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老師在裡麵和他們一起吃嗎?
“大小姐果然和我們格格不入。”有人悄悄嘟噥了一句。
人吃東西都不會和他們一塊兒,也不用指望大家一起了。
沒一會兒。
江茉也找到了省隊來。
她身邊還跟了個年輕女孩子,女孩兒是生日宴上認識的,聽說江茉對東城不太熟,就主動來幫她找江惜了。
“又是一個大小姐。”看過當地報紙的人低聲說。
“她不是……江家真正的女兒嗎?”恰巧吃過瓜的,發出了驚歎,“她怎麼也來找江惜?”
他上次吃到的瓜是,江家養女鳩占鵲巢呢。
江茉哪裡知道旁人在議論什麼,她一路奔到了江惜在的地方。
後麵的人隻能隱隱約約聽見她氣喘籲籲的聲音:“江惜!補給你的禮物!”
江惜對江茉的到來很驚訝。
她說了聲:“謝謝。”
然後從江茉手裡接過了盒子。
柴老師見狀也沒有說什麼,江惜在剛才的訓練裡,表現得有些過於逆天,這些小細節也就不用在意了。天才在什麼地方,其實都是有特權的。
而這會兒最震驚的人……是江惜身邊的班長艾曼丹。
班長臉色一沉:“江茉?”
江茉應聲:“是,是我,我是江惜的姐姐。”
“沒想到這麼巧啊,姐姐你也在這裡啊。”江茉身後的女孩子,看著班長笑了笑。
班長五官皺成一團,做了個嘔吐的動作:“你誰啊你?就一私生女。彆管我叫姐姐。”
江茉一下有點無措了,看了看江惜,又看了看江惜身後的班長。
江茉結結巴巴地出聲:“你們……”
“她說得對,我就是個私生女。”女孩子扯了扯嘴角,露出一點淒涼的表情,“但那是我想要選擇的出生嗎?”
江茉心說也是。
“我和江茉在生日宴上認識的,現在是朋友了。我沒想到,你和她的妹妹也成了朋友。”女孩子歎氣,“早知道你在這裡的話,我一定避開你,不會來礙你的眼。”
柴老師聽得都忍不住皺眉。
這話……
好像是在暗指江惜的同學太凶了。
柴老師現在陰陽怪氣的話聽多了,也能分辨一個人說話的語氣和目的了。
女孩子的話果然挑得班長跳了腳。
班長:“彆裝了!又想裝成是我在欺負你是吧?”班長看一眼江茉,冷笑:“你不會以為你和一個大老婆生的女兒成了朋友,就好像自己也不是私生女了吧。”
女孩子沉默一下,說:“姐姐,你這麼說我很難過。”
班長:“你難過什麼?我前腳出國,後腳我爸就帶著你去參加彆人的生日宴了,搞得好像你才是他親女兒一樣……”
班長都快氣瘋了。
江惜麵無表情地看著眼前這一出爭吵。
這樣的場麵,她在古國就見過。
但沒想到,隨著歲月流逝,來到如此發達的時代,一些男人的道德水平依舊沒有提高,還是會弄出很多個小老婆和私生子。
柴老師輕咳一聲,拉回了班長的理智。
班長終於想起來,今天他們是在江惜的主場。
班長垂眸,盯住了那個女孩兒的手腕。
女孩兒手腕上戴著一隻金色手環。
江惜目光一轉。
嗯?
和江博給她那隻很像。
這時候女孩兒縮了縮手,說:“你不要這樣看我……這個東西,是爸爸非要送給我的。”
班長冷笑一聲,眼底沒有一點妒忌,她指著女孩兒的手腕說:“這麼寶貝啊?就一假貨。”
女孩兒驚訝地捂起嘴:“姐姐你這麼說……是因為爸爸也給你買了嗎?你手裡的是真貨?”
她說這話,當然是知道艾父根本沒給艾曼丹買。
隻有她才有。
班長翻了個白眼,再也不會為她這種低級的伎倆生氣了。
班長看向江惜:“阿惜,你跟她說,真正的手環上有什麼?”
江惜:“編碼。”
女孩兒麵色有了點微妙的變化。
她當然也在新聞裡看見了江惜的名字。
江惜很厲害,江家對她很好,甚至超過了對江茉。女孩兒就是知道艾曼丹和江惜成了朋友,所以她才會故意去結交江茉。
是江惜告訴了艾曼丹,她手上的是假的?
如果是這樣的話……
女孩兒摩挲了下手環,她有點怕真是假的了。
畢竟這東西其實並不是艾父親自買來給她的。
隻是艾父給了她一筆錢,說是獎勵她考得好,她自己轉頭去買了這個手環。為什麼一定要買這樣的首飾呢?因為隻有這樣,艾曼丹母女才會看見她手上戴的東西,也就會知道那是艾父給她的。
這種無形的挑釁,她乾過很多回了,從未失手。
而且誰也挑不出她的錯。
女孩兒定了定神,說:“我的也有編碼。”
她的確實有編碼。
女孩兒將手環取下來,就要遞給班長看:“不信你們自己看。”
班長卻沒接:“你自己拿著念編碼吧,我可不敢接,免得你轉頭回去和爸爸說,我把你的手環調包成假貨了。”班長的口吻怨氣很大。
估計以前沒少這樣被女孩兒坑。
女孩兒咬了咬唇,但還是念了編碼。
因為回去之後,她也可以變個說辭。
比如說,艾曼丹當眾要她自證手環是真的……這樣聽上去就足夠羞辱人了。
“編號是S003。代表是大師手作的第三隻。”女孩兒說。
江惜上次從江博那裡得知編號知識,在艾曼丹問起的時候,也曾經告訴過她。估計那時候艾曼丹就在等著戳穿這個妹妹的東西是假貨了。
現在終於等來了機會。
班長慢條斯理地說:“哦,那就是假貨。因為正常的編號,是從SA01這樣往下排的,下一個是SB02。”
她覺得這一刻的自己,也有了點江惜的味道了,不急不緩,高貴且氣人。
“姐姐知道得真清楚啊。”
“當然。”班長一把抓過江惜的手腕,“因為不巧啊,我們江惜就有一個。她爸爸送給她的。……臥槽?江惜,你上麵那個塑像呢?”
女孩兒本來都攥緊了拳頭。
不是彆的,如果她花了那麼多錢買來一個假貨,她確實比割肉還痛。
這下看見江惜手腕上那個光禿禿的手環,女孩兒頓時放鬆了,甚至沒忍住笑出了聲:“是啊,江小姐,你手腕上怎麼就剩個手環了?上麵黏的塑像掉了嗎?您這個看起來……好像比我的更像是假貨呢。”
009號看了都要讚歎一聲。
天哪!
這才我理想中的綠茶女配啊!
天殺的怎麼不是她來扮演江惜呢?
班長人都傻了。
明明那天還不是這樣的!
她連忙去看江惜的臉色,卻發現江惜還是麵無表情,穩得一批。
彆說臉紅了,一點慌亂都沒有。
江惜看向女孩兒:“你很好奇上麵的雕像去了哪裡嗎?”
女孩兒輕輕點頭。
心說看起來,她這個姐姐,和姐姐的朋友,都一樣的不太聰明啊。
她早就和艾曼丹說過了,不要心急地來踩她,每次吃虧的都隻會是自己,怎麼就不信呢?
這些念頭從女孩兒腦中一閃而過。
然後她看見江惜摸出了手機。
江惜在手機屏幕上生澀地點了幾下。
……很好,還是找到了。
江惜調取到新聞頁麵,翻轉過去給女孩兒看:“我想它跑到這裡了。”
什麼?
女孩兒皺起眉。
跑到這裡了?
那東西又不是活的。
她定睛一看。
那是一個被轉載的新聞頁麵,新聞源是來自國外。
《蓬塔雷納斯驚現幻想生物,當地出現極端天氣……》
哈?
女孩兒覺得簡直不可思議。
你說你手環上的雕像,跑到了這裡???
女孩兒沒有看下麵的小字。
下麵寫了外網的猜測,在猜這東西來自於哪裡。
那確實是跟江惜沒有關係。
連同辛格爾王儲眼瞎的事,也被算在了幻想生物的頭上,最後一並被人懷疑到了那個手作大師和他的國家身上。
可以說,這個雕像掉在國外,簡直算是個奇妙的“巧合”了,正好完美洗去了華國大魔王們的嫌疑。
江惜收回手機,對新聞內容很是滿意。
下次那些再帶著手環入境的人,她一定幫助他們手環上的怪物回到他們的國家。
女孩兒無奈地笑笑說:“姐姐,我能理解你想刁難我的心情,但不應該是這麼滑稽的手段。看起來你的朋友江惜小姐,也不怎麼想配合你。好了,我們不說這個了……”
班長肺都快氣炸了,一把揪住了女孩兒的領子。
女孩兒嘗試掙脫,沒能掙開。
江茉這才慢慢明白過來他們之間複雜的糾葛,江茉趕緊上前去要分開他們。
反倒是江惜沒動。
班長也沒想真動手。
她就是氣急了。
她推開女孩兒,女孩兒一下倒向江惜,將江惜撞了下。
江惜:“……?”
她垂眸看了一眼女孩兒,但還是什麼都沒說。
女孩兒站直了,拉了拉發皺的衣角,她同情地看了一眼江茉,轉身往外走:“我還是走吧,免得姐姐一會兒動手打了我,爸爸又要打姐姐了。到時候姐姐還得怪我……”
江茉尷尬地站在那裡,目送著她走遠:“這……”
班長沒好氣地看向她:“你不會還舍不得她走吧?我告訴你,要不是因為你是江惜的姐姐,我今天也不會給你的麵子,讓保鏢把你也一塊兒給扔出去了。”
江茉:“沒……”
她現在回想起來,女孩兒挺怪的,走的時候為什麼要同情地看她呢?
班長似乎看出了她的想法,咬咬牙說:“她這個人很擅長挑撥離間的,你可彆信她的話啊。”
“挑撥離間?”
“嗯,挑撥你和江惜。”
江茉馬上說:“那我絕對不會信的。”
班長:“最好吧。”她嘟嘟囔囔地說:“你看起來,還沒我聰明呢。我他媽都鬥不過她。”
班長一口氣說完,才覺得有點丟麵子。
她連忙轉頭去看江惜:“她剛才沒撞痛你吧?早知道這樣,一個照麵我就讓她滾了。”班長歎氣:“你手環怎麼回事啊?不會是被誰偷了吧?我記得那個塑像上麵還鑲嵌了寶石呢。”說到這裡,班長猛地一頓,看了看江茉,江茉剛才聽了那是江博送的,不會吃醋江爸爸隻給江惜買了,沒給她買吧?
班長皺起眉。
煩死了。
“艾薰這個人,說的每句話都在挑撥,在給人挖坑。你可千萬不要信啊。”這句話還是對江茉說的。
艾薰就是女孩兒的名字。
江茉連連點頭。
江惜這時候再抬起手來。
隻見她手腕上已經徹底光禿禿了,因為連那個手環都不見了。
班長脫口而出一聲“臥槽”。
“這他媽靈異事件啊?怎麼連手環本體都不見了?”
江惜輕輕點頭:“嗯,艾薰偷的。是叫艾薰吧。”
班長瞪圓了眼。
然後她才反應過來,忍不住罵了起來:“窮不死她,連這也偷!你怎麼這都不生氣?”
班長忍不住開始反省自己。
是我的脾氣太暴躁了嗎?我怎麼老生氣啊。隻要艾薰說一句話,都能給氣到爆炸。
江惜慢條斯理地說:“那又不是個什麼好東西。”
班長:“哈?”
大巫總是會救很多人。
不管好的,壞的,有時候是沒得選的。
現在江惜倒是很高興的。
現在她可以有選擇了,不會有人強迫她了。
江惜輕輕點著自己的手腕,說:“那個塑像消失了,也許還會自己回來。”
班長更震驚了,她瞪大眼,再次隻發出了一個音節:“哈?”
江惜:“所以你不用生氣。”
江茉也怔了怔。
那……不是什麼好東西嗎?
那爸爸為什麼還要給江惜呢?
江茉發現這樣不好。
她竟然開始懷疑父母的愛了。
班長這時候轉頭問起了江茉:“你和艾薰怎麼成朋友的?”
江茉老老實實說了。
她在宴會上還是那樣的不自在,江太太要她和幾個富二代做朋友,但那些富二代在發現她連酒的品種都分不清,奢侈品牌更是說不出幾個之後,就對她變了個態度。其實也不能說他們變了態度。
因為當他們大肆談論那些品牌,那些設計師,還有他們在各地的見識時,江茉貧乏的大腦裡,隻裝著關於農村的記憶,還有就是數學、化學……她插不進去話。
這時候艾薰主動和她聊了天。
艾薰說自己也在農村待過,共同語言很快拉近了彼此的距離。
班長咬牙切齒,幾乎把牙齦都咬出血:“一樣的套路,一樣的……你知道嗎?我爸爸第一次帶她參加宴會,我不知道她是我爸爸的私生女。她主動來和我說話。她把自己的情況描繪得和我一樣,好像我們擁有一樣的處境。等我把她當朋友了,後來才知道,她是情婦的孩子。就連我和她說,我討厭我爸爸不來參加我的升學宴,她都會鸚鵡學舌一樣講給我爸爸聽。哈,她從我這裡知道了我的秘密,再拿出去給彆人看……”
江茉聽著聽著都禁不住打了個哆嗦。
最後她們忍不住齊齊看了一眼江惜。
發現江惜還是淡定如斯。
她們頓時仿佛受到了感染,情緒都跟著平靜了不少。
江茉怪失落的:“我還以為她會是我第一個朋友……”
“要朋友是吧?多簡單啊。我也可以是你的朋友,江惜所有的同學都可以是你的朋友。”班長豪氣乾雲地說。
啊?還可以這樣嗎?
江茉震驚。
一直不聲不響的柴老師突然插聲:“那個……你是江惜的同學,你的家務事,我本來不好說什麼。但是,也許,你應該提防一下,她偷拿走江惜的東西,是為了栽贓你。”
班長:“臥槽?她還敢栽贓我?還好我們江惜耳聰目明,一早就知道是她偷的。”
柴老師畢竟還是年長。
她說:“栽贓不一定是為了讓江惜討厭你。”
班長若有所思。
很快她反應過來了,急吼吼地就要走。
但門打開,她突然頓住腳步,於是又把門關上了。
她坐回來:“時間不早了,先陪江惜吃了飯再走。江惜都不急,我急什麼?”
艾薰說話雖然討厭。
但也許有一點沒說錯……
她要是能有江惜的雲淡風輕,估計也不會總踩中那對母女的圈套了。
江惜今天剛來,柴老師也沒讓她訓練太久,也就點點頭,大家坐下來先一起吃飯了。
射箭隊和馬術隊不一樣。
馬術的前期成本高,注定了裡麵一些隊員家境還是不錯的。
但射箭隊裡,家境就太參差不齊了。
當香氣從柴老師辦公室飄出來的時候,走過的人都忍不住側目。
說這不合規定吧,但人是在自己的辦公室。
家境不太好的隊員,一下又回憶起了當初柴老師給他們分食物的時候。
連那個中年男人裘誌,都禁不住變了臉色。
……他怎麼差點忘了!
柴老師這番動作,可能會引得隊裡不滿,但她確實成功討好了有錢人啊!江家會給她什麼?
裘誌遐想著遐想著,就有點酸了。
肯定比他撈油水多吧?
就這些窮了吧唧的小孩兒,家長們都掏不出什麼錢。
他們哪裡知道,這才僅僅隻是個開始。
之後的每天,江惜都是豪車接送,身邊還總會跟保鏢。
有時候是格外英俊,又格外可怕的大魔王們陪在身邊。
她的同學會來看她,那些有錢的小富二代們會帶來很多新鮮玩意兒。
江惜的運動服每天都在換,連手裡拎的運動水壺都在變。
今天可能是印大章魚的。
明天是印一條龍的。
吃的喝的,也都變著花樣。
柴老師同樣指導他們。
但柴老師會和她一起吃飯,吃飯的時候也許還會秘密傳授她一些什麼東西。
她奢侈得要命。
那些昂貴的飯菜,那些奢華的享受,也許柴老師也有份兒。
柴老師不會再分給任何其他人了。
隔壁馬術隊的老師還會悄悄趴在窗戶外,對著江惜默默落淚。
嗚嗚嗚沒搶到人才哇!
江惜在他們省隊徹底出了名。
連其他什麼遊泳隊、田徑隊的都聽說了她的大名。
有人偷偷來問:“那個江惜真的那麼厲害嗎?我聽說本來是要去馬術隊的。射箭她也很厲害?”
“是很厲害……”回答的人神色複雜。
葉馨路過就會忍不住說一句:“也就在我們麵前露了一次手,打的還是死靶。”
“啊?你們平時訓練不在一起嗎?”
“不在。”
葉馨又插聲:“大小姐怎麼會跟我們一起?”
“她不合群?”
“是啊。每天都有她的有錢同學來看她,她根本不需要和我們認識。”有人說著這話,才感覺到一點遺憾。其實太過優秀的天才,根本輪不到人去妒忌。他們才意識到這一點。之前在葉馨的攛掇下,他們也覺得自己好像被江惜搶走了機會,被大小姐占用了資源。
“哦,那挺奇怪的。她居然不想著為自己經營一個好名聲,我們隔壁隊,也有個特彆有錢的富二代。那個富二代就厲害了,三天兩頭請隊裡吃飯。買了好東西隊裡分。有時候我們隊都能蹭上。”
“……”射箭隊的沉默了。這下更覺得遺憾了。
“人家還會掏錢請彆的強隊和他們友誼賽,這樣可以增進水平。哦,還會花錢去找更好的場地來訓練……之前他們隊的教練太過分,還是這位富二代出頭,要求換了個更好的。”
“……”怎麼說呢,就是真的好羨慕啊!
原來隊友裡有個有錢人,是這樣的感覺!!
葉馨轉過頭,也看出了他們的後悔。
“彆想了,不一樣的。江惜不可能這樣對我們的。我們和他們的團體賽項目不一樣,人家進球,就得要每一個隊員的配合。我們不需要。”
其他人沒接她的話。
葉馨不可置信:“你們不會還想去討好江惜吧?”
討好倒也不至於。
大家都是普通人,偶爾會有嫉妒和羨慕,但大家也都有自尊和自己的堅持。
但至少……他們不會再去想,柴老師偏心了。
比起被有錢的隊友照拂。
他們現在更想念那個會給他們分食物的柴老師。
柴老師這會兒正在感慨呢。
“人真奇怪,當你脾氣好的時候,人人都不拿你當回事,還覺得你有私心。當你真不管不顧了,他們又高看你一眼,背地裡再談起你,隻剩下羨慕了。”
江惜歪頭問她:“你吃過很多苦嗎?”
柴老師愣了下,然後失笑:“……是啊。”
江惜點點頭。
柴老師提醒班長的時候,她就覺得柴老師或許有過相似的經曆了。
見江惜不再多問,柴老師憋了一肚子的話一下又吞了回去。
不過再想想,那些苦難也沒什麼好吐出來再講的。
因為馬上……她就又要重新抓住榮耀了。
她要看向的是未來,不是過去。
柴老師揚起笑容:“我們後天動身去水城,你明天要不要回學校一趟?”
因為世運會馬上就在眼前了。
江惜點了點頭。
柴老師又說:“活動經費和車輛我已經申請好了。……哎彆說你有錢所以要用自己的。給他們省下來的錢,到時候也是進裘誌的腰包。”
裘誌現在分管這一塊。
江惜:“可是……你們的車很爛哎。”
柴老師哭笑不得。
江惜:“我不想吃苦。”
柴老師:“好、好吧。那老師就跟著你沾一回光了。”
江惜點頭。
她還是比較喜歡柴老師這個人的。
那就好好讓柴老師沾一回光吧,江惜心想。
……
另一頭的津門高中。
宮決難得上課走了個神。
他以為江惜回來之後,會很快通過他嶄新的好友申請,然後告訴他,她看見了大熒幕上的祝福語。
但事實是,江惜已經回來不知道多少天了……
他連江惜的影子都沒見到。
發出去的好友申請也過期了。
宮決腦中掠過了很多念頭。
最終他想到了那個新聞。
王宮勇擒通緝犯。
是啊,他可以打著去看望她的旗號啊……雖然過去好多天了,現在去問候她有沒有在緝拿通緝犯的過程中受傷,這聽上去很奇怪。
但至少有一個借口。
宮決把買慰問品的大事分彆交給了幾個小弟。
然後自己單獨去挑了個生日禮物。隻是要補的禮物。
最後他們早退直接往詹家去了。
等上了車,宮決就發現有個小弟懷裡不知道裝著什麼,他媽的一直跳。
“你買的什麼?”宮決問。
小弟馬上從黑色袋子裡掏出來:“鯽魚。”
宮決:“怪不得這麼臭……江惜不會喜歡吧?”
小弟也不太確定:“可是,這是……補身體的吧?您不是說了嗎,買慰問品。”
宮決就更不確定,他擰起眉:“可我怎麼記得……鯽魚是產後吃的?”
“是嗎?”小弟和他大眼瞪小眼。
司機回過頭:“哎對的少爺,鯽魚燉豆腐,下奶用的。”
下、下奶?!
宮決差點羞恥到厥過去。
幸好不是已經到詹家了,否則他會先把小弟的頭擰下來再厥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