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4章 第 234 章(1 / 2)

登塔我是最強的 臨初 7169 字 5個月前

紅發魔女眼神裡隱藏的熱切與偏執,使掐住她脖頸的顧兔產生了一種幻覺,感覺自己的手像是伸入了一汪火焰凝聚的海洋裡。

她風裡如波浪般蕩開的紅色調卷發,跟顧兔時常切換的猩紅之瞳的顏色很類似。都是那麼的外冷內熱,她平日表麵呈現的冷淡,隻不過是為了隱藏靈魂中向神靈虔誠奉獻自我的炙燙。

【你會怎麼選擇?】

顧兔從花蓮近在咫尺那雙極亮的紅瞳裡,明明白白地讀取出了這句話。

當然,顧兔大可以現在就把人宰掉一了百了。可這麼做無異於是向這個女人認輸,正應了她那句——自己其實是在害怕對方帶來影響的事實。

花蓮在等著她動手。

這個女人還真是一點都不怕死。之前遇上過的兩個麵具男是這樣,花蓮也是這樣,看似冷靜理智,實則隻要是為了達成夙願,完全不惜賠上自己的生命作為賭注。

帕格的人難不成都是些隱藏的瘋子嗎——

顧兔陰晴不定地思考的同時,手裡不甘屈服的力度也在不斷加大。她不想被這個女人牽著鼻子走。

“嗬呃……”隨著呼吸逐漸稀薄,花蓮泛白的臉龐亦蔓延開了一片豔麗的檀紫色,形如她手裡一朵正在凋零的殘花。

就在這朵花即將逝去的那一刻前,門口方向傳來了一道少年驚疑的阻攔聲聲:“兔兔,不要——”

明澈的蔚藍蒼穹下,推開了玻璃大門的夜正手扶著白金雕刻的門框,神色驚詫地微喘著氣。似乎是在尋覓著她的過程裡撞破了令自己無法理解的場麵,立即就忍不住出言阻攔。

那出於焦急而發出的大喊,使顧兔手裡的動作頓時一鬆。

重獲了呼吸自由的花蓮就此揀回了自己的一條命,連忙捂住了自己的喉嚨咳嗽:“咳咳、咳……”

雪白的喉管附近,依稀還能辨清上邊殘留的指印淤青,可想而知方才顧兔那一隻手是掐得有多緊,殺意又是有多凝練。

咳勻了自己氣息的花蓮這才重新直起腰,麵向對她擺出了一張冷若冰霜的表情的顧兔。

見她並沒有抗拒,險象環生的花蓮在顧兔看待自己留下遺言的冷漠注視中,不怕死地湊近了她:“為了表現出我的誠意,你之後如果想要知道有關‘蕾哈爾’的事情,儘管可以來找我。”

浮掠著女性芬芳的氣息隨之在她的耳畔離去,隻留下了聞言身形一頓的顧兔。

蕾哈爾?她又出現了?

“喂,你這是什麼意思——”顧兔皺起眉,下意識地就想要喊住她。

可是花蓮並沒有絲毫留戀的意思,趕在威傲來過來之前,隻在最後拋下了一句話:“你好好考慮一下我的提議吧。隻要有威傲來在,我其實不會做出任何對你們不利的事情。”

說罷,這位紅發向導便一邊揉著自己泛疼的脖頸,一邊嘀咕著‘下手真有夠狠的’離開了。

正巧夜也匆匆往這邊趕來,與他擦肩而過的那一瞬兩人在半空對上了眼神,可互相間沒有產生任何的交流,各自就快速往兩個反方向走去。

“兔兔,你沒事吧?”

夜第一時間來到了顧兔的身旁,純澈的金眸裡飽含擔憂地打量著她。

明明剛才快要動手弄死人的是她好吧,居然一開口問的是她有沒有事?這樣的吐槽顧兔僅在內心一閃而過,隨即就被快速拋諸了腦後。

她不大高興地環起了自己的雙臂,斜飛的烏黑眼尾如利刃般鋒銳瞪向了這個敢闖出來阻攔她的長發少年,乾脆把自己的不滿都統統發泄在了他的身上。

“你阻止我乾什麼?跟這些完全不把你當人看還壓迫你的家夥相處了那麼久,還真產生感情了?”

顧兔承認自己這時候的確是有點遷怒的成分,導致語氣也變得有點咄咄逼人。可再不把自己激蕩的情緒疏導出去的話,她懷疑自己現在會被硬生生憋死。

啊,好想現在就把整個大樓打爆。

隨意揮出去的拳頭在下一秒被夜給接住了,他溫暖而乾燥的掌心好像要把她的那些煩躁都儘數包裹起來,用儘自己那股溫和包容的力量來替她消化。

“……對於花蓮,真感情倒是談不上。我很明白她一直都隻是在利用我達成自己的夙願,可她至少沒有做出過任何傷害過我的事情,還一直在困境裡給予我幫助。”夜苦笑道,“這種情況,讓我眼睜睜看著她去赴死的話,我還是做不到……”

這就跟‘過河拆橋’沒什麼兩樣。依夜的品性,他實在是做不出來這樣的事。

大抵是順著聯想到了在那段不見天日的地底歲月裡,曾不求回報地一手培養他、並在出師那天給予他‘要幸福啊,威傲來’這份祝福的那個滄桑男人,夜就不禁垂下了自己的眼簾,淺淺掩住了自己眸底的具體情緒。

“而且,帕格裡其實也有對我很好的人……”

要說在帕格裡夜最無法忘掉誰的話,也就隻有他的師傅夏鎮成了。

看著他的這副表情,顧兔感覺自己的一腔怒氣全都打在了團棉花上,無處著力,隻能被他的柔軟卸開了自身所有的力量。

她到底是為了什麼生氣,歸根結底,其實還不都是因為擔心夜這個被賣了都不知道、傻乎乎的家夥嗎?

顧兔忿忿不平地往夜的身上不斷砸拳,他就全程乖乖地攤開自己一對掌心任由顧兔發泄,拳眼跟手掌的碰撞,接連在兩人之間發出了‘啪’、‘啪’、‘啪’的聲響。

直到好幾分鐘過去,顧兔才停止了把他當作拳靶一樣毆打的發泄行為。

她長吐了一口氣,再啟唇的語氣已經冷靜了不少:“夜,善良要有鋒芒。我不希望以後你會因為這種性格吃虧。”

花蓮的事不管是去是留怎麼樣都無所謂,因為她不是顧兔在意的人。可是夜不一樣,顧兔甚至不願意看見他會承受哪怕一點傷害。

與其像是灌滿了水的胖乎乎的氣球,無論被人怎麼戳都願挨,恐懼他有朝一日也許會被尖銳的器物戳破,水灑滿了一地。顧兔反倒寧願他裡麵灌入的東西,一開始就堅硬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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