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 第 151 章(1 / 2)

登塔我是最強的 臨初 15468 字 5個月前

內塔第25層, 特彆測試場。

埃丁·丹正在迅速奔跑於樹叢間,運動鞋底踏過的地方烙下一串串閃電般的暗紅疾影。

沒人能捕捉得到他的影子,風一般跑過, 隻在原地留下窸窸窣窣的草葉摩擦聲。

這是當然的,他可是在這塔內第25層為止, 擁有過從未被敵方燈台所看見過的驚人速度的人。跑得快是他最引以為傲的才能, 至今不知有多少甄選人員的隊伍向他拋出了橄欖枝卻被他無情拒絕了。

可機智英俊如他,居然在一個家夥手裡慘遭翻車。

要不是當初因為貪了一顆浮遊石,他也不會答應打賭,也不會被那個陰險的小白臉給騙到了新的賊船上,也不會被迫參加隊伍裡的排位賽挨那頓狠揍, 更不會跟那幫‘危險’的家夥一起參加自己避之不及的第25層測試!

“可惡啊啊——”回想起入隊一個月以來心酸的點點滴滴,丹就忍不住悲從中來,迎風掛著兩行熱淚長長呐喊道。

這一聲淚奔的呐喊差點沒暴露出他當前的蹤跡。

恰好這時跟著丹的淺藍色燈台突然有人發起了提醒, 急促的‘滴滴’聲, 嚇得他連紮在腦後那根黑色小辮子都炸翹了起來。

丹連忙止步且警惕地尋了個草叢藏住,錦囊內隨即傳來了那道遊刃有餘得讓他牙癢癢的小白臉聲音——

沒錯, 就是那個坑他入夥的家夥,除了帥沒有任何優點的家夥!

“丹, 到埋伏的地方沒有?傳說中e級甄選人員裡速度最快的搜索者,腳難道是被年糕黏住了嗎?”

豈有此理, 時間才剛過了2分鐘好嗎!

“到了!到了!”在對方的嘲諷下丹氣得重複了兩遍,接著又覺得自己嗓門太大, 做賊似的收了聲,死魚眼般黑白分明的眼珠連忙朝左右觀察有沒有特殊情況。

這裡連一隻烏鴉等活物都不存在, 黑壓壓的參天巨樹樹冠仿佛吸納了所有生靈的氣息, 令來到此處的人感到陰冷又毛骨悚然。

往往正是由於未知, 方才覺得更加危險。

透過茂密的樹叢縫隙,已經能夠窺見廣場中若隱若現的天秤雕像。然而,在雕像與此處之間才是最‘危險’的地方。

據測試官提示說,前麵那片包括了廣場的叢林是死亡與安寧棲身的世界,切記不可以製造出太大動靜。曾經來到這裡參與測試的甄選人員不小心驚動了內部的‘守護者’,最終都無一生還。

正因如此,昆才特意安排他來這裡配合另一位隊友的行動。

丹左顧右盼,待到他花了點時間終於捕捉到出現在斜前方那道紅發魔術師的身影,一瞬間喉嚨就仿佛被無形大手收緊,緊張得屏住了所有呼吸。

是的,丹之所以會對自己身處隊伍的現狀不安,又不敢隨意輕言退出,絕大部分都要歸咎於自己加入的這個隊伍成員——太危險了!

極力降低自己存在感的丹掩藏在草叢裡,試圖透過枝葉縫隙望向斜前方的紅發男人。

他穿著件款式簡單卻便於戰鬥的撲克牌圖案服裝,佩戴精美的手環,臉上化著淚滴與星星的妝容,周身環繞著一種危險又怪誕的氣質。

他此刻正盤腿坐於一塊凸起的石頭上,自娛自樂地玩著抽鬼牌的遊戲。

西索·莫羅。

隊伍裡的2號。同時也是整個隊伍裡讓丹第二感覺到危險的男人。他的危險程度遠不止於實力的層麵,更是因為本身喜怒無常又捉摸不透的性格,合理懷疑,假如西索跟他們不是隊友的話,他絕對會毫不猶豫地大開殺戒。

回憶的同時,紅發青年的目光突然越過了撲克牌麵望向了丹這邊的草叢,似乎敏銳察覺到了他的存在。

丹頓時悚然一驚!

接著,便見到對方朝他這邊意味不明地眯眼邪笑了一聲,隨手抽了一張撲克牌出來。

居然這都能發現他!這家夥的直覺也太變態了!

臥趴著埋伏在暗處的丹現在整個人都不是很好,即使知道這個男人是隊友,也有種被刀子擱在脖頸處的頭皮發麻的感覺。

窸窣。

空地對麵的樹林冒出了一夥人的身影,剛發現‘落單’的西索那刻以為撿到了個便宜,難掩暗喜地朝他包圍了過去。

“等等!這裡有其他組落單的人!”

是敵方的甄選人員?!

丹立馬就察覺到了對方的真實身份,搜索者的習慣讓他把氣息壓得更低,屏氣凝神觀察著幾人。

第25層的最終測試屬於分組戰,測試官將他們這批申請考試的甄選人員分為了幾組,隨機投放到了這片特殊測試場的外圍。

他們需要在提防測試場怪物的同時,儘可能地爭奪對方組員手裡的‘金幣’,最後越過那片‘危險區’,將奪得的‘金幣’全部丟到中央廣場的天秤雕塑左手所延伸出的天秤托盤,金幣達到壓倒一端砝碼的重量則算勝利。

實際上這就是場狩獵遊戲,誰狩獵得數量多,誰就能獲勝。同時,還需要快人一步占領掉廣場的天秤,免得被其他組捷足先登結束掉比賽。

他和西索就是特地來‘偷家’的。

發現了西索並圍攏過來的敵方成員共有8人,是2名長槍將、2名搜索者、2名狩獵者、1名燈台禦守和1名波道使的組合,純以數量來說,8比1占據了壓倒性的優勢。

更不提他們每個位置都有人,團隊配合能夠發揮出最佳的效果!

“所謂‘獵人’,就是專門‘狩獵’的人,往往會以偽裝自己的手段欺騙獵物們上鉤——你們又怎麼知道,自己不是被‘狩獵’的那一個?”

麵對那麼多的來敵,盤腿坐在石頭上的西索非但並沒有露出絲毫害怕的情緒,還依舊切著手裡的撲克,藏於牌麵背後的那副神情似笑非笑。

“他周圍沒有其他的同夥。”那個小組裡的燈台禦守說道,這無疑確鑿了眼前那位落單者是在‘虛張聲勢’的事實。

“哼,就一個人還敢說大話,受死吧——你身上那枚‘金幣’是我們的了!”

為首那位生有四條手臂的光頭男率先動了手,他每隻手都持著一米多長的大刀,四把刀在半空被揮舞得獵獵生風,能借此窺見這人每條胳膊相當緊實有力的肌肉。

頃刻間,刀光朝著石頭上西索的落點猛力下揮。

西索那雙眯起來的狹長金眸卻在這時閃過了一絲戲謔,指尖夾住了之前抽出的那張撲克,同時化作薄薄紙片飛迎向了那抹劈來的雪亮刀鋒。

嘩啦啦——

宛如冷風吹起了一片花海,印有梅花4的撲克牌自接觸到四臂男刀鋒的刹那就儘皆破碎,朝光頭男那四把長刀蔓延開來……刀尖,刀身,刀柄,再到他的四條手臂,全都一點點散成梅花一樣的血紅花瓣,唯美而虛幻地消散在空中不見。

“多餘的手臂,不如就讓我來幫你清理掉吧?”西索舔舐著那張完美的唇型,撲克在他雙手間交疊的聲音,在此刻宛如一種奪命的喪鐘在敲響的幻覺。

如此絕美卻又殘忍的魔術表演,讓一眾甄選人員全都震懾當場不敢動彈。

這到底,是什麼神水攻擊方式啊——

絕望的詭異死寂無聲漫延,直到現場傳來撲通一聲,‘無臂男’轟然倒踏在地所濺起的腥土晃過眼簾,才重新觸動所有人凝固的反應。

“殺了他!”

這組隊伍裡的人不泛狠角色,咬咬牙便仗著人數優勢再次朝他欺壓過來。可就在這時,草叢邊突然閃出了一道暗紅疾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就在剩餘7人之間來回‘z’字閃過。

形如一道強風刮過,最終紮著黑辮的青年手指下壓,那雙運動鞋底堪堪擦著地麵減速停下,在蕩起的那片煙塵裡滑到了西索所在的石頭一旁。

“全部拿到手了。”

丹的五個指縫齊齊夾住了8枚金光閃閃的金幣,包括倒在地上那個倒黴家夥身上的。

“什、什麼時候……”

那組小隊的人這才愕然發現,自己按測試內容要求所掛在腰際的金幣全都不翼而飛,落到了那個跑得極快的人手裡。

“你的速度很不錯嘛~”西索饒有興致地朝新入隊的那位‘臨時隊友’打量了兩眼,充滿審視意味的目光,讓丹渾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救命,他可不想被這家夥盯上啊!

幸而那道讓丹感覺淩遲的視線沒在他身上逗留多久,隨即那雙個性十足的尖頭鞋落到了地麵,西索終於舍得從石頭跳了下來。

“那麼,就按照‘計劃’開始狩獵吧——”

這位紅發魔術師貌似對自己‘狩獵者’這一新的身份情有獨鐘,完全沉浸式體驗著這個職位給自己帶來的快樂當中。

事實證明,這個小組找錯了狩獵的對象。

麵前那位紅發男人,才是真正意義上的‘獵人’。

狩獵者鋒利的刺針被一張張柔韌的撲克彈飛,神水炮也擊不中對方的身影,他就像是個隨心所欲玩轉戰局的魔術師,所有攻擊都朝著有違常理的方向轉化。

“快跑!”

發現自己這方打不過,那夥人當機立斷決定撤退,猶如傾巢而出的螞蟻瘋狂往著另一側更安全的方向逃跑。

孰料那一側道路忽然劈出了道瑩藍色的閃電,攔截住了他們的去路。

“轟——!!”

堅實樹木從中劈開兩半,鬆軟的土地翻飛,順著劇烈電光劈出的一道焦黑人影重重砸落到了他們的前路。

定睛一看,赫然就是測試前見過的某位眼熟的甄選人員。

輕淺的腳步聲由遠及近,一位穿著連帽衫的水藍色卷發正太抬步走了出來,垂放在身側的白皙指尖縈繞著一串‘啪滋’、‘啪滋’的電光。

他貌似是個麵部表情相當缺乏的少年,僅偏頭朝著西索與丹幾人這一方斜來了冷漠的視線。

“你們太慢了。”

緊隨其後的一人一雞也跟著走出了叢林。見到隊友們的出現,也就意味著終於可以不用跟西索這個充滿壓力的家夥單獨相處,丹立即滿臉感動地依次喊出了他們的名字:

“蘭!盧比!雞湯啊啊!”

這是他們的另外三名隊友,一臉生人勿近的冷淡係少年是蘭,跟在旁邊,黑平頭紅眼瞳大塊頭的是盧比,那隻半人高、一身豐滿亮黃羽毛的雞是雞湯。

呃,至於最後一隻雞為什麼會是隊友,丹其實之前也感到很迷惑。總之,現在這幾個人/雞的出現幫了他大忙了!

“蘭,你的‘電槍術’還是那麼帶勁。”

很顯然,西索更為欣賞這位新登場的少年,對他而言仿佛就是在觀摩著果園裡一顆芬芳又色澤鮮豔的小蘋果,深邃眼底深處充滿了某種意味深長的情緒。

昆·蘭額發下那雙寶石般深藍的眼眸當前覆蓋著蔭影,朝西索這邊投來時,映入眸底的所有倒影都如同被擲入了一片冰冷的藍海裡,淺墜浮沉。

“回去再打一場?”蘭冷聲對他說,“2號的板凳,你坐得夠熱了吧?”

他們隊伍裡除了昆不喜摻和這種無聊的事之外,每個人都有次序,依靠排位戰出來的結果分排的序號。西索是2號,蘭是3號,這個結果似乎讓天性要強的蘭相當不服。

而這番邀戰可謂正中西索的下懷,他的語氣變得更愉悅了:“你要是能打贏我,2號讓給你也沒問題。”

“喂喂,說好下一個跟你打的人是我吧,蘭?”體格高大的盧比居高臨下地俯視著蘭這小子。

蘭連眼神都沒搭理他,渾身流露出‘你很煩’的危險信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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