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春三月,萬物皆生,一陣又一陣的春雨過後,凍了一個冬天的的土地裡鑽出綠油油的小草,春風一吹,節節躥高。
許清嘉和許向華站在雜草叢生的荒野上,入眼都是鬱鬱蔥蔥的野草亂花,今天父女倆帶著人來燕郊看地。
和當地政府人員道彆之後,父女倆上了車。
許向華笑,“便宜倒是真便宜。”
許清嘉也笑,“沒人看得上,可不就便宜了。”現如今環京區域還沒進入大眾視野之中,處於‘沒人看得上,給誰都不要’的尷尬境況。為了發展,很多土地都是被當地政府以‘攤派’的方式出讓給開發商。出讓價格十分低廉,在政策上還有優待。
許向華乾脆道,“那就要了,弄個馬術俱樂部,南南他們以後騎馬更方便。”
寶貝外孫們的五周歲生日馬上就要到了,他給他們定了三匹阿拉伯種小馬駒作為生日禮物,原是想寄放在他們上課的那家馬場裡。
沒想,這時候許清嘉看中了燕郊一塊800畝的地,她看好燕郊未來的發展,想趁著現在地價低囤幾塊地。
以燕郊現在的發展情況來看,眼下開發的性價比的確不高。不過放個十年再來看,卻不好說,這座城市的發展實在是讓人瞠目結舌。就說朝陽路那邊,以前就是塊破破爛爛的荒地,這才幾年的功夫,已經成為新的商業中心。
燕郊這一塊以後能騰飛也說不準,以目前的價格來說倒也值得投資。按照《土地法》的規定,拿地超過兩年不動工開發,政府可以無償收回土地使用權,建成馬場是一個成本較低的開發方案。
許清嘉笑眯眯道,“以後爸你和你那些馬友們有個交流的地方。”她爸也是馬術愛好者,帶著一群朋友都玩起了馬,還三五不時的聚個會交流下馬經。因為他們這一群人,這幾年京城商圈裡玩馬的越來越多,外麵的人想進入這個圈子,自然而然會學,上有所好,下必仿之。
“四十分鐘的車程,倒也不算遠。”許向華笑。
許清嘉,“這距離就跟郊外踏青似的,願意來的人還是有的。”俱樂部辦起來,未必是個虧本買賣。
許向華點點頭,“這事你來辦吧。”
許清嘉應了一聲好。
恰在此時,許清嘉的手機響了起來,是許家磊的報喜電話,寧燕妮生了,下午3.45分,生了個六斤九兩的大胖小子。
隔著手機,許清嘉道了喜,“我和你姐夫後天下午過來看燕妮,方不方便?”明天就是周末,但是周六約了個客戶吃飯談事情。
掛了電話,許清嘉對許向華笑,“小磊聲音都飄起來了。”
“當爸爸了能不高興嗎。”過來人許向華微微一笑,當年女兒和兒子出生時的畫麵,現在還記著呢。
周六,不用加班的韓東青送三胞胎去上馬術課。下午還有一節音樂課,三個小家夥在接觸了各種樂器後,南南和他小哥哥元寶一樣,選擇了架子鼓;西西選擇了小提琴,覺得她小姑姑拉小提琴的樣子美美噠;北北選的是鋼琴,許清嘉竊以為兒子是受自己影響。
有時候許清嘉都覺得自己是不是太殘忍了些,六歲的小娃娃,一周要學半天馬術,兩節美術課,兩節音樂課,但是看看周圍同齡小朋友都是如此。
許清嘉隻能忍著心疼給自己灌雞湯——放學後的時間決定孩子將來的高度。
她和韓東青能給孩子們提供一個較高的起點,但是終點的高度,掌握在他們自己手裡。
第二天一家人前去醫院探望寧燕妮母子倆,西西還拿了一幅自己畫的畫送給初次見麵的小弟弟,她畫了個拿著氣球的大頭小娃娃,指著這個娃娃對對寧燕妮道,“五舅媽,這是弟弟。”小弟弟睡著了,她隻能對著弟弟的媽媽炫耀。
“哦,西西畫的真好。”寧燕妮柔聲道,升級做了媽,看每一個孩子都覺得像小天使,心境和之前大不相同。
一旁的許文詩拿過來看了看,她周五當天就來過醫院了,周末沒事就再過來看看。她媽走得早,弟媳婦生產,她覺得她這個大姑子的得勤快點。
許文詩也誇了一句,“西西畫的比你佩佩姐姐還好。”轉臉看著佩佩,“你看看西西還比你小一歲呢,你畫的還不如妹妹好。”
趴在小床邊興致勃勃看小寶寶的佩佩聞言,抓了抓欄杆,沒吭聲。
許清嘉忙道,“佩佩才上了一年畫畫課,西西都學三年了,這不是挺正常的。”
許家磊附和了一聲,無奈的看許文詩一眼,他姐這人就是好強,愛跟人比,彆人家學什麼佩佩也得學,還得學得更好。
許家磊都心疼外甥女,七歲的小姑娘有七門興趣課,周一鋼琴,周二畫畫,周三芭蕾舞,周四英語,周五書法,周六上午圍棋,周六下午珠算課,隻有周末能休息,沒事還得背唐詩宋詞。
佩佩學的精疲力儘,他姐這個陪讀的也不輕鬆。
許家磊覺得他姐走火入魔了,每次勸她,她振振有詞,不能讓孩子輸在起跑線上,現在社會競爭那麼激烈,多學一門本事,就多一分優勢。
許文詩這才笑了笑,“我看她心思不在上課上,也不知道三年後能不能畫成這個樣子。”
“既然佩佩不喜歡這門課就退了。”許家磊順勢道。
“那怎麼行,畫畫能培養孩子的創造力想象力還能提高情商,”許文詩瞥一眼許家磊,“你是現在帆帆還小不懂這些,等帆帆上幼兒園,你就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