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 Chapter 85 。(1 / 2)

炙吻 弱水千流 23860 字 3個月前

Chapter 85

看完煙花, 當許芳菲和鄭西野上樓時,央視的倒計時鐘聲已經敲完。

江敘臨時接到隊裡打來的電話,先行離去。

小萱和外公也已經先睡下。

屋裡的燈已經關了, 隻有電視機還停留在央視一套的頻道,光線昏沉。喬慧蘭蓋著一件厚毯子,躺在沙發上打盹兒,還在等兩個孩子回家。

看著媽媽睡夢中寫滿疲態的麵容,許芳菲疼惜地皺起眉。她彎下腰,抬手輕輕拍了拍喬慧蘭的肩,喚道:“媽?”

“回來了?”喬慧蘭並沒有睡沉, 聽見動靜迷迷糊糊醒過來,連忙起身,有些遲疑地說:“阿野, 咱們家地方小, 沒有多的臥室, 今天隻有委屈你睡一下菲菲的房間門了。她那屋的床單被套都是我新換的,乾乾淨淨, 兩個姑娘去我屋裡挨著我睡。”

許芳菲壓低聲,道:“可是媽,你睡眠質量本來就差,小萱睡覺又不老實, 東翻西滾的,我們三個擠一塊兒, 我怕你更睡不好。”

喬慧蘭擺手:“沒事兒,我好著呢。”

“阿姨,您不用麻煩。”鄭西野勾了勾嘴角,“隨便給我個被子枕頭, 我睡沙發。”

喬慧蘭皺眉:“沙發?那不行啊。”

鄭西野:“阿姨,我這人不講究。”

這頭喬慧蘭還在猶豫著,鄭西野卻已經轉頭看向許芳菲,柔聲道:“你家有多的被子嗎?沒有的話,隨便給我找幾件後厚外套也可以。”

“被子多得很。”許芳菲衝他笑了下,“我這就給你拿去。”

小姑娘說著便轉身進屋,翻起了櫃子。

喬慧蘭杵在原地一陣尷尬,扭頭瞧見閨女已經把厚棉絮套好抱了出來,隻得無可奈何地妥協,歎息說:“行吧,那我去給你拿枕頭。”

許芳菲搭了個小板凳站到大衣櫃跟前,打開最上層的櫃子,取出一個蕎麥枕,遞給底下的喬慧蘭。

喬慧蘭伸手接過,又拿出一件嶄新的枕套,動作麻利地套起來。邊套邊屋外看了眼,壓著嗓子問:“菲菲,咱姑爺第一次來家裡過夜,讓他睡沙發能行麼?”

“有什麼不行的。”許芳菲扶住媽媽的肩,輕輕一躍從凳子上跳下來,撲撲手,笑說:“媽,我和鄭西野都是當兵的,褥子往地上一鋪就能當床,沒那麼嬌氣。”

“話不是這麼說。”喬慧蘭還是有點憂心,“阿野畢竟是大城市長大的孩子,家庭條件也優越,往後你們結了婚,他就得叫我一聲媽,我當然得儘可能地照顧好他。”

聽見媽媽的話,許芳菲心中頗為感動。她伸手輕輕握了握喬慧蘭的胳膊,悵然說:“媽,阿野他媽媽很多年前就去世了,他爸爸又是植物人,他是吃軍區大院百家飯長大的,從小到大孤家寡人,確實很可憐。”

喬慧蘭本就是善良心軟的性子,越聽越覺心疼。她低歎一聲,拍拍許芳菲的手背,叮囑道:“所以啊,你以後一定要對阿野好,對他的生活多照顧,對他的工作多支持,要讓他感受到家的溫暖。”

許芳菲認真地點頭:“嗯,我一定會。”

套好枕頭,喬慧蘭餘光瞥見書桌和牆壁的縫隙裡,藏著幾顆巧克力包裝紙,頓時翻了個白眼,邊動手收拾邊碎碎念地吐槽:“小丫頭片子,又刷完牙偷摸著吃零食,我看你什麼時候蛀牙……”

許芳菲覺得好笑,噗嗤笑了聲,抱著枕頭便準備出去。熟料一扭頭,看見鄭西野高大的身軀竟斜靠在臥室的門板上。

他唇畔懶勾,神色隨意而散漫,眼皮耷拉著,直勾勾地瞧著她,不知已經看了她多久。

許芳菲被小小地唬了下,抱著枕頭走過去,低聲問他:“你站在這兒乾什麼?”

鄭西野慵懶地說:“原本想進來幫忙,走門口了發現你和阿姨在聊天,就沒敢打擾你們。”

許芳菲驚訝,舌頭都有點不利索了,磕磕巴巴:“那剛才我和我媽說的話,你、你不是都聽見了?”

鄭西野點頭:“嗯。”

許芳菲臉上立刻飛起兩朵小紅雲,心中窘促,埋下頭,腳下步子也跟著加快。

她抱著枕頭繞過他走出去,到客廳的沙發前幫鄭西野鋪床,半天才鼓起勇氣回眸看他,試探著擠出一句話:“……我跟我媽說你小時候吃百家飯那些事,你會不會不高興?”

鄭西野瞧著她,似有些疑惑:“我為什麼會不高興?”

許芳菲囧囧地支吾:“小說和電視劇裡,不都是這樣的劇情設定嗎,身世悲慘的強大主人翁,都有一片逆鱗,不能碰,不能提。我以為你也不喜歡我說你小時候的事。”

小姑娘時不時就會冒出一些天馬行空的想法與言論,多年來,鄭西野習以為常。但,儘管如此,在聽見這番“逆鱗理論”時,他仍舊忍俊不禁,覺得這崽子簡直可愛到無可言喻。

“彆人提,我可能會不高興,因為摸不準其他人提這個是出於什麼心理。”鄭西野饒有興味地盯著她,“可你又不是彆人。”

小丫頭微怔,不解地眨了眨眼睛。

鄭西野伸手輕輕捏了下她的臉蛋,柔聲道:“我知道你喜歡我,你關心我,你很愛我,從你嘴裡說出來的所有關於我的事,出發點都是善意的。崽崽,你對我的感情和心意,我再清楚不過。”

許芳菲心跳噗通兩下,臉頰的溫度不可控製升得更高,彆開視線不敢看他,嘴角卻悄悄翹起來,抿嘴傻笑,不說話。

鄭西野瞧著姑娘紅撲撲的臉,被那兩片豔麗嬌俏的紅霞勾得手心發熱,心也酥酥的,像小貓在他懷裡打著滾兒撓癢癢撒嬌。

突的,鄭西野開口,很平靜地問:“你晚上睡覺有沒有鎖門的習慣?”

許芳菲愣了下,茫然地轉過腦袋看他,並不知道他問這是什麼意思。隻是下意識點點頭,老實巴交地回答:“有。”

鄭西野說:“今晚彆鎖了。”

許芳菲呆住,脫口而出:“為什麼?”

鄭西野便彎腰貼近她,在她腮邊落下一個柔吻,音量極低地說:“給你男人留個門。”

唰的一下,許芳菲臉蛋和耳朵根全都紅了個透,羞窘交織,圓圓的腦袋幾乎燙到冒煙。

天曉得,光是回憶起前幾次的火辣纏綿,她便心尖抽顫,兩條腿都是軟的。

鄭西野等了幾秒鐘,沒等來姑娘的回答,又用指背溫柔描了下她的頰,問她:“聽見了嗎?”

小崽子窘得以手遮麵,好半天才蚊子叫似的應了句腔:“唔。”

*

半夜兩點多,大年夜特有的爆竹聲與鞭炮聲終於逐漸沉寂。貪玩的小朋友們被各自的家長下令回家,他們依依不舍地揮揮小手,與小夥伴告彆,淩城的夜歸於靜謐。

許芳菲睜著一雙大眼睛縮在被窩裡,心臟撲通狂跳,細心留意著房門外傳來的所有響動。

整個屋子很安靜。

隻有外公輕微的鼾聲,還有主臥裡傳出的,小萱偶爾嘰裡咕嚕說夢話的聲音。

許芳菲心裡有些小忐忑,有些小緊張,又有些小期待。她從被子裡露出半顆腦袋,大眼眨巴兩下,往門口方向張望著。

今晚為了給男人留門,她特地把房門隙了一道縫。

此時,月色被夜空中的濃雲吞沒得所剩無幾,整個小臥室,連同門縫外的世界,都黑乎乎一片。

就這樣等啊等,等啊等,又等了大約十五分鐘,房門被人從外麵推開了。

許芳菲羞澀極了,嗖一下拉高棉被,將自己裹成一顆嚴嚴實實的小粽子。

隔著棉絮,聽見沉穩有力的腳步聲在靠近,然後停在了床邊。緊接著,一米二的單人床外沿受力,下塌下去,壓迫感與存在感齊刷刷席卷過來。

許芳菲剛想往後躲,男人兩隻大手便鑽進被子裡,沾著一絲深冬時節清冷的寒氣,勾住她細軟的腰肢往起一攬,將她裹進了他懷裡。

眨眼間門,肌膚相親,他們毫無阻隔地緊密擁抱在一起。

許芳菲連腳趾頭都要燙熟了,但習慣使然,她仍舊極其自覺地在男人身上調整成比較舒服的趴姿,小手環住他脖子,毛茸茸的腦袋也拱進他頸窩。

許芳菲戳戳他下巴,問:“你大半夜不睡覺,跑我房間門做什麼?”

“你說呢,崽崽。”

鄭西野語氣懶懶的,嗓音啞啞的,手指沿著她的唇瓣弧度來回描摹,然後找到她的唇縫,指尖探入,鑽進去,有一搭沒一搭,和她柔軟的小舌頭嬉戲。

姑娘被堵住嘴,發不出聲音,雪白的臉蛋越來越紅。

“好乖的小可愛。”鄭西野淺笑著予以她誇讚。

許芳菲羞得想打滾,雙手捂住眼睛,根本不敢與他對視。

鄭西野薄唇輕輕抵住她的唇,柔聲問:“你想不想我?”

許芳菲有點迷茫地分開兩根手指,透過指縫瞧他:“……我們這兩天不是一直在一起嗎?”

“我的意思是,”鄭西野在她耳邊,小聲問,“你想不想和我做壞事。”

姑娘咬住唇瓣,臉紅得滴血,說不出話,隻能發出一聲貓貓似的嗚咽。

鄭西野側身將姑娘平放下來,捏住她的下巴,薄唇在黑暗中尋到她的唇,淺觸柔啄:“崽崽小同誌,喜不喜歡教導員疼你。”

許芳菲:“……”

許芳菲腦子嗡嗡的,覺得自己這會兒就像一隻烤架上的烤鴨,被他撩得指尖和心尖都在微微發抖,毫無招架之力,完全不知如何作答。

鄭西野挑挑眉毛,不輕不重咬她嘴唇一口:“怎麼不說話。”

許芳菲臉燙得可以煎雞蛋,窘迫地支吾:“嗯。”

得到她的答案,鄭西野嘴角微勾,親了親她的臉頰,一聲一聲溫柔低啞地哄。

眨眼之間門,他背部便多出幾道可愛的貓爪印。

許芳菲的這張單人小床,是很多年前買的,由媽媽喬慧蘭購於某並不高檔的家具市場,質量算不上好,彈簧床墊,致嘎作響。但她個子嬌小骨架也輕,平時自己一個人睡,無傷大雅。

但鄭西野體格太過高大,擠在這裡,一雙大長腿和大長臂簡直無處安放,隻能把懷裡的姑娘抱得死緊。

許芳菲知道媽媽睡眠淺,怕被媽媽聽見動靜,又緊張又害怕,一麵得應付鄭西野,一麵還得留心主臥那邊的所有動靜。

鄭西野當然也難受。

施展不開,隻有換個地方。

很快,小姑娘喉嚨深處便溢出破碎壓抑的啜泣,柔柔弱弱哭著喊他名字,一聲接一聲,每個字音都敲在他心尖尖上。

“鄭西野,鄭西野……”

“噓,我在,我一直在。”鄭西野輕柔地親吻,強硬地索取,柔聲道:“乖寶寶,這次儘量彆出聲。”

結束時已經是半夜三點多。

家裡其他人已經睡熟,整個屋子裡很安靜,一根針落在地上都能清晰聽見的靜。

次臥門打開,鄭西野抱著懷裡樹袋熊似的崽子走出來,步子極輕,帶她去洗手間門衝熱水澡。

怕驚動媽媽喬慧蘭和外公,兩人全程沒說一句話,彼此之間門隻有眼神和手語交流,場景著實滑稽又搞笑。

洗完,鄭西野把許芳菲抱回臥室的床上。

小姑娘立刻裹著被子躲開,縮到小床最裡側的牆壁邊,離他最遠的位置。

鄭西野見狀挑起眉,將人一把拖過來,屈指賞她一記輕敲,壓低嗓子:“小沒良心的。又準備提起裙子不認老公?”

“你快出去睡覺。”許芳菲眼睛濕漉漉的,小臉也紅紅的,“明天我們還得回老家,要開一個多小時的車呢,你今晚得休息好。”

鄭西野捏捏她的小鼻尖,漫不經心地輕嗤:“和你隔著一扇門睡覺,心猿意馬,能休息好才怪了。”

許芳菲羞得拿腳踹他,麵紅耳赤地小聲罵道:“你是狗嗎?怎麼喂都喂不飽。”

“罵誰是狗?”鄭西野眯起眼,“你男人是狗,那你是什麼?”

許芳菲嗬嗬:“我是仙女。”

鄭西野輕輕挑了下眉,手指捏住她下巴,低頭,舌尖撬開她的貝齒強硬鑽入。

親親抱抱膩膩歪歪。

在情勢再度脫離正軌前,他才戀戀不舍將她放開。

鄭西野輕撫著她鬢角柔軟的發,在她眉心處落下一個吻,柔聲說:“乖,快睡覺。等你睡著我再出去。”

“晚安。”許芳菲甜甜地彎起唇,拉高被子,小聲擠出一個稱謂:“老公。”

*

雲城地處南方,一年四季,很少能見到雪的影子,但年後不久,一場突如其來的冷空氣卻令這座繁華都市下了一場數年難遇的大雪。

城東唐宅。

偌大的莊園彆墅開著暖氣,室內溫暖如春。三樓主臥內,唐玉穿著藍色睡袍安靜地站在落地窗前。

玻璃窗外,昏曉相接,雪花宛如飛舞在空中的柳絮,被風吹著打旋兒,翩翩然落下。眨眼的功夫,庭院的地麵,樹木的枯枝,枯黃的草地表麵,便全都蒙上了一層細密的白紗。

看了會兒雪,唐玉收回視線,轉身坐回床上。餘光掃過擺在床頭櫃上的日曆,頁麵正中是一個醒目的黑色數字“13”。

底下還跟著一行小字:諸事不宜。

唐玉看著“諸事不宜”幾個字,心頭莫名發慌,升起一絲不祥的預感。須臾,她閉眼輕輕揉了揉太陽穴,抬手“啪”的聲將日曆扣下。

不多時,一輛銀灰色邁巴赫徐徐從林蔭路的那頭駛來,長驅直入,長途無阻地進了莊園大門。

唐玉起身,看了眼停在院中的不染纖塵的轎車,然後麵無表情地拉好窗簾,拿出提前收到的蕾絲睡衣禮盒,放在了床上,

藍色睡袍滑下,堆落在女人纖細白皙的腳踝處。

唐玉換上蕾絲睡衣,戴上腕帶,拿起眼罩,徑直走進直達地下室的電梯。

昏暗的地下空間門亮著幾盞暖色壁燈,光線昏黃而曖.昧。

西裝革履的男人坐在真皮沙發上,裹在西褲裡的兩隻大長腿優雅交疊,隻是這一次,他手上沒有拿紅酒,而是拿著一支純黑色的新式手.槍,漫不經心地把玩著。

唐玉低下頭,恭敬地招呼道:“BOSS。”

“來了啊。”

黑彌撒語氣閒散,隨手將槍丟到麵前的桌子上,身子懶洋洋往後一靠,撩起眼皮看唐玉,招招手,“過來。”

唐玉走過去。下一瞬便被黑彌撒捏住手腕,拉著坐到他腿上。

黑彌撒捏住唐玉的下巴,淡聲說:“那個姓趙的男孩子被抓了。”

唐玉暗自做了個深呼吸,竭力穩住聲帶不發顫,回話:“BOSS,您放心,我們給趙書逸進行了很長時間門的洗腦,非常成功,他是奧秘死忠的信徒,就算是最後死路一條,也不會背叛組織。國安局不可能從他嘴裡挖出任何對您不利的東西。”

黑彌撒笑,輕輕拍了下唐玉的臉:“我隻是順口跟你說一句,看把你緊張的。”

唐玉沒有吭聲。

“你總是這麼怕我。”黑彌撒手掌箍住她小巧的下頜骨,將她的紅唇擠得變形,溫柔地吻上去,語氣溫藹:“小玉,你從幾歲起就跟在我身邊,是我親手養大的孩子,你應該知道,就算你真的有什麼失誤犯了什麼錯,我也從來就舍不得,拿你怎麼樣。”

唐玉輕輕滾了下喉,平靜地說:“我知道,您對我很好。”

黑彌撒貌似有些苦惱,道:“的確。從小到大,你給你的都是最好的,你要上學,我送你去常青藤,你要衣服,我送你超季高定,你喜歡藝術,我送你一整樓的名家藏品,但是你好像永遠都不開心。”

他眯著眼睛,認真而專注地打量著眼前年輕清麗的容顏:“你到底想要什麼?”

唐玉回答道:“我擁有的已經足夠多,沒有什麼想要的。”

黑彌撒輕歎了一口氣,沒有說話。

唐玉便也沉默。

地下室內陷入幾秒鐘的死寂。

片刻,黑彌撒再次開口,說道:“下個月就是氣候峰會,七十幾個國家的政要首腦齊聚雲城,這麼大一件盛事,我們當然也應該準備一份厚禮。”

唐玉問:“BOSS,首領是有什麼示下嗎?”

“首領隻是說,要讓世界看到奧秘的實力,其餘的,我們自由發揮。”黑彌撒優雅地彎起唇,“想不想聽一聽我的計劃?”

唐玉:“您說。”

黑彌撒:“我要所有人,有來無回。”

頃刻間門,唐玉背後的汗毛一根根豎起來。她感到極其的毛骨悚然,駭然道:“BOSS,您想在峰會期間門製造恐怖襲擊?”

黑彌撒放開唐玉,拾起桌上的□□,慢條斯理從沙發上站了起來,篤悠悠道:“隻要那些人死在這裡,各國政府之間門必定互相推諉,互相指責,再派些人到網上挑事,激起民憤,到時候,全球各地滿大街都是遊行示威□□燒,第三次世界大戰也就指日可待了。”

說到這裡,黑彌撒側目看向唐玉,柔聲:“小玉,你覺得我的計劃怎麼樣?”

唐玉瞳孔劇烈震顫著,不知道說什麼。

“你不說話?”黑彌撒輕挑眉峰,又很淡地笑起來,音量突的拔高幾分:“昂少,你覺得呢?”

唐玉聞言大驚失色,還沒來得及有所反應,便聽見地下室裡間門方向傳來一陣巨響。

唐玉嚇一大跳,飛快抓起旁邊的外套披在肩頭,快步衝過去。

隻見,一個年輕男人手裡拿著槍,眼神渙散地倒在地上。他明顯是被人下過藥,神思已極不晴明,竭力掙紮,想要爬起來,無奈四肢虛軟,起身走出半步又跌跌撞撞倒在地上,還撞翻了旁邊的一套黑鐵刑具架。

“蔣之昂?”唐玉瞳孔驟然收縮,焦急又慌亂,“你怎麼會在這裡?!”

蔣之昂用儘全力握住手上的槍,牙齒將舌尖咬得出血,拚命想要維持住最後一絲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