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第八十一章(2 / 2)

回到七零年代 緩歸矣 8817 字 3個月前

許家康是被江一白拉上的,江一白怪舍不得許家康,短短時間內,他們已經建立了不錯的友誼。

呼啦啦的人來了,呼啦啦的人又走了。

之前在外頭探頭探腦的村民這才敢進來,第一眼就看見堆放在桌子上的煙酒還有糖果糕點,一看就是高檔貨,好些包裝他們見都沒見過。

“這些人出手可真夠大方,是什麼人啊?”有人滿臉羨慕與好奇的問劉紅珍。

“大領導。”劉紅珍神氣道,她就記得許家文跟她說是大領導,很厲害的大領導了。

劉紅珍兩眼放光地看著桌上的東西,這得值多少錢啊:“雙子,全子,把東西搬媽屋裡頭去。”

許家全抱著一罐子糖果就跑,許家雙站著沒動。

“大伯娘,這些是他們給二哥的謝禮。”許清嘉麵無表情地提醒。

劉紅珍裝傻充愣:“什麼叫給康子的,是給咱們家的。”

“行,那我跑去問問,到底是送給誰的。”許清嘉抬腳就往外跑,搬到他們屋裡頭,能吐出來四分之一都算好的。

去要,劉紅珍就能拍著大腿嚎,許家文身子虛要補充營養,煙酒許向國要送人。最後許老頭出聲拉個偏架,讓劉紅珍意思意思吐點出來,這事就完了。

許清嘉不慣這臭毛病,不爭饅頭爭口氣,憑啥便宜大房。

“不許去。”劉紅珍頭發麻,要是死丫頭跑過去一鬨,那領導得怎麼想,可不要壞了她男人兒子的大事。

劉紅珍嚇得臉都白了,連忙道:“給康子,都是給康子的,我這不是先幫他收起來嘛。”

這話說的來看熱鬨的都忍不住笑了,劉紅珍是什麼人,大夥兒心裡明鏡似的。

劉紅珍臉頰抽了抽,恨不得掐死這死丫頭,什麼時候變這麼刁鑽了。

“搬奶奶屋裡去。”許清嘉才停下腳步,許家康和許家武住一個屋,搬他那也藏不住,她屋倒是安全,可說出來倒顯得她想貪墨這些東西。這麼一來,隻剩下孫秀花那了。

劉紅珍滿口子應下,卻磨磨蹭蹭沒動。

許清嘉哪不知道她在拖延時間,作勢又要走。

“雙子,還快拿你奶奶那去。”劉紅珍沒好氣地嚷了一句。

許家雙左手拎著酒右手抱著煙,兩隻手拿得滿滿當當。

把劉紅珍氣得胸口疼,這個呆子,不會少拿點,多拖延下時間。等那邊走了,她還怕這死丫頭不成。

“全子,還快不過來搬東西。”久久不見許家全回來,劉紅珍氣悶,臭小子跑哪兒去了,要他在還能跟許清嘉胡攪蠻纏一下。

許家全當然聽見他媽那大嗓門了,裝作沒聽見,狼吞虎咽地吃著手裡的肉包子,隻想趁著他媽發現前多吃一個是一個。

許清嘉看一眼許家雙,大房那邊也就許家雙還算個懂事的,卻是最不受寵的一個。

等隻剩下一方盒水果糖了,許清嘉才慢悠悠地走回來,打開盒子給屋裡每人分了兩顆,一邊分一邊嘴甜的叫人:“伯伯,嬸子,嫂子……吃顆糖。”

要不是他們在,劉紅珍估摸著得壓不住火衝上來揍她。再說了鄉裡鄉親的,人送的東西也不少,要是一毛不拔,也說不過去。

拿到糖的眉開眼笑,看一眼僵著臉被割了肉似的劉紅珍,再看笑盈盈的許清嘉,心道這劉紅珍四十的人了,還不如個十歲的丫頭會做人。

許老頭氣得胸口發悶。

要不是場合不對,六叔公和許來發都想笑,這可不是遭報應了,孫秀花的決定不符合規矩,可本來就是許來根自己先壞的規矩。

見老頭子被噎得差點翻白眼,孫秀花歎了一口氣:“你也彆擔心外人會說什麼,到時候我就說是我不放心孩子,華子離婚了,我這當媽過去幫他帶孩子也說得過去。都是自家人,我就說句實話,我覺得老大家的太刻薄,我還老教訓她,我怕我老了,落得個鄭寡婦的下場。”

說起鄭寡婦,在場三人都心下一寒。

“那都是豐收沒用,連個婆娘都轄製不住。”回過神來的許老頭怒道。

孫秀花靜默了一瞬:“老大要是能轄製住劉紅珍,她能乾出這些混賬事來。”

許老頭無言以對,他能說那是老大沒認真管嗎?隻能鐵青著臉拍桌子:“我不同意,你要這樣,這家就彆分了。”

孫秀花沒理拍桌子瞪眼的許老頭,這老頭越來越糊塗了,滿腦子的小算盤,扣著她,不就是打量著許向華不可能丟下她不管。可從今天起,誰不知道老頭偏心不講理,他說的話沒人會在乎了,所以他答不答應分家,真不是什麼事兒。孫秀花心裡突然有點不是滋味。

定了定神,孫秀花看著六叔公和許來發,把自己和兒子們商量好的結果說了:“這房子是靠著老二老四才造起來的。”

兩人點頭,老許家這小院子,四間坐北朝南的正屋,東西再兩間,可是村裡獨一份。

“論理該是一家兩間,不過老二老四那份都給老頭子,就當是孝敬他的,畢竟老大家孩子多住不開。老三條件差,那兩間房得折成錢給他。”繼續住一塊,就劉紅珍這德行,還是沒法清淨,索性破財消災,還能落個好名聲。

聽到這裡,許老頭安靜下來,神色變幻不定地看著孫秀花。

孫秀花接著道:“至於這家裡其他東西,各房自己置辦的東西歸自己。公中的東西,除了糧食得按著人頭分下去,要不沒法過日子,其他也都給老頭子。”

“還有就是這些年攢下來的錢,老頭子你那有多少錢?”孫秀花問許老頭,家裡的錢兩部分,許向軍和許向華交的錢她收著。許向國交的錢,還有年底工分折算成現金後,去掉分下來的口糧款,一般也能剩個幾十塊,畢竟家裡乾活的人少,領糧食的人卻多,這些錢是許老頭收著的。有時候許老頭管她要煙酒錢,她也會給個五塊十塊。

許老頭悶聲道:“沒錢。”

六叔公和許來發無奈對視一眼,都認為他想把錢昧了。

孫秀花卻猜測就算還有,也估計沒多少錢,她知道老頭子三五不時地私下貼補老大一家,許向國和許家文都是花錢厲害的。

“我那還有五百四十多塊錢。”

許老頭抬頭,狐疑地盯著孫秀花,隻差沒說騙人。許向軍和許向華每個月交的錢加起來可有五十。

孫秀花冷笑:“家裡的花費都是從我這走的。阿文上一次醫院就是好幾十,這幾年不去醫院了,可每個月的奶粉麥乳精就沒斷過,這不是錢。

阿文在縣城上高中,你說得吃好點穿好點才不會被人小瞧了,在這上頭一年一百都打不住。老大和阿文手上那兩塊表加起來就兩百八了,老大那輛自行車一百五……”

一筆一筆賬算的許老頭臉色越來越難看,聽得六叔公和許來發咋舌不已,還真不是自己掙得錢花著一點都不心疼。怪不得許老頭明知道外麵說的難聽也不肯分家了。

就是孫秀花自己都越說越糟心,單看著還好,加起來一算,才覺恐怖。

“再說吃的,一大家子十幾口人,你知道每天要吃掉多少糧食。咱們家還時不時吃點細糧,每年分到每個人手上也就二三十斤,想多吃就得去跟人換跟人買,不要錢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