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懂貓語的幾人還以為幾隻貓都在競相賣萌,皆寵溺地看著它們圍著艾莉婭。
琥珀眨了下眼,一臉懵懂:還有,店內頭牌明明是糯米滋吧,長得好看不用撒嬌都最受蘇河寵愛。
奶茶:......
這也太紮心了!
相比於布丁那種特意嗆聲的插刀,琥珀這種完全無心的補刀才是蘊鋒刃於無形啊!
而且琥珀說的還是事實,長得好看果然是可以為所欲為的!
極度膨脹被戳破後的奶茶埋頭進艾莉婭的懷裡嚶了一聲,惹得艾莉婭又是雙眼發亮的把它從頭摸到腳。
本是窩在沙發裡抱住尾巴的糯米滋耳尖一動,似是在偷聽著它們之間的談話。
見幾隻貓要看過來,糯米裡連忙扭頭避開了它們的視線,它雪白的貓耳微微垂下,雙jio按住的尾巴不由自主地擺動著。
按都按不住。
它像妙脆角一樣的小耳朵向後抿著,碧綠的眸子裡半是羞惱半是愉悅,這人真是太明顯了,平時總是對它動手動腳的,現在竟然連最天真的琥珀都看出來了。
還說什麼......他寵愛它?
光是聽到寵愛兩個字,它便能感覺到心臟正怦怦有力跳動著,快得不像是自己的。
它這一生永遠都是卑微的殘次品,沒有人需要它,所有人都想要它死。
或許它的出生,本就是個錯誤。
它還記得當它不能成功化成人形的時候,那個名義上要稱作父親的人一臉厭棄反感的看著它,從此再也沒有出現在它的麵前,等待著它的永遠是下人的苛責與冷餿掉的吃食。
後來,和它隻見過幾次麵的生母跌跌撞撞闖入了幽禁它的暗室裡。
它激動地撲上去,還以為是她是來救它離開的,即使餓得渾身發軟沒有力氣,還是強撐出了一個笑容,溫柔懂事的看著她。
女人那柔美的手指沒有留戀在它黯淡沒有光澤的皮毛上,隻是漸漸收緊,扼住了它的喉嚨。
她對上了它不可置信的眼神,對著它露出了一個優雅得體的微笑,眼中卻是滿蓄著瘋狂到底的陰鷙,她輕啟薄唇,發狠的說——
“安緒,你也配有名字?你怎麼不去死?”
它掙紮著晃動爪子,但身子卻越來越無力,好似陷進了泥沼之中,被吞噬在無儘的深淵裡。
因為窒息,眼前的女人在它的視線裡模糊成了淒厲的殘影,那明豔的容貌也扭曲變形成索命的惡鬼。
為什麼?
她是它的母親啊......為什麼要這樣對它?為什麼要......要它死?
很快的,女人的話語便解答了它心中的疑惑。
雍容華貴的眉眼在看到瀕死垂危無力掙紮的它後,迅速的猙獰了起來,手上更是肆意的加重了力道。
“你和你那個侍女母親一樣的下賤,我殺她奪子,沒想到卻奪來個不詳之物!現在所有人都以為我生下不詳之子,你害得我地位不保,怎麼還不去死!”
殺人奪子?
這四個字如利錐一般刺入進它的腦海,讓它混亂而又絕望。
所以它的親生母親早就死了?被這個它一直敬仰愛慕為生母的女人殺死了?
它雪白的眼眶間跳躍著瑩綠色的光芒,本是溫柔的雙眸此刻再沒有一絲溫度,滿腔的熱血倒凝結冰,起初心還會因為女人的舉動而疼痛。
此刻,卻像是不存在一般,再也感覺不到痛了。
從前它將他人奉若神明,而往後......它想弑神。
前所未有的求生欲在它腦中蘇醒,如果這次不逃的話,那它就會就此死去,沒有人會知道她所犯下的惡,它的存在隻是帝國裡最微不足道的塵埃,被她輕輕隨手拂去。
它發狠的咬著女人手上虎口處,尖銳的牙齒恨不得將其咬穿。
女人吃痛的將它摔在地上,它拚儘了力氣從女人留下的門縫處逃脫,一路流亡,直至逃進被送入到流浪城的物資中。
在流浪城裡開啟了它流浪的生活。
它身子一輕,被緊抱在一個溫暖的懷抱中。
一瞬間,又好似它重回到在巷中被人欺辱折麽的那一刻,這個懷抱的溫度與當時救贖他的懷抱重合了起來。
糯米滋微一仰頭,瞅著眼前動作輕柔的蘇河,晃了晃小耳朵,隨後把頭往他懷裡一擠,毛絨的尾巴圈住了他的手腕。
既然它圈緊了,就絕不會再放手。
而且,既然其它貓都知道了它們的關係,它不介意做的更明顯些,好讓它們心裡都有點數,識趣些彆打蘇河的主意。
蘇河有些意外糯米滋這個傲嬌這次竟然會這麼明顯的表示親近,唇角止不住地往上揚。
“彆躲了,快點吃飯吧。”蘇河滿足的揉了揉糯米滋的頭。
糯米滋不為所動,仍是直視著他,小臉一仰,十成十的傲氣。
“你要不吃的話,我可要硬喂你了。”蘇河沒想到糯米滋還這麼不聽話,有些無奈的說道。
糯米滋搖了搖尾巴,果然,他打的就是這個主意,明明就想要親手喂它,還裝作一副想要威脅它的模樣。
既然他都這麼主動想要侍奉它了,它就成全他這個請求吧。
糯米滋一副靜靜等待的模樣,翹首以盼的盯著蘇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