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澤嘿了一聲,“你一鳴驚人,還不許我們起哄了。”拿起筷子敲了敲碗,清脆的聲音在晚上格外響亮,“你不說我就去找許家妹子打聽消息。”
韓東青眯了眯眼,目光不善的盯著邵澤。
邵澤不以為意,“你知道的,這種事我乾得出來的,我這人最大的優點就是鍥而不舍。”
韓東青看他片刻,無奈走過去坐下
傅揚帆雙眼炯炯有神,擺出洗耳恭聽狀。
“什麼時候的事啊?”問這話的時候,邵澤眼神格外意味深長。
韓東青怎麼可能據實以告,“去年軍訓的時候。”
邵澤目光來回掃蕩一番,將信將疑,“少蒙我,你就是衝著人家去軍訓的。”
韓東青一本正經解釋,“我參加軍訓是為了回家看看。”
邵澤在他臉上看不出什麼,勉勉強強信了,繼續追問,“你們在一塊多久了?”
字麵意義上來說,還沒在一塊,不過實際意義上,韓東青嘴角挑起一抹淡笑。
“誒呦喂,想起什麼了,笑得這麼淫.蕩!”邵澤誇張的打了一個哆嗦。
韓東青涼颼颼的瞥他一眼,言簡意賅,“半年吧。”
邵澤一拍桌子,“也就是說是過年那會兒,四舍五入,我是你們月老啊,是我讓你來廣州的,對吧。”
傅揚帆起哄,“大紅包,大紅包,東哥,你結婚的時候一定要給阿澤一個大紅包。”
心情不錯的韓東青,“行啊。”
邵澤瞅著他嘴角不散的笑容,知道他是認真的,心裡替他高興,拿起啤酒罐和他碰了碰,“恭喜啊!”
韓東青沒說話,回碰了下。
邵澤仰頭喝了一大口啤酒,甜苦交加,“東子,你那小女朋友是覃老的弟子,算是半個藝術圈的人。”
韓東青抬眼看著邵澤。
邵澤沉痛臉,發自肺腑道,“你最好多惡補點文藝知識。”
安靜聽故事的傅揚帆咂摸了下,“你和覃婉君就是這麼分的?”
邵澤白一眼傅揚帆。
傅揚帆摸摸鼻子。
韓東青格外誠懇的望著邵澤,一臉的虛心請教。
邵澤:“……”胃有點疼。
捏了捏啤酒罐,邵澤決定為了哥們暫時把自己的麵子團一團扔進角落裡,“怎麼說呢?”
“夜很長,您慢慢說。”傅揚帆捧哏。
邵澤眼刀子飛過去。
傅揚帆一縮脖子。
邵澤沉吟了下開口,“她喜靜,愛待在家裡,我呢在家待不住,用我媽的話說,家裡的地板會咬人,我倆性子上南轅北轍。興趣上也沒有相似的,她喜歡在家畫畫看書,關注的都是藝術方麵的信息。我呢滿身銅臭味,對藝術一竅不通,兩人說不到一塊去。過了熱戀期,發現越來越沒話說。”
傅揚帆發表反對意見,“你會二胡啊。”
邵澤糟心的瞪一眼傅揚帆,話說回來,剛認識那一陣,他還和覃婉君炫耀過他會二胡來著。他小時候被他媽逼著學過幾年二胡,上了初中後,堅決不從抵死反抗,他媽是個慣兒子的,也沒逼著他再學,從此他藝術背道而馳。
傅揚帆乾笑兩聲。
邵澤對韓東青語重心長道,“所以兩個人在一塊必須得有共同語言,最好有幾個共同愛好,沒有就培養,一個也好。”
韓東青覺得他和許清嘉之間沒這問題,她好美食好收藏愛玩,這些他都能奉陪。她學經濟做生意,他也在投資。她對部隊生活充滿好奇並樂於融入。
然而麵對邵澤,韓東青識相地沒說什麼,隻是與他碰了碰啤酒罐,“我知道。”
邵澤滿臉欣慰,站起來拍了拍韓東青,“哥們兒,最後一句忠告啊,小姑娘還未成年,悠著點。”
韓東青:“……”
邵澤給了他一個心照不宣的眼神,搖搖晃晃的走了。光棍了二十來年,好不容易找到個可心人,血氣方剛的年紀可千萬彆把持不住犯錯誤哦。
韓東青盯著邵澤的後背,恨不得戳出一個窟窿來。
為避免被殃及,傅揚帆利落的站起來,撒丫子躥進了屋。
獨留在客廳裡的韓東青低罵一聲,神他媽的犯錯誤。不期然的,眼前浮現許清嘉的臉,眉目如畫,巧笑嫣然。
嗓子眼莫名的發乾起來,韓東青喝了一大口啤酒,冰涼的液體入腹,壓下莫名而起的燥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