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4、第二百一十四章(1 / 2)

回到七零年代 緩歸矣 13241 字 3個月前

()在要不要當兵這場角逐裡,以許向軍的失敗而告終。

那麼大一塊紋身在胳膊上,許向軍怎麼把人安排進去,夏裝一穿紋身顯露無疑,影響軍容,去年開始就明文規定,大麵積紋身人員不得入伍。哪怕許向軍身為師長,也不可能公然違反規定。

許文詩得償所願,不必參軍。然而她也沒有自己想象中那麼高興,家裡氣氛壓抑到凝固。尤其是許向軍,幾乎想拿皮帶抽人。

就是文婷也失望不已,帶著許家磊都問她,至於嗎?

怎麼就不至於!許文詩不是滋味的想著,要去當兵又不是他,就是他不也婉拒了爸爸讓他報軍校的建議,報了政法大學。

許文詩泣不成聲,她就是不想當兵,怎麼了,她都這麼大了,憑什麼不能夠安排自己的人生。

“那你想乾什麼?”文婷心力憔悴,雙眼布滿血絲猶如蛛網,“你對以後有什麼打算,你21了。”

21了,不大可也不小。難道還要再複讀一年嗎。如果她隻差十幾分甚至二三十分,她支持女兒再複讀。如今複讀四年五年的都大有人在。可許文詩的高考成績是一年比一年差,她的心思已經不在讀書上麵,再去複讀隻是虛度光陰。

“我,我去上班。”覷著文婷疲倦的臉,許文詩吞吞吐吐的說出自己的打算,“你們隨便給我安排個工作就行,什麼工作都可以。”考大學不就是為了分配一個好工作。

文婷靜靜地看著她,“你心裡頭想去什麼單位?”

許文是茫然了一瞬,“我不知道,你們覺得哪個單位好就哪個,隻要不讓我去當兵,什麼都可以。”

望著揪著衣角的女兒,文婷歎出一口氣,“好單位你就彆想了,大學生都排著隊等著進!”

為什麼她和許向軍明知道許文詩不願意還是要讓她參軍,一方麵是磨練她的性子,另一方麵是曲線救國。

現在外頭競爭激烈,許文詩學曆上不占優勢,許向軍想安排都不好下手。可部隊不一樣,女兵少,高中學曆拿得出手。部隊裡的女兵多是文職工作,哪裡就有她想的那麼苦了。工作幾年,成為女軍官不難,她爸位置擺在那。

成了女軍官之後,找對象都要容易不少,軍官都樂於找女軍人,有共同話題,也不必擔心兩地分居的問題。

就算不想留在部隊裡,待上幾年轉業出來,師出有名,許向軍也能安排一個好工作。

這些文婷不止一次地苦口婆心說過,奈何許文詩就是聽不進去,認準了不想當兵,哪怕隻待上幾年過渡下都不願意。

“我不在乎好不好的,你們隨便給我安排個就好。”許文詩甕聲甕氣的說道。

文婷搖了搖頭,哪裡聽不出其中賭氣的味道,再說了孩子任性,父母還能跟著任性不成。

“現在你是這麼說的,等你真走上社會,就知道一份好工作意味著什麼。不僅僅是金錢方麵,還涉及到社會地位。都說男怕入錯行,女怕嫁錯郎。可現如今對於女人而言,工作的重要性並不比婚姻小。”文婷語重心長。

許文詩抿了抿唇,繼續來來回回地揪著衣角。

文婷疲憊地籲出一口氣,站了起來離開房間,一出門就見許家磊站在走廊上,麵帶憂色。

“媽。”許家磊迎了上去。

文婷扯了下嘴角,還好兒子懂事,應該能上第一誌願,要不然她這日子沒法過了。

等晚上許向軍下班回來的時候,文婷就和他商量許文詩工作的問題。雖然高考成績還沒出來,不過大家都心知肚明,那麼不如早點安排起來。

“她這麼能耐,自己找去。”許向軍冷冷說道,顯然餘怒未消。

不小心聽到的許文詩被刺痛了自尊心,佛爭一炷香人爭一口氣,她就不信離了家裡,自己還活不下去了。

撐著一口氣,許文詩頂著大太陽出去找工作,過程並不順利。

不管哪個年月,機關單位的門檻都很高。由於大學生中專生包分配,機關單位幾乎不對外招聘。就是國企,好的崗位一般也是分配,剩下一些則是接班,父傳子母傳女。便是車間這些苦力活,因為這幾年國企被私企擠兌地步履維艱,不開除就好了,對外招聘的少之又少。

如此奔波幾日,許文詩才切身體會到學曆的重要性,生出一絲絲後悔,如果上學的時候,她再用心點多好。然而再叫她回去複讀,她也知道不現實,她讀不進去了。

在殘酷的現實麵前,許文詩隻能硬著頭皮降低要求,去私人企業碰運氣。天無絕人之路,真叫她找到一個工作。

在一家港商投資的洗衣機廠,負責收發整理文件,她好歹有高中文憑。這年月私企對人才的吸引力遠不如國家單位,大學生一股腦兒往機關國企跑,私企隻能退而求其次。

幾近絕望的許文詩猶如被注入一股活泉,整個人再次煥發出神采,興高采烈地回家宣布了這個好消息。

許向軍不置可否。打定主意,回頭調查下,隻要是正規企業就由著她去折騰。這一陣他也在反省,覺得一直以來對女兒保護太過,說白了就是吃的苦太少,所以天真任性自我。

既如此,那就讓她吃些苦頭,進了社會,她就會知道外麵的世界沒她想的那麼簡單,但願她能長大懂事。

“媽,等我發了工資,我給你和爸還有小磊買禮物。”許文詩自得又討好地說道,對方給她開了每個月46的工資,可以買不少東西,之前她一個月才十塊錢的零用錢。

文婷真是不知道說什麼才好,轉臉看了許向軍一眼。

許向軍麵無表情的吃飯。

許家磊倒是應景的笑了笑。

許文詩瞧了許向軍一眼,心裡有些失落,複又打疊起精神,“招我的那個大姐才進去三年,第一年才38塊錢的工資,現在每個月都有120塊了。”語氣裡帶著羨慕。

“……你好好乾,工資會慢慢長的。”文婷隻能如此鼓勵她。

許文詩高興地點點頭,再瞥一眼許向軍,“等二哥結婚的時候,我應該能攢一筆錢了,到時候我可以給二哥二嫂準備一份新婚禮物。”她知道爸爸喜歡他們和二哥親近,她也想。

許向軍神情還是淡淡的。

許文詩不無失望。

見狀,許家磊打圓場,“那我是不是也得趁著暑假打個工掙錢買禮物?”

“你不是有壓歲錢嘛。”許文詩回了一句,許家磊可比她節省多了,壓歲錢一直存著沒用掉,少說也有好幾百了。

許家磊便笑,“主要是想鍛煉下。”

許文詩就道,“那你去找找看吧。”忽然想起正經事來,支吾了下,“爸,二哥的訂婚酒我應該去不了了,我剛上班不好請假。”她心裡十分想去,可實在不好意思開口請假。18號正式上班,19號請假,哪有這麼乾事的,這工作可是她好不容易找到的。

於是十九號一大早,許文詩去上班,其他人趕去機場。

與此同時,許清嘉正在慢條斯理的起床。他們一行是14號出發的,在上海機場和孫秀花與許家康分開。

許清嘉帶著龍鳳胎在大上海浪了兩天,主要是享受美食。隨後姐弟三個又包車前往省城,如今的客車不擠得水泄不通不肯出發,許清嘉不想遭這個罪。

在省城停留了兩日,他們準備吃好早飯就去餘市。洗漱畢,紮了個高馬尾,許清嘉從衛生間出來,拍了拍旁邊床上睡得昏天暗地的秦蕾蕾,姐妹倆睡一個標間,秦安平睡隔壁。

“起床了,九點半要出發。”

秦蕾蕾揉揉惺忪的睡眼,打著哈欠爬了起來,搖搖晃晃的去衛生間洗漱,洗臉的時候還不忘賣慘,“姐,我腿好酸。”

“因為你缺少鍛煉。”

“這一年為了中考,我舞蹈課都停了,我要趕緊撿起來。”秦蕾蕾扭了扭腰,“一年不練,我覺得之前兩年都白練了。”

這倒是真的,許清嘉一邊收拾行李一邊笑,“幸好你沒指望靠這個吃飯。”這丫頭學跳舞是為了減肥,其實她也不胖,就是青春期發育的正常現象,如今就好了,一六六的小姑娘剛好一百斤。

收拾好,秦蕾蕾顛著出去敲秦安平的房門,一刻鐘後,姐弟三個下樓去餐廳吃早飯,隨後上樓取了行李退房。酒店外已經有車在等候,這家酒店提供接送服務。

下午才抵達餘市,許清嘉也沒急著回村裡,反正明天許家康他們得上來,他們要帶著聘禮去夏家下聘。

因此,許清嘉打算留在小樓等他們,這些年他們雖然不住在這裡,但是請了人一周來打掃一次,偶爾許向華和許家康回來辦事會在這兒住宿。這幢小樓對他們家而言頗有意義,在這裡渡過了相當美好的三年半。

“哇,好多向日葵!”秦蕾蕾驚歎出聲,杏眼圓睜。

院子裡金黃色的向日葵開的如火如荼,隨著微風輕輕搖擺,淡淡的花香混合著陽光的味道撲鼻而來。

“是嘉嘉來了。”孫阿姨聽到動靜走了出來。

許清嘉笑,“孫姨你在啊。”

孫阿姨笑,“你媽說你們今天到,讓我過來看看。”又問,“吃了嗎,我做了飯菜,還以為你們中午會到的。”

許清嘉回,“吃過了。”

說話間進了小樓,孫阿姨拿來水果和飲料。

秦蕾蕾和秦安平忙道謝。

“打電話給家裡報個平安。”許清嘉提醒龍鳳胎。

秦蕾蕾便拿了電話開始撥號,隨後許清嘉也給村裡去了電話。

等許清嘉掛上電話,秦蕾蕾擠擠眼睛,“姐,你要不要給韓哥報個平安。”之前姐弟倆過去送東西的時候,正好撞見韓東青接許清嘉出門,便知道自家姐姐居然已經談對象了,而他們是全家最晚知道的,合著就瞞了他們,分明是欺負未成年。

秦安平已經賤兮兮的把電話又塞到許清嘉手裡。

許清嘉橫他們一眼,在二人的注視下撥了電話,不是韓東青家裡的,送她上了飛機之後,次日他就跑滿洲裡去了。他在那邊和退伍的戰友合夥開了公司,作為合夥人不好當甩手掌櫃。

電話接通了,被告知韓東青不在,許清嘉心裡有數,千裡迢迢跑過去自然要忙,遂留了言。

此時此刻,韓東青正站在中蘇邊境線附近,視野之內,一列大卡車不緊不慢的駛來,這一幕在邊境線上並不少見。一方重工業化工產品過剩,一方輕工業產能充足,一拍即合。

在這條邊境上,每天幾乎都在上演相似的一幕。尤其對麵去年換了領導班子,下麵人心惶惶,邊境走私更加猖獗,一部分人幾乎明目張膽。

待大卡車進入境內,韓東青遙望對麵一眼,轉身上了黑色汽車,到達安全地帶之後,停下。

帳篷裡走出來一個高大的男人,右腿綁著石膏,眼窩深陷,眉眼狹長,“大侄子,辛苦了。”

韓東青笑笑,掏出一張3.5英寸的磁盤遞過去。

男人指了指小巧的磁盤,自得,“省得老爺子整天說我不務正業,你看我還是乾了一件大事的,對吧。”汽車發動機的一項核心技術,他還搞了一套設備過來,不過是淘汰的,但是也比國內先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