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第三十七章(1 / 2)

錄音間裡,趙樂菱跟樸哮信頭靠頭看著鄭在日新寫的譜,寫譜的人剛好掛了電話推門進來,兩人一起回頭。

樸哮信看他表情不對,就問,“誰的電話你那個臉?”

臉就是大寫囧字的鄭在日沒回答他,望著趙樂菱“曹承佑電話,他為什麼打電話給我問你的事?”

趙樂菱冷笑一聲,“因為我拉黑了他。”

“我知道,他說了。”鄭在日走過去重複問題,“我問的是,他乾什麼了讓你要把他拉黑,以至於他得打電話給我?”他們都不熟的,頂多算認識。

也很好奇的樸哮信扭頭看過去,被兩人盯著的趙樂菱白眼一翻,“他腦殘!”

這個回答把兩人都弄楞了,鄭在日用眼神讓她解釋一下,“為什麼腦殘?”

那原因可就多了,趙樂菱如是這般的跟兩人講完,把手虛放在鄭在日的腦袋,給他演示那個神經病乾了什麼,並且總結,“這都不是腦殘的問題了,我懷疑他變態!”莫名其妙的摸她腦袋,不是變態是什麼?變態必須拉黑!

男人們麵麵相覷,再一起轉向趙樂菱,眼神都很微妙,看得趙樂菱縮了下肩膀,“乾嘛?”

樸哮信欲言又止,拿手肘懟兄弟,讓他講。

鄭在日有點遲疑,到底還是說了,“會不會是你誤會了,他沒惡意的。”變態什麼的...有點過吧?

“他有沒有惡意都不能突然摸我啊。”趙樂菱也知道他沒惡意,但行為本身就很古怪,“你彆看我們合作過不少次,私下沒怎麼見過,壓根都不熟。連朋友都算不上的關係,頂天了是當過同事,男同事還是前同事對女同事動手動腳的,就是變態!”

下巴衝樸哮信點了下的趙樂菱讓鄭在日了解一下,“就算是哮信哥突然摸我腦袋我也會覺得很奇怪,他還不隻是摸一下....”掌心放在轉椅的扶手上揉了揉,“是這樣,摸完還說什麼我可愛,像貓!他覺得他那樣挺風趣?那是神經病!”

“啊....這....”鄭在日用眼神求助隊友,隊友默默抬頭看向天花板,拒絕接收求助信號。

趙樂菱看他們兩的態度不對,不爽了,“乾嘛!我說的不對嗎?”

“對啊!對對對對對對,對!”鄭在日連聲回道,“彆生氣,絕對是你對!他是人渣!你做的非常好!”

“彆來這套!”趙樂菱才不信呢,“你剛才想說什麼?說。”

剛才不管想說什麼現在都不想說的鄭在日訕笑試圖混過去,趙樂菱用腳尖踢他小腿,讓他有話趕緊講,乾嘛呢這是!

並不想講的鄭在日用膝蓋撞樸哮信,後者乾脆起身,“我去洗手間。”

鄭在日怒視兄弟,“呀,你....”

“彆你呀我的,說,什麼情況?”趙樂菱一把扣住樸哮信,把人拉坐下,“你也不準走!”

被限製了人身自由的男人再度對視,用眼神交流著到底誰說,趙樂菱幫他們選,一人說一句。

“你先!”趙樂菱先盯想要尿遁的樸哮信,“說。”

樸哮信看天看地就是不看她,小心憋出一句,“他應該真的就是覺得你可愛....吧?”

“所以呢?”趙樂菱轉向鄭在日,“那又怎麼樣?他覺得我可愛,我就要覺得他可愛?”

“也不是那個意思,就是....”鄭在日歎了口氣,為什麼要聊這個?他哪想不開,“你沒談過戀愛也看過純愛劇吧?你換個角度想,他又是說什麼想推你一把,又是講你像貓一樣可愛,會不會是他想....”

“追我?”趙樂菱順著他的思路接話的同時又翻了個白眼,“如果我的想法是他變態的話,你的說法就是他弱智。哪個智障會這麼追人?這年頭初中生都乾不出我扯你辮子是喜歡你才那麼乾的傻逼操作了,小學生都會鄙視他!”

乾巴巴笑了一聲的樸哮信試圖為那哥挽尊,“不是有句話說男人至死是少年麼。”

“嗬~少年~少年要是他那樣的,早在初中就被妹子組團打夭折了!”趙樂菱抓著咖啡杯起身,“彆說我沒提醒你們,你們要是能用這種弱智招數追到姑娘,我就去跳海!”憤而轉身,氣呼呼的走了。

門一關,鄭在日就給了樸哮信一下,“男人至死是少年?虧你講得出來!”

揉著後腦勺的樸哮信也很鬱悶,“你乾嘛提這件事!”

“那哥打電話過來問趙樂菱在不在,我沒想太多直接說了在,他就說他要過來。誰知道他們之間那麼複雜。”鄭在日還無辜呢,“我不能等人來了,再把他關外麵吧?好歹是哥,可不就得跟趙樂菱說一聲麼。”

勾唇假笑的樸哮信看了眼門口,對兄弟說,“那你完了,她好像真的很生氣。”

一聲長歎的鄭在日捂臉糾結,“那哪是好像,就是很生氣。說嚴重點,她搞不好當曹成右是騷擾她,變態都說出來了。”說完放下手,盯著樸哮信,“朋友,放棄吧!”

樸哮信有點心虛,“我什麼都沒乾好不好!”

“保持住,以後也不要乾!”鄭在日懷疑,擺手用拇指朝著門口,“我們家那個腦回路不太正常,說不定都沒開竅,你就是想追也等我們專輯都弄好的,不然她要是也把你當變態,我們錄音都錄不成。”

有心想說哪有那麼誇張的樸哮信有覺得確實可能那麼誇張,但他還是想說一句,“我覺得她對我不是完全沒感覺。”

“你哪來的自信啊?退役後腦子留在部隊了嗎?”

“想死啊!”

鄭在日就是不想死,不想破壞現在和諧的合作關係才想勸他清醒一點,“趙樂菱絕對不喜歡你,哪個姑娘會在喜歡的人麵前說追她的男人是變態?”

“她沒有發現曹成右追她。”樸哮信不認,“要不是你說了,她搞不好一直都不會發現。”

“不是,你認真的嗎?”鄭在日微微挺直腰,皺眉望向他,“你認真的覺得她對你有想法,你們是有可能的?有證據嗎?什麼苗頭?你不會純靠想象吧?”

樸哮信還真的有證據,看了眼錄音棚,遲疑半秒跟他講,“我錄《花開》的時候....”抿唇壓下笑意,帶著點竊喜的小表情,“我錄那首歌的時候,她害羞了哦~”

“所以?”

“什麼所以?”

“就這樣?”

“這樣還不夠?”

鄭在日的臉皺巴的比濟州島特產醜橘還扭曲,一巴掌拍在兄弟的肩膀上,“哥,我叫你一聲哥,你可不能再沉迷下去了,聽我的,趁早放棄,對我們都好!”

“呀!”樸哮信一肘子擋開他的手,“我沒說謊,也不是瞎猜的,她真的害羞了!耳朵都紅了!”

“她就是全身上下都....”鄭在日輕拍了下臉,這話不合適,放下手讓兄弟清醒一點,“趙樂菱不是因為對你有興趣才會害羞,是因為你在唱‘花開’。”

“那不就是因為我害羞嗎?”

“不是!”

鄭在日看他那樣,都不想打擊他了,可話該講還得講,“前幾天我帶趙樂菱去幫雄山(知名女歌手)前輩錄歌,前輩唱完趙樂菱都不是耳朵紅,她是整個人都紅了。你也就是不在,你要是在是不是要說趙樂菱喜歡前輩?”

“你什麼意思?”樸哮信沉下臉。

又想歎氣的鄭在日對兄弟說的很直白,“你跟前輩,或者說歌唱的好的歌手都有一個共同的優點,情感傳達能力非常棒。‘花開’本來就是首情歌,還是她寫的曲,詞是你自己填的,你在演唱的時候就是會代入自己,情感傳達會更.....”

“OK,不談。”被兄弟眼神逼視的鄭在日換個說法,“前輩主攻爵士你是知道的,她開嗓對我們這些音樂人,至少對我和趙樂菱都是享受,是比真正喝了窖藏的紅酒還能醉人的享受。”

“我們去給前輩錄的是她新專輯的主打曲,非常曖昧的一首爵士。我聽了都嘴角上揚,腦子裡放小電影,趙樂菱整個紅成個大螃蟹,給前輩逗的笑的都直不起腰。那不是她喜歡前輩,那是她的音樂感知能力強,她很容易就會被音樂帶進去。”

“樸哮信xi,《花開》是她的曲,靈感還來自於一個跟她告白的男孩子,詞是你這個喜歡她的人寫的,唱的也是你。”鄭在日抬手頭頂畫圈,“你們可是在棚裡,好好看看這個環境,密閉空間,她整個被自己的音樂和你的歌聲包圍了。”

“你要是相信我說的,那我告訴你,她害羞也不是衝著你害羞,是你的歌聲,她的音樂讓她害羞。你要是不相信.....那我等下可以證明給你看。”

怎麼證明?原場麵還原一次啊。

樸哮信不信,哪怕他已經動搖了,他也不想相信。鄭在日決定把三人未來會因為感情問題拆夥的危機扼殺在搖籃裡,等趙樂菱回來,以還沒聽過樸哮信唱《花開》的理由,讓他再唱一遍。

“突然間為什麼要聽這個?”趙樂菱有點小尷尬,起身想走,“那你們聽,我....”

“你剛進來又出去?”鄭在日拽著她不讓她走,衝樸哮信扭頭示意他進棚。

趙樂菱感覺不太對,等人進去了,看了眼棚內棚外溝通的喇叭,先把麥克關了,再跟鄭在日講,“你是不是知道什麼?彆搞事啊,我聽這首歌很蛋疼的。”

“我知道什麼?”鄭在日裝傻,“你聽自己的歌蛋疼什麼?”

“裝毛毛裝,我不信你聽不出來。”趙樂菱白了他一眼,“他每次唱這首歌都是在跟我告白,我又沒辦法回應他,你不知道這首歌我錄的多蛋疼!”

裝都裝了就裝到底的鄭在日詳裝疑惑,“就算他是借歌表白,你蛋疼什麼?害羞啊?”

趙樂菱懷疑他是故意扭曲自己的意思,害羞個毛毛啊害羞,就算是害羞好了,那也是因為沒辦法回應人家的告白害羞的!

操作台和棚內聯絡的麥克是關掉了,但鄭在日和樸哮信偷偷打通的電話沒掛。話都說到這個地步了,樸哮信哪怕不想承認也得認下鄭在日說的,他在自作多情。

同樣跟這個詞擦邊的還有跑過來按門鈴的曹成右。

音樂人們的新工作室目前還隻是施工工地,兩位音樂人的辦公地主要在趙樂菱的工作室。她這邊的錄音設備是全新的,鄭在日那邊是老款,兩人就到這裡來工作。

一直到門鈴響起鄭在日才磕磕絆絆的告訴趙樂菱,曹成右說要來。趙樂菱也是無語,那個變態又來乾嘛?

從來沒想過自己有一天會被當成變態的曹成右,自我感覺十分良好的認為,趙樂菱拉黑他不過就是小貓咪又一次炸毛,他是過來給貓咪梳毛的,想著毛梳順了,貓咪就會變乖巧。

換句話說就是,曹成右認為趙樂菱隻是在鬨小脾氣,來哄她的。

人已經到門口了,門鈴都按了,對方還特地打電話過來確定過屋裡有人。那即便屋主再怎麼不想讓他進來還是得把人放進來,曹先生即是前輩又是年長者,真關門外不禮貌的人就成趙樂菱了。

人進來了,趙樂菱秉持著敵不動我不動的態度,隻在一開始出於禮貌跟客人打了個照麵,接著就把客人甩給惹事的鄭在日和幫兄弟的樸哮信去接待,她自己回了錄音間,懶得搭理他。

在錄音間窩了半小時,也抱著尤克裡裡彈了半小時的趙樂菱,好不容易自己把自己給哄開心了,那個讓她不爽的家夥自己推門進來了,剛花費半小時彈琴消下去的氣又重新聚集起來。

這家夥門都不敲!我跟你有那麼熟嗎!

門都不敲的曹成右覺得他們挺熟的,關鍵是他之前進錄音間也沒怎麼敲過門啊。

男人倚著門框抱臂,以一種自覺姿態很低的語氣‘哄’小朋友,“你就算生氣,也沒必要拉黑我吧,摸你一下頭,不然...我給你摸回來?”

【神經病!腦殘!弱智!大變態!】

趙樂菱垂首掩去眼底的煩躁,也不看他,就說,“不好意思我在寫歌,您有事可以去找在日哥。”

“您?敬語都回來了?”曹成右有些詫異,被拉黑雖然看著很嚴重但沒見到麵感覺也就那樣,見到麵聽到了敬語,這是真的生氣了?為什麼?隻是因為摸頭?這值得氣那麼久?

放下手臂的曹成右進屋,反手想要關門,想了想沒關,反倒把門完全打開,拉了把轉移坐在她對麵,語氣認真了些,“我其實沒搞明白你為什麼生氣,但....”

“您不會又想說我無理取鬨吧?”趙樂菱齜牙假笑,“前輩,如果我一直無理取鬨,您還上杆子湊過去,是不是....”賤得慌?

突然被懟的曹成右愣怔片刻,再開口語氣更認真,“你誤會了,我沒有那個意思,我是說,我沒搞清楚你生氣的原因就道歉怕你覺得我在敷衍你,想要知道你為什麼生氣,方便說嗎?”

趙樂菱特彆想回一句不方便,但更懶得跟他糾纏,還不如早說早結束。她拿手機出來,搜了隻狗的圖片,再把手機衝著他。

“你看,它可愛吧~你好像它,好可愛的~”趙樂菱不陰不陽的說完,還摸他腦袋,順帶揉了揉,“超可愛的哦~”講完手也沒收回來,就按在他腦袋上等他發火,想著他要是敢發火,她就徹底把他趕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