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 第 205 章(1 / 2)

登塔我是最強的 臨初 11508 字 5個月前

“誰、誰來掐一下我的胳膊, 讓我看看自己是不是在做夢?!”

“快彆傻了,候補殺手久·威傲來·格雷斯是真的跟顧兔跑了啊啊啊——”

目睹在那一段激烈廝殺之後,贏得勝利的威傲來又不知為何跑回去當眾一把緊擁住顧兔的情景那刻, 其實外圈的觀眾們就已經瘋了。排山倒海一般掀起的難以置信的混亂尖叫聲, 幾乎充斥在了這片大競技場的每個角落。

“我靠我靠我靠, 仇人當場變情人?!現實都不敢這麼演的吧!”

“有誰敢把這本書寫出來, 我絕對二話不說掏錢就買——”

這一刻,在所有人震驚的眼神裡,場下那對本應站在對立陣營卻相擁的少年少女,已經被這些人腦補出了另一部長達十萬字淒婉動人的愛情故事。

原應該實現信徒願望的‘神’對仇視著己方陣營的少女一見鐘情。迫於立場的不同,道德的譴責, 仇恨的阻礙,在愛與欲的囹圄裡苦苦掙紮。

最後少年自甘舍棄了神的身份, 回歸凡塵,隻為倒戈在她那顆芳心之下……

“太帶感了!啊啊啊,我感覺又開始相信愛情了!!”

——這t就是當代最強版本的‘萊密歐’和‘兔麗葉’!

在場的觀眾朋友們隻是紛紛感動於自己的腦補產物, 都表示磕到了磕到了。

大競技場上空的氛圍一時沸反盈天,哪有人去管失去了重要候補殺手的帕格這幫人是不是損失慘重, 比賽是不是還精彩紛呈的事。

立於這層水上競技場頂層的特等席裡。

某名穿著棕色西裝燕尾服的男性惡魔人坐在了一張高檔的真皮沙發裡, 食指細聲輕敲在了手邊那根文明棍的鑲金杖頭上。

他頭生漆黑的雙角,皮膚蠟黃,塌鼻深目, 嘴角兩側有著乾裂紋、一路朝著豎起的發鬢延伸,當他眯眼注視著場下喧鬨的情形時, 自有一種精乾的氣勢從那雙渾濁的眼裡泄出。

瑪道雷寇, 他是灰色鯰魚商團的團長, 塔內數量僅僅隻有一千名的頂級高手的其中一位。同時, 他也是暗中代表了帕格一方、以生意人的方式與工房進行合作的關鍵人物。

留意到他正望向比賽場地裡那位同少女一起逃脫了控製的候補殺手背影,身後侍立的一名穿著皮甲的部下像一抹隱藏在暗中的幽靈般,無聲無息地來到了這位燕尾服男性的身側。

“團長,要‘動手’嗎?”

隱秘的殺機在這句話裡無形滲透到了周圍空間裡,仿佛隻要得令,這位高手就能立即搖身變為一把無情的殺人刀,供他的主人任意驅使。

瑪道雷寇虛眯起了渾濁的雙眼,耷拉的眼袋與皺紋頓時微微堆擠成了一團山坳。

他不答反問:“你聽說過一個故事嗎?”

部下俯耳恭聽。

這位精明乾練的商人笑道:“講的是生前經曆重重困難仍然無法在一起的男女,選擇了死在同一個墓穴,最後化身為兩隻纏繞的蝴蝶的淒美故事。”

在部下若有所思的神色裡,瑪道雷寇微笑著從沙發裡起了身,像撣去什麼無足輕重的小事,乾枯的手指細細撫平身上的燕尾服表麵並不存在的褶皺。

“——這是很適合那兩個孩子的結局,不是嗎?”

要知道,在幫人做事之前,他首先是一名隻能看見‘有利可圖’的商人,其次才是合作者。

旋即,這位頗有富態的惡魔人仿佛已經對剩下的比賽不感興趣了一般,手持那根具備紳士感的鑲金文明棍離開。那副擺足架勢的腔調隨著他皮鞋的踏地聲,不斷減淡遠去。

“不用管這件事情。這種炒熱氣氛的‘小意外’對我們來說並不失為一件好事,隻要最終結果是按原定計劃那樣進行的即可——”

“我相信,這次的工房戰將會辦成一場最大的‘表演秀’。”

……

此時,賭徒們的休息室內。

與外界喧鬨的景象不同,這個隻存在十人的狹小空間裡像死一般的沉寂。

通過直播屏幕,這裡的人都全程看見了長發少年衝過去當眾將黑發少女緊緊擁入懷抱的場麵。並且那位黑發少女之後還意氣風發地衝著屏幕放話說,自己要將候補殺手奪走。

她呈現在屏幕裡的麵容在那一刻是如此的張揚耀眼,即使是天空的人造陽光,也無法奪走她那張笑顏裡的明豔分毫。

那一瞬間什伊樹就直覺要遭,第一時間目露擔憂地擰頭看向了坐在身側的那位秀麗少年。

“……昆,你沒事吧?”

這句關懷的話語,稍微打破了一點當前休息室裡壓抑的沉重。

如同一尊石像般凝固不動的昆才有了恢複原狀的趨兆,他指尖微動,中間夾住的白色筆杆就順勢往指縫裡傾頹,筆尖一路斜抵到了桌麵。

直到那一碰撞聲傳來,他這才驀然發現自己的思維居然靜止了那麼久的時間。

“……我?我怎麼會有事。現在擔心的人,應該是我斜對麵這位吧——”

昆乾脆放開了那支筆,纖長的十指交疊抵在了自己的頷骨下方,眼神似笑非笑地直視著斜對麵就坐的鐵麵男。

他臉頰兩側的鬢發因這動作被手背各壓出了一條彎彎的水藍色弧線,唇角一挑,那分外刻薄的唇形,當即就在這美少年臉上勾畫出一副傲慢又氣人的態度。

“我很好奇,連候補殺手這個核心招牌都被我們奪走了,你們還能再稱為‘帕格組’嗎?感覺未免有點太名不符實了吧——”

這位十大家族出身的水藍發少年故意裝作不諳世事的模樣,發出了兩聲笑的音節,口頭卻是極儘刻薄地諷刺道:“哈哈,不如現在就收拾收拾東西出門,原地解散怎麼樣?”

被瘋狂針對的裡普爾裡索表情被隱藏在了假麵背後,無法被人目睹他當前真實的心理。

“你們不會高興得太久,猩紅之月。”

現場的賭徒們在這時都能感覺到周遭忽的變冷,任誰都能察覺到前者的心情不妙。

昆半點都沒有怵這鐵麵男身上散發出來的殺氣,眼尾輕抬,唇角冷淡的弧度愈發透著譏誚。

“也是,怎麼也得讓給‘喪家犬’們一點咬尾巴哭的時間。”

“……”

置身在雙方這種來回廝殺的強烈殺氣裡,這些賭徒們不禁屏息。

——這明晃晃的是猩紅之月向帕格的‘公然叫板’啊!

這些人裡隻有什伊樹覺得哪裡不對勁,目光凝重地盯著友人那張冰雕般白皙又顯冷漠的精致側臉。

昆好像有點不正常啊?

他的態度比起平時變得更有攻擊性了,渾身都是刺,恨不得把人紮穿的樣子……

經過一段時間的疏導工作,大競技場內因為顧兔和威傲來私奔的意外混亂逐漸得以平複。騎著浮遊小電驢的頭盔主持人立即宣布進入下一輪的比賽環節。

“接下來公布第22組至第26組的出戰名單!”

遠隔比賽喧聲的地方,顧兔不容抗拒地牽著夜回到了後台,由於怕他掙脫力度握得相當的緊。

“兔兔……不用牽得那麼用力,我也不會再跑的。”夜被牽走得跌跌撞撞,試圖在後頭說服顧兔。

二人走入了選手休息室,這裡配備了張寬大的床鋪與一些簡單的陳設,可以讓結束比賽滿是疲累或是負傷的甄選人員回來短暫地休憩。

直到回到這個房間,顧兔才情願鬆開了他的手。失去那份觸感的時候,分明是自己先開口的夜反倒是更悵然若失的那一個。

“我知道。”顧兔回頭定定地看著他,半晌後,神色有些微異地道,“隻是不通過這種方式去感應你的存在,好像就沒有你真的回到我身邊的實感。”

夜長發下的金眸流露出怔忪之色,愣愣倒映著她那張悄然挪開了視線的麵容。

“兔兔……”他朝少女伸出的手指想要落在那張清麗的臉上,可就在這時房間的門忽然被外頭粗暴地撞開,湧入了一夥熱熱鬨鬨的人頭,赫然就是他過去糖醋肉的同夥們還有那頭鱷魚。

“黑龜兒子!!你都到哪去了啊啊啊——”

鱷魚迷你化的身子一來就用腦袋撞上了少年的腹部,導致他都不由連連往後倒退幾步,直接跌坐在了背後那張床上。

“雷、雷克……”

夜正想要抱住鱷魚那顆腦袋,可對方在這時卻直接用那粗短的爪子,緊緊地抱緊了他的腰,用力之大,像要把他纖細清瘦的腰給勒斷。

“這次絕對不會再放手了!那些把你變成這樣的家夥,我一個都不會原諒!”

鱷魚宛如咆哮的哭腔深埋在了夜的身前,像是悶雷般從他那單薄的身子內部炸開。產生的共鳴令得夜的鼻子隱約也有點發酸,眼眸溫熱,流露出了異常悲傷的美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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