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第 112 章(1 / 2)

登塔我是最強的 臨初 7220 字 5個月前

然而實際上柳寒城並不需要夜對此進行任何回答, 他給對方劃定的範圍,有且隻有一個選項。

“實話說,就算你不願意再登塔, 恐怕也由不得你這麼做了。”柳寒城輕笑了一聲, 蹲下在他麵前低語道, “我為你重要的同伴們留下了一份‘畢業紀念’,那上麵擁有著追蹤與定位功能, 無論你的同伴之後身處什麼地方,我都能掌握他們的位置。”

“如果你不好好聽從帕格的安排,我到時會一個個殺了他們。”

其實這話是騙他的,可柳寒城很清楚依這位少年的性格, 他絕對不會輕易把同伴的性命拿去賭‘他說的究竟是不是真話’。

見到夜的雙手猛地一頓, 柳寒城便知道自己的威脅起了效果。他麵色如常地重新站起身拂了拂寬蕩的衣袖, 朝一旁的花蓮淡淡使了個眼色,便轉身沿來時的路墮入了黑暗。

“登塔吧,隻有掌握了力量, 你才擁有能夠挑選的資格。”花蓮垂下她單邊豔紅的眼簾, 對夜說出了這番頗帶有指引意味的話語。而後她不再看著對方, 而是望向了一直待在旁邊的那位黑發男子。

“夏鎮成, 如何把他培養為合格的‘神’,就交給你了。”

拋下這句話,花蓮朝他點點頭後便收起那根沉重的鍍金雙頭杖,如同懷揣自己沉重卻愉悅的內心, 轉而循著柳寒城離開的後塵邁出腳步。

窈窕身形隨即墮入黑暗, 當她那張精致的魔女容顏徹底融入暗色之時, 唇邊卻揚起了一抹意味不明的弧度。

整個由特殊礦石組成的洞窟內隻剩下了名為‘夏鎮成’的神秘男人, 以及他身旁埋首在雙臂內的褐發少年。周圍遍布的礦石擁有著能夠屏蔽信號捕捉的特殊磁場, 不必擔心有外界的人投來窺探的視線。

正因如此,這裡一旦剩下了兩人的呼吸,就變得分外空曠與寂靜。

“一個兩個,搞得自己像是無可救藥的大魔頭一樣……”那位身穿黑襯衫的男人瞥向了兩人離去的方向,終於含糊地開口給出了評價。

更可悲的是,他們永遠隻能去接受和適應這樣的反麵形象。

聚集在fug裡的,無不是因為吉黑德跟十大家族而家破人亡、妻離子散、痛失摯愛的人……他們永遠隻是反抗這種悲哀命運的可憐蟲。

包括他自己。

夏鎮成往前走了幾步,來到了夜的身側蹲下,雙手懶懶散散地搭在了膝蓋前方,他嘴裡一股含有尼古丁味的白霧隨之飄去。

“從今往後我就是你的師父了,我叫夏鎮成。”他低頭問這個少年,想要撥開他濕透的額發,“你有什麼話要說的嗎?”

這個問題終究給他注入了一絲生氣,像蜷縮幼獸一般弓著背的夜緩緩直起了上半身,夏鎮成這才得以看清他之前藏在底下那張脆弱的少年麵容,往前伸出的手指一瞬定格在了空中。

他那雙本應是極其清澈的眼眸痛苦地垂下,不斷溢出眼眶的透明液體模糊了視線,一滴一滴敲落在肮臟的地麵。

“到底……要變得多強大才能不分開?”

夜垂著淚,他就像是朝著虛無的地方尋求一個不可能傳來回應的解答,聲音幾乎能完全揉碎在空氣裡,被沉悶的風一吹就能吹散。

“我再也……不想和誰分開了……”

時間仿佛徹底靜止在了少年的這句話語裡,洞窟許久都沒有傳來另一個人的聲音。久到被叼在嘴邊的那根香煙燃出了一大截灰燼,久到那截灰燼跌落在地,露出煙蒂那點橘紅火光,在洞窟縈繞的孤寂裡明滅。

忽然,那位短發利落的男人把那卷還剩一半的煙蒂摁滅在了地麵,抬手極儘輕柔地撫摸起了褐發少年沾滿了狼狽的腦袋上。

“放心吧,無論你想要變得多強,我都可以幫你做到。”夏鎮成把夜的腦袋按低了一點,令男子漢那張垂淚的臉龐不再輕易示人,“等你足夠強大起來,就不會再跟重要的人分開了。”

不會像他一樣,跟重要的存在天人永隔。

夜沒有讀出這個今後就會成為自己師父的男人那句未儘之語,可不妨礙他感受到對方此刻傳遞出來的淡淡哀痛與溫暖。

夜抬起自己迷朦的雙眼,下意識地想要向他尋求一個準確的答案:“我能再見到兔兔嗎……”

“能。”夏鎮成毫不猶豫地給了肯定的答複,那雙曆經太多而顯得猶如枯井般平靜的雙眸在這時凝望向了洞窟的天頂,又或者,是在其之上更高的地方。

“如果那個女孩還活著,肯定也會選擇跟你做同樣的事情……”

內塔·3f,周邊區域。

與2f伊凡科爾層的晴朗不同,這個樓層當前正值陰雲密布,飄落著絲絲細雨。

當然在塔內是不存在‘天空’這種事物的,不過每個樓層彼此都劃分得相當清晰。每層的溫度很有可能會各不相同,有時這一層是宛如夏季需要穿短袖的炎熱氣溫,到了下一層則是風沙極大、晝夜溫差極度明顯的樓層。

氣溫差異較大的樓層,就像加熱一杯封閉的蒸餾水,汽化的神水會附著在這一樓層的天窗,形成各種不同的天氣係統。正常情況下自然是晴朗天氣居多,但雨天、雪天的情況並不是沒有。

當前下午5點,光球製造的光線逐漸減弱,亮度難以透出濃密的雲層。絲絲泛涼的毛毛雨降臨在街道,落在身上既不算太難受,但沾濕衣物好歹也會心情不快,容易讓人糾結於是打傘還是不打傘的問題。

這一層裡同樣存在不少甄選人員,分布在樓層的商店、餐廳、街道周圍。

兩道吸引他人矚目的身影就行走在這條街道上。

其中的水藍發少年作襯衫與西褲打扮,正背著另一位黑發少女往前走動。身形單薄少女腿彎被少年給勾起,身體伏在他的後背。

她的襯衣上有破損與染血的痕跡,但側腹破開那道口子底下有被應急處理過的痕跡。那頭柔順黑發隨著少年的走動而垂落在他的頸側,襯衣背後突起的脊骨使少女本身更顯纖弱蒼白。

冰涼的雨絲拍打在她的手背上,不經意像針紮了一般,使她輕輕顫動了手指。

“兔兔……你醒了麼?”注意到這點的昆偏頭問了一聲,那道本是清澈的少年聲線在此刻莫名嗄啞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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