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 他的哥哥 (11+12更)小朋友挺修……(2 / 2)

可那畢竟隻是小城市概念裡的“最好”。

淮京三中是什麼概念呢?

全國最好的高中!

高中裡的最高學府!

這是做夢都不敢隨便做的。

江茉咽了咽口水,還是問:“那江惜呢?”

“她的成績……你是知道的,當然是轉去了普通的學校。你不用為她擔心。”後麵半句,這人說得意味深長。

江茉腦子有點糊塗:“為什麼要給我安排這麼好的學校……”

“因為江惜小姐很關心你,當然你本人的能力其實也很強啊。”

“我……很強?”江茉的呼吸都急促了點。她還沒被人這麼誇過呢。

江茉覺得自己明白了點什麼,她問:“這是……”

她屈指往上指了指:“上麵的安排嗎?”

對方點頭。

江茉懂了。

轉學並不是這裡的校長迫切地想踢走她們……她能去淮京三中,也很大程度沾了江惜的光。

如果不是因為江惜,他們怎麼會想著儘量為她做出最好的安排呢?

江茉吸了口氣:“我去。”

去新學校的前一晚,江茉就像是當初要回到親生父母家的那個晚上一樣……輾轉難眠,興奮又期待。

這是她新人生裡的又一段新人生!

江惜……江惜睡得很香。

詹太太這天忙到很晚,她是半夜回的家。

她的步子凝在了院子裡。

稍微探一點頭,就隱約能瞥見後山那個巨大的黑影,看得人巨物恐懼症都要犯了。

她喃喃道:“這叫流浪小狗?這叫寵物?!”

江惜要去的新學校叫興環中學。

這所學校大部分的學生,成績都相當一般,且多是留守兒童。

他們的父母也大都忙於工作,但和貴族學校的那種忙法不同。

他們的父母辛苦,一年到頭還掙不到什麼錢。

聽說江惜要轉到學校來,他們毫不避諱地皺起臉說:“我討厭富二代。”

很快,江惜被引進了新的教室。

本來嘈雜的教室,瞬間變得安靜了許多。

“……但不討厭長得好看的女孩兒。”有人小聲說。

有錢人最喜歡做的一件事,就是在發達以後換個漂亮小老婆改良自己的基因。

更何況有錢之後,很多富二代打從小學起就知道保養為何物了。

貴族學校裡不缺長得好看的人。

但江惜走入普通學校,就仿佛是明星走入了人群,實在紮眼得要了老命。

大家很樂意和江惜做朋友。

尤其是在聽說江惜的父母好像被抓了,家裡似乎大概是破產了,所以才會被驅逐出貴族學校的時候,他們心裡的同情頓時登到了頂峰。

等一下課,他們就圍到了江惜的桌邊。

“那個新聞上的是你嗎?”

“你挺厲害啊,會的東西很多啊。”

“你會射箭,那打彈弓是不是也特彆準啊?”

“對了,我叫衛怡。”

“我叫馮萬千……”

他們對著江惜自我介紹起來。

江惜記點古籍的內容還不錯,將人名和人臉對上,並牢牢記在腦中,這對她來說很不容易。

江惜直接摸出了本子。

“寫下來。”

“什麼?”

“名字。”

大家恍然大悟,還有點受寵若驚:“好家夥,整得還挺有儀式感。”

“上次寫名字這麼虔誠,還是在考卷上!”

他們嘴上叭叭著,但還是一個個真給江惜寫了名字。

心說富二代雖然有點奇怪,但還是很願意和他們相處的!

課間的時候,江惜接了個電話。

是殷老先生打來的。

“到新學校了?還習慣嗎?”殷老先生關切地問。

“還好。”江惜頓了下,唯一不滿的是,“這裡有晚自習。”

殷老先生忍不住笑了:“你可以裝病請假。”

“可以嗎?”江惜歪頭。

“當然可以,我幫你寫假條。”

江惜的眉眼一下就舒展開了,她應聲:“好。”

兩個人商量完“學習大事”,才說回到了正事上。

“你過去了之後,不用急著把人揪出來。”殷老先生說。

這次通過世運會上的意外,他們抓了不少人。

並且從這些人身上成功獲取了很多訊息。

華國一向推崇“少年強則國強”。

其實這話放在世界上哪個國家都是行得通的。

世界永遠都是屬於年輕的人。

在大家都擁有核武的時代,軍-事打擊已經不再是首要的選擇。

要徹底摧毀一個國家,完全可以去挖斷它的根嘛。

也就是摧毀有生力量。

在這些人的供述之中,這次世運會上的動作雖然搞得很大,甚至一波三折,最後還引出了江惜,但終歸它也隻是擺在明麵上的較量。

暗地裡,他們還有個計劃。

代號叫“藍鯨”。

這是從國外流入的新型“遊戲”,迅速在青少年群體中傳播開。

主要是引誘人自殺、自殘,甚至是走上犯罪道路。

沒有人覺得它的危害很大。

大部分的青少年甚至引以為流行。

就像是流行聽外國歌曲,看外國電影一樣,這也讓他們變成了潮流的一員。

而其中最容易受害的,就是父母不在身邊的孩子。

興環中學的大部分學生,就完全符合了這一類受害者的特征。

之前那幫人釣了江惜出來。

現在輪到江惜來釣人了。

“運動會上他們全軍覆沒,之後應該會蟄伏起來。也許是個持久戰。”殷老先生在那頭說。

“嗯。”江惜並不在乎。

“我的意思就是,換到了新學校,每天也要開開心心地過。”殷老先生在那頭笑了,一改剛才語氣裡的肅穆。

然後江惜的臉上也多了一點不易察覺的笑意,她乖乖應了聲:“好。”

“小張和我說,程冽被人接走了。”

小張就是之前和江惜對接的工作人員。對方比她大了六七歲。不過那人和她說,叫他小張就好。

於是江惜就真的這麼叫了。

“是,是被接走了。他哥哥來接他出國了。”殷老先生在那頭答。

江惜疑惑地問:“可是小張說他是個孤兒。”

“是啊,不過……”

這邊話說到一半。

江惜站在學校的圍牆下,突然聽見了轎車鳴笛的聲音。

她回頭分了點目光過去,就看見程冽站在那裡。

“我找到程冽了。”江惜說著,先掛斷了電話。

殷老先生在那頭納悶地嘀咕了一聲,然後叫來助手去打了幾個電話。

這頭江惜收起手機,程冽也主動走到了她的麵前。

他瘦了很多,麵色蒼白。

不過一段時間不見,個子好像也高了很多。

整個人就像是因為青春期抽條來得太過迅猛,而顯得瘦削且挺拔。

江惜伸出手去輕輕碰了下他的肩頭。

程冽本來沒什麼表情的臉上,頓時閃過了一絲錯愕。

江惜:“你沒死就好。”

沉重的氣氛瞬間一變。

程冽心頭甚至湧上了一分哭笑不得。

“沒死。”他說。

程冽緊跟著問:“你為什麼會在這裡?”

“上學。”江惜嘴裡吐出這兩個字的時候,總有股苦大仇深的味道。

“還為了抓人。”江惜想了下,還是告訴了程冽。

“像是……那些奇怪的人一樣?”程冽問。

“嗯。”

程冽停頓了一下,問江惜:“那些外國的神話故事你背下來了嗎?”

江惜皺鼻子:“你還要繼續給我當家教?”

教她怎麼背神話故事?

程冽搖了搖頭,然後好像如釋重負地笑了下。

他轉過身,走回到了那輛轎車的旁邊,和裡麵的人說了幾句什麼。

江惜聽不見。

但她有點好奇。

她很好奇程冽的哥哥是從哪裡冒出來的……

江惜屈指藏在袖子底下,虛空畫了個符文。

嗯?

怎麼沒用?

又得用血嗎?

那還不如……

江惜往前跨越了幾步,漸漸離轎車越來越近。今天的風太小了,隻能勉勉強強送來一點聲音。

“我要留下來。”

“為什麼?也許你的傷會有後遺症。還是跟我回家吧,你已經很久沒有回去過了。”

“那裡……不屬於我。”

“你總是這麼說,好吧,好吧。……嘿,那個小姑娘在看著我們。”

江惜聽到這裡,乾脆走得更近了一點。

坐在車裡的人也很乾脆地調下了窗戶,甚至伸出手和江惜打了個招呼。

江惜看清楚了他的樣子。

那是個典型的外國人長相,不過江惜狹窄的知識麵並不能準確分辨出這到底是哪國人。

反正長著一雙藍綠色的眼睛,向後梳起的金黃色頭發,還有一臉卷曲的胡子。

江惜歪頭心想,看上去更像是宮決的哥哥。

不像是程冽的哥哥。

“奧斯本。”男人說,“我的名字。我是程冽的哥哥。”

他說著一口很標準的華國話,並緊跟著說道:“我有一點華國血統。”

聽到這句話,江惜再看他就覺得順眼一點了。

江惜以自己有限的倫理道德知識,判斷出來……他也許和程冽是同母異父的兄弟。

奧斯本說:“謝謝上次在國外的時候,你救了他。所以這次他救了你,扯平了。”

程冽卻說:“不是我救的。”

“怎麼不是?”

“就算沒有我,那一箭也不會落到她的身上。”當看見著雍那一刻,程冽就知道自己做了多餘的事。

奧斯本似乎對他的性格相當無奈,攤了攤手,欲言又止。

“你也有功勞。”江惜看著他,“英勇無畏的士兵,在古國也是會得到獎賞的。”

奧斯本聽不懂:“什麼士兵?什麼古國?”

“好吧,算了,看起來你們沒有一個人有要向我解釋的意思。”奧斯本將頭探出了車窗,生生擠到了江惜和程冽的中間。

奧斯本一轉頭,看著江惜說:“抱歉,因為我並不知道是要來見你,所以也沒有準備什麼見麵禮。”

江惜認真地回答他:“原諒你了。”

奧斯本噎了噎。

這是真沒想到他敢說,她就敢答。

“這樣……你幾點放學?我請你一起吃晚餐,怎麼樣?”奧斯本問。

江惜:“現在就可以走。”

她看了看奧斯本:“你可以冒充我的家長。”

奧斯本:?

現在的小朋友已經厭學到這種地步了嗎?

那他弟弟還真是其中的怪胎。

奧斯本看了看程冽,又看了看江惜。

好吧,看起來都沒有要反對的意思……

奧斯本指了指自己這張臉:“希望它在你老師的麵前有點說服力。”

這邊話剛說完,又一輛轎車駛近了這所學校的大門。

那輛車的車門打開,宮決從上麵走下來,快步就往校門裡衝。衝到一半,他突然發現自己好像看到了江惜……

於是又生生頓住腳步,拐了個彎兒。

還真是……

但旁邊還有個程冽。

宮決瞬間就覺得牙都疼了起來。

江惜看了看他,疑惑地問:“你找我?”

宮決冷著臉點了下頭。

江惜大手一揮,愉快地做了決定:“那一起吃飯吧。”

宮決:“……啊?”

奧斯本左看看右看看,嘴角抽了抽。

小朋友挺修羅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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