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 Chapter 73 “不熟?”(文……(2 / 2)

炙吻 弱水千流 23615 字 6個月前

兩人寒暄了幾句。之後,江敘又說:“我下午要到雲城來出差,大概四點落地。你如果方便的話,我們一起吃個晚飯?”

“可以呀。”

許芳菲笑著應下。可應完回過神一琢磨,又有點猶豫——江敘畢竟喜歡過她。想當初,她隻是答應和江敘看個電影,鄭西野那個醋壇子都不爽到爆炸。

現在她已經是鄭西野的女朋友,再單獨和江敘見麵晚飯,貌似不太合適?

如是思索著,許芳菲遲疑須臾,又試探道:“那個……江警官,晚上吃飯就我們兩個人嗎?”

江敘當然知道她在顧慮什麼,善解人意地說:“我正想問你,方不方便讓我再帶一個朋友。”

許芳菲有點好奇:“我認識嗎?”

“應該認識。”江敘道,“是個油畫畫家,跟我跟阿野都是發小,名字叫宋瑜。”

眨眼光景,許芳菲腦海中浮現出一張麵孔,清麗明媚,笑容爽朗。

許芳菲想起來了。

宋瑜,那個在淩城辦過《我與風》畫展的青年畫家,曾在雲軍工的小超市裡幫她仗義解圍。

“啊,我記得宋小姐。”許芳菲唇畔牽起溫和的弧,“隻要你們兩個不介意,一起吃飯,我沒問題的。”

“那就這麼說好了。”江敘淡笑,“我待會兒把吃飯的餐廳和時間發給你。”

許芳菲應道:“好的。”

*

江敘和宋瑜都是雲城本地人,兩人和鄭西野一樣,都在城南軍區家屬院長大。他們從小就活動在城南片區,對這一片美食非常了解,因此,這日聚餐的餐廳,也定在城南。

入冬了。十一月的白天短得像兔子尾巴,還不到七點,整片天幕便已漆黑,街燈霓虹次第亮起,描繪出一幅炫麗的大都市夜景。

江敘定的餐廳,叫“西子笑”,是一家私房菜中餐館,老字號,庭院深深,典雅精致。

許芳菲乘坐地鐵,按照手機導航來到餐廳門口時,時間剛好是晚上的七點整。

服務生周到熱情,詢問她包間名後,便領著她前往。

推開名為“葳蕤”的雅間門,裡頭兩名年輕男女便停止了交談,不約而同看過來。

“你們好。”許芳菲朝兩人露出一個靦腆的笑,“來很久了嗎?”

“哪有,我也剛到。”

先搭腔的是宋瑜。幾年不見,這位青年女畫家身上的氣質愈發沉斂,她長發及腰,略施淡妝,淺紫色長裙下露出一雙纖白如玉的足踝,依然美得不可方物。

宋瑜朝許芳菲友善地揚起唇,順帶不忘打趣揶揄:“就是咱刑警大隊長最積極,定的七點鐘,結果他六點就來了。”

江敘站起身,紳士地為兩位女士倒茶水,口中半開玩笑說:“畢竟我做東,請客的哪能不積極,不然顯得我多沒誠意。”

“欸,這話可是你說的啊。”宋瑜促狹地眨眼睛,朝許芳菲抬抬下巴,正色:“小許,今天點菜的時候可千萬彆跟江警官客氣,他才破了一個大案,省裡發了老多獎金,他一個單身漢錢也沒地兒花,咱們不宰他一頓說不過去。”

許芳菲被風趣活潑的宋瑜逗笑,頓時也沒那麼拘謹了。

許芳菲附和地接話,一本正經:“宰不宰都是次要,主要是破了大案,得大吃一頓,幫江警官好好慶祝一下才對。”

“對對對!”宋瑜哈哈大笑,“還是我們小許會說話,不叫宰,叫慶祝!”

江敘彎著唇:“都行,隨你們叫什麼說法。總之這頓讓兩位吃開心,吃滿意。好吧?”

用餐全程,三個年輕人說說笑笑,一會兒聊刑偵,一會兒聊藝術,一會兒又聊起娛樂圈的八卦,氣氛鬆快而和諧。

這頓晚飯吃到後程,許芳菲起身準備去洗手間。

剛離開座位,背後便響起宋瑜的聲音,說:“正好我想去補個妝,小許,你等等我一起。”

兩個女孩便一前一後出了雅間門。

因隻三人用餐,餐廳這邊安排的雅間也是小間,內部不設洗手間。好在外麵的公用洗手間也不遠,十幾米就到。

許芳菲和宋瑜一起進隔間,又一起出來,再一起站在洗臉台前,彎腰洗手。

許芳菲往手上擠了些洗手液,搓出泡沫正要衝水,旁邊的宋瑜卻冷不防出聲。

宋瑜隨口道:“對了小許,你和鄭西野在一起多久了?”

許芳菲朝宋瑜露出個笑,回她:“也就兩個來月。”

宋瑜對著鏡子補口紅,邊端詳著鏡中的唇色,邊柔聲說:“但是我看得出來,阿野從很早之前就惦記你了。”

許芳菲微怔。

“你上學那會兒我就發現了一件事——鄭西野的性格很差勁,冷漠,陰沉,心思重,脾氣也古怪,但是這些怪毛病,隻要一遇上你,他就都收斂得乾乾淨淨。”宋瑜扭頭看向許芳菲,彎起唇,“他真的好喜歡你。”

許芳菲臉微微發熱,窘促道:“我倒是沒發現他這麼多毛病。”

宋瑜:“知道嗎。我一直覺得,阿野是個壞種混球,能追到你這麼好的姑娘,是邊姨在天上幫襯他。”

許芳菲笑容柔婉:“阿野對我是挺好的。”

“對你好就好。”宋瑜見這小丫頭乖巧又溫婉,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她的臉蛋,“如果以後他敢欺負你,你就告訴我和江敘,咱們倆幫你收拾他。我跟江敘都說好了,我們都是你的娘家人,絕對無條件站你。”

許芳菲心中動容,麵上的笑意也更濃幾分,誠懇道:“謝謝你們。”

吃完飯,三人一起從西子笑餐廳出來。

許芳菲和宋瑜開開心心聊著天。驀的,宋瑜餘光一瞥像是看見什麼,當即眸光驚閃,對許芳菲說了句“稍等一下”後便直奔馬路對麵。

許芳菲狐疑,目光順著宋瑜的背影望過去。

隻見馬路對麵矗立著一座宏偉建築,巴洛克風格,華貴典雅,極具特色,是雲城最大的藝術展覽館。

此刻,展覽館大門口停著一輛黑色賓利,不染纖塵,車身鋥亮,連車輪子的縫隙裡都尋不見半點塵泥。

各路媒體和閃光燈,將汽車裡三層外三層包圍。

不多時,一個穿西裝的高個兒男人被簇圍著下了車。他麵容清俊,年紀並不算輕,三十五歲往上,四十歲以下,但言行舉止恭謙有禮,渾身氣度也溫雅貴重,整個人充滿了上流社會的貴族味道。

宋瑜對周圍的安保人員說了些什麼。

安保人員麵露難色,快步走到高個兒男人身旁,在他耳旁說了些什麼。男人聽完,略微一點頭,人牆便成功打開一道縫。

宋瑜眸綻喜色,當即快步走到男人身旁,笑盈盈跟他說著什麼。

男人側著頭安靜聆聽,間或淺淺一勾唇,側顏英俊儒雅,好似一塊打磨數年的閬苑美玉。

數分鐘後,宋瑜回來了。

許芳菲目送那個男人挺拔的背影走進展覽館,好奇道:“瑜姐,那個先生是誰?”

“哦,他叫邱明鶴,是當代最負盛名的石雕藝術家之一。作品在國內外拿過很多獎,還被很多國家的元首接見過。”宋瑜說著,語氣裡帶出幾分驚喜和歡欣,喜滋滋道:“我和邱先生以前在多倫多見過一次,當時聊過幾句。我特彆欣賞他,想不到他還記得我。”

許芳菲:“他記得你很正常。你也是大藝術家,還這麼好看。”

“我跟邱明鶴先生一比,還算什麼藝術家,小巫見大巫,根本不值一提。”宋瑜大笑著擺手。

閒聊完,許芳菲笑著朝江敘宋瑜揮揮手,與兩人告彆。

江敘和宋瑜站在原地,安靜目送那道纖細柔美的背影。

忽的,宋瑜開口,打趣邊上的江敘,說:“看見心上人和自己的好兄弟成了一對。江警官,什麼感覺呀?”

江敘涼涼瞥她,不鹹不淡道:“你不也喜歡阿野,你什麼感覺?”

“感情這種事又勉強不來。除了祝福,忠心祝願他們好,還能有什麼感覺。”

宋瑜眼底浮現出淡淡的惆悵,但僅僅兩秒,她便又揚起燦爛的笑,發自內心地說道:“邊姨去世之前,最放心不下的就是阿野,讓我們陪伴他,鼓勵他,支撐他。現在有個這麼好的女孩兒出現,邊姨也能放心了。”

*

作為全軍赫赫有名的技術單位,十七所每年接到的任務很多,密級不同,內容不同,執行任務的地點也天南海北,全國各地都有。

許芳菲和宋瑜江敘見完麵的第二周,她就來活了。

這日傍晚,科政委馮俊蓮將許芳菲叫到了辦公室,先是給她倒了一杯溫水,請她坐,然後便臉色凝重地低下頭,遲遲沒有開口。

許芳菲見馮俊蓮這樣子,心裡狐疑又不安,問道:“政委,有什麼話您就直說吧。”

馮俊蓮這才定定神,開口說道:“是這樣的。小許,這有個任務可能需要你出一下。”

聽見這話,許芳菲緊繃著的神經驟然一鬆,小聲回道:“出任務很正常呀,政委您這表情,我還以為我犯了什麼錯誤要被處分了呢。”

馮俊蓮年紀稍長,對待許芳菲就像對待自己的小輩。她眉心微皺著,說:“主要是這次的任務,比較艱巨,我覺得我有必要提前給你打個思想預防針。”

許芳菲臉色沉肅下來,道:“政委,願聞其詳。”

馮俊蓮說:“狼牙大隊的同誌最近在昆侖山脈無人區執行一項行動,目前遇到了一些技術難題,反映給上級部門之後,上麵做出了指示,要我們十七所遠赴昆侖,為狼牙提供技術支援。”

昆侖山脈無人區。

許芳菲聽著,眸光微震,腦海中瞬間便回響起大一拉練時,吳敏隊乾部對這個地方的描述——亞洲脊柱,萬山之祖,傳說中的中國龍脈。藍天白雲風景如畫,不是人待的地兒。

原來……

鄭西野這幾年經常出任務的地方,就是昆侖哨所。

馮俊蓮繼續道:“昆侖哨所是戍邊部隊,當地人給它取了個雅名,叫‘雪域葬歌’。那裡最高海拔七千多米,平均海拔也是四千多,氣候惡劣,生存條件極其艱苦,你又是個女孩子,派你去執行這項任務,我其實心裡也有點不是滋味。”

說著,馮俊蓮垂眸安靜了會兒,數秒後才有重新看向許芳菲,說:“這樣吧小許。你現在考慮一下,如果有什麼困難,就立刻提出來,我會幫你詳儘地反映給上級。實在不行,咱們十七所人才濟濟,換個人去也不是不行。”

話音落地,辦公室內陷入數秒的寂靜。

片刻,沙發上的小姑娘握緊手裡的紙水杯,下定決心,抬眸堅定地望向了馮俊蓮,回話道:“政委,請您相信我,我一定能完成組織交代的各項任務。”

馮俊蓮麵上的驚訝之色一閃而過,終是點頭:“好。”

*

三天後,十七所派去支援狼牙的技術小組便從雲城出發,搭上了飛往青海的航班。

根據戰略地圖指示,此次任務的目的地無人區,不僅距離最近的城鎮有近四百公裡,無任何交通工具可直達,就連離昆侖邊防營,都還有好幾十公裡。

經過三個多小時的空中飛行,飛機落地,許芳菲四人在機場附近隨便吃了點東西墊肚子,接著便又叫了輛七座包車,報上了“木石溝”這個地址。

“木石溝就是離目的地最近的城鎮了。”

說話的男軍官叫白陸,今年三十二歲,是十七所五科的副科長。他坐在副駕駛室裡,正在看手上的一張軍事地形圖。

這時,後座另一名叫秦宇的男同事開了口,好奇地問:“白哥,你以前上過這兒沒有?”

白陸笑著搖了下頭,“沒有。這次是第一次來。”

“害,關於這兒的說法可太多了。”秦宇抱著行李包絮絮叨叨,“都說這地方是全國新兵的噩夢,每個新兵分單位前都要讓家裡人去祖墳上燒高香,求列祖列宗保佑,讓千萬彆分到青海的昆侖。”

聽著兩個男人的對話,開車的當地司機慢悠悠地開了口。

他用夾雜著一些方言的蹩腳普通話,說道:“你們都是第一次來這兒哈?”

白陸應了聲對。

司機便說:“木石溝這地方哪兒是城鎮啊,你彆看它有一條街有幾個房子幾個館子,就把它當個鎮。它就是個歇腳的地兒,讓趕路的人有個地方住宿吃飯。”

秦宇又問:“師傅,這地兒高原反應嚴重不?”

“這個就看每個人的身體啦。”司機說著,有點兒乏,掏出一根兩塊五一包的五牛香煙,塞嘴裡點著,“我們本地人早就習慣了,身體素質好點的外地人,海拔四千以下根本沒反應,身體差點兒的,三千開始就要喊頭疼。不過你們要去的木石溝海拔四千好幾,估計得備點兒氧氣袋。”

許芳菲聞不慣煙味,但是知道開長途,司機師傅需要抽煙提神,她也沒多說什麼,隻是默默將旁邊的車窗落下些許。

白陸笑回:“氧氣袋我們都備著呢。”

“其實也不用備。”司機說,“木石溝家家戶戶都在賣,喊價都是五十塊錢一袋,你們人多買得多,再講講價,砍到三十五一袋都沒問題。”

秦宇噗嗤一聲:“那不行啊師傅,我們待的時間老長了,不自備光靠買,那補貼的經費光買氧氣袋都不夠用啊。”

一車子人低低笑起來,氣氛輕鬆。

許芳菲嘴角也彎起一道弧,安靜望著窗外。

海拔漸漸拔高,天空的顏色也開始發生變化,午後的高原萬裡無雲,一碧如洗。汽車途徑的這地界還有人煙痕跡,小村落,嫋嫋升起的炊煙,毛發垂地愜意啃草的黑犛牛,還有公路上偶爾出現的幾坨牛糞,一切都如此新奇。

第一次去昆侖無人區出任務,十七所的四個年輕人都很激動,一路上興奮地說這聊那。然而,在汽車行駛過數個小時後,大家便明顯感覺到了不對勁。

越往昆侖腹地深入,車外氣溫越低。隆冬時節,遠處山脈輪廓的蕭條逐漸被冷光雪色取代,愈顯得蒼茫寥廓,神聖神秘。

隨著海拔抵達每個人的身體極限,技術小組四人都出現了不同的高原反應。

白陸開始頭暈目眩,秦宇出現心悸,同行還有許芳菲一個四科的男同事,叫古俊奇,他是頭痛犯惡心。

幸運的是,許芳菲雖然是體質最弱的女孩子,但她的反應卻最為輕微,隻是有些許耳鳴。

司機咬著煙觀望車裡一圈,好心提醒道:“你們可以吸氧了,過了這個口子,海拔就是四千三,再不吸容易出事。”

四人警覺,立即讓司機師傅靠邊停車,從後備箱裡取出氧氣袋,人手一個地拿著。

就這樣一路吸氧一路顛簸,太陽快落山時,十七所一行四人終於趕到了木石溝。

汽車還沒開進主街的房區,遠遠便看見路邊停了一輛軍用越野車,車牌紅字開頭,車型方正霸道,車身鐵皮厚實,一看便是專供特種部隊在高原行動的專用車。

許芳菲半張臉都埋在吸氧罩裡,瞧見那輛車,她狐疑地眨了眨眼。

這時,技術組帶隊的白陸卻笑起來,說:“應該是那邊單位的同誌來接咱們了。”

沒幾分鐘,七座車靠邊停下。

因第二天還要繼續趕路,管賬的秦宇付給司機一半車費。師傅也乖覺,不該看的不看,不該問的不問,拿了錢,便自個兒溜達到街上找吃的和住宿去了。

許芳菲下了車,在男同事們的幫助下取出自己的行李箱,完了扭頭一瞧。

隻見那輛軍用越野車的正好打開,下來一條裹在迷彩軍褲裡的大長腿,軍靴踏地,踩在一地碎石子兒上,吱嘎吱嘎響。

男人軍裝筆挺,軍帽軍服穿戴齊整,英俊麵容在背後寒幽雪峰的映襯下,顯出幾分凜冽的散漫。他下了車,隨手將背後的車門甩回去關上。

發出悶悶一聲砰。

緊接著,那人的目光便準確無誤鎖定過來,直勾勾地落在了她身上。

許芳菲:“……”

四目相對隻有短暫的幾秒。很快,許芳菲便將臉蛋更深地埋進氧氣罩,悶悶地彆過頭,不看他。

她拖著箱子跟在同事們身後。

白陸已經笑容滿麵地走向那輛軍車,與狼牙的行動指揮官打起了招呼。

這時,旁邊的秦宇察覺出什麼,低聲問:“小許,你和鄭隊以前認識?”

“認識。”許芳菲剛把氧氣罩摘下,雙頰騰的熱起來。稍微停頓半秒,又低低地補充一句:“但是並不熟。”

說完,她覺得有點奇怪,反問秦宇:“你乾嘛這樣問?”

“打從你下車,鄭隊眼神就沒從你身上離開過。”秦宇八卦地努努下巴,頗為好奇:“瞧,跟白陸說話的時候都還在瞧你。”

“……”許芳菲無言以對。

幾人在木石溝找了家條件好點兒的小旅館住下。

說是條件好,其實也隻是有空調,有公用熱水,提供餐食而已,每個房間的洗手間小得可憐,人蹲下去上廁所,腦袋都能抵住前麵的牆。

吃完晚飯,許芳菲困乏得很,回自己房間蒙頭大睡。等她醒來時,時間已將近晚上的十點。

她心裡生生一驚,不敢再耽擱,趕緊翻出牙刷臉盆,抱在懷裡,去外麵的公用熱水區洗漱。

小旅館院子裡沒燈,周圍黑乎乎一片,隱約能聽見高原地區呼嘯的雪風。

她裹緊脖子上的厚圍巾,垂著腦袋往前走。

突的,手腕一緊,被一股大力拽過去摁到牆上。

許芳菲被嚇到,心跳如雷,愕然地瞪大了眼睛。與此同時,她聞到一股熟悉清冽的男性氣息,沾染著雪地的風霜寒意,愈顯凜然。

再然後,低沉嗓音在耳畔響起,輕描淡寫幾個字,聽不出喜怒。

鄭西野唇緊壓在她耳朵邊上,問她:“不熟?”

許芳菲臉一下通紅。

“你十八歲那會兒我執行任務,拚死拚活拿命護著你,你上軍校之後我當你指導員,手把手教你拚組槍支,肉貼肉教你打靶格鬥,我走之前還趴我身上種草莓,種了足足二十個。”鄭西野輕嗤,“小許同誌,你確定這叫不熟?”

許芳菲:“……”

上一頁 書頁/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