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清嘉再有技巧,那也是個才十歲的小姑娘,怎麼可能是劉紅珍的對手。
“不許打我姐姐!”許家陽撲過去抱住劉紅珍的大腿就咬。
吃痛的劉紅珍抬腳將許家陽踢出去,踢得他在地上打了一個滾:“小畜生!”
這一分神,許清嘉終於從她手裡脫身,一看許家陽躺在地上放聲大哭。許清嘉目眥欲裂,撿起一塊石頭就砸過去。
劉紅珍駭然倒退一步,險險避開砸過來的石頭,咬牙切齒衝過去:“你個婊.子養的小賤人想殺人是不是。”
許清嘉扭頭跑:“救命啊,劉紅珍要殺了我和弟弟,好讓我爸隻能幫她養兒子。”
“劉紅珍,你乾嘛!”阮金花是頭一個跑過來的,後麵還跟著不少人。
這麼大的動靜大夥兒哪能沒聽見,老遠就見劉紅珍在欺負兩個孩子。她們又喊又叫想阻止,可劉紅珍愣是沒反應,一手拽侄女辮子,一腳踢侄子,兩個孩子,一個十歲,另一個才五歲,她怎麼下得了手。
許清嘉撲到阮金花懷裡:“嬸子,她要打死我和弟弟。她怪我那天沒把東西搬她屋裡去,還把糖分了。”
許清嘉模樣實在狼狽,平時漂漂亮亮的小姑娘這會兒披頭散發,臉上還有幾道血痕,是指甲劃出來的。
再聽她這一說,眾人義憤填膺,那天怎麼回事,他們都是看見的。占不到便宜,就在背地裡欺負孩子,太不像話了。
“劉紅珍,你一個大人打兩個孩子,你還要不要臉了。”阮金花怒氣衝衝地指著劉紅珍。
“就是,那天明明是你們娘兒倆不占理,你居然還怪人孩子。”
“瞧把孩子打成什麼樣了,你可真下得了手。”
“……”
七嘴八舌的指責讓劉紅珍發熱的腦袋冷卻下來,冷汗刷得一下子冒了出來,她,她把許清嘉和許家陽給打了!
這會兒許家陽和許家寶被人抱了過來,許家陽撲到許清嘉懷裡,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爸爸,爸爸,姐姐我要找爸爸。”
許清嘉上下摸索,急問:“哪裡疼,哪裡不舒服,告訴姐姐。”
哭得一些年輕婦人心裡不是滋味,厭惡地看著劉紅珍:“等向華回來,看你怎麼跟人交代。”許向華可是個疼孩子的,自己都舍不得動孩子一根手指頭,卻被人打成這樣,還不得氣瘋了。
說曹操,曹操到。
“向華,你快來看看,嘉嘉和陽陽被你大嫂打了。”
許向華臉色驟沉,一把推開自行車,疾步走來。
“爸爸!”許家陽哭叫著跑過去,華語無倫次地哭訴:“爸爸,大伯娘打姐姐,拉姐姐辮子。大伯娘踢我,好痛。爸爸,全子哥搶我糖,他打我,打姐姐,他們都是壞人!”
許向華鐵青著臉,額角青筋畢露,他抱了抱哭得渾身直哆嗦的許家全,再看向許清嘉,望著她臉頰上的血珠子,許向華雙手握成拳,咯咯作響。
見狀,劉紅珍腿肚子開始打顫,下意識就跑,連許家全都被她拋在腦後。
許向華放開兒子,幾個大跨步追上,抬腳一踹。
劉紅珍慘叫著滾下河灘,差一點掉進河裡。
圍觀村民看得痛快,都是該的。小孩子之間打打鬨鬨,大人不拉架,居然親自摻和進去幫著自己兒子打彆人,尤其錯的還是她兒子,簡直了。
趴在河邊的劉紅珍摔得七暈八素,渾身痛的好像被車碾了一遍,當即拍著地麵大聲哭嚎:“我不活啦,不活啦,小叔子打嫂子,還有沒有天理了。向國,你快來看看啊。”劉紅珍掐了一把鼻涕正要繼續,就見許向華朝她走來,立著眉,冷著臉,尤其那雙眼睛,煞氣森森。
劉紅珍不由自主打了一個冷戰,什麼話都不敢說了,手腳並用著爬起來想跑。剛站起來,後腦勺突然傳來一陣劇痛。
許向華抓著劉紅珍的頭發,將人拖到河邊,直接把她腦袋摁進水裡。
劉紅珍還在岸上的四肢劇烈掙紮,然許向華雙手就像鐵鉗一般,紋絲不動。
咕咚咕咚的水泡伴隨著波紋漾開。
“華子,你彆亂來!”岸上的許再春駭得不行,急忙衝下來阻止,這是要出人命的。
‘嘩啦’一聲,許向華把劉紅珍的腦袋提出水麵。
“救——”麵無人色的劉紅珍一開口就岔了氣,撕心裂肺地咳嗽起來,鼻涕眼淚水珠齊飛。她渾身都在哆嗦,也不知是冷得還是嚇得。
許再春大鬆一口氣,就說許向華不會胡來的,不想這口氣吐到一半,又硬生生給吸了回來。
許向華他,又把劉紅珍摁水裡了!
“隊長你就是心太軟,要是把劉紅珍打得一個月下不了床,或者趕回娘家去幾趟。她肯定不敢這麼鬨騰啊。隊長,這次你可千萬彆舍不得了,瞧瞧這孩子被打的,我看了都心疼,作孽哦。”阮金花指指許清嘉,十分疼惜的模樣。
這話聽著沒毛病,可細細一琢磨,剛才溫和下來的目光徒然變得尖銳。管不住婆娘,他一大隊長能把一個生產隊給管了,咋就管不住一個婆娘了,不聽話就揍唄,往死裡揍幾回,就不信還敢胡鬨。
剛才許向華怎麼說來著,讓許向國彆躲在女人後麵,細思恐極。
許向國臉色一沉,麵無表情地看著阮金花。
阮金花一撇嘴,這老許家最奸的就數他了,讓老婆出麵占便宜,好處他得了,名聲還不受影響。她哪能讓大家夥被他糊弄過去,要是能把他從大隊長的位置上拉下去,她男人可不就能轉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