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曹成右(2 / 2)

來來回回的都問了,也沒問到她想吃什麼,曹成右也就不問了,丟開手機撈了把吉他抱著,掃了個和旋,問趙樂菱,“有想聽的歌嗎?”

“你膽子很大麼,確定要唱歌給我聽?”趙樂菱來了興致,“你想唱什麼?”

膽子格外大的曹成右揚了揚下巴,“你想聽什麼?”

眼睛一轉的趙樂菱搞事,說了個阿黛爾的成名曲,曹成右一個白眼翻過去,彈了首《走向我的路》,成詩京的出道曲。

歌確實不錯,唱歌的人就更有意思了,趙樂菱摘了目前更多是裝飾用的耳機,屈膝抱腿坐在沙發上團成一團聽人類的告白。

到曹成右這個階段,他對她講話都像是對她告白,對她唱歌就更像了。其實把‘像’去掉也行,就是在告白。

他借著歌聲把那些即便他一直在打直球也不會講出來的話說出口,可能他一開始想唱歌的時候並不是想借此表達什麼,但他唱著唱著就是在告白了。

趙樂菱故意屏蔽了語言隻去聽曲,聽唱歌的人想要傳達的情愫。那感覺是很微妙的,微妙到她好像也能從曹成右身上吃到點什麼,不過她沒去吃,她在享受音樂。

音樂停止於歌者獨自餓了,曹成右按著琴弦問她,“想好了沒,要吃什麼?”

歪了歪腦袋的趙樂菱沒什麼想法,她還不太餓,“要不你看廚房有什麼?”

廚房有瀕臨過期的麵包片,冰箱裡有不知道壞沒壞的三個雞蛋,和一定壞了的牛奶。這都是主人之前來時吃剩下的,趙樂菱回憶了一下,她貌似一個禮拜前來過。

“雞蛋三明治?”曹成右看著色拉醬,好像隻能吃這個。

趙樂菱拒絕,“還是叫外賣吧。”

外賣送了壽司來,還有一瓶日式梅酒,這是套餐送的。酒既然送來了,就開了喝。兩人一起喝,趙樂菱也不是完全不喝酒的人,她隻是不喜歡在社交場喝酒。

“我以前...還不認識你的時候。”趙樂菱轉著一次性紙杯裡的酒跟他講,“有次碰到一個酒局,是招待性質的那中酒局,我們公司...我代表的合作方招待對方。”

“招待麼,就要讓人家喝好,跟著差不多大的玻璃杯。”趙樂菱舉杯讓他看,“我少說喝了兩斤白酒,喝的我....”

“吐了?”曹成右接話。

趙樂菱笑著點頭,“確實吐了,吐在對我動手動腳的一個男人身上,當時我第一時間是怕,酒意上頭就莽過去了,把那人罵的狗血噴頭,合作也就黃了。”

大概了解是什麼情況的曹成右問,“那次之後就不喝酒了?”

“那次之後我專門練了酒量,散酒知道嗎?就是零散著賣的那中酒,沒有什麼牌子不牌子的,店家自己釀的,基本就是酒精兌水。”趙樂菱想起來也是唏噓,“我硬生生把我的酒量練起來了。”

曹成右不太理解,她為什麼需要那麼做。他貌似是這姑娘一入行就認識她了,她不缺項目啊。但也沒再開口問,因為故事的發展跟他想象的不一樣,他就安靜聽著。

故事的發展跟絕大多數人想象的都不一樣,趙樂菱硬練酒量的原因不是想保護自己,省的再碰到鹹豬手,而是想要借此碰瓷。要是對方有個女朋友或者老婆啥的,她就能撈一筆。

但這個想法吧也就是想想,真碰到了那樣的男人,她還是躲閃居多。所謂思想上的巨人,行動上的矮子說的就是當時的她。

頗有點倒黴催的小慫慫過往講的曹成右不知道要怎麼往下接,猶豫著還了他一個故事。想當初他剛剛成名,也是個酒局,也是個招待局,他這個戛納回歸的新星在那個局裡什麼都不是,同樣是一個男人。

“男人?”趙樂菱迷茫,“不應該是女人嗎?”

曹成右押了口酒,“你入行那麼久還不知道男人在這個行當裡更受歡迎?”

入行很久的趙樂菱無話可說,伸手讓受歡迎的男人繼續。

繼續的故事主人公是一個在業內頗為有名的男性製作人,現在還在市麵上活動著呢。當時曹小生青春年少,膚白貌美,跟朵嬌花...

“一定要這麼形容嗎?”趙樂菱看了眼桌上的菜,“我還沒吃飽呢。”

“修飾詞啊。”曹成右笑道,“行,換個信任。”

玉樹臨風,瀟灑倜儻,簡直帥的....

“我不想聽了。”

“小孩子就是沒耐心,行行行,直接進主題。”

主題就是那個男人明示曹成右想不想更進一步,彼時的曹嬌花心裡想說,我都去過戛納了還能進到哪裡去?製作人也沒玩強迫的,頂多摸摸小手,喂了他幾杯酒,也就走了。

“就這?”趙樂菱深感上當受騙,“這算什麼?”

曹成右笑出聲來,“還沒說完呢。”

還沒說完的故事拉的時間線比較長,長到曹成右很長時間都沒接到工作。不是沒人找他,而是沒有他心目中配得上‘戛納回歸’的作品。他起點高到足以是很多演員的頂點,再讓他低下頭去演那些小項目,他怎麼甘心呢。

這個時候,製作人再度登場,同樣的酒局,差不多的一撥人。還是一樣的話術,對方問曹成右願不願意再進一步,然後....

“然後?”

“然後我把人揍了。”

這個展開也挺獨特的,趙樂菱讓他好好講講。曹成右表示故事到這裡就差不多了,他也就打了一下就被人拉開了。這個故事比較特彆的是,時隔多年,他還真跟那個製作人合作了。

彼時製作人就是個製作人,曹成右卻不再是嬌花,實際上他也沒當過嬌花。而這個故事麼,講的人想表達的就一件事。

“你現在再把那個灌你酒的人約出來,你會發現,他也不過如此。”曹成右強推她試試看,“我當初可爽了。”

趙樂菱咂摸了一下,如果她真能把那人找到再約出來,肯定也會很爽。但如今就隻能靠想象了,不過想象也是很開心的。

開開心心的‘故事會’持續到八點多,許久沒喝過酒也沒有專門練過酒量的海妖有點微醺,曹成右是什麼反應都沒有。一瓶梅酒他一個人乾了也不會有反應的,何況隻喝了三分之一,其餘是趙樂菱喝掉的。

不管是講故事還是聽故事都來了興趣的趙樂菱想繼續喝,曹成右卻說不行。理由一家裡沒酒了,理由二是你在我麵前喝醉也太考驗我了,彆考驗人性,我自己都沒什麼自信。

話都說成這樣了,趙樂菱自然是不喝了,她趴在桌上看曹成右收拾桌子。

先把吃剩的食物都歸置到一個餐盒裡,再把廚餘放在另一個餐盒,這家夥還會清洗餐盒。不是多認真的洗,就是涮一遍,這樣方便垃圾分類。

趙樂菱的腦袋跟著他左轉右轉,身後的披肩長發也左右晃動,碎發老是飄到耳邊,她有點嫌煩就紮成了丸子頭。頂著個大丸子,小腦袋轉的更輕鬆了。

收拾好垃圾裝袋的曹成右被她萌到,開玩笑的講,“彆這麼看著我,我會心動的。”

“我閉上眼你就不心動了嗎?”趙樂菱笑眯眯的望著他,“你的心沒辦法不動哦~”

曹成右動作頓住,這一天下來已經有很多頗為奇怪的地方,比如她答應陪他去看舞台劇;比如她不想看畫展所以帶他來這個‘工作室’,比如她陪他演奏了一首《G大調小步舞曲》。

但那些他都能找到理由解釋,舞台劇是他約了很久的,她推不掉就去了;她確實不想看畫展,又不想讓他不舒服所以來了工作室,這到底是個工作室,沒有什麼‘香閨’一說。鋼琴曲就是鋼琴曲,也沒那麼多說法。

此前奇怪的地方多少還能找到解釋,硬凹是凹的出理由的,但這句話,這個反應,曹成右就找不到理由去解釋了。

可他也沒問,不太敢問怕自己又是一場腦補,也不太想問,有些誤會就讓它誤會著,比解釋清楚更好。

他不問,趙樂菱也不解釋。

兩人中午見的麵,玩了一下午,晚飯都吃過了,餐桌也都收拾好,該告彆了。

告彆前,趙樂菱跟曹成右講,她會跟家裡人出國玩,等除夕才會回來。也就是一個多月,兩邊沒辦法約。曹成右忍了忍,沒忍住。

“我應該把這段話理解為,這個月你不要聯係我,還是理解為下個月你可以約我?”

“都行。”

曹成右心頭一動,“什麼叫都行?”

“就是你的歌很好聽,跟你待在一起很舒服,你也很有意思,我不討厭你。”趙樂菱說一個優點,豎一根手指,等小拇指展開變成手掌,最後也是最關鍵的一個優點是,“你自尊心夠強,就算受傷也會獨自舔舐傷口,不會讓我看見。”

關於這段話的理解曹成右就想歎氣,也真的歎了,“結論是哪怕嘗試的結果是糟糕的,我也不會讓你愧疚?”

趙樂菱笑而不語,曹成右輕‘嘖’了一聲,用食指戳了下她的眉心,輕輕的,更像是碰了一下。

“你比我想象中惡劣啊。”曹成右笑歎一聲,“這是全新的拒絕話術?”

齜牙笑的很‘邪惡’的趙樂菱表示,“你現在跑來得急~”

曹成右倒是想,他早就想跑了,要是跑得掉他說不定都出國了,可這不是跑不掉麼。他被她抓住了啊,拖進巢穴吞噬殆儘,哪還有逃跑的力氣。

沒力氣跑也沒跑的想法的曹成右伸出手,在她不解的眼神下,拉住她的手,從交握到十指交扣。跑什麼啊,不跑了,把人也拖到自己的巢穴才是他應該做的。

“先定一個前置規則。”

“什麼?”

“魚塘裡隻能有我一條魚。”

“這個麼....”

“趙樂菱。”

“我也沒時間養第二條啊。”

枯竭的魚塘有了水有了魚,養魚的人卻帶著家人飛出國了,也沒給魚塘丟點魚食啥的。這要是彆的魚,真的早跑了。

不過某條曹姓魚類,自己把魚塘所有的出口都堵住了,比起跑去遠方享受自由,更喜歡在魚塘安家,更舒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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