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0.第一百七十章(1 / 2)

回到七零年代 緩歸矣 15500 字 3個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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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家文剛從下麵村莊回來, 今天是周末,原該休息, 是他主動請纓要去下麵辦事。一麵他不願和袁家人待在一塊,一麵想在領導那留個好印象。

一進門就被傳達室的的大爺告知, 袁秀芳在軍院, 讓他趕緊過去。

許家文心裡咯噔一響,回身便走, 一路都在想袁秀芳出了什麼事。

到了軍院, 許家文問過護士台,一路尋到病房, 正要抬手敲門, 門就從裡麵打開, 猝不及防之間對上袁母憔悴神傷的臉。

但見他, 袁母怒火騰地一下子往上躥,直接將手裡的臟水他身上潑, 撲上去又抓又撓。

濕淋淋的許家文懵住了,挨了一巴掌才醒過神, 下意識把袁母往病房裡推。他雖然生的單薄,可到底二十幾的大小夥子。袁母年近六十,又為了女兒心力交瘁,實不是他對手, 被他推了進來, 還關上了門。

袁母咬牙切齒地叫罵不休。

許家文第一反應是看房內, 發現這是一間單人病房, 方鬆了一口氣。

“媽,你乾嘛?”許家文抓著袁母的手,卻抓不住袁母的腳,挨了好幾下,疼得他臉色發青。

許家文怒火高漲,卻不好還手,隻能沉著臉道:“媽,你嚇到婭婭了。”

小女孩嚇得放聲大哭,淒惶無助地看著糾纏在一起的奶奶和爸爸。

病床上的袁秀芳虛弱的安撫女兒,眼淚直往下掉。

袁母充耳不聞,腦子裡隻有女兒被許家文和那個賤人逼得跳河,手不能用,就用腳用嘴:“你個白眼狼,我們家是怎麼對你的,你出頭了,發達了,就想甩了我們是不是。你怎麼可以這麼黑心肝,用這樣下作的手段。你們這對狗男女,不會有好下場的……”

“做什麼,這裡是醫院!”護士不悅的打開門,見袁母抓著一個男人的頭發,那男人臉上還有幾道指甲痕,呆愣當場。

許家文一愣,深覺丟人,手上阻擋動作不由一緩。

袁母抓住機會,又給他臉上添了兩道抓痕。

許家文痛叫一聲。

叫得兩個護士回過神,忙低叫:“這裡是醫院,不是你們打架的地方。”

袁母還要再打,她恨不能撓死許家文才好,這個狼心狗肺的畜生。

許家文怒不可遏,再不留情,用力把袁母甩出去,低吼:“你夠了!”

“媽!”病床上袁秀芳驚得要坐起來。

“奶奶,奶奶!”見袁母摔倒在地,婭婭飛奔過去,恨恨推了一把許家文:“爸爸壞。”又衝到袁母懷裡,袁母抱著孫女嚎啕大哭。

兩個護士連忙趕去看袁母情況,老太太年紀不小了,萬一摔出個好歹來,怎麼辦。

許家文愣在那兒,連大開的房門都忘了關,至今他腦子裡還是一團懵,隱隱的猜到一點。

圍在門口的人越來越多,許家文臉色突變,砰一聲關上門。

巨大的關門聲,驚得屋裡人都看過去。

許家文的眼對上袁秀芳的眼,看清她眼底飽含譏諷。

莫名的許家文有些發慌發虛,他錯開視線,穩下心神問:“你怎麼了?”

“怎麼了,芳芳她跳河自殺,”袁母悲愴嘶喊:“她沒死成,你很失望是不是,是不是!”

許家文悚然一驚,難以置信的看向袁秀芳:“你……”

袁秀芳擦了擦滿臉眼淚,啞聲道:“媽,你怎麼樣?”

“媽沒事。”袁母就著護士的手站起來,眼淚成串成串往下淌,既恨且悔,恨許家文忘恩負義,恨女兒脂油蒙了心看上這麼個貨色;更悔當然沒有堅決反對,以至於險些釀成慘劇。

“媽,你帶婭婭出去下。”袁秀芳聲音很平靜。

許家文隱隱覺得袁秀芳不一樣了,又說不上哪兒不同。

袁母望著女兒,在她的目光下,抱起哭的上氣不接下氣的孫女往外走。臨走恨恨瞪一眼許家文。

兩個護士也識趣離開,還給帶上了門,待在醫院裡,人生百態,屢見不鮮。

一時之間,病房裡隻剩下兩個人,夫妻二人相顧無言。

相距不足三米,袁秀芳卻覺橫亙著千山萬水,他和她之間一直都豎著一道牆,曾經她以為她已經打破,後來才發現沒有,從來沒有過,並且越來越厚。

鬼門關上走了一遭,又在病房裡哭了一個下午,母親陪著她哭,女兒跟著哭,哭得袁秀芳五內俱焚,淚儘眼乾,腦袋卻前所未有的清明。

半響,袁秀芳打破詭異的寂靜。

“我會跟你離婚的。”袁秀芳一瞬不瞬的注視著許家文。

許家文一驚,繼而喜,套在脖子上的枷鎖終於揭開,那種喜悅難以言說,以至於內斂的許家文都控製不住。

袁秀芳臉上浮現濃濃的譏諷。

許家文神色一僵,壓下喜色,想說什麼,忽然之間又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袁秀芳冷冷的看著他:“把東西都給我,我立馬就去離婚,這輩子都不會再來北京。”

“什麼東西?”許家文露出茫然之色。

“你少在這兒妝模作樣,要不是你們抓住了我爸的把柄,你以為我會這麼輕易的放過你。”袁秀芳咬著牙,眼睛裡是毫不掩飾的怨恨:“我會讓所有人看清你的嘴臉,你吃軟飯還忘恩負義,攀上高枝就拋棄糟糠之妻。我看看你在單位裡怎麼立足。”

許家文腮幫子繃緊,雙手握成拳,硬邦邦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袁秀芳譏諷一笑:“許家文,你還要裝什麼,裝的你很無辜。我是眼瞎,沒早看清你就是個畜生,可我還沒蠢到不知道曲美娜抓我爸的把柄逼我離婚是你在背後搞的鬼。要裝去她麵前裝,少在我這妝模作樣,難道你還想留點情分做退路。”

許家文一張臉變幻明滅不定,半響才道:“你還有什麼要求,儘管提出來,能做到我一定辦到。”

“婭婭跟著我,你工資的三分之一作為撫養費,一直供到她成年。還有沒有我允許,你不許見婭婭。”

許家文猶豫了下:“好。”

“把東西拿過來,我就跟你離婚,再簽一份協議。”袁秀芳舌尖泛起苦澀,又強壓下去。

許家文點了點頭,望著她,張了張嘴,最後什麼都沒有說,轉身要走。

“許家文,你會遭報應的,你會遭報應的!”身後傳來袁秀芳的哽咽聲,飽含傷心怨恨與無助。她無能為力,隻能寄希望於因果報應。

許家文腳步一滯,毫不猶豫的離開。

~

樓上,眼看快五點了,許清嘉便對江一白道:“我們走了,這裡就交給你了。”

“放心吧,我保管把他當大爺伺候的舒舒服服。”江一白發揮兄弟情,決定留下來陪夜,反正有陪護床可以睡。省得晏洋一個人躺在醫院無聊,雖然有劉涇和郭嫂在,不過就他那惜字如金的尿性,和他們一整夜估計都說不到三句話。

晏洋懨懨的,之前他是裝病,這會兒是真的難受起來,半個小時前量體溫38.6c,醫生開了一點藥,吃的他腦袋發昏發漲。

許清嘉拿起背包,見晏洋巴巴望著她,麵紅唇乾,老可憐了:“明天上午三四節我沒課,我給你送午飯過來,你想吃什麼?”

不等晏洋回答,江一白搶道:“我也要吃。”

許清嘉白他一眼:“明天你在嗎?”

江一白表情裂了,傷心欲絕的搖頭:“明天我十節課。”從早到晚一點空都沒有。

“那不就成了。”許清嘉微一聳肩。

江一白捂著胸口痛心疾首:“小清嘉,你算算,我都多久沒吃到你燒的菜了,你越來越懶了。”

“我人工費可是很貴的。”許清嘉溜他一眼。

韓檬舉手彰顯存在感:“我在啊我在啊,我下午一二節沒課,我可以過來吃午飯的,嘉嘉,你要做什麼?”

許清嘉好笑:“問他啊,天大地大,病患最大,事先說好,複雜的我沒時間做,不過可以讓梨花姐做。”

“他一病患還想吃什麼,喝白粥唄,”韓檬單方麵決定好了:“我覺得你可以做個魚香肉絲,這個炒一下就行,還有爆炒河蝦。”

晏洋鬱憤的瞪著韓檬,奈何發著燒,這一眼毫無威懾力,韓檬示威性地衝他抬了抬下巴。

許清嘉推了她一下。

韓檬哼哼兩聲。

晏洋才道:“我隨便。”

“就說一碗白粥夠了。”韓檬耿耿於懷晏洋把她殺了個片甲不留。

許清嘉搖頭失笑,拉著韓檬離開病房。

“他病了你還氣他。”進了電梯,許清嘉嗔笑。

韓檬一揚眉:“讓他贏我,一點風度都沒有。”又哼哼:“這混蛋攔著我,給你讓路。”

許清嘉笑:“我可沒招惹他。”

韓檬繃不住自己笑起來:“我就是看不慣他那張麵無表情的臉,也就你脾氣好,受得了。”

“他就那樣,又不是故意給你甩臉子,這麼多年了,你還不知道。”

韓檬:“知道歸知道,不妨礙我氣他啊,生氣總比麵無表情好吧,年紀輕輕的,可彆麵癱了。”

許清嘉挽著她走出電梯:“那他還得謝謝你。”

“不用客氣,”韓檬一本正經:“誰讓是朋友呢。”

許清嘉樂了,錯眼間瞄到一個眼熟的身影,定睛細看,雖然待了口罩,可許清嘉還是一眼就認了出來,正是許家文。

目光在他頭上的抓痕上繞了繞,許清嘉嘴角一翹,大概猜到怎麼回事了。

許家文也看見了許清嘉,愣了愣,低頭快步離開,隻覺得冤家路窄,居然又遇上了她。他壓根不知道袁秀芳得救之事和許清嘉有關,袁家人也沒想起來要和他說這一茬。

“嘉嘉?”韓檬奇怪的喊了一聲。

許清嘉笑了下:“走吧。”

韓檬望一眼匆匆而去的許家文,沒有追問。

且說許家文,急急離開,約了曲美娜在公園的小樹林裡見麵。

曲美娜看著他的臉又心疼又憤怒,跺著腳追問:“誰乾的,誰乾的!”活似要撓回去。

“你找過秀芳?”許家文低聲問她。

曲美娜立時明白過來他這臉是怎麼回事,頓時訕訕:“她都來半個月了,你還不跟她說清楚,過了年我都二十四了,我媽一直催著我去相親,這麼拖下去哪是辦法。”

“娜娜,對不起。”許家文撫上她的臉,滿眼愧疚。

曲美娜心裡一鬆,知道他不追究了,依戀的偎依進他的懷裡,小心道:“她怎麼說?”她威脅袁秀芳的事,他肯定知道了。曲美娜有些害怕他生氣,可她除此之外彆無他法,隻有這樣,袁秀芳才會同意離婚,且不會在外麵胡說八道敗壞他的名聲。

“她說,她說,”許家文似有些難以啟齒,最後下定決心一般:“她同意離婚,前提是你把東西給她,娜娜,你?”

曲美娜抱緊了許家文的腰,小聲道:“我托一個親戚幫忙,弄了點她爸爸貪汙的證據。阿文,我沒想傷害他們,我就想讓她們放過你。”有個拐了道彎的表哥正巧是餘市人,他想搭上他們家這條線,她就跟他說袁家有人得罪她了,她想拿他們家一個把柄。投機辦本身灰色地帶就多,她聽許家文說過幾句,袁家並非潔身自好之輩,想抓把柄簡單的很。

曲美娜感覺許家文身體發僵,心裡慌了下,眼淚隨之掉下來:“阿文,阿文,我這都是為了你。”

許家文輕歎一聲,抬手給她擦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