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第 39 章(1 / 2)

登塔我是最強的 臨初 6952 字 5個月前

玫瑰香氣的濃鬱,像是她寶貴的香水瓶砸破在地,漫延出一片輕飄的瑰麗幻覺。這種存在感強烈到了極致的香味,化為烈酒灌入了安德羅西的鼻腔,使她的身體作出了飲醉反應。

體內的血脈難以自持地升了溫度,又暈乎乎飄飄然。可安德羅西很清楚,這都是眼前人的錯,哪怕在心裡反複告誡自己不應該踩入她的陷阱,一個失神後還是沒出息得連鞋子都卡了進去。

她有著能夠讓人忽視掉性彆的模糊的魅力。

唯二能夠保留的清醒,是安德羅西對於顧兔平日時常惹到自己生氣的惱恨,以及……那最重要的、時刻懸浮於二人中間那顆未被拔除的刺。

“嘛、嘛……本公主的美麗大家平時都有目共睹,你會這麼覺得完全很正常,我可真是個罪孽深重的女人啊。”

自賣自誇的安德羅西繞了繞自己耳旁的茶色短發,以此來掩飾自己的真實心情。玫瑰花束被她極其自然地接納,一收下,她另一條完好的小腿反而曲起來往顧兔踹去,完全演繹了何謂‘過河拆橋’的善變女人本色。

長得越漂亮的女人,往往性格就越壞。

顧兔當然不可能被個‘殘疾人’擊中,略微後仰身子,那條短褲之下露出的光潔細腿就從胸前晃過。安德羅西反倒因為姿勢的改變而牽動到了另一條腿的傷勢,抱住玫瑰在床上哀嚎了一聲:“啊——你居然敢躲開!”

這不是廢話嗎,難道傻待著讓她踢?在顧兔眼裡安德羅西這麼一番折騰完全是活該。

但是這句話她也忍了,因為她當過忍者,不是沒有忍過的經驗。

受到了氣的公主殿下愈發難以伺候,之後甚至還乾脆勒令顧兔替她打開盒飯,承擔喂飯的任務。

“你是腳斷了又不是手斷了,不會自己吃?”顧兔直白地袒露自己的心理。

“——哈?”安德羅西僅是瞪了一眼。

顧兔拿起了勺子,挖了一大口白飯遞到她唇邊:“沒什麼,吃。”

安德羅西:“我要先吃菜!”

顧兔二話不說直接就塞進了她嘴裡,氣得對方手腳在床麵撲騰,又被飯噎得說不出話。

經過一陣粗暴的拉扯戰,那盒鐵甲鰻魚飯逐漸通過顧兔手裡的勺子,全部消失在了那位吉黑德公主的肚子裡。人常言,心情不好的時候就該去吃東西,美食的力量能夠緩解掉任何負麵的情緒——這句話是真的。

攝入了可口食物,給自己帶來的飽腹感讓安德羅西勉勉強強消了氣。她終於舍得拿起那張狩獵名單,天生自帶紅妝線的眼尾淡淡掃向表格上方被劃掉的標題,顯得對那些違悖了自己原則的事物很是輕慢。

“真沒想到你居然能努力到這份上,這份簽名對你來說就真有那麼重要?”安德羅西不以為然地道,“朋友,在這種互相競爭的環境中是最沒必要的東西,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會反手捅你一刀。”

“——比如說,我。”

安德羅西壓低了聲音,使那聲線有了暗夜裡浮掠的華麗特質。呈現在顧兔視野中的她掀起櫻唇,能望見其內潔白的齒尖在隨著雙唇一張一合、殘忍地把那些分外真實的忠告切碎:

“難道你是忘了,上一輪裡我是怎麼‘背叛’你的了麼?”

那一禁忌的詞彙,自說出的那刻起就撕碎了周遭看似和諧的氛圍。顧兔坐在床沿靜靜地凝視著這位公主,安德羅西卻不退反進,向前探出了一根瑩潤的手指緩慢落在她耳根,一點點的、如毒蛇那般的冷血動物沿著顧兔下頷的線條遊走。

“你知道嗎,我其實並不像是昆那種十大家族出身的高貴公主。”

“阿娜克說我這個徒冠有吉黑德公主名頭的家夥,實際上是個野丫頭的話也不錯。我自打出生便沒有父母,有很長一段時間過的都是獨自漂泊的生活,這一切直到中間地區的一對好心夫婦收留了我。”

“他們兩個可真是好人啊,把我當作親生女兒一樣養育著我。後來某日,我被專門挖掘具備公主潛質的家夥發現,說願意助我成為公主。”

“帶他回去的當天晚上,他就殺死了我的父母。於是我踩著父母的屍骸被送入到一個落敗貴族家裡培養,又在裡麵踩著無數競爭者的屍體成為了‘真正的吉黑德公主’——我的人生,就是不斷在背叛與被背叛的過程中延續的。”

安德羅西這時湊近在她的耳畔,唇縫中嗬出的氣流隱秘而殘忍地吹拂著她臉上的毛孔。

“這樣的我,你也能接受麼?真的能夠毫無芥蒂的、跟我玩什麼‘手拉手當好朋友’的遊戲麼?”

無論是在陳述自己過去的那段話,還是她最後拋出來的這份試探,安德羅西的語氣都不曾帶有多少情緒的起伏,又或者,是她習慣性把感情都隱藏在了更深處不被發現。

就像是她下意識把父母被殺後的那副經曆大段跳過,隻願表露出自己冷酷而無情的那一麵。

比起她問顧兔的話,顧兔倒覺得她是想要借此叩問躲到心底深處、埋首起來的自己。

“其實最介意‘背叛過我’這點的那個人,是你才對吧。”

這句出人意料的話語傳入安德羅西的耳中,讓她明顯怔愣:“……什麼?”

顧兔嫌麻煩似的揉了揉自己的後頸關節,墨色發絲無聲地被撥至一旁,暴露出下方白皙的頸項。是纖細、脆弱、需要被保護的部位,正如所有人都會擁有弱點一般。

她一點都不懼怕弱點會被對麵的鬼角少女發現,對方大可一樣。在安德羅西怔然的神情當中,顧兔慢吞吞地把話說了下去:“所以,你為什麼要在王冠比賽中放棄勝利?”

避讓開了背叛那一話題,而是想在她口中尋找真正原因的問詢,令安德羅西回過神來,露出既惱怒、又難以置信的表情:“喂,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我可是……”

但在她生氣地把質疑說完之前,顧兔卻是絲毫不在乎她的回答,自顧自地進行猜測:“是因為阿娜克?你想試著和她一起登塔?還是因為她的身份讓你想要保下她?”

隨著接連拋出的問題,顧兔大致從閃過明顯異樣的安德羅西臉上得知了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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