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第二十九章(2 / 2)

“不用,我有司機。”

有司機的趙樂菱這次就淡定很多,她自覺這次就算獲獎也沒她什麼事。在她走後,曹成右故意調侃製作人,這個年紀的青龍最佳配樂候選者,幸好你今天簽約了,不然今晚之後,就輪不到你了。

製作人笑的見牙不見眼,一點沒有被戳痛腳的想法,隻覺得自己撿了便宜,還是大便宜。有了青龍最佳配樂候選者的身份,以他們給出的價格,趙樂菱是真物美價廉!性價比之王!

哪怕趙樂菱不是項目的主要負責人,但能讓音樂導演專門打電話來叫她去,就代表她是主要作曲家,以她的年紀,這是無敵的成績了。

無敵的趙樂菱沒有感受到自己多無敵,隻感受到她比之前讓更多人認識了,這次會場保全沒攔她,她還是沒有邀請函,但她可以靠刷臉進會場了。

這次她依舊是個普通人的打扮,不管是上一次還是這一次都沒人糾纏她的打扮有什麼問題,倒是有人評價她是時尚完成度主要看臉的典型代表。

這次趙樂菱好好感受了一下頒獎禮,感受下來的結論就是,她再也不來了,太吵了!無敵吵!吵得她耳朵都要聾了!

這次趙樂菱依舊站在了領獎台上,當頒獎人公布獲獎者是《我愛你》李在鎮時,應該獨自上台領獎的李在鎮硬把她也拽上去了。她不是很懂為什麼自己也要上台,可她也不能在鏡頭下跟李在鎮撕吧,就這麼被拉上台。

獲獎感言當然是李在鎮說,這位的獲獎感言裡專門有一句,介紹一起登台的趙樂菱,說她是項目的主要作曲家,還試圖讓趙樂菱也說兩句。趙樂菱後退一大步,給底下的人都逗笑了,主持人特地提起前段時間的Melon大賞,逗趙樂菱是不是害羞了。

弄的趙樂菱好尷尬,李在鎮卻說,孩子還小,你們彆逗她,維護後輩維護的就差說,我們家孩子我罩著的,你們彆搞事。

青龍這一波趙樂菱倒是沒有上熱搜,青龍出來的熱搜太多了,沒她什麼事。但青龍剛結束,趙樂菱的電話就被打爆了,她都不知道那些人怎麼弄到她號碼的,接連不斷的陌生人打電話過來問方不方便見一麵,我這邊有個項目巴拉巴拉。

電話硬生生被打到沒電的趙樂菱在青龍的慶功宴上,被李在鎮帶著認識了一圈人,沒有一個演員全是幕後的大佬們。攝像、美術、還有做特效的,包括各家製作公司的人,反倒是直接被介紹給某某導演很少。

按照李在鎮的說法是,我們都是做技術的靠專業能力吃飯,那些所謂的總導演也就那麼回事吧。出名的大導都有自己常年合作的團隊,以趙樂菱現在的位置認識他們的意義不大,處於中流的導演在找合作對象時,一半聽製作公司的推薦,還有一半就是聽其他團隊的推薦,她跟這些人混熟了反倒能幫上忙。

大製作選人很謹慎,非老牌音樂人和拿過正經獎項的音樂人之外幾乎不接觸;小製作通常沒什麼錢,會把配樂的預算死命壓,搞得好像配樂不用錢一樣。中流最好,中流砥柱們,錢不太缺,也敢用新人,值得深交。

趙樂菱在他帶自己繞場一周後,猶猶豫豫的告訴他,“我今天簽約的,就今天中午。”

巨型白眼翻上天的李在鎮凶她,“你有必要那麼急嗎!”

“這不是.....”

“行了,不用解釋。”

李在鎮看她很是不順眼,抬腳走人,趙樂菱想拉他吧,又覺得拉住了也不知道要說什麼,歎了口氣,也準備閃,這裡真的太吵了,比頒獎禮還吵。

還沒等她走到門口,身後追上來一個人,今天過來混頒獎禮的劉埡仁。人剛過來,就跟她說,早知道李在鎮會把她拉上台,就不會讓她去接什麼曹成右的項目了,太著急就是不好,虧大了!

趙樂菱倒是沒那麼想,“未來的事誰知道,都是先看眼下啊。”

“是這麼說沒錯啦,就是....可惜麼。”劉埡仁輕‘嘖’了一聲,“你不覺得可惜?那個項目導演是具慧珊,那算什麼導演,今天來的才是真正的導演們。”

“我還好,過去就過去了。”趙樂菱看他跟自己一起往外走,提醒他,“我是出去,要回去,你跟我一起?”

劉埡仁站住腳,“你要走?這才開始沒多久呢。”

“太吵,我受不了。”趙樂菱微微側頭讓他了解一下,自己的聽覺在這種場合跟被喇叭懟著吼沒區彆。

猶豫片刻的劉埡仁不太想走,難得的交際場,他現在很需要人脈,可又不放心她一個人走,“你怎麼走?有人送你嗎?我送你?”

“不用。”趙樂菱衝他笑笑,“你放心,我有司機送我來的。”

有司機送也有司機接的趙樂菱回到家已經有些累了,意外的發現趙爸爸在客廳看書,還疑惑他為什麼跑到客廳來看書,隨後被親爹叫過去坐下,才發現趙先生是在等她。

等女兒等到淩晨的趙先生很不高興,一是女兒回來太晚,他可不關注什麼青龍,但他更生氣的是,趙樂菱沒有參加高考。

高考是兩個禮拜前的事,趙爸爸卻是現在才知道女兒沒有參加高考。趙爸爸非常生氣,趙樂菱則是後知後覺的想起來,她忘記跟家裡說保送的事了。

保送的事說出來並沒有讓趙爸爸怒火平息反倒更生氣了,慶熙大學算什麼?怎麼能首爾大學比?家裡幫你安排的路不好嗎?那是國內最好的學校,隻要你去考,哪怕就是考的再爛,家裡都能送你進去,你連考都不考?!

講真,要不是這個爹帥的慘絕人寰,趙樂菱不會老老實實聽親爹教訓的。要不是她理解成年人的思維方式,她可能直接就跟強硬派的爸爸對剛了。

可她一來不小了,二來爹也真的帥,她就老老實實挨罵。雖然她心裡不覺得首爾大一定就好到哪裡去,她實際上不需要學校教給她太多東西,今天的青龍就是最明顯的證明啊。

首爾大當然是韓國最好的學校連之一都沒有的頂尖學府,可頂尖學府對學生的限製也多啊。去慶熙,她可以無限製請假,這都是跟教授談好的,去首爾大估摸著不太行,得按照規矩來。這對她來說,是個限製。

更好的學校,更好的教授,更好的教學氛圍確實可以對她的幫助更多,這點趙樂菱不否認。但曲高和寡從來不是她追求的啊,哪怕外界都說她是藝術家,她自己知道她不是啊,她就是個俗人,她在乎的是主流市場。

主流市場在學校裡能學到的東西,永遠沒有去真正的市場裡摸爬滾打後學到的東西多。

不過爸爸麼,始終是為她好,那被教訓就乖乖認錯啊。

聽女兒認錯的父親並不開心,胸中的火燒的更旺,話講的也更不好聽,“你非得要自己闖是吧?行啊,我看你能闖出什麼來!鼠目寸光的東西!”

親爹被氣走了,女兒歎了口氣,融入一個新家庭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

融入新家庭出了點小麻煩,融入新項目組卻一點磕絆都沒有,非常順利。

趙樂菱接觸過的導演也有那麼幾個了,具小姐是她合作的幾位導演裡最好合作的,也是最專業的導演。這個專業的範圍單指音樂,其他方麵也跟她沒關係,具小姐是真正懂創作一首歌是怎麼回事的導演,光從這一點就比之前的導演要專業了。

跟能聽得懂音樂也能講的清楚自己想要什麼,給出具體要求的甲方合作是一件非常爽的事,爽到趙樂菱僅僅用兩天,堪稱超音速的工作時間,就做完了全部的曲。

甲方無限滿意,具導演恨不得把自家音樂導演誇到天上去,而當麵表示我很榮幸的音樂導演,背地裡卻覺得這種情況不太對勁。

趙樂菱講不出來哪不對勁,可她就是覺得不對勁。

電影都沒正式開機,就已經把曲都做完了的趙樂菱,現在除了等想要自己寫詞的導演給她出詞就沒事乾了。本來她應該很開心的,可她就是覺得哪不對,反反複複的聽那些曲子,聽不出毛病來,純直覺上的不舒服。

導演出詞很慢,或者說導演是個正常人,還有其他的事情要忙,詞得慢慢來。總導演都不著急,音樂導演也沒有趕工的必要,趙樂菱閒下來了,閒到一遍又一遍的聽導演嘴裡說的完美的曲子,試圖找到讓自己不舒服的點。

趙樂菱找不到,當局者迷;旁觀者卻一聽就發現了問題,樸哮信找到了問題點,那不是趙樂菱的音樂。鄭在日說的更直接,你這個不是複製,就是打擦邊球的抄襲。

軍人們休假約在工作室見麵,本來是為了聊樸哮信的專輯。許久未見到樸哮信的趙樂菱,原先還以為自己會尷尬,畢竟上次他們分開的時候確實有點尷尬。

意外的是,真見到人自己什麼想法都沒有,趙樂菱認為這是時間的力量,他們都小半年沒見過了。萬幸,時間的力量也讓樸哮信‘遺忘’了尷尬,三人組見麵挺和諧的。

三人和諧的聊著樸哮信的新專輯,聊到晚飯,鄭在日在點餐的時候,趙樂菱抱著吉他縮在沙發裡,習慣性的撥弄琴弦彈奏出她給電影作的曲。

此時,另外兩人都沒什麼反應,那兩人在研究吃啥。可等趙樂菱說,這是她給一部電影寫的OST,男人們齊齊看向她。

“怎麼了?”趙樂菱疑惑的回望,“你們也覺得哪裡怪怪的吧?我也覺得,但不知道哪裡奇怪。”

兩兄弟相互看看,樸哮信委婉的開口,“這跟你以往的音樂風格不太一樣。”

“廢話,這壓根不是她的歌。”鄭在日掏出手機擺弄了一會兒,放出一首曲子,等音樂停下,問趙樂菱“熟不熟?是不是很像?”

趙樂菱在曲子放到一半時眼睛都瞪大了,那怎麼能叫像,那叫一模一樣!

“也沒有那麼誇張。”樸哮信試圖挽尊,“和弦又不是一個和弦,而且主調也不一樣。”用手肘撞了下鄭在日,“你彆太敏感。”

拿眼斜他的鄭在日懷疑他耳朵有問題,直接問作曲者,“你自己說,像不像?”

“具慧珊可以啊~”趙樂菱想給那姐們鼓掌,套路夠凶殘的,“普通人還真聽不出來,可這首歌我怎麼會沒聽過呢?”

“瑞士超級小眾的一個樂隊,你沒聽過有什麼好奇怪的,而且都是十來年前的歌了。”鄭在日倒是從來沒懷疑過她是主動抄襲,這不可能,他更好奇,“具慧珊怎麼忽悠你的?”

趙樂菱想起來就想笑,她一點都不生氣,就覺得好玩,“她的要求非常具體,有時候乾脆哼一段旋律或者給我彈一段旋律,告訴我她要什麼樣的感覺,你知道我的,隻要給我樣本,我就可以完全無偏差的做到一比一複製。”

思索片刻的鄭在日大概能猜到對方的操作了,“等你的曲出來,她在一點點跟你聊細節,這裡要怎麼改,那裡要如何,直到你改成她想要的?”

“對。”趙樂菱給他豎拇指,“十首曲子,兩天結束。”

“那你厲害了。”鄭在日笑出聲來,“能把曲子改的隻有我們這些人聽得出來也是一種本事,就你這個曲,人家打官司說抄襲都贏不了你,沒有一個和弦是一樣的,彆的外行根本無法分辨。”

趙樂菱連連點頭,還不忘誇獎,“所以說具小姐厲害啊,她是真的懂行,鋼琴彈的還不錯呢。”

歌詞抄襲讓彆人判斷簡單,曲調說抄襲分辨起來是很難的,難倒真的上法庭打官司證據非內行都聽不明白的地步。類比的話就是融梗,你說她抄了吧,節奏鋪陳一樣,可你說她沒抄吧,人家的描述確實是自己的語言啊,這東西就真的見仁見智。

能把一首曲子調整到這個地步,趙樂菱對具小姐的本事確實佩服。鄭在日卻看不慣這種事,他也不覺得是具慧珊多厲害,應該說是趙樂菱厲害。

“你們還笑得出來,這要是發出去你就毀了。”樸哮信都不知道那兩個音樂人腦子有什麼坑。

音樂人鄭在日聳肩低頭繼續點餐,悠閒的腿都抖起來了,“這不是沒發出去麼,放輕鬆,她搞得定。”

“發出去就完了!”樸哮信表示事情很嚴重,“具慧珊能這麼乾,就不可能不知道,這個時候要改,哪那麼容易。”

趙樂菱表示,“放心,很簡單。”

對其他人來說是個深淵巨坑的事情,放在趙樂菱麵前連個小水窪都不是,吃了飯沒到半個小時,她跟飯後消食一樣重新作了一首曲,再打電話給曹成右,邀請前輩來聽歌,這首歌之後會是他唱,歌手當然需要了解一下自己要唱的歌。

歌手趕過來聽了三首曲子,第一首就是原先的曲,第二首是瑞士那個樂隊的歌,此時曹成右已經覺得不對勁了,等第三首新曲子放出來,他就等著呼叫自己來的音樂人給個解釋。

第一首接近抄襲,她不會用,但那是導演喜歡的。而她會用第三首替換第一首,問題就在於,導演可能不會喜歡。

“能聊最好,不能聊我可能會解約。”趙樂菱表示她不想在這麼無聊的事情上糾纏,她跟具慧珊掰扯是不是抄襲沒必要,嚴格意義上,確實不是啊。

有介於曹成右也是受害者,如果曲調沒變,等曹成右演唱了,電影的原聲專輯也開售,到那時被人發現抄襲,不管是她還是曹成右都會被拖下水。因此,她有必要告訴曹成右,她要解約的原因,也是提醒曹成右,如果類似的事情再發生,小心上當。

而曹成右的態度是,“具慧珊是不是瘋了!”抄起手機就給經紀人打電話,這件事沒那麼容易過去。

趙樂菱就笑,讓他淡定,“我倒覺得那位小姐很聰明呢,很有才華。”

移花接木,玩的那叫一個漂亮~

“你不生氣?”曹成右的拇指懸在撥號鍵上,“你確定不要我插手?”

趙樂菱表示,“真不用,我想看看,我能不能跟那位聰明的小姐玩一玩。”

曹成右揚眉笑開,收起手機,“行,我等你消息,有需要電話我。”

“O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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