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章 第 238 章(1 / 2)

登塔我是最強的 臨初 9183 字 5個月前

止水和鼬大概都料想不到,即使中了被稱為絕對‘支配意誌之眼’的彆天神,世上還是有能解除這種瞳術的人存在。

顧兔雙膝跪倒在那片淩亂散落的鴉羽之上,因眼球傳來愈發強烈的灼燙而痛苦地彎腰捂住了自己的眼眶。

被丟棄在這個孤獨的一人世界裡,隻有她隱含破碎的痛囈聲在半敞開的和室內部不斷回蕩。無人知曉,被極端情感喚醒的瞳力正深深刺激著她的腦部,與無時無刻不在破解著那份幻術控製的大賢者進行內外夾擊。

終於,一聲枷鎖被突破的聲音從她腦海深處清晰傳來。

[已成功解除幻術‘彆天神’的控製效果。]

[獲得對‘彆天神’等精神控製能力的抗性200,潛力可提升,目前等級lv1。]

[s級-初階副本任務已滿足達成條件,是否傳送離開?]

她沒有精力發出回應。

長達數年的紛呈記憶一股腦地全部湧回了顧兔的身體,承載不住那種龐大信息量的她登時便‘噗通’一聲側身歪倒在地麵。

頭腦與眼睛深處傳來欲要撐破頭蓋骨的漲痛,令少女產生了種類似渾身血液都在沸騰的炙熱感受,同時,她卻又覺得周圍空無一人的地方很冷,冷到她需要全身都蜷縮在底下那一塊窄小的榻榻米中央才得以取暖。

孤零零的竹屋裡,少女黑發淩亂又狼狽地鋪散在那一根根鴉羽上,遮住了她大半張清麗蒼白的麵容和不斷顫抖的眼睫。隻能望見那暴露在發絲外的肌膚如被燙熟的蝦子般通紅,口腔呼吸不勻地不斷漏出喘息。

假如這時候有人能湊到她無意識囁動的唇邊,或許能傾聽到她在那意識不清之際啞聲喊出的、不知究竟是出於對誰不甘而破碎的挽留。

【彆走……我、不準你走……】

為什麼你們一個兩個,全都要離開她。

室內痛苦不堪的喘息隨著時間逐漸平複下來。

唯有院落外留在竹葉縫隙之間的枝椏,生有一對血紅勾玉眼的烏鴉依然在孤獨而又遙遠地靜靜窺伺著此處。

顧兔回想起自己失去的所有記憶了,有好的壞的,眷戀的憎恨的,包括止水選擇投水自儘的那一幕,也想起了自己的副本任務其實早在多年前就完成了的事實。

等我做完一件事後再傳送離開,顧兔事後對大賢者說。

她本打算自欺欺人地無視掉那個副本任務,好令自己永遠逗留在這個世界。可現在讓她願意舍棄一切留下的人統統都不在了——

僅此而已。

鼬執行滅族任務的那一個夜晚,顧兔也手持利刃悄無聲息地潛回了木葉的村落。趁木葉高層因宇智波族地出現的意外而‘慌亂’的時刻,她前去襲擊了被包圍在根部保護圈裡的根部領導者團藏。

敢在火影的眼皮子底下刺殺高層,這在外人眼裡大概是一種不要命的舉措,然而顧兔隻感覺自己那晚思維冷靜得匪夷所思。

團藏對她的死早心存懷疑的種子,認出是她,在戰鬥裡欲要從精神層麵攻潰她一般使用出了自己移植的右眼。止水被人偷襲強行挖走的那隻右眼,就是落在了這個老頭的手裡。

【萬花筒寫輪眼·彆天神!】

多麼諷刺。

顧兔目睹那隻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寫輪眼,怒不可遏地獰笑了。他敗就敗在了想用這一招來挑釁她。

顧兔對彆天神【無效】的意外展開使那老頭出現了始料不及的破綻,在她萬花筒·卑彌呼‘逆轉時間’的效果下,團藏隻能眼睜睜看著自己身體重歸向數秒前停留的位置,無論是精神還是身體都無法生出一絲一毫的反抗。

當這一刻真正來臨時體內的血液奔騰的速度太快,竟產生了連血管都冰凍的錯覺。顧兔一手緊緊抓住了他的頭皮,同時脅差一刀捅入了那皮衰肉馳的眼眶裡,往外一剜。

【給我把止水的眼睛還回來,你個不要臉的老東西——】

滾燙汙濁的鮮血伴隨木屑噴濺三尺,一顆幽綠查克拉所包裹的猩紅眼球在血濁中瞬間飛至了半空。

以上就是顧兔當初留在那個忍者世界,最後一次所做的複仇。

止水的那顆右眼最終被顧兔丟給了鼬保管,趁當時三代目的增援到來之前,她刻意報複性質地當著鼬的麵,按照自己早已準備好的退場方式,傳送回了原來的世界。

鼬說‘本以為你會很憎恨我’,因為他聯合止水對她的隱瞞,在她最需要自己陪伴的時候決絕的離去,和一意孤行犯下殺死至親的滅族決策。可顧兔反倒覺得情況應該完全顛倒過來才對。

“我還要說,當初我可是背著你給了團藏那個老頭狠狠一個教訓,這很有可能會導致你付出了那麼慘重代價的計劃在最後關頭前功儘棄,你才應該是最恨我的那一個吧?”

月讀空間精細構造的屋簷上,每一片瓦都泛著凍霜般淒冷的銀亮。顧兔靜靜站著迎風而立,輕描淡寫地對著眼前穿著黑底紅雲長袍的俊美青年說道。

可以說,她當時的任性同樣也給鼬背後來了狠狠一刀。滅族之夜是如何誕生的呢?當時早已對村子待遇不滿的宇智波一族,其實就定在了那晚向村子正式發起叛亂,想要把三代目從那高高在上的權勢位子扯下來,自己登上火影之位。

說實話,其實在失去了威名遠外的‘瞬身止水’這一天才,宇智波一族僅剩下的底蘊當時還打不打得過人才濟濟的木葉很難說。

那一晚,要麼是宇智波一族和村子兩敗俱傷,木葉內亂從此掀開大規模的多國戰爭,讓更多的人家破人亡;要麼是村子暗地裡處決掉宇智波一族,以血腥換來粉飾表麵的和平。

麵對高層劃好的兩條分歧路,鼬選擇的就是後者。

自己背上弑族的汙名離開,這麼做至少可以保全宇智波一族的名聲與他唯一的弟弟。

而顧兔襲擊團藏一事很有可能會破壞掉鼬和高層兩者之間的約定,讓鼬的弟弟佐助陷入危險。

可是鼬此刻僅僅是目光平靜地同她對視,在彼此那一道眼神交互的瞬間,他們都同時明白了自己的猜測隻是杞人憂天。

他們從來都沒恨過對方。

一人是為了和平而忍辱負重,一人僅是為區區複仇,假如不是因為還沒強到能夠僅憑一己之力扭轉局勢,誰又會選擇這樣肮臟的手段。歸根結底,他們都隻是在黑暗裡‘斷尾求生’的一條喪家犬罷了。

對視須臾,雙方都默契地按下不提,移開了自己擱淺在彼此身上的目光。

“你這些年都過得怎麼樣了?”

顧兔隨意挑了屋簷一塊平整的位置坐了下來,百無聊賴地托腮凝望著遠方已變為了空城的宇智波家族地。

街道一如既往的整潔乾淨,她看見了過去經常光顧的那家賣三色丸子的茶鋪,店鋪門前懸掛的深藍色幡布隨著晚風安寧地搖曳著,眼前的一切儘皆栩栩如生得不像幻境。

鼬的眼神不知是否也跟著她落到了相同的方向。

莫名有些懷念。

或許心知肚明都是假象,才連嗚咽風聲都聽著如此令人感傷。

鼬張開了唇,兩人這次的交流持續了很長時間。

他講述了顧兔離開後,自己進入了一個名為‘曉’的叛忍組織待命的事情。至於她當年製造出來的麻煩也被擺平了,因為鼬的手裡掌握著高層最大的齟齬和秘密,他們不敢拿這個來賭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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