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第六十五章(2 / 2)

回到七零年代 緩歸矣 6528 字 3個月前

論力氣,劉紅珍更不是阮金花對手,想打人的劉紅珍瞬間變成了被打的。

隻見阮金花一手揪住劉紅珍的頭發,空著的另一隻手左右開弓,啪啪啪,大嘴巴子就招呼上去了。

“彆人怕你,老娘可不怕你。”阮金花瞪著眼,“想把屎盆子扣我頭上,想得美。你們一家什麼德行,以為大夥兒都是瞎子不成。一家子都屬螞蟥的,趴在兄弟身上理直氣壯的吸血。合著光吸血還不夠,還想把人連皮帶骨頭吞下去,也不怕撐死。”

語調一變,阮金花滿臉同情地看著許清嘉,還應景地擠出幾滴眼淚:“可憐許老四辛辛苦苦在外麵掙錢養家,自個兒姑娘卻在家裡被人喊打喊殺。這還有沒有天理了!”

要不是場合不對,許清嘉真想為這位大姐瘋狂鼓掌,這是被田地耽擱了的影後啊!

心頭大暢的許清嘉努力想著傷心事,她剛裝修好的新房,搬進去住了一個月都不到就穿了,霎時悲從中來,慢慢紅了眼眶。

“胡說八道你!”許向國氣得臉下肌肉直抽搐,他不是不想阻止阮金花那張嘴,可阮金花被馬家人圍了起來。三家村三大姓許馬紀一直暗暗較著勁,尤其是為了大隊長這個位置,沒少鬨騰。

許家人吧,倒是想幫忙,不管怎麼樣,都是一個姓。可阮金花那些話說的又讓他們心裡很是不得勁。許向華會做人,他在城裡上班加上經常出差,所以大夥兒會托他幫著買一些東西,許向華從來不嫌麻煩。有些東西他們沒票買不到,求到他頭上,能幫他總會幫忙想想辦法。

一方積極防守,一方消極怠工,許向國便隻能乾瞪眼,聽著一句比一句誅心的話從阮金花那張大嘴裡冒出來,氣得太陽穴一突一突的往外漲。

“閉嘴!”氣得渾身直打擺子的許老頭操起一隻碗砸到地上,指著大門厲喝:“滾出去,都給我滾出去,這裡是許家,不是你們馬家,輪不到你在這撒潑。”

見許老頭漲紅著臉,胸膛劇烈起伏,阮金花不敢再鬨,萬一把老頭子給氣出個好歹,那她可賠不起。反正想說的她都說的差不多了,怨氣也消了,目的也達到了。

阮金花心滿意足地走了,就像是一隻鬥勝的大公雞。其他人瞧著情況不妙,也不敢待下去,亂糟糟的打了招呼就走。

“伯娘。”

“嬸子。”

……

門外柱著拐杖的孫秀花沉著臉對他們點點頭。

“奶奶。”許清嘉和許家康一前一後跑過去扶孫秀花。

許清嘉:“奶奶,你怎麼來了,再春叔不是讓您彆下地的?”

“鬨成這樣,我能不來,再不來,祖宗的棺材板都壓不住了。”孫秀花望著她發紅的眼睛,扭頭對許家康道,“康子,關門。”

寒冬臘月,難得的農閒,三家村家家戶戶都窩在屋子裡頭貓冬,可村東的老許家卻是鬨做一團。

孫秀花拍著大腿把兩個兒子罵的抬不起頭來,一氣下來都不帶喘的,罵累了,她端起手邊的搪瓷缸子灌了一大口白開水,接著來:“你們眼裡還有我這個媽嘛,離婚這麼大的事兒都不給我吱個聲。”

“尤其是你,老大,向華不懂事,你這做大哥的,心裡也沒個數兒。”孫秀花火力集中到大兒子許向國身上。

她回娘家走了趟親戚,也就三天功夫,好家夥,回來一看,小兒媳婦不見啦。

一問才知道,小兒子兩口子竟然離了婚,那證明還是許向國幫著開的,他是大隊長。

可把孫秀花氣得不輕,差一點就想拿把柴刀,把兩兄弟腦袋劈開看看裡頭是不是裝了牛糞,一個賽一個的缺心眼兒。

在人前頗有威嚴的許向國這會兒隻有低著頭挨罵的份,他在背後戳了戳許向華的腰。之前可是說好了的,老太太發火,他負責滅火。

“媽,這事兒跟大哥沒關係,是我逼著他給我開了證明。”許向華賠著笑臉:“慧如家裡求爺爺告奶奶的才弄來這麼個名額,總不能放著不用。等她在城裡安頓下來,我們就複婚。”

秦慧如早年響應‘知識青年到農村去,接受貧下中農再教育’的號召上山下鄉,被分配到三家村生產大隊。

原以為下來是幫助農民、造福農民,結果到了地頭就是讓他們和農民一樣插秧乾活賺工分,理想和現實差了十萬八千裡。沒一個月就後悔了,吃不飽穿不暖,住得還是臟兮兮的土胚房,幾個刺頭兒吵著鬨著要回城,可下來容易回去難。

鬨了幾場沒有效果不說還被減了口糧,知青們終於消停下來,可日子還是不好過。城裡娃哪會做農活,乾死乾活頂天也沒幾個工分。

那會兒秦慧如常常躲在山坡上哭,一來二去就給許向華撞見了。

秦慧如模樣生的好,白皮膚,鵝蛋臉,大眼睛,後麵梳著兩根黑汪汪的大辮子。一到三家村,村裡大小夥子就注意上了,許向華也不例外。

見狀許向華哪能不上前安慰,一來二去,兩人便熟悉起來。

後來,一色膽包天的革委會乾事想欺負秦慧如,幸好許向華及時趕到,才沒出事。

這事之後,兩人正式處了對象。半年後結婚,婚後生了一兒一女,小日子過得不賴。

不防一月初秦家突然來信,道是求來一個招工名額,但是有條件限製——單身。這不,就有了這一出,

“我呸!”孫秀花一個箭步躥過去,用力戳許向華的腦袋,口沫橫飛:“你是不是傻,複婚,你做夢呢!回了北京,她還能記得你們爺三,我腦袋擰下來給你當凳子坐。這兩年咱們公社走的知青,哪個還記得家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