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第六章(1 / 2)

1995年,夏。

最近財閥圈流傳一個不知道真假但頗為勁爆的八卦,話說李家那位最受寵的小姐疑似看上了個一無是處的保鏢,還鬨著非君不嫁。

這消息真的假的確實沒幾個人能肯定,李家把消息蓋得很嚴實,不過更多人認為空穴來風必然有因。而這個因,讓趙青禾跟著倒了黴。

趙小姐的保鏢群在她剛回韓國的時候是趙老爺子給的,那幫人沒彆的不好,就一個趙青禾嫌煩的點,他們事無巨細什麼都跟老頭講。搞得老爺子有事沒事就騷擾女兒,趙青禾嫌煩就把人換了。

正好那個時候趙青禾跟白俊燁搭上了,就跟白少要人,打手麼,軍部出來的更專業。

對於打手的要求,趙青禾隻在乎能不能打,而白少還得加個盤靚條順,不說多帥氣也不能長得跟癟三一樣啊,帶出去丟臉麵!

換而言之,趙小姐的保鏢群兼具了能打和帥兩個功能。不是花美男的帥而是鐵血真漢子的帥。

這幫人帥的點是少部分女人和大部分男人都能欣賞的點,肌肉邦|邦|硬。這幫人帥的點完全戳不中趙小姐,她的喜好更偏奶狗。

但趙老爺子不認為她喜歡奶狗,老爺子在‘非君不嫁’的消息傳出來後,迅速把女兒召喚回家,換保鏢。

不少有女兒的大佬都跟老爺子一樣,李家的事情一出,市麵上對保鏢的要求都換了。以前大家的審美更接近白少,保鏢也是要帶出去見人的,當然得看得過去才行。現在大家的要求更接近趙小姐,首要的是能打,長相什麼的,彆太挫就行,要是保護女兒的,挫一點也沒關係。

彆家大小姐對家裡要求換保鏢的事無所謂,趙青禾對換保鏢這件事很有所謂。

開什麼玩笑,她才不想在身邊放一堆老頭的人呢。老頭的四個兒子是沒膽子對她做什麼人身傷害,老頭本人可說不好,真逼急了,他絕對能乾出以絕後患的事。

可老頭現在是她的金主,金主命令她換,那趙青禾怎麼能......

“不乾。”趙青禾果然拒絕金主。

金主爸爸很不滿,“你彆把我當姓李的小崽子,他對親生女兒下不去手婦人之仁,我可不是他。你要是敢跟我來這套,你們兩都彆想活!”

趙青禾眼睛一亮,趴在桌前跟老頭八卦,“這話的意思是,傳言是真的?李珍瑗(傳言中的李小姐)那麼想不開?真愛啊~”

“什麼真愛,我看她跟你走一個路子想招贅而已。”老爺子才不信什麼真愛,不過麼,湊到桌前跟女兒八卦,“我叫人去查了,那男的就是個癟三,你說她什麼眼光,你好歹看上的白俊燁,那小子人模狗樣的還像個樣子。”

關於趙小姐和白大少的緋聞已經傳遍了財閥圈,要不是李家小姐的新聞出來掩蓋了舊消息,他們兩才是熱門八卦。

據傳言,兩位真愛仿若羅密歐與朱麗葉,迫於家族壓製,隻能攜手淚雙垂。

這段八卦趙青禾聽到的笑得氣都喘不上來,給她講這個八卦的白少差點被氣死,他是正經的異性戀!不喜歡男人!

至於長輩們怎麼想,隨便他們怎麼想啊,反正趙青禾無所謂。

趙老爺子對女兒的業餘生活也不是特彆的關心,要不是那個人是白俊燁,他壓根也不會管,但人是白俊燁就得管管。可這個糟心的女兒太不好管教,彆說讓她換男人了,讓她換個保鏢都不樂意。

父女兩跟村頭婦女一樣八卦了一波李家小姐選男人的桃色緋聞,氣氛正好呢,老頭話鋒一轉,就跟女兒說,你要是瞎了狗眼乾出這種事,腿我都給你打斷。為了保住你的雙腿,保鏢就換了吧。

上一秒還跟金主爸爸頭碰頭八卦的趙青禾聽了這話仰頭倒回椅背,“你想換保鏢行,可你要換的人沒我的人能打,那怎麼說?”

“怎麼著,你想搞個比武啊。”老爺子樂了,“你以為你能請到的人,我找不來?”

趙青禾沒有這麼想,她這是事發突然想招先拖一拖,畢竟還是金主爸爸麼,得給麵子,“打過再說啊。”

為了這個‘打過再說’,趙青禾跑去地下擂台挑人了,趙姐的地盤裡賭場都有,打|黑拳的當然也不缺。為防萬一,趙青禾還跑去找白俊燁要人,他們先組隊打一波,再讓拳王去跟老爺子的人打。

白少難得在真人乾架這件事上沒什麼信心,哪怕他出身軍部也沒什麼信心。趙姐對此有點糾結,你沒信心怎麼行呢,這還沒打呢。

“你也不想想你爸的發家史,二戰、內戰、越戰....”白俊燁掰著手指給兄弟數,“近代戰爭他哪一場沒參與?他可跟其他號稱靠戰爭發家的人不一樣,你們家搞運輸的,再怎麼是後勤東西也是要運到戰地前線的。當年那一路是血淌出來的車道,你爸能發家就是因為他敢往前衝。”

“彆的我們不說,我爸手下養著一堆從戰場上退下來的傷兵,你爸手下養的傷殘不比我爸少。如果找能上擂台的打架的拳手,那我確實能找來能贏的,可要是生死相搏....”白少搖搖頭,“誰贏誰輸還真不好說。”

趙青禾就是因為詳細研究過老爺子的發家史,才會跟兄弟要人,不然她自己又不是找不到能打的了。

可老頭手下的人確實凶殘,很難搞啊。

世道混亂的年代裡,普通人連離開家鄉都不敢,就怕走在路上能被人拖去野地裡宰了吃肉。那個年月,吃人就是吃人,吃兩腳羊一樣的人,這可不是什麼形容詞。

在那個年代夠膽子天南海北的跑,還是往戰地跑,誰不是腦袋拴在褲腰帶上搏命。那年頭送貨的跟打家劫舍的沒啥子區彆,都是匪幫。

如今世道好了,老一輩歸家,年輕人隻能靠想象當年的刀槍血雨。就這,趙青禾想要玩一波搶地盤的時候,老爺子也能把首爾大半個地下世界都給女兒當玩具,這位是個什麼畫風的商人,可見一斑。

趙青禾當然要足夠了解老爺子才能清楚自己到底會繼承什麼,就是源於足夠了解,她才沒有一上來就直接把老頭搞死。她要是一進遊戲就動手,死的大概率是她,而不是那位老當益壯的老先生。

就算是現在,趙青禾也沒有百分之百的把握,跟老頭近戰能一刀捅死他。所以她這個二世祖當的,某種程度上來說還挺安心,那老頭除了自己把自己折騰死之外,應該沒人能搞死他。

其實要不是趙老爺子是她名義上的爹,她還是很有興趣跟對方交個朋友,老頭還聽對她脾氣。

偏偏那老頭是她爹,她爹打著為她好的旗號要在她身邊安插‘殺手’,這就很煩。

白俊燁對此事的態度是,“你還是順著你爸,他出了名的護犢子,你的那幾個兄長有多垃圾你比我清楚,可他還是護的密不透風,不會對你動手的。”

“我要是靠他的舐犢之情續命,那我還要這條命乾嘛。”趙青禾從來不去賭人心。她賭過,輸了,否則她乾嘛去鵬城。

人心不想賭,打又打不過,趙青禾糾結了,不好搞啊。

地下拳賽已經進展到了決勝局,趙姐帶著兄弟和各路小弟連帶情人們一起去觀戰。場子裡是熱火朝天,台上的人打得更是血淚齊飛,而台下的人卻是各有心思。

坐在VIP觀景台的一幫人,在周圍氣氛的烘托下嗨也是真的嗨,但嗨到一半發現少爺們表情都不怎麼嗨,漸漸的就都老實了,以端正到能看音樂會的姿勢,看拳擊。

嗨不起來的少爺們頭碰頭的小聲評價,台上的冠亞軍能打的程度到哪個地步。

趙青禾有跟職業選手對戰過的經驗,要是上擂台,那幫人一個能打她三個,但要是搏命,勝負五五開。不是她能跟職業選手比戰鬥力,而是搏命這東西不看技巧,看得是誰能先搞死對方,一刀斃命的搞死。

白俊燁也有跟職業選手對戰的經驗,他對戰的不是擂台上的人而是特種兵。白少跟兄弟分享他的經驗,很有教育意義的那種。

“我十七八歲的時候認為天老大我老二,囂張的要去跟特戰隊打,人家不好動手,我沒在怕的,還真給我贏了。”白少講起過往很是鄙視,鄙視自己,“你是不知道我當年多傻逼,傻逼到要跟金叔打。”

“一開始他也讓著我,後來被我搞煩了,我爸在邊上說讓他教訓我一下,就一招....”白俊燁一副往事不堪回首的表情,伸出食指衝兄弟比劃,“就一招我就厥過去了。”食指點了下太陽穴,“一拳打在這,當場昏厥,一點都不誇張。”

“我跟你說,哪怕都是手上沾過人命的軍人,都分殺人如麻和隻是殺過人的區彆。對金叔那種身經百戰的人來說,殺人跟殺雞一樣,擰斷脖子一了百了。”

白少下巴衝擂台點了點,“就這兩個,誰贏都是垃圾,能不能打得過我都不一定。”

托腮看著擂台的趙青禾歎了口氣,“我也懷疑他們未必打得過我。”

“這你就彆做夢的。”白俊燁讓她省省,“你就會歪招,我們兩掐我是讓著你,真搏命....”搖頭不屑,“你不行。”

趙青禾懶得搭理他,真搏命,你這種沒見過血的才不行呢,我也是讓著你好不好。

兩位少爺不管是誰不行,都不可能親生上去打一場。場上倒是分出了勝負,拳王鼻青臉腫的滿場繞圈跑,享受觀眾們的歡呼。

白少衝身後勾了勾手指,一位保鏢彎腰,聽白少問,他能不能打得過拳王。

保鏢摸了摸鼻尖,讓白少改個問題,因為,“我能在7秒內放到他。”

趙青禾扭頭望過去,“這可不是表演賽。”台上那個是真能打,七分鐘她還能信,七秒?

保鏢憨憨的笑了,“我拔槍的速度是我們整個連隊最快的。”有武器搞什麼肉搏戰,多無聊。

跟著扭頭的白俊燁疑惑了,“你拔槍為什麼還要七秒?”

“把您擋在身後再拔槍瞄準,周圍人太多,掩護點太少,需要五到七秒。”憨厚臉的保鏢很老實的說,“我得先保證您的安全。”

被保護的少爺默默給小哥豎了個拇指,趙青禾安靜的伸出手把拇指貼著白少豎起來,牛逼還是你們牛逼。

少爺們的保鏢團個頂個的牛逼,少爺們又開始糾結,怎麼才能找個更能打的呢,要能在七秒內不會被乾掉的那種。

不遠處的狗腿們聽不到少爺們在說什麼,但他們聊的也是保鏢團。

李繡滿最近學會一個新詞,作繭自縛。

他給趙小姐前後送了四個小情人了,那四位都被趙小姐養在身邊,這本來是件好事。

可他有計劃讓其中兩人跟公司其他的練習生組個男團出道,團隊已經有了雛形,平時練舞都湊在一起。血氣方剛的男孩子們湊在一起,多少會有點磕碰。

剛開始隻是口頭摩擦,練舞練的好好的突然有人推搡,吵架就演變成打架。打架的兩位當事人其中一位是趙小姐的小情人,小情人在練舞保鏢在屋外休息,不知道的情況下沒人管,聽到動靜不對,衝進去一看,保鏢就動手了。

隻是兩個男孩子打架的話,打了也就打了,李繡滿教訓一下這件事說過去就過去。可保鏢動手,導致另一個雙臂脫臼,這還是保鏢收了手,沒下狠手的結果。可這下,事情就變得很尷尬。

李繡滿一方麵拍小男孩跟趙小姐告狀說誰誰誰欺負他,萬一趙小姐聽了枕頭風,把他看好的苗子給廢了,那損失就大了!另一方麵呢又憂慮,練習生的硬性要求是聽話,要照趙小姐這麼養下去,本來聽話的人,很可能也會變成不聽話的。

練習生,前有當明星的夢做胡蘿卜在前麵吊著,後有嚴苛的經紀約當大棒在後麵舉著,胡蘿卜加大棒,李繡滿手下的練習生就沒有不聽話的。

誰能想到趙小姐養情人養得跟少爺一樣,錢大把的給,保鏢也給配,人還好說話,也沒什麼變|態到讓情人想跑的嗜好。這金主好得過了頭,李繡滿就很苦惱,隊伍不好帶了啊。

按照李繡滿最初的計劃,是挨個給趙小姐送情人,保證她身邊不斷層。什麼時候她玩膩了,就一個換一個,送出去的人回來該乾嘛乾嘛。可人一個個送出去,沒一個被退回來,蛋疼的就是他了,他又不敢去跟趙小姐要人。

兩位李姓狗腿來往多了,彼此雖然沒有進階到能當朋友的地步,多少也有了點香火情。李繡滿覺得,送去的情人都要不回來的這個煩惱,李秉憲應該也有,就去跟他探討一下,小朋友如何要回來的問題。

話題的開端就是保鏢打人事件,此事件帶來的後果是那個後知後覺自己有大佬包養的小男孩,最近消極怠工,練舞都不好好練了。要不說孩子小呢,眼皮子淺,當情人能當一輩子啊!

不巧,李秉憲還真沒這個煩惱,他啥煩惱都沒有,最近春風得意。他拍的第一部電影要上院線了,全國的影院都是趙老板的,連帶他這個趙老板的狗腿都被捧上了天。

什麼情人送出去回不來的事,他沒什麼好擔心的,他又不開公司。目前的李狗腿沒什麼開公司的想法,就想哄好老大多拍點片子多賺點錢,目標很是樸素。

咋說呢,兩位狗腿的格局天差地遠,他們兩就能證明,人還是要讀書。

沒讀多少書的李秉憲,聽李繡滿說了那些有的沒的後,給了個一聽就是瞎扯的建議,“你跟趙小姐說一聲把人要回來不就行了。”

李繡滿一愣,這家夥是傻子嗎?李秉憲看他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麼,光棍的很,跟我又沒關係,不聽拉倒。

發現自己找錯了人的李繡滿扭頭就走,懶得跟傻子廢話,走到一半看到望著趙小姐發呆的金惠繡,沉思片刻,這倒也是一條路。

金惠繡最近還蠻出名的,在圈內尤其有名的抱住了一條金大腿,還頗受金大腿喜愛,走哪都帶著她。這位在彆人眼裡是時來運轉,據說她好賭的那個媽被高利貸追債給搞死了,拖後腿的沒了,現在走路都帶風。

李繡滿去了近期最受寵的情人邊上,閒聊搬的搭話,跟‘正宮娘娘’說,娘娘,您現在的處境很危險啊。陛下身邊的花花草草時刻準備著上位,您要不要趁著受寵,先把花花草草鏟除一波?

起初並沒有聽懂的金惠繡逐漸聽懂了,在小李子的叨叨中,漸漸生出一個念頭。

這個念頭的發展方向是趙青禾一臉懵逼的看著狂笑不止的白俊燁,再看乾笑的保鏢,莫名有種天道好輪回之感。

故事是這麼發展的,金惠繡動了心才發現金主是個女人,這件事她一直想不開。而李繡滿的‘您才是正宮’的話給她打開了一道全新的大門,金主是男是女有什麼重要的,重要的是她動心的那個人是她。

她動心了,動心的那個人是金主,那作為情人,想要跟金主發展一下超友誼關係也是很正常的事,對吧?

可金主不明原因的不想跟她發展,金惠繡就想搏一把,下藥。

藥呢,是下下去了,但趙青禾沒喝。不是她發現情人搞事,而是保鏢很專業,專業的告知少爺,酒裡有東西。

少爺非常懵逼,她碰到過想毒死她的,沒碰到過想睡她的。也不對,她碰到過。

想當年趙老板一手捧出過一位粵劇名伶,從小花旦捧成大花旦,一度讓花旦登台能達成萬人空巷的盛景。那位大花旦跟了她六年後,也是情深不耐,試圖獻身。

當然不是一上來就下藥,大花旦一上來是跟她談感情的,說救命之恩以身相許。趙老板彼時早忘了,她是在一個傻逼的床上救下的小花旦,隻覺得大花旦果然是個唱戲的,戲好多啊。

戲非常多的花旦就這麼被拒絕了,趙老板說得很好聽,我喜歡的是你的才華。大花旦一個字都不信,因為趙老板根本不懂戲,她隻會砸錢,漫天砸錢給他砸出一條通天道來。

花旦想以身相許,金主委婉拒絕。花旦以為金主嫌他臟,當場脫衣服試圖證明自己是清白的,絕對是個清倌人。金主給看得一愣一愣的,還是委婉拒絕,我真不是想睡你。

可花旦想睡她啊,想水乳交融,想情投意合,想長相廝守。

花旦被人蠱惑,出了歪招,下了藥。他以為是迷藥,實際是毒藥。至於結局麼,不談了。

老黃曆早就過去了,說說新鮮事吧。

超級新鮮的事件讓聽故事的白俊燁笑得氣都喘不上來,被包養的小情人下藥想強上,這笑話他能笑一輩子。

“趙青禾,你是不是不行!”白俊燁牙花子都露出來了,“不行哥們有藥啊~”

束手垂頭來報告的保鏢沒忍住瞄了他一眼,那一眼讓白少反應過來,對了,自家兄弟沒裝備,一下坐起身,“趙青禾!你養的那些貓貓狗狗的一個都沒睡過?!”

趙青禾還處在懵逼中,茫然的開口,“我不是早就說我不是養來睡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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