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第 31 章(2 / 2)

登塔我是最強的 臨初 10175 字 5個月前

“說是來找你們的也行。”

顧兔取出了她的狩獵名單攤開在幾人麵前,單薄的皺紙隨著微弱的氣流而搖晃,上麵已然寫上了夜的名字,字跡青澀而可愛。那柄商店買回來削水果的匕首被她漫不經心地拈在手裡前後甩動,刃尖輕拍著名單上方亟待填補的空欄位置。

“你們是一個一個輪流上,還是一起上?”

猶如刀鋒貼著皮膚劃過的滑涼聲線,刺激得現場傳來一聲吞咽唾沫的聲響。

咕咚。

那似乎是戰力最低的什伊樹所產生的生理性動作,在落針可聞的氛圍中格外清晰。危機意識隨著顧兔的宣告誕生於麵前幾人的腦中,而在她動手之前,四人中的昆卻率先感到無趣般轉身離開。

“我就不奉陪了。”走時,他還招呼著夜一同離開,“走吧,夜,你等下不是還要上波道使的培訓課?”

“誒……等等,昆先生!”

夜下意識地往顧兔的方向看了一眼,與她淡然的視線在半空糾纏。

顧兔並不打算挽留,反正該討的債一個都不會少。夜在這道對視裡仿佛下定了什麼決心,咬了咬牙,遂握拳跟在了昆的腳步之後。

“昆先生!”

跟著隊友走遠了方才那條廊道,夜快速追上幾步來到昆的前方,一邊走一邊轉回半個身子勸說道:“兔兔的名單對於她來說很重要,可以拜托你像伊樹他們那時候一樣,幫忙簽個名嗎?”

雖說簽名過程肯定不同,是充滿曲折的一條路,不過夜聰明的沒把這點故意說出來。

昆瞥了友人一眼,也並不拆穿。

“……還不是時候。”

他舒展身子般抱住了後腦勺,交叉的十指壓在那頭乾淨剔透的水藍短發上,偶可見幾根碎發落出了白淨的指節之外。

儘管計劃有時候總是會少許超出預料之外的細枝末節出現,總體還是逃不過一雙手的掌握。

少年的步伐跟他本人一樣帶著幾分散漫,可眉下那雙矢車菊藍的眼眸卻是定定地直視著前方的路,仿佛在透過那片空氣預見了未來即將刮起的一片風浪。如今這一點小小的浪花,還敲不落他眼底寄存的深藍花瓣。

“她遲早會再找上我的,到時候再對上也不遲。再說了……”昆那張俊俏的臉龐,微妙地透露出了一絲這個年紀的少年特有的幼稚較勁與不痛快,“待在那裡,不就顯得我跟他們一樣了嗎!”

這樣可不行,他絕對沒那麼好打發。

夜見狀,不由有些沒好氣地笑。

昆先生,意外的還是有孩子氣的一麵呢。

*

顧兔與哈馳的二次交手,並沒想象中的艱難。

到上層找了個空的訓練室,兩人就直接開打。哈馳照例用的是他那兩把愛刀,而顧兔用的則是她從商店買回來的那把匕首,當然沒告訴他的是,這把刀她純粹隻打算用來削水果。

水果刀,用來應敵也綽綽有餘。

“據說,由於塔內層數越往上神水密度越高,甄選人員們後麵已經不會再使用劍這種武器。”

鏘的一聲,哈馳手持的長刃與顧兔的匕首相接,刃鋒折轉的一瞬,狹窄的刀身反射出他那雙猶疑不定的烏瞳。

“就算維持自己劍客的身份,這座塔內除了艾利赫,也沒有任何比針更快的劍。”

艾利赫同昆家族一樣同為十大家族之一,族中的人都是擅劍的強者。沒有血脈支撐的普通人,或許窮極千年也追趕不上那樣的天才。既然如此,使劍還有意義嗎?

懷疑一旦產生,就會無限放大下去。

顧兔直接給出一句靈魂叩問:“你不想用劍了?”

哈馳的回應極快:“當然不,直到死,我都絕不會放棄用劍!”

武士精神深植於骨血之中的黑發少年不假思索便斷然回複,像他們這樣的劍癡連切腹都覺得是種英勇之舉。似落椿的凋零,不悔的利落為最佳,生前使劍,死後亦願意用劍葬送自己的性命。

“我隻是……好奇你會怎麼選擇罷了。”

少年疑惑的輕語沿著劍招鑽入了她的耳中,顧兔直接以攻勢擊碎他的僥幸。質量不佳的武器分外纖薄且脆弱,卻也能發揮出它最大的作用——隻要避其鋒芒,以奇製勝就行。

“老實說,我不怎麼拘泥於自己的武器。但如果我要用劍的話——”顧兔斜刺裡向哈馳迎上了自己的鋒芒,在空中掠過一道捕捉不住軌跡的扭曲銀線,“我就要做比那個艾利赫更快的劍。”

猶如銀蛇閃掠過眼前,晃花了整個視野,緊接著,哈馳便感覺自己的劍被再次以前所未見的速度擊飛。她比王冠比賽那時的速度,要更快了——

“你的劍變慢了,因為承受了猶豫的重量。下一次,把你的劍擦乾淨了再來。”

顧兔將人壓倒在地,匕首的柄在五指間翻騰了一圈刀花,而後堪堪擦著少年的頸側插進地板,裁落了他幾截孤冷細軟的黑發。

噌——

迎著哈馳直勾勾的視線,當著他的麵顧兔拿出了自己的狩獵名單故技重施,告之了他的下場:

“給我簽名。”

敗者沒有說不的權利,隻是哈馳起身簽下自己姓名的過程,低垂的眼神卻在不斷變得火熱。

於是大賢者plus在耳邊不斷提醒:哈馳對你的好感度222……

顧兔:“……”

整得跟一種好感度buff似的。

現場還有另一位觀眾,當顧兔把眼神轉向場外的什伊樹那刻,這位酷愛穿紫色運動服的平頭小子當即極有眼力見地衝了過來,擺了個五體投地的匍匐姿勢。

“我、我就不必打了!通過剛才的對戰我已經被您深深折服!請讓我務必成為狩獵名單上的一員!”

什伊樹這求生欲肉眼可見的強烈,恐怕隻要是顧兔一句話,他何止名字,連身心都可以一舉奉獻上。

“那,那個……”簽完名後,回到了安全範圍的什伊樹搓了搓手掌,以一種上門推銷的熱情態度試探道,“既然我們都在顧兔你這裡簽上名了,你要不要也給我們簽兩個啊?不用多麻煩,就是動動手指頭就能完成的事,我倆還差兩個空額呢……”

正在觀賞自己戰利品名單的顧兔,聞言往他那邊瞥去了一眼。被寒風刮過的什伊樹抖了個激靈,立馬咳嗽著當場打折:“咳咳,簽一個也行!拜托了!”

實際上,什伊樹說是有多懼怕她也看不太出。他本可以在雙方之間劃清界線,卻依然冒著危險朝著這邊接近,就像是在一直試探著她可觸及的底線。

顧兔莫名回想起了夜的那張臉。指腹撫摸著名單上的折痕,多出了兩個名字的重量略微改變了一下她的想法。

可顧兔並非什麼絕對坦率的性格。越是重要的事,她越是想要拐彎抹角地繞上個彎路。

“哈馳,之前怎麼對安德羅西說的話,也說來給我聽聽。覺得好聽了我就簽。”

顧兔覺得這個條件有夠簡單了,純粹是聽來爽爽。

誰知那位黑發少年白皙的臉龐卻噌地一點一點逼紅,仿佛承受了莫大的羞恥,支支吾吾:“我……不……”

看著他那副難以啟齒、恨不得當場自刎的模樣,顧兔簡直:“……”

有那麼恥辱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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