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第 36 章(1 / 2)

登塔我是最強的 臨初 11808 字 5個月前

夜、什伊樹與哈馳三人繞過露台,分外熱情地占了顧兔他們那張圓桌的另外幾張餐椅。尤其是麵帶笑容而來的夜,他的到來,連空氣都似乎變得比方才更加明亮。

“昆先生剛才和兔兔在說些什麼?你們兩個會同時出現在一起的場景,好難得啊。”

夜坐在了原本麵對麵的昆與顧兔中間,頭頂的圓頂庭院傘擋住了刺目的光線,在他的臉龐落下一塊蔭涼的陰影。流動的空氣從傘下穿梭而過,和這位褐發少年當前的笑容一樣如沐春風。

什伊樹同樣拉著哈馳擠入了兩人另一側的中間,把靠向顧兔那邊的位置留給哈馳,他往昆那邊多擠了一點,臉幾乎都貼在了昆的身上。

“就是啊,昆你該不會背著我們跟小兔兔在說什麼見不得人的話吧!”

“彆給我貼那麼近。”昆把椅子紆尊降貴地往夜那邊多挪了點,動作間完全暴露了自身對這位運動服青年的嫌棄之情,“剛好和她一起下課了而已。”

“順便還被我給狩獵了。”顧兔語氣平淡地補充了這一點。

她將下頷搭在手背上,指尖拈著吸管緩緩攪動著可樂。原本不想說出自己敗在她手裡這件事的昆頓時與她冷笑對視,也學著她一樣用吸管捅向冰塊。

不知道的人,怕不是還要以為他在把她當作了冰塊欺負。

跟對麵那位幼稚的水藍發少年對峙的間隙,顧兔驀地開口問向身旁的哈馳:“你們怎麼那麼急著趕過來?”

哈馳因為她提及朋友名單那件事而陷入了僵硬的漩渦裡,聞言才被她的話給拉上了岸。

意識到是在問自己,黑發少年先是蹙起清秀的眉警告了什伊樹一句‘彆再在桌下踢我的腳’,然後才在隊友捂臉覺得他沒救了的情況之下,像沒上機油的機器人般乾硬滯澀地回應了顧兔。

“……是在其他甄選人員口中聽說,你又拿到了‘燈台禦守’的合格名額了。”

顧兔:“……那些人就那麼閒嗎,才剛下課消息就傳到你們耳朵裡了。”

一個兩個都是○港記者,跑得那樣快。

“因為兔兔本身就像光一樣,會讓人不受控製地被你吸引住視線嘛,大家都很關注你的事情。”

夜一無所覺地就笑著說出了近乎表白的話,強烈的對比之下,連普通的恭維話都說不出口的哈馳登時慚愧地低下了頭,被一旁的什伊樹怒其不爭地用手肘捅了捅肋下。

夜並不知曉對麵的朋友們對自己的話產生了何種微妙的心情,一邊拿出了自己口袋裡被折疊的紙張,一邊說出了今日過來的另一份來意。

“其實特意過來找兔兔和昆先生你們兩個,還有另一件事要請你們幫忙。似乎現在也開始陸續要按位置上交朋友名單了,今天波道使的測試官就給我們發了這張表格,讓我們在限定的兩周時間內,結交到10個朋友。”

這話當即使顧兔眉頭一皺,敏銳察覺到了他話中與自己聽過的不同之處:“你們也要完成朋友名單?時間還是兩周??”

夜乖巧地點頭:“嗯,好像每個位置都要提交。兔兔你們那邊是搜索者,所以作業也布置得要比所有人都更快一步吧。”

畢竟搜索者是‘行走在團隊最前線的使者’,即便是作業也要完成得快人一步。

必須第一周就交上朋友名單·至今還沒湊齊10個的顧兔沉默良久,半晌後,隻見她猛然捏緊了可樂的杯子,紙質的杯壁因她施加的力度頓時往內皺縮,差點沒溢出裡麵的液體。

“那杯‘可樂’——”顧兔像是把手裡的可樂當作是某人泄憤,神情陰沉地發出了宣告:“我要乾掉他。”

這股外溢的殺氣,把旁邊觀察的幾人嚇得心中一個咯噔。她說的話似乎是認真的。

不過,坐她對麵的昆卻對某個盲點頗為好奇:“可樂?什麼可樂?”

拿紙出來的夜也眨眨眼睛投來了注視,除了什伊樹和哈馳知道這個綽號描述的是誰以外,這邊兩個都是全不知情。

“啊,這個嘛……”

什伊樹正苦於怎麼幫人解釋,就聽見顧兔已經絲毫不給某人留麵子地說出了真相:“坤特,搜索者的擔當官,紅毛黑皮那個。”

隻見她左手在虛空中正麵攤開,示意上麵是某個相識的人,言簡意賅道:“雷諾·洛,漢堡。”

接著右手端起了桌麵那杯可樂,往前掂了掂:“坤特,可樂。”

最後顧兔把兩隻手合並了起來,一舉送他們出道:“我們測試官團隊中最靚的一對‘套餐’,像吧。”

所有人在這時齊齊沉默,坤特就算了,沒想到她竟然沒人性到連雷諾·洛都不放過。

後來,還是夜以那張單純的麵孔略帶驚訝地說出了眾人的心聲:“兔兔,你能活到現在還沒被打死,真的是個奇跡呢。”

昆:“……你說出來了。”

什伊樹:“你居然說出來了。”

哈馳:“???”

除了自身屬性依舊讀不懂空氣的哈馳還不在狀態,其他兩人都對夜膽敢說出這番直白的話語感到萬分的敬佩……或許,他本性實則是一種天然黑也說不定?

就怕,當事人聽後會更不可收拾了。

可惜眾人擔憂的事並未發生,顧兔直接把夜的話當成了是一種誇獎,一板一眼地針對著那番話進行回答:“那是因為那些看不慣我的人,沒一個能打得過我。”

一眾人:“…………”

微妙的讓人嘈多無口。

之後眾人默契地當作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一般,把這首插曲輕輕跳過。夜的朋友名單被他折疊成四等份,待這個少年把紙張鋪平在圓桌上,大家發現上麵居然已經被事先寫上了一個名字。

【蕾哈爾】

這個名字指代的人是誰,在場除了夜之外隻有顧兔與昆兩個心知肚明。頭腦聰慧的昆一秒便猜出了前因後果,沉默著,而顧兔則直接往夜的方向瞥去了一眼。

“你找她拿到簽名了?”

夜不好意思地微垂著頭,否決了這句話中的含義:“沒有……這是我自己擅自寫上去的名字。我的字跡都是被蕾哈爾教出來的,跟她一模一樣,所以我想測試官應該不會發現吧……”

他說著頓了頓,還是堅持著把心裡話緩緩說了下去:

“雖然我看得出來她很想擺脫我登塔,甚至直到現在還裝作跟我不認識的樣子……可是,我心裡依舊還是把她當成是最重要的朋友,這一點是不會改變的。哪怕她不承認也好,我想給她在朋友名單上留一個位置。”

神水織出的大片白色積雲,以緩慢的軌跡從幾人的頭頂無聲飄過。

褐發少年清澈而輕柔的聲音就如天際掠過的雲朵一樣,相當的治愈柔軟,同時卻也是朵濕潤的雲團。他的本質是由憂鬱的心情所凝結的集合物,再柔軟乾淨的外表,也掩飾不住其內沉甸甸隻要積攢到某種程度就會往下墜的悲傷命運。

昆張望著他欲說些什麼,卻不知僅憑自己那比夜還糟糕的人際經曆,到底能為他編織出什麼大道理。最終,他也隻能默然地喊了聲友人的名字權當安慰:“夜……”

見眾人的氛圍壓抑,夜好似也察覺到自己的話有不妥,不由訕訕地撓起了後腦勺。

“哈哈,果然這麼做有點不太好吧……冒名代寫什麼的……”

神明在造出這個孩子的時候,給他添了許多悲傷的過往、一種單純天真的觀念,和熱心純粹的待人方式,同時也加了一點膽敢動用小聰明去鑽規則漏洞的狡黠。當然,做壞事的人總是會不可避免擔心事情敗露的。

在這以另一件事掩飾下真實心情、免得大家因為他也被牽連得心情不快的過程中,隻聽見顧兔清冽的嗓音直接加蓋於他的耳畔。

“還有這樣的好事?不如你也給我仿寫一個。”

她可是還差整整6個名額,時間又不足兩天了,當然要想方設法去快速完成作業。

懶得去找蕾哈爾要簽名的顧兔如此想到。

隔壁兩個同樣緊張著朋友名單的什伊樹和哈馳:“……”

這不費吹灰之力就能搞到一個名額的方式,怎麼感覺想想有點心動。

顧兔偶然間作出的言行就是一個深坑,總能毫無防備地把人一腳踹進那坑底。

至少夜盯著對自己說出那番話的顧兔許久,感覺那些流失出去的空虛似乎又被她給輕輕補上,心口處一片暖洋洋的溫度。隨後一聲輕快的笑泄漏在唇沿,夜朝她的方向倏然彎眸,沁出了閃亮而又溫柔的笑意。

“那你也要給我簽名。”

「第二十五夜對你的好感度5」

好感度80了,朋友。

顧兔的眸底在此刻寂靜倒影著褐發少年的麵容,不知為何感到心焦起來。再差一點,他就要超越顧兔所認識的所有人中好感度躍居第一,甚至,還不知道他上漲的底線究竟會在哪裡。

這種無法掌控的感覺,沒由來的使她的情感也有了失控的傾兆。

“咳咳——”

上一章 書頁/目錄 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