。
程冽才平靜地收回了腿。
江惜看著他,緩緩地眨了下眼。
好像真的有點不同。
和在國內的時候不太相同。
“你是誰?”電話那頭傳來厲喝聲。
但程冽掛斷了電話,他說:“下一輪換個遊戲玩吧。”
江惜還覺得有點可惜。
抽到未知的牌很有意思。
她說:“先進去。”
江惜身後跟著程冽,程冽還牽著一個人進來的時候,所有人都震驚了。
臥槽?!
不是吧?
她真去找了個路人當狗?
班長瞪大眼,頭皮都快炸開了。
其實如果他們看過一些國際新聞的話,大概頭皮會炸得跟煙花一樣,表情更加精彩。
這時候電話的那一頭。
男人的手指一用力,將通訊器生生捏變了形。
“……我想起來,我聽過那個聲音。就是他,就是我們的目標的聲音。”
“什麼?你確定沒有聽錯?我已經打聽過了。那裡麵就是一些幼稚的富二代,一群毛都沒長齊的小屁孩子。他們不可能抓住我們的金牌殺手。”
“你可以進行聲紋對比。”男人說到這裡,語氣頓時變得艱澀了起來:“……電話那頭的少年說,我們的金牌殺手現在已經變成狗了。那羞辱的、淡漠的口吻……不愧是那個人的弟弟。事情變得困難了。”
這頭程冽摸了摸鼻子,和江惜一塊兒重新坐了回去。
元煦看見這一幕,三觀都要炸裂了。
這幫富二代這麼狠?!
人在他們麵前都沒有尊嚴了?
元煦心一緊,恨不得使出十八般武藝。
可以說他今天唱得比他專輯還好聽。
簡直是調音師聽了都要誇一句奇跡。
就在江惜問起還有什麼遊戲可以玩的時候。
王宮的管家來到了她的麵前,想要為她送上王儲的祝福。可管家剛一走近,就看見了那個變狗的男人。管家瞪大了眼,大概是過於震驚了,眼球都像是要脫出眼眶一樣。
他哆哆嗦嗦地後退半步,指著男人大喊了一聲:“c……criminal!”
然後他又補充上了更完整的陳述。
通緝犯。
這是個國際通緝犯。
江惜:“……?”
她還是很茫然地轉頭去看了看程冽。
其他人也沒好到哪裡去。
這個詞超出了他們的知識儲備。
“程哥,他說什麼?”
“他怎麼這麼慌?怎麼看見親爹了?”
大家七嘴八舌地問。
江惜:“他在怕什麼?”第一次看見變狗的人嗎?
程冽:“……他說,這是一個國際通緝犯。他在害怕這個人。”
“臥槽?!”
周圍的同學立馬炸開了。
有害怕,也有興奮。
“江惜!你從哪裡找來的?”
通、通緝犯到了這裡,都得當狗???
元煦頭皮一麻,頓時覺得這些“熊孩子”更不好惹了。
太可怕了。這不得再努力唱更好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