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2、第二百六十二章(1 / 2)

回到七零年代 緩歸矣 13016 字 3個月前

()許家康電話打過去的時候,許文詩正趴在床上無聲痛哭,女兒睡在旁邊,她不敢哭出聲來,所以隻能把臉埋在枕頭裡小聲啜泣。

就在一個小時前,她接到了一個陌生電話,聽聲音是個有些年紀的女人,對方沒說自己是誰,隻告訴她。

在漆母住在通州的弟弟這邊,養著一個快滿周歲的小男孩,喊漆鈞爸爸,叫漆母奶奶,偶爾孩子媽會過來看孩子,養了快有半年了。說是這兒子屬於超生,大城市查的嚴,所以養在親戚家。

晴天霹靂不外如是,許文詩一下子就想起這半年來,漆母時不時就去走娘家親戚,一會兒是漆鈞姥姥姥爺身體不大好,一會兒又是是誰誰誰家辦事,要回去喝酒,一去就住上好一陣。因她和漆鈞經常待在海島,所以她還覺得這樣挺好,省得漆母一個人在家冷清。

印象裡漆鈞也去過幾趟,說是去接漆母回來,順道看看親戚。她提出一塊去,漆鈞總能找出理由打消她的想法。本身她也不是很想去,遂從來都不堅持。

如今再想想,這母子倆分明是把她當傻子哄。

許文詩就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一蹦三尺高,扔掉電話衝到漆母房裡厲聲質問,“你們在通州是不是養了個孽種,那個孽種是不是就是當年那女人生的那個?”

漆母臉色巨變,矢口否認。心裡暗罵哪個王八蛋這麼見不得他們好,居然當攪屎棍。

這個麻煩其實還是她自己惹來的,前幾年漆老爺子去了,漆家一落千丈,漆母壓抑的狠了。這兩年,漆鈞發達起來,漆母不免有些飄飄然。在娘家親戚那顯擺的厲害,就讓人給暗暗記恨上了。

不是老炫耀你兒子娶了個了不得的媳婦,家裡有錢有勢,還對你兒子還死心塌地。倒要看看,知道你們在外麵養小老婆私生子,你這好媳婦能不能咽下這口氣。

許文詩早就認定了那個人說的都是真的,尤其是漆母的反應更加讓她堅信。掩埋在深處的炸.彈終於爆炸,有時候她也想過,要是那個女人抱著漆鈞的孩子找上門來,她該怎麼辦?

卻沒想到,現實比她想象中更讓人惡心,漆家居然把那個孩子堂而皇之地養了起來,他們把她,把佩佩,把她們母女倆當成了什麼。

許文詩整個人幾乎要炸開,歇斯底裡地咒罵,咒罵漆鈞恬不廉恥出軌養私生子,咒罵漆母為老不尊……

漆母活了這麼一大把年紀,哪怕漆家沒落了,吃了不少冷言冷語,但是被人指著鼻子罵還是頭一回。尤其聽著許文詩罵了兒子負心漢不算,還要罵寶貝孫子是孽種,哪裡受得了。

急怒攻心之下推了許文詩一把,喝令她嘴巴乾淨點。

這一把,沒推動,許文詩年輕,而漆母體老體弱,加上許文詩生產之後,一直都沒怎麼瘦下來。

然而許文詩卻被漆母這一推徹底點燃了心中怒火,他們漆家人做了這種虧心事居然還敢對她動手,怒火攻心之下,許文詩想也不想的用力推了漆母一把。

漆母登時摔倒在地。

許文詩嚇了一跳,理智稍稍回籠,猶豫著要不要去拉的檔口。漆鈞回來了,正好撞見漆母被許文詩推了一個屁股蹲兒。

漆母見了他,當即老淚縱橫。覺得自己這輩子的老臉都丟儘了,她居然被兒媳婦打了。

當兒子的哪能無動於衷,漆鈞一個箭步奔過去,抬手就是一巴掌,“你瘋了是不是!”

一巴掌把許文詩的愧疚之心打飛了,許文詩哭叫一聲,撲上去就打漆鈞,“你敢打我,你居然敢打我。”

一幅要跟漆鈞拚命的架勢。

猝不及防之下,漆鈞挨了她兩巴掌還被抓花了臉,不過等漆鈞回過神來,形勢就來了個顛倒,畢竟漆鈞是個正當壯年的高大男人,許文詩如何是他的對手。

怒火燒心的漆鈞手下也失了分寸。

坐在地上抹淚的漆母瞧著情況不對,一個激靈醒過神來,這可怎麼跟許家交代,連忙喊住手。

冷靜下來的漆鈞心頭一悸,知道大事不妙,忙道,“有什麼好好說,你……”

“說你怎麼出軌,怎麼養私生子,怎麼和那個賤人相親相愛。當初你怎麼說的,你信誓旦旦說那個孩子跟你沒關係,現在呢,私生子都認祖歸宗了。你們母子倆乾了這麼不要臉的事,居然還敢打我。”披頭散發滿臉淚痕的許文詩惡狠狠地指著漆鈞,“漆鈞,我們完了,我要跟你離婚!”

漆鈞漆母皆是臉色一變,還想解釋,就見許文詩抹了一把眼淚衝回主臥,不一會兒抱著熟睡中的女兒直挺挺的奔向門口。

她要回娘家。

不能讓她走。

漆母和漆鈞不約而同的阻攔,拉扯中驚醒了酣睡中的小姑娘。

小姑娘茫然的睜大了眼,20個月的小佩佩隱約懂點事了,驚恐地扯著嗓子大哭起來,

漆母就說,“詩詩,你冷靜下,這事是我們做的不對,可我們也是沒本辦法啊。那個女人把孩子扔在歌舞廳門口就跑了,說什麼也不肯養孩子。我們能怎麼辦,隻能勉強養著這孩子,我們不告訴你就是怕你多想,你放心,這孩子永遠不會進這個家的。”

事實上是孩子病了,盧麗芳存的那點錢早就花光了,無奈之下隻能去歌舞廳找漆鈞,她不知道漆家在哪也沒有漆鈞電話。

漆鈞是不肯信的,可來報信的員工手裡拿著幾張嬰兒照,恰巧被漆母看見了,說和他小時候一模一樣。

漆母一口認定這是他們漆家的骨肉。許文詩說什麼都不肯生二胎,那他們漆家的根不就要斷了。這怎麼可以!

因此漆母拿了一筆錢要求盧麗芳放棄這個孩子。

盧麗芳不舍得,這很有可能是她這輩子唯一的孩子了。但是幾個月單身媽媽的經曆告訴她,孩子跟著她永遠被人瞧不起,甚至連戶口都上不了。

盧麗芳無奈妥協,隻要求允許她定期探望。

漆母也不敢逼得狠了,怕她鬨得人儘皆知。便同意她一個月看一次孩子。

聞言,許文詩冷笑一聲,“在你們眼裡我是不是傻的。好不容易盼來了兒子,你們舍得不認,你們巴不得把這個家全都留給那個孽種才好。”眼見著女兒啼哭不止,許文詩懶得跟他們廢話,知道他們肯定不會輕易放她離開,“放開我,我要哄佩佩。”

漆母見她沒有要走的意思,鬆開抓著她胳膊的手,伸手想摸摸滿臉通紅的孫女。

許文詩厭惡地躲開,裝什麼裝,以為她不知道這老太婆不喜歡她女兒。

摸了個空的漆母訕訕,苦口婆心地勸,“詩詩,你替佩佩想想,父母分開,最可憐的還是孩子,以後讓外人怎麼看她。”

見許文詩臉色變了變。漆母忙又道歉,將漆鈞臭罵了一頓,然後曉之以情動之以理,希望她看在佩佩的份上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期間,許文詩一言不發,把女兒哄得不哭了,她說,“我想靜一靜,你們彆來煩我。”說著回了房。

漆家母子想著她現在的心情讓她冷靜下也好,便坐在客廳裡低聲商量對策,之所以不回房,是怕許文詩趁機跑出去。

可這年頭又不是以前,漆家裝了電話,主臥裡就有一部。許文詩還有一部今年新出的諾基亞手機,是漆鈞花了八千塊買來送她的,當時有多高興,現在就有多諷刺。

漆鈞的歌舞廳被幾個流氓混混敲詐搗亂,漆鈞想請她爸打個招呼。她想也不想就答應了,多大點事,沒多久那群混混便消停下來。

漆家母子也想到了電話這一茬,可房門已經被反鎖,他們隻能乾瞪眼,祈禱許文詩看在女兒份上心軟。

許文詩會心軟嗎?

反正眼下她掐死漆鈞的心都有,尤其是火辣辣的臉頰無時無刻不提醒著她,剛剛她被打了。除了小時候調皮挨過她爸幾下雞毛撣子,她長這麼大,從來沒被人動過一根手指頭。

許文詩傷心欲絕又怒不可遏,強忍著滿腔怒火和悲憤把女兒哄睡了,小姑娘睡夢中還抽了抽,顯然是被嚇到了。

許文詩又是心疼又是恨,拿起電話就想找家人。她爸在演習,進入作戰狀態等閒聯係不上。許家磊在南邊出差,遠水解不了近火,於是她打許家康的手機,接電話的是王姨,說許家康在對麵給三胞胎過生,手機留在家裡充電。

莫名的許文詩悲意更濃,許清嘉那邊肯定一派溫馨幸福,可自己這兒呢?

接到許家康打回來的電話時,許文詩已經哭了好一會兒,嗓子都啞了,聽見許家康的聲音,悲從中來,忍不住嚎啕大哭,“哥,漆鈞要打死我……他在外麵養了個私生子……哥,我和佩佩怎麼辦啊!”

許家康眉心擰起疙瘩,確認她現在安全,便道,“待在房裡彆出來,我馬上過來。”許向軍和許家磊不在,他哪好置之不理。

許文詩眼淚流的更加洶湧,關鍵時刻,還是親人最可靠。

掛上電話,許家康返回對麵。

許清嘉迎了上去,眼神詢問,王姨特意跑來一趟,想來應該不是小事兒。

“她那邊有點急事,我過去一趟。不是什麼大事,你們好好慶祝。”雖然聽著許文詩挺慘的,可總不能因為她的事兒,三胞胎生日不過了。

許清嘉瞅瞅他,沒有追問,“那你過去吧,有什麼電話聯係。”

許家康又跟走過來的韓東青打了聲招呼,隨後對夏蓮點了點頭。

愁腸滿結地坐在客廳裡的漆鈞和漆母聽到敲門聲驚了驚,待聽見許家康的聲音,臉色都難看了幾分,許文詩終究通知了家裡。也是,她哪是那種能吃虧的性格。

“二哥實在不好意思讓你特意跑過來……”漆鈞一打開門連忙解釋。

許家康牽了牽嘴角,打斷他的話,“不用跟我解釋,跟文詩和你老丈人解釋清楚就行。”

想起許向軍,漆鈞臉頰抽了抽。今年許向軍又升回師長的位置上,軍銜也提了上去,若非當年那場意外,沒準現在肩膀上都換成星星了。在帶兵布陣上,許向軍很有一套,每次演習大彙演上都能取得成績。

聽見這不客氣的話,漆母心頭顫了顫,還要再說點什麼,可許家康壓根不想聽他們廢話,直接喊了一聲,“文詩,出來。”

臥室的房門應聲而開,許文詩抱著還在睡覺的女兒出來。

一見許文詩那淒慘狼狽的模樣,許家康臉色就變了,披頭散發,左邊的臉腫得老高,上麵是特彆明顯的指痕。

看了看靠在許文詩肩頭睡覺的小佩佩,許家康反手一巴掌扇在漆鈞左臉上。沒等漆鈞反應過來,又一腳踹在漆鈞大腿上,踢的他整個人踉蹌了好幾步。

“打老婆,真夠威風的。當初結婚的時候你是怎麼保證的。”

漆母目眥欲裂,衝上來要打許家康,“你乾什麼打人啊。”

漆鈞忍著劇痛攔住漆母。

許家康冷笑一聲,“你兒子挨打你心疼,打文詩的時候,怎麼不想想彆人心不心疼,當我們許家都是死人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