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蘇河還是把它帶回了貓咖。
奶茶眼睛亮晶晶地盯著蘇河懷裡的白色毛團,在貓爬架上探頭探腦的,就像是發現了什麼新奇事物一般。
“喵嗚——”
奶茶愉悅地叫了一聲,頓時吃著貓糧的布丁和琥珀便雙雙回過頭來,一臉呆萌的看著蘇河和他懷裡的貓。
琥珀甚至沒來得及收回它粉嫩的小舌......
奶茶一躍而下,另外兩隻貓也在它的的帶領下圍繞住蘇河,賣力地揚起脖來注視著那隻受了傷的貓,口裡還喵嗚個不停。
王姨在一旁忍俊不禁的說道:“它們這是在表示友好呢。”
隻可惜她聽不懂貓語,不然此刻肯定大跌眼鏡。
奶茶:兄弟,年紀輕輕地怎麼就癱了?
琥珀:它隻是受了傷,不至於癱吧......
布丁:要不沒病走兩步?啊不,是沒癱走兩步?
……
銀漸層抖了下耳朵,扭過頭,裝作沒聽見這三隻貓都在絮叨著些什麼。
它漂亮的眼睛直直望著蘇河,仿佛等待著他接下來會做什麼。
“我可以先治療它嗎?”蘇河溫和有禮地對王姨說道。
相對於招聘而言,還是處理好這隻貓的傷口顯得更緊迫一些。
王姨非常理解地點了點頭,“救貓比較重要,我不急的。”
蘇河這才將懷中的貓放在沙發上,尋了一條毛巾用溫水浸濕,然後用勁擰乾,毛巾的溫度和母貓舌頭的溫度大致相同。
他從它沒有受傷的那隻前腿開始,順著它皮毛的方向輕輕擦拭,再由麵部至腹部,小心翼翼地避開了它身上有擦傷的部位。
蘇河這是在模仿母貓給幼貓舔舐身體的順序,一般來說會極大減少貓的抵觸情緒。不過出乎它意料的是,這隻乳白色的貓此刻就像一隻布娃娃般,任憑他清洗。
它趴在沙發上,不聲不響地默默注視著蘇河的動作,目光極為專注,還輕歪了一下頭。
歪......歪頭殺!
蘇河被它這個突如其來的動作萌到了,忍不住伸手摸了下它的頭。
他曾看過動物行為學家的相關研究,裡麵說過貓在歪頭的時候,大部分是試圖理解對方,或是想要看清對方的麵部表情。
那麼此刻,它應該也能了解到他想要救它的那份心意吧?
被清理乾淨的銀漸層此時宛若一顆濃鬱醇甜的奶糖,它毛發豐盈鮮有雜色,入目便是一片炫目的乳白色。
偏偏在可愛精致的外表下,它強壯的嘴套又為它勾勒出幾分沉著紮實,蘇河當了獸醫這麼多年,也算是見多識廣了。
看了眼它甜美得令人目眩神迷的麵部輪廓,便確定了這絕對是非常經典、正統的臉型與結構。
這種品相的銀漸層英短,起碼是高賽級的。
放在他原來的世界裡,就是人們爭相交定金還要在貓舍排隊排上個一兩年的那種。
結果在這裡,卻受到了如此惡毒的對待......蘇河的心頓時狠狠一揪,撫摸著它的手也更是輕柔了起來。
它額頭正中間有著三道淺灰色的豎紋,配著它碧綠惑人的瞳孔,更是給人以舒服、融洽的視覺感受。
蘇河望著它大大的杏眼,“以後你就叫糯米滋吧。”
糯米滋,有著軟糯如棉花般的質感,輕咬一口便唇齒留香,滿是奶糖香甜的氣息。而深咬下去,其中的餡料緩緩溢入口中,更是有著讓人眼前一亮的口感。
對應它的毛色來看,正好是相照應的,乳白色的身體上偶有點點的灰色,恰如同藍莓夾心的糯米滋一般。
其實本來蘇河想給它取名為雪媚娘來著,不過清理它身體的時候發現它是隻公貓,隻好換成了糯米滋。
它聽到了自己的新名字後擺正了自己的小腦袋,不過並沒有出聲應下來,而它的眸色不知在何時變得濃鬱起來。
蘇河將視線落在它那隻被打斷的前爪上,除了這處以外,糯米滋的身上還有程度不一的傷口。
沒有專業的設備,蘇河不敢妄下結論,思來想去,最後還是決定用最傳統的治療方法。
他從櫥櫃裡找出幾支木筷,然後用繩子繞結將它們連在一起,折成適當的大小後,綁在了糯米滋的前爪上。
“乖,不要亂動,過段時間你的骨頭會長好的。”蘇河格外溫柔地說著。
貓咖裡還有著應急的傷藥,其餘瑣碎的傷口,蘇河便用指腹沾取它們極為輕緩的為它抹上。
糯米滋不同於他經手過的其他貓,它們在上藥的時候都會出現不同程度的掙紮,而糯米滋隻是微豎起它那妙脆角一般的耳朵,靜靜地看著蘇河。
其實它很喜歡眼前少年和它說話時的語氣和動作,明明他隻是一個普通的人類,舉止之間卻蘊藏著一種柔和,不經意地便安撫下了它的心。
這個溫柔的少年正用珍貴的物資給一隻流浪貓治療傷口,不自覺的,它碧綠的豎瞳中帶了些異樣的滿足。
當蘇河給它上完藥後,它的小腦袋在他掌心中輕蹭了一下,宛若撒嬌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