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第三十章(2 / 2)

一萬年後的現女友嗤笑一聲,河證宇有點想跪,但更多是想笑,伸手戳了下她的側臉,“吃醋了嗎?”

白眼能翻到天際的韓京墨整個嘲諷臉,“我吃你的醋~”

河證宇表情微僵,轉而按著她肩膀就吻上去,不管!就是吃醋了!

不管吃沒吃醋,反正他們沒吃上意大利菜。回國的飛機也沒趕上,拍攝組和模特小姐都回國了,連河證宇的經紀人都跟著回了首爾,就一家三口留在悉尼。

激烈運動後睡得昏天暗地的韓京墨起床時天還有蒙蒙亮,一時無法判斷是清晨還是黃昏,摸到手機才知道已經是傍晚,她睡了一整天。

起床後在盥洗室的台麵上發現一張紙條,河證宇帶精力旺盛的韓京延出去浪了,讓韓京墨起床後打電話給他。紙條下放是新買的衣服,韓京延帶著行李,韓京墨卻隻有一個包。

洗了澡換了衣服清醒過來的韓京墨先拿著手機挨個給未接電話回過去,處理好該處理的工作,再打個電話給趙寅城,讓他去跟老師再請半個月的假,她要帶兒子在悉尼玩。

趙寅城不是很樂意,不能讓小孩一直玩啊,親媽說我難得陪他玩,你不樂意也得樂意。

等事情都弄完,天完全黑了,去外麵浪了一天的兩人也回來了,還帶了墨西哥卷餅回來,號稱無敵好吃。

韓京墨窩在沙發裡,捧著卷餅吃著,看著‘父子’兩人坐在地毯上拚模型,是個悉尼歌劇院的模型。那兩個你一言我一語的聊的可好了,還定明天的行程呢,去哪玩什麼的,一點都不尷尬。

為啥河證宇對著她就很尷尬?這家夥不會是到手了就不在意了?很可能啊!

所謂綠人者人恒綠之,韓京墨也是被綠過的。

戀愛經驗足夠豐富的情況下就是什麼情況都會碰到,娛樂圈相對其他職業更封閉,韓京墨交往的男人大多都是圈內人,也有過圈外,但圈外人更麻煩。有些事情他們並不能理解,比如項目上線要宣傳,緋聞更多是宣傳需要,男女主角在鏡頭前親密些也是宣傳需要。

有一個圈外的前任就不太能理解,不理解到覺得既然你綠了我,我也不可能為你守身如玉。當時的男女朋友為一部戲的宣傳問題大吵一架,沒多久韓京墨就發現對方有貓膩。

開玩笑,她這雙眼睛要是沒辦法分辨誰是玩咖,那還怎麼浪。

既然出軌了那就分手啊,而男人是個很喜歡野花的物種。

韓京墨自己都喜歡野花,男朋友也喜歡野花她不奇怪,她還談過合約戀愛,雙方各自玩自己的呢。可這個人是河證宇的話,她會想弄死他。

不是什麼挫骨揚灰的弄死,反倒更接近李正宰所說的,把他的骨灰燒成戒指,這樣就能‘甜甜蜜蜜’的在一起那樣的弄死。

我也變態了嗎?不,我喜歡上了這個人。

原來,李正宰沒瘋呢,就是有些倒黴而已。

“乾嘛這麼笑?”河證宇動了動肩膀,覺得涼颼颼的,讓韓京墨表情正常點,“明天你要跟我們一起去海灘,還是在酒店休息?”

“我喜歡你。”韓京墨是個心動了立刻就會行動的人,坦坦蕩蕩的望向傻住的男朋友,“我喜歡上你了。”

男朋友跟個木樁子一樣啥反應都沒有,兒子反應非常大,“呀!”我還在呢!

揮手驅趕蒼蠅的韓京墨讓兒子消失,“電燈泡去睡覺。”

電燈泡氣鼓鼓的站起來,走前還踢了男朋友一下,一腳給河證宇踢回神,眼睛瞪大至少兩倍,聲音卻帶著點顫,“你...說...什麼?”

“我喜歡....”

“呀!!!”韓京延怒了,“就你們在談戀愛啊!我也有女朋友!我要回首爾!”

韓京墨微楞,大笑出聲,河證宇更是笑瘋了,瘋到滾在地毯上,抱著肚子蜷縮成蝦,笑得眼淚都出來了,笑到韓京延大爆發。

這樣的告白一點都不浪漫,這樣的告白更多是笑聲。

巨型電燈泡砸上門拒絕搭理兩個討厭鬼,而接收到告白的男人一遍一遍的摟著女人讓她再說一次,再說一次,再說最後一次,這次說完再也不說了,要不,你再說一次?

韓京墨一直在說,一遍一遍又一遍的說,說我喜歡你。

每說一次,她就親他一下。在唇角眉梢落下的吻,也會在手背、耳畔落下,會落在任何地方,都親過了也不帶情|欲,她隻是在親他,親這個不管聽多少遍還是想再聽一遍的男人。

接下來的每一天韓京延都想回國,無敵想回去,想著自己一個人回去都行,這破地方他不想待了。

悉尼有很多好玩的地方,有歌劇院有悉尼塔,有舉世聞名的教堂,還有野生動物園。講起來每個地方都很好玩,但去過每個地方的韓京延都想回家,哪怕就是獨自待在酒店都行。

家長們很不做人,狗糧成噸的撒,韓京延每一天都懷疑自己會被狗糧噎死!

這兩人真的太過分了!

去悉尼塔,人家是爸媽牽著孩子,他是眼睜睜看著那兩人手挽手,跟個隨行寵物一樣,他們兩聊得倒是很開心,他呢?他呢!

河叔叔,不對!河證宇那個奇葩簡直了!他們昨天來過一次,跟著找來的導演晃了一圈聽了一些故事,也不知道這家夥是記憶力好還是壞。他就瞎編那些故事,分分鐘講一百個段子,給他媽逗得一直笑。

他媽也是,笑得跟個花癡一樣!韓京墨女士,你清醒一點!你兒子還在呢!

去野生動物園,車上講解的人讓遊客們一定要小心,不要隨意投喂,隻能在他允許的地方投喂巴拉巴拉。韓京延聽得挺認真,頭一扭,就看到他媽抱著河證宇裝柔弱,一臉小白花的樣,還怕蟲子,一隻蚊蟲飛過來就撲人家懷裡去了。

親媽!你可真是我親媽,套路有必要在我麵前使嗎?!

河證宇這個智障,這種小百花你都信?你腦子呢?!

談戀愛的人是沒有腦子的,談戀愛的人隻會耍花腔。談戀愛的人以前被人限製不能吃辣都想法偷偷吃,談戀愛的人現在辣都不吃了,拉肚子的事怎麼能在男朋友麵前發生呢!

一句‘喜歡’,把韓京墨變成一個矯揉造作的小矯情,這個不高興,那個不滿意。遇到怕怕的蚊蟲就要男朋友抱抱,遇到不開心的是就要男朋友哄著親親。

親媽整個變異到韓京延都沒眼看,重金想要換一雙沒被汙染過的眼睛,可惜做不到。

一句‘喜歡’,把河證宇變成一個隨時隨地都在被套路的男人,不管女朋友多作,他都憨憨的哄,仿佛女朋友作才是正常的。整個跟被小妖精哄騙的傻男人,智商彆說什麼降低了,壓根就是負數。

挺正常的叔叔眼看變成個凱子,雖然沒有被哄騙多少錢,但腦子也很不對。韓京延更是沒眼看,差點憋不住跟趙寅城吐槽,你趕緊跟韓女士打撫養權官司,這個家我待不了了。

半個月後真心抗不下去的韓京延強烈要求回國,河證宇叫來了助理帶他回國,他跟韓京墨卻一直在悉尼。

兩人酒店都不住了,租了個小公寓,一居室的小公寓,過他們每天起床都能看到對方的小日子。

小日子通常是以一枝花為開端,具體是什麼花要看公寓樓下花店老板娘的推薦。河證宇每天早上會下樓跑一圈,帶著早餐和花回來,親親剛睡醒或者沒睡醒的韓京墨,在床頭插上花朵。

等韓京墨起床,兩人會一起下樓溜達,也沒有特定要去什麼地方,就是隨便選個方向溜達過去,午飯多半是在路邊找家店坐下吃,晚飯就是一起去市場買菜回來做。

河證宇做,韓京墨負責搗亂。

他們通常都會外出,韓京墨在家裡待不住,河證宇也不介意出去溜達。他還買了個畫板,弄了輛自行車,韓京墨背著畫板,抱著他的腰坐在車後,兩人一起去采風。

他們兩在悉尼待到首爾仿佛是另一個世界了,各自的經紀人打電話來,釜山電影節要開幕,回來吧。

各自掛了電話的男女相互看看,河證宇張開手臂等她入懷,擁著她親吻她的發絲,“想回去嗎?”

韓京墨不想,她還沒玩夠呢,“你的畫還沒畫完。”

男朋友的畫還沒畫完,一副海邊的落日。釜山電影節碰巧出了問題,兩人果斷決定留下畫畫。

十月,出問題的釜山電影節沒有等到今年最受期待的影後候選者走上紅毯,十一月,青龍要來了。

夕陽的餘暉之下,河證宇坐在畫板前望著海上的夕陽,韓京墨在不遠處打電話,來自倒黴蛋的電話。

倒黴蛋說,今年青龍你的直接對手就是金敏喜,你有威尼斯,她有戛納。雖然她沒拿下戛納的影後,但國內都認為她是惜敗。為了彌補她的惜敗,這次她的勝率高過你。

“我有辦法讓她不出席,回國嗎?”

“你那邊太陽已經落山了吧?”

李正宰踩著轉椅看向窗外的陽光,他這邊隻是午後而已,“你那邊太陽已經落山了嗎?”

“快了。”韓京墨看著那個大鴨蛋已經半隱在海平麵下,跟李正宰分享,“海邊的夕陽不管看幾次都覺得很美。”

“回來吧,我帶你去濟州島看,釜山也很好,漢江的江景也不錯啊。”李正宰柔聲哄著她,“回來吧,釜山電影節不去就不去,青龍也拱手讓人就不值得了。”

韓京墨笑了,“我不缺一個釜山影後的獎杯,也不會缺一座青龍的獎杯。”南韓的獎項,就那麼回事吧。

事業第一個高峰就是拿下青龍影帝的李正宰想歎氣,也真的歎了,“悉尼就那麼好玩嗎?待了兩個月都不膩?”

“我也很驚奇悉尼可以那麼好玩。”韓京墨跟同他分享落日一樣,再度分享悉尼有多好玩。

悉尼的野生動物園有趣到她去了三次,都還想去第四次。悉尼小劇場很多,她看了很多先鋒話劇,超有意思,她都想上台去演一場。悉尼的街道滿是風情,悉尼的人也都很熱情。

“我在悉尼被偷過錢包。”李正宰突然插話,“就一個轉身的工夫就沒了,幸好沒有把護照放在裡麵,不然就回不了首爾了。”

韓京墨不想回首爾,她還沒玩夠,還不想分手,“你真的做好了要跟河證宇不死不休的準備嗎?他跟孔侑可不一樣。”

“....你信了呢。”李正宰輕歎一聲,“終於信了。”

大鴨蛋徹底落入了海平麵下,逢魔之時,隔著山海通過電波聯係的兩人都歎了口氣。

韓京墨沒有不信,但她更多覺得李正宰是在玩,就是喜歡也是喜歡的,隻是更多是喜歡玩。她也有過啊,有過喜歡跟某個人玩,還很惡劣的隻是因為喜歡跟那個人玩,就一直釣著。

她有過,她足夠惡劣,也足夠了解李正宰,所以她認為他在玩。

但那個人不是呢,那個人認真了,她搞不定了。

韓京墨時隔多年又碰到了她搞不定的事,她搞不定李正宰,如同她搞不定自己。如果她像李正宰一樣認真了,認真的想要得到某個男人,彆說那個男人有女朋友,對方就是有妻有子,她都回用儘手段去得到,因為她想要。

迫切的,無法自我掌控的,就是想要,就是拚了命都要得到。

韓京墨搞不定李正宰,她可以下死手搞他,可他們兩弄到最後也就是一個兩敗俱傷,那還有什麼贏的意義?

韓京墨不想回韓國,她對李正宰說,“哥,放自己一條生路吧,女人而已,不值得。”

“是吧,他們都那麼說,我也想過,太不值得了。”李正宰輕笑一聲,“我也想放過,真的想。”

可魔鬼攀爬出地獄抵達人間,哪裡是人類能決定是否值得的事。

手牽手從沙灘回家的兩人本來聊著晚餐要吃什麼,河證宇突然接到了一通電話,無敵詭異的一通電話,詭異到他得跟韓京墨說,我們要不要回首爾?

韓京墨垂下眼,捏著他的手指,嘟囔著,“不想回去~”

“那我回去一趟待兩天再飛回來?”河證宇晃晃她的手,俯身親親她,“兩天,很快我就回來了。”

女朋友想說,你回不來了,但女朋友說出口的是,“我們一起回去吧。”

十一月,男女朋友回到了首爾,韓京墨也聽說了河證宇為什麼要趕回來。不是男朋友說的,男朋友沒臉說這種事,是經紀人告訴她的,河證宇他爸出了問題。

老爺子人老心不老,交往或者說是包養了一位比兒子還小的情人。女孩從二十三歲就跟了他,最好的青春都給了他,如今懷孕了,想要生下孩子,老爺子卻更想打掉。

事發是因為那位女士衝到了老爺子拍攝的現場,這一鬨劇組全知道了,圈內就都知道了。事情鬨得不可開交,目前還隻是業內在吃瓜,但很難完全對外瞞住,就看什麼時候會被爆出來。

這消息聽得韓京墨很無語,也隻能感歎李正宰手段夠凶殘,碰家人就真的不死不休了。

戰爭超高速打響,就在韓京墨聽經紀人說了八卦的晚上,老爺子包養小情人的新聞還沒被公開,李正宰涉嫌洗錢的消息先上了頭版頭條。檢方光速入場,這位被請去喝茶。

比起誰誰誰包養小情人頂多是道德問題,洗錢可是直接犯罪,輿論直接爆炸,熱度差點把傀儡總統的消息都給壓下去。

2016年11月的南韓是多事之秋,反對傀儡總統的人們在大遊行,李正宰涉嫌洗錢被帶走調查,河證宇的父親包養小情人還逼人墮胎。這就夠誇張了,同一天,河證宇涉|毒被抓,直接被警方帶走的抓。

同一天的逢魔之時,韓京墨刷著平板看著熱搜,深深的歎了口氣,她怎麼說來著,河證宇可不是孔侑。

兩個男人正麵對剛,剛的韓京墨都不知道還要不要裝不知道,畢竟那兩人都被抓了,她不可能完全不知道啊。

河證宇大概是不想讓她知道,所以不管是父親的事,還是他發現是李正宰在搞事,都沒有告訴她。他做的是直接出手,你敢碰我家人,我就敢弄死你。

李正宰是無所謂她知不知道的,但他也沒有告訴她內情,可能是怕她站在河證宇那邊,讓對方有了幫手?

韓京墨是想過要不要幫一把,可那隻是想法而已,壓根沒準備行動。

趙寅城貌似很怕她行動,首次不打一聲招呼直接按密碼進門,三兩步走到韓京墨麵前抽走她的平板,還問她要,“手機給我。”

“乾嘛?”

“給我!”

笑著把手機遞過去的韓京墨就那麼看著他關機,哭笑不得,“你是不是把我想得太好了,以為我會站出來幫河證宇作證他不碰違禁物嗎?”

“彆廢話,我警告你,不準摻和這件事!”趙寅城很嚴肅,“想想京延,沉默是對他最好的保護。”

是啊,沉默是對兒子最好的保護。

媽媽很清楚,所以媽媽一句話都沒有說。

不管是對河證宇,還是對李正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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