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第四章(2 / 2)

韓京墨拍攝幾乎沒有用過替身,早年也很少有替身這回事,也就是近些年演員‘金貴’了,才漸漸有替身。以前隻有特彆誇張的那種飛車場麵才會用替身,為的也不是保護演員而是為了拍攝效果,專業的武行動作更有流暢,演員達不到才上替身的。

也是很後來拍商業片,大家都用替身,什麼文替都出來了,韓京墨和光同塵的同了替身,但也就很偶爾才會上替身。她還是習慣自己來,不然她也不能去學射擊啊,那就是為了角色需要學的。

如今再度開啟訓練模式,久違的撐開筋骨練招式,韓京墨玩的還挺開心。累是真的累,要是不小心也會有點擦碰受傷,但爽也是真的爽,高強度運動後的爽。

跟著同一個團隊訓練的除了韓京墨還有組裡的其他演員,大家對她都挺客套,也就僅止於客套,都不親近。彆人不刻意親近她,她也不刻意親近彆人,這算是聲名在外的一個弊端。

外麵的傳言都傳出百億了,內部知道的消息就更多了。其他的不談,最初韓京墨的角色是全智賢的,前者生推後者出局,這裡麵沒貓膩,鬼都不信。

有貓膩的人不好得罪,硬湊上去也不知道會不會得罪人家,那不如就敬而遠之。大家都是人精,誰都不傻。

跟人精們混在一個組,多少讓韓京墨找回了熟悉的工作體驗,不算穿越,她近些年進的組都是人精組。她是巨星了麼,混的組自然是跟巨星搭的上組,生瓜蛋子一個都沒有,哪像‘男人’好歹導演是新人,團隊投資小,還是有莽撞的新人的,這個組就是個場務都是混了幾年的老手了。

這個組也有合宿,當然不是走金基德那個妖魔鬼怪的路線,這次合宿就純粹為拍攝壓縮成本考慮。團隊會飛去上海的影視基地拍攝,去國外成本自然被提高了,衣食住行都算錢,就得在國內先過一遍,到那邊才更好拍。

去合宿的前一天,韓京墨把兒子送去了S|M的宿舍,她跟韓京延商量好的。這次合宿她要去江原道待兩周,回不來首爾,更不湊巧的是阿姨的兒媳婦要生了,人家很久沒有放過假,難得請假要去照顧兒媳婦坐月子,韓京墨也不好不同意。

臨時找個阿姨來韓京墨也不放心,就跟韓京延商量,願不願意去公司的宿舍待兩個禮拜。親媽原本做好了兒子不同意,她就得跟劇組玩金錢攻勢,想辦法把合宿的地點挪到首爾附近。萬幸兒子同意了,因為他的新·最好的朋友,也住宿舍,韓京延就對宿舍不是很排斥。

搞定了小朋友再去江原道的韓京墨,到地方的第一天晚上就接到S|M那邊宿舍管理的電話,韓京延吃壞東西拉肚子。

親媽一下就發火了,在家一年也不生一次病,去宿舍第二天就生病?你們那什麼地方!病毒培養皿嗎?!

再生氣也得先回首爾,到了首爾先去宿舍,小朋友蔫不拉幾的看到她就哭,這孩子好久都沒哭了,一下就給韓京墨哭的火更大,硬壓著帶他去醫院。

到了醫院,各種檢查做了一通,醫生說沒什麼大問題,掛水吃藥啥的都不用,要是家長不放心他可以開店藥,但孩子還小,多喝點水吃點清淡的養養就好了,不是非得吃藥。

折騰了好大一圈,到醫院見到醫生了,韓京延才被醫生哄著說,因為跟小夥伴打賭吃了變態辣的炒年糕,才會肚子疼的。這給韓京墨氣的,要不是醫生在能直接動手揍他,得多傻逼才能乾出來這種事?沒腦子嗎?!

2014年了,韓京延小朋友九歲了,九歲的小男孩人憎鬼厭有個屁的腦子。韓京延其實已經很乖了,這次隻是被朋友鼓搗著才頑皮了一下,但韓京墨難得碰到他智障,又是通宵趕過來的,整個人火冒三丈,那臉冷的,韓京延都不敢哭出聲,咬著唇小生抽泣,可憐的不得了。

韓京墨把人往助理懷裡一推掉頭就走,她知道自己要爆了,不能再跟這孩子待在一起。她不能真的動手打他,更不能衝他宣泄自己的怒火,她需要冷靜一下去說服自己,九歲的小男孩會調皮很正常,得慢慢教不能直接動手揍。

還不等她走出急診室,腰就被衝上來的兒子抱住了,小孩子嚇的大哭不止,抽抽噎噎的叫著你彆生氣。這弄得韓京墨更生氣了,掐著他的胳膊要把人甩開,腰卻被扣的更緊,這家夥最近個頭竄高,力氣變大,她居然弄不動了。

被嚇到的助理這才反應過來衝過來勸,醫生也過來勸,護士也來了。連因為韓國太小,在醫院都能碰到的家夥都出現了,韓京墨無語了,這TM都能碰見?大半夜的在醫院啊,你都能出現?乾嘛?血緣的心電感應啊!

有一瞬間韓京墨氣到想把孩子直接丟給那個人,本來就是他兒子!可腰部的小胳膊死死的抱著她,她彆說丟開了,連脫身都做不到。

【老子也是欠你的!】

“不準哭!”韓京墨深呼吸,讓韓京延老實點,“哭毛啊,下次彆乾蠢事了,這次算了。”

“真...真的?”韓京延吸了吸鼻子,“真的嗎?”

“假的!你繼續哭吧!”

“你說話不算話!”

“那你還哭不哭!”

“嚶....”

“哼唧個毛毛!”

親媽消了火,拎著兒子走了,全程被刻意無視的男藝人和助理都有點懵,麵麵相覷,藝人有點茫然。他問助理,韓京墨結婚了嗎?哪來的孩子?助理讓藝人清醒一點,那是人家的弟弟,稍微看看新聞好不好。

重新回歸的女藝人在新聞上當然是單身未婚,更沒有生子,孩子隻不過是弟弟。弟弟被送回了宿舍,在門口一遍又一遍的確認媽媽真的不生氣了嗎?說了一萬遍不生氣了的韓京墨得重複一萬零一遍,好不容易把人哄進去了,身心俱疲還很困,就這還得趕回去合宿排練。

一路憋著火回合宿地的韓京墨整個人就是炮筒,隨時會炸。在這樣的情況下,一大早,大家圍在一起吃早飯,遲來的韓京墨本來端著餐盤跟助理單獨吃飯來著,她斜對麵的男演員在跟一個女演員耍花腔。

起初韓京墨是真沒想管,關她屁事!

那個男演員明顯不是第一次了,老手,胳膊搭在小姑娘的椅背上,看著隻是跟後輩關係好,也沒真的碰到人家,但身體湊的很近,弄的小姑娘都被逼到牆角了,他還在那說著什麼,你要是哪不會歐巴教你啥的。

可韓京墨現在很不爽,不爽到那個女演員如果是半推半就沒有要拒絕的意思,她就真的當看不見,可小姑娘都要哭了,那表情跟想哭又不敢哭的韓京延一個德行,她怎麼看怎麼不順眼。

不順眼到抬手就砸了餐盤,碗盤落地叮鈴哐啷的把整個餐廳的視線都吸引過來,豆芽湯裡的一根豆芽還好巧不巧的落在了男演員的頭頂。

“抱歉,手滑了。”韓京墨假模假樣的衝豆芽哥笑笑,再板著臉對那個女演員講,“收拾啊,不會嗎,腿斷了?就這麼看著?”那語氣,跟她要欺負的是那個女演員一樣。

這話一出,沒有搞清楚前因後果的其他人迅速扭回頭埋首吃飯,不管韓京墨要欺負誰,跟他們都沒關係。唯有知道前情的河證宇同李正宰對視了一眼,互相笑笑,也低頭吃東西,豆芽哥就是從他們這桌過去的。

劇組合宿包了個家庭式旅館,在一個小縣城,倒也不偏僻,地方大,房租便宜。平時的會客廳家具都挪走,變成了臨時飯廳,做飯的老板娘兒媳婦想著要去收拾,被婆婆一把拉住,老太太看了全場,這裡麵的事他們還是不摻和的好。

作為當事人,吳達洙是不相信什麼手滑的話,可他看了一圈,誰都不講話,連導演都自顧自的繼續吃東西。這哥也算是能屈能伸,笑眯眯的跟韓京墨說了聲沒關係,還很能低頭的自己動手把那些殘羹給收拾了,才出的餐廳,去換衣服。

被欺負的女演員是個小透明,入行多年也沒什麼名氣的,這次要扮演的角色也是個路人甲。路人甲被欺負了,沒人會說話,路人甲當天就收拾行李走了,吳達洙不會找韓京墨麻煩,也找不了她的麻煩,但吳達洙可以把火撒在彆的地方。

這就是韓京墨不想管的原因,她管了就下了吳達洙的麵子,對方要把麵子找回來就得有人遭殃。首當其衝的就是路人甲小姑娘,因為她是那根導火線。

為什麼不找韓京墨麻煩?怎麼可能找韓京墨麻煩。韓京墨都能把全智賢退出局,還差一個吳達洙?演員跟資方鬥,那叫腦殘。

能混成業內知名配角的吳達洙腦子挺好的,好到特地去買了當地的特產禮盒去跟韓京墨道歉,臟了您的眼肯定是我的問題,非常抱歉。順帶一提,那位路人甲小朋友還真不是我故意欺負誰,她走選角導演的路子進來的,那哥是我的朋友,我這就是再交個朋友而已。

這番話的重點是,我未嘗是什麼好人但我也不壞,你彆看姑娘看著像是堅貞,我欺負了她,實際上是怎麼回事,可就不好放在台麵上說了。

早餐‘手滑’掀飛餐盤的韓京墨,晚餐時坐在導演邊上跟吳達洙碰了杯酒,這事兒就算這麼過去了,大家依舊是和諧的拍攝搭檔,彼此還有對手戲呢,小矛盾,一杯酒就結束了。這杯酒一碰,吳達洙的麵子就回來了,這才叫從資方那裡找麵子,得低頭找,沒有抬頭的資格就跪的乾脆點。

晚餐吃完,還有一個人跪在韓京墨麵前,這是真的跪,雙膝跪地,跪在石板上,‘咚!’的一聲聽著都疼。

旅館後院有片小樹林,韓京墨坐在後院的木椅子上抽煙,路人甲姑娘就這麼衝過來跪下了,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求她幫幫自己,說選角導演讓她走,說自己多可憐,說求求您幫我說句話。

韓京墨叼著煙安靜的聽著,聽到煙抽完把煙頭彈出去,夜幕中飛舞的火星嚇的姑娘跳起來了,她也跟著起身了。起身繞過那個可憐的小朋友,用腳尖碾滅煙頭,繼續往前走,從頭到尾沒有說一句話,哪怕一個語氣助詞。

她不知道自己能說什麼,說我現在能護著你,不可能護你一輩子?還是說,與其留下,你還不如離開?亦或者,如果我真的留下了你,你就得麵對吳達洙的報複,還是因為我不可能一直護著你,到時候就不是趕你走那麼簡單。

不管她說什麼這姑娘大概率都不會想聽,那還是彆浪費口舌了。如同她昨夜不管跟那個死孩子說了多少次我原諒你了,那傻子還是不信。那傻子倒是信他智障朋友說的,敢吃變態辣的才是勇士,勇NM!

九歲了,還沒有腦子,不會是個弱智吧?智商過五十了嗎?要不要送去醫院檢查一下?很危險啊!

九歲了,男孩子最調皮的時候,要不要乾脆把他丟給他爹算了?

“你猜韓京墨管不管?”

遠處有人聲傳來,提到的還是自己的名字,韓京墨停下腳,側身站在樹後,聽他們在說什麼。說的正是路人甲姑娘的事,妹子被丟出劇組的消息都知道了,講話的人看見那姑娘去找韓京墨了,就很好奇韓京墨會不會管。

問問題的人認為會,因為早上韓京墨就管啦。都一天了,早上的‘大戲’有多少內情,也都傳遍了。韓京墨會管這種事大家還蠻意外的,但一想到她好歹也是性彆為女,貌似也說得過去。

一群男人圍在一起抽煙,一小撮認為會,另一波認為應該不會,要是真管了就翻臉了。真決定翻臉,韓京墨就不會舉杯接下吳達洙給她倒的酒,直接不喝不是最簡單的麼。要是她不喝才是真的保人,吳達洙也不會再把人丟出去。

兩邊意見出現分歧,就問沒說話的那個,想聽他的看法。那人還沒開口,林子裡響起了手機鈴聲,眾人一驚齊齊望過去。

接電話的韓京墨施施然的從暗處走出來,走的可淡定了,跟她就是路過一樣,聽著電話那頭智商五十的小傻子說什麼今天學了新舞蹈,他跳的特彆好還被老師誇了,也不拉肚子了,身體特彆好巴拉巴拉。

走到那些人麵前時,韓京墨準備無視他們路過的,卻突然聽到之前不說話的那家夥開口了。

“我覺得不會,何必自找麻煩,對方還未必會謝謝你,說不定當你傻呢。”

臥槽?傻逼罵誰呢?!

韓京墨站住腳,挑眉看向那人,河證宇衝她擺擺手,笑的跟個招財貓一樣,無限友好,“眼看要開拍了,再換了吳達洙很麻煩的,您說呢?”

隱晦翻了個白眼的韓京墨揚起假到不能再假的笑臉,對那隻醜不拉幾的招財貓,也對電話裡智商不過五十的豆丁,對兩個直男說....

“知道了。”

電話裡的豆丁有點失落,隻回了一句,“哦。”

樹林裡的招財貓笑容明顯變大,倒沒有回什麼,抬了下胳膊對她做了個‘請’。

韓京墨的理解是,恭送她離開,輕‘嘖’了一聲,走人。

抽煙的大部隊散了,河證宇去李正宰的房間晃了一圈,跟準備找理由退出這個項目的李正宰說,彆麻煩了,韓京墨不是挑事的人,也不是看誰不順眼就會把誰踢出去的霸道款。

“吳達洙留下了?”李正宰看他點頭,又問了一句,“那個金什麼的呢?”

“不知道啊,走了吧。”河證宇笑著丟給他一根煙,“那姑娘有點意思,你還沒跟他搭過戲,搭一場就有感覺了。”

接住煙點燃的李正宰抽著煙想了想,“那就再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