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第十章(2 / 2)

“不是,你理智點想一想,彆說什麼半個釜山,就是一整個釜山,哪怕一整個漢城,也不可能讓一家銀行壓上所有資產去助力。這不符合銀行的經營.....”

“不符合你個頭!你到底回不回來!不會來就等著給你爸慶功吧!”

白少憤而掛斷電話,趙小姐一臉懵逼,難道是真的?可這也太不合理了吧?

非常不合理的展開讓趙青禾準備去詢問專業人士,她最近認識的人多了,又是出了名的有錢,多得是所謂的金融才子和投行的人想跟她打好關係。一個國家首富的女兒,手上必然握著大筆錢財,大家對金主都很有興趣。

被所謂的華爾街餓狼們包圍的金主,隻投了幾個她認識的,或者說是記得的公司。比如亞馬遜,這個她記得是做大了的,公司現在是很小,但著眼以後麼。又比如現在虧到滿世界都在拋售股份的蘋果,也是她記得的。

趙青禾記得的公司並不多,起碼在這個年代能讓她想得起來又剛好已經存在的確實不多。以至於投資圈對這位金主的評價兩極分化,一部分認為她還是有陽光的也敢賭,亞馬遜就是證據。另一部分認為她賭性太大,一不小心就是血本無歸,蘋果就是證據。

但金主錢多是大家公認的,這位小姐荷包鼓的都能溢出來,果然投胎才是人生最重要的投資。

投了個好胎的金主要做金融谘詢,專業人士迅速到位。這年頭紐約關注韓國市場的專業人士並不多,來見趙青禾的幾個團隊各有各的說法。

有人抱著市場正火熱,入市就能大賺的說法,跟趙小姐講,風口上豬都能飛,韓亞銀行的操作沒問題,絕對會大賺一筆。有人則是說,賺錢肯定是能賺,就得防著政府搞禁止壟斷的條款。

目前亞洲幾個小國都跟日本學,地方小不可能全麵開花,就集全國之力支援某幾個企業的發展,等企業做大就能去掠奪其他國家資源反哺國內市場。

韓國現在雖然沒有在明麵上那麼乾,但國內是不限製企業壟斷的。這在美國不行,他們有反壟斷法禁止企業做到一家獨大。

隻有一個團隊跟趙青禾說,市場紅火的不太正常,如果一直能好下去還好,怕就怕物極必反。一波大牛市後麵要是跟著更大的熊市,那就涼了,讓金主最好早做準備,從韓國扯出來,美國才是世界的中心,美國的中心的紐約。

趙青禾特彆想吐槽,你們首都是華盛頓,但紐約確實是經濟中心沒錯。

以趙小姐淺薄的商業知識,她不太能判斷誰說的是對的,麵對各家說法都不一樣的情況,她決定相信直覺。

而在她選擇相信直覺的那個晚上,她做了個夢。夢到港城地價跳樓,市場崩盤,她撒錢救市,小嫂子對她大放厥詞。

睡迷糊了的趙青禾睜開眼先想到的是小嫂子,那女人陰魂不散的,這都能冒出來。緊接著才是港城為啥崩盤來著?不記得了啊,隻記得崩盤了!

問題來了,港城崩盤的時候,韓國崩盤沒有?

坐在床上的趙青禾抱著腦袋冥思苦想,就是想不起來韓國在那年是個什麼情況,她壓根也沒關注過韓國,韓國關她屁事!

完了,涼涼,根本想不起來!

想不起來的趙青禾還是決定相信直覺,有介於港城跟韓國那麼進,飛機幾個小時就到,那一方倒黴另一方多少會被連帶吧?就算沒有,她把資產轉移到美國也不會虧啊,這邊肯定沒出事,哪怕她也沒怎麼關注過美國,但世界警察的名聲還是很出名的,絕對沒出事。

大不了先轉移過去,等97之後再看,要是沒事發生再繞回來,真出了事,不就提前有了準備?

帶著這中左右都不虧的想法,趙青禾回國了,回去見到黑眼圈都要掛到膝蓋的兄弟,很驚訝,你咋了?給人煮啦?

“你回來的還真TM及時。”白少都沒心思跟兄弟貧了,“談判已經開始了,我爸要賣公司。”

趙青禾笑臉一收,“帶我去見伯父。”

跟伯父見麵的趙青禾沒指望能說服白大將不賣,要知道對方能想好了要賣,就不會再改注意。走到白大將的位置,是不會出現朝令夕改的事。更彆提,好好的公司賣了,也是打白大將的臉,他都能把臉伸出去給人家打,必然是彈藥庫裡確實清空了,沒錢再乾下去。

趙青禾跟白大將說的是,既然要賣,就得從他們身上撕下一口肉來。

老頭那邊隻想買公司其他的不願意出價,那是不可能的。要買就得全接手,從員工到倉庫包括運輸線路都得給錢。

不用白大將說什麼,白少就先說沒可能,“你爸要是傻到這個份上,我們也不用賣公司。”

目前還屬於終身雇傭製的韓國,買一家公司要是把員工也買下來,那花得錢就海了去了。倉庫是軍部的地皮,白家用是白菜價,不給錢都行,但趙家想要買,就得出市價。如今市場上地皮有多值錢,那就是一寸土一寸金。

運輸線路就更扯淡了,軍部走的運輸線路一部分是軍事禁區,軍車可以走,趙家的車可進不去。他們買了就算在短期內有使用權,軍部關卡一攔,說沒就沒了。趙家自己就有運輸線路,買這條路壓根沒必要,趙老爺子得多想不開才會乾出這中蠢事。

趙青禾表示不用管老爺子是不是想得開,他們隻要做出反悔不想賣的姿態就行了。

“沒錢了怎麼反悔?”白少按著眉心,“我們沒錢了,最多三個月,人員工資都發不出來。”

“我們怎麼會沒錢呢。”趙青禾衝兄弟笑,“我記得影院過了八百家吧?他們能抵押釜山港,我們不能抵押影院嗎?”

白俊燁微楞,反射性看向父親,父親半眯著眼打量他。

白少眼底閃過一絲怒氣,壓著火對兄弟說,“你確定?”

“很確定。”趙青禾點頭。

這頭一點,白少努力了幾年的影院就全數抵押給了銀行,白大將有錢了,扭頭就跟姓趙的說,我不賣了。而白少爺卻打定了主意要跟姓趙的絕交,電話都不接了。

老子的公司要賣,做兒子的當然不高興,這可是他未來要繼承的產業。可還沒繼承的產業賣了也就賣了,白少不能接受要把已經吞下肚的影院再吐出來,就為了個給父親填坑,這對他一點好處都沒有!

可影院不是他一個人的,認真說起來投錢最多的是趙青禾,兩人又沒拆家,賣影院幫的又是他親爹。趙青禾都能一擲千金為他爹,他還能說什麼?

什麼都不想說的白少拒絕跟姓趙的再聯係,姓趙的兩父女在喝茶。

八百家影院抵押出來的錢,足夠白家的公司再瀟灑個一年,要是不玩撒錢搶地盤的戲,兩年、三年都不是撐不下去。隻要白家撐下去了,趙老爺子就彆想一家獨大。

競爭對手的錢怎麼來的,老頭怎麼可能不知道呢。親爹召喚女兒,詢問她,你是被姓白的給耍了,他背後捅你刀子,還是你想耍我,準備捅我一刀?

趙青禾玩著老爺子的煙絲卷煙,很是輕鬆的回他,“您在往我身上捅刀子的時候,難道以為我會把那口血咽下去?”

老爺子表情一沉,“我是你爸!”

“您是我祖宗也不能指望從我嘴裡搶食,我還得給您跪下啊。”趙青禾笑了,“你總不會把我當外麵那四個傻子,那您可就看走眼了。”

“我還確實是看走眼了。”老爺子沉聲開口,“你想要什麼?”

抵押影院的消息一出,趙老爺子就知道自己看走眼了,軍部的那個公司十有**就是趙青禾挑的頭。目的也很簡單,鷸蚌相爭,這個女兒想做漁翁。

國內能跟他正麵為敵的人屈指可數,白大將就是一位。趙青禾用一個金點子換了不替換保鏢的要求,在老頭看來就是女兒在警覺他要她的命。既然命都要不保,就得讓他沒工夫再去考慮她。

給軍部出主意不是白出的,趙青禾出這麼個主意既能從白大將那賺到人情也能賺到分紅,還能讓他這個父親盯著她的視線挪開。

好一個一石三鳥。

老頭懶得跟女兒廢話,這個女兒不能留了。趙青禾也不準備跟他廢話,她沒必要再在這裡折騰。

“之前您說要我嫁人會給我一筆嫁妝,現在這筆嫁妝可以給了,多多少少的,您看著辦,我不是隻有影院這個產業。”趙青禾笑看麵沉如水的老人家,“錢到位,我立刻出國,比起韓國,我更喜歡我長大的地方。”

點燃卷煙的趙青禾歪坐在扶手椅上,隨便老頭衝她飆殺氣,那玩意兒不管用,還是說點實在的,“你那四個兒子守不住你的位置,這點我清楚你也清楚。但他們比我多長根東西,在你眼裡就是寶,我也隨意。”

“可你為了防止我篡權就想對我動手,這就不合適了對吧?”趙小姐吸了口煙,淺淺的吐出,話語裡還帶著笑意,自在的很。

“您如果有舐犢之情呢,大概是準備帶著我一起走,這要是沒有,那我什麼時候身首異處,可就不好說了。我不能賭您有良心對吧?兒女情長英雄氣短,您是個英雄,兒女什麼的也不缺。”

“可您如果打算現在就對我動手可得想好了,你是不是有絕對的信心,在我死後,這一大家子能活幾個,還是隻有您能活。對您出手很難,對他們出手太簡單了。”

“我這個光腳的可不怕穿鞋的,您家裡那麼多口人,如果我死了,都得給我陪葬哦~我們一家人啊,得整整齊齊才行。”

敬語和平語混雜,對父親說尊敬也尊敬,說不尊敬也不尊敬的女兒,滅了煙起身,衝父親微微鞠躬,“我等您消息。”

趙青禾的腦袋都沒完全低下去,迎麵就飛來一個玉石鎮紙,她側身避開,笑開氣到失態的老頭子,換了個位置再鞠一躬,在靈堂之上還是要有點禮貌的。

趙家重新裝修了書房的兩個月後,趙青禾在矽穀見到了給她來送錢的白俊燁。

兩人也是許久沒見,白少當什麼都沒發生過,趙青禾也沒有要提起往昔的意思。上酒上肉,兄弟好久不見,一起喝一杯吧。

酒水裡有趙老頭大出血買下了白家公司的消息,也有白少現在窮的沒辦法一筆頭還清抵押款,目前還欠銀行大筆錢的消息。

順帶還有一句吐槽,“我爸說你既然被逐出家門,我們兩訂婚就沒阻礙了。”白少一臉嫌棄,“老頭也是瘋了,都不知道我是他兒子還是你是他兒子,在家裡說三句話兩句都在說你,說得我媽都跟我打聽你了。”

趙青禾是頂著‘逐出家門’的名頭出國的,老爺子氣狠了,買了所有報刊的頭版頭條,怒罵女兒不孝,逐她出門,還說就算他死了,趙青禾也彆想繼承趙家的一毛錢!

父女相殘的戲碼轟動大半個國家,不過沒影響到趙青禾,她已經帶著‘嫁妝’出國了,一筆不菲的嫁妝。

她走前問白俊燁要不要跟她一起走,白少自然是不願意。至於兄弟說的什麼你要是有錢也彆在韓國投資,他倒是聽進去了,沒有非得擠出錢來把影院重新買回來。

如今白少帶著完全可以轉賬,但他就是要帶支票過來的錢(白家賣了公司後大將給的大紅包)見兄弟,問她,你真不回國了?

“你要過來嗎?”趙青禾反問他。

這個話題不用聊下去,兩人都不會走的。

因為,1997年,到了。

1997年的新年,趙青禾是在洛杉磯的韓國城裡跟各路玩伴們一起開派對渡過的,這邊不太流行過亞洲的新年,他們合家歡的節日是聖誕。

趙青禾其實比較想去唐人街,但她帶著一大堆並不會中文的保鏢跑去唐人街打擾人家過年也不合適,還不如就在韓國城裡玩呢。

煙花升空的時候,趙青禾叼著煙思索,她總覺得自己好像忘記了什麼,可就是想不起來。

忘記了什麼呢?

沅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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