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第十七章(2 / 2)

薑帝圭一開始自然是不願意,他是想要讓自己的學生多個鍛煉,崔幼澄的本子也確實還行,再加上沅彬願意簽分成出‘白工’。這些條件疊加,才是他鬆口的要製作的原因。

現在導演要換,那他費那事乾嘛。

更換的導演帶上了自己的兩部作品來見前輩,態度非常誠懇的請大前輩給個姬會。大前輩看過後輩的作品後,倒是願意給機會了,但有個條件,尹佳恩要簽進他的公司。

這哪是條件,這根本是餡餅!

一起走進製作公司,再一起出了製作公司的姑娘們,上了車,導演尖叫出聲。她居然被薑帝圭看上了!這是什麼逆天的運氣啊!

崔幼澄跟著她一起歡呼慶祝,捧著臉望著喝到都開始說胡話,說啥你以後就是我恩人啥啥的尹佳恩,笑得牙花都露出來了。

她喝醉了,沒有醉到理智全是,跟尹佳恩一起說胡話,但也醉到樂成一個小傻子。

這就是崔幼澄明知道有那麼多懷才不遇,要再熬上幾年才有機會出頭的導演,她卻去找了尹佳恩的主要原因。她作品的風格是薑帝圭會喜歡的,她的第一部長篇就是薑帝圭牽線創作的。

沅彬一開始就用‘薑帝圭’來勾她,那麼有牌麵的一張牌,他肯定會再打出來。如今底牌被放在牌桌上,她就可以籌謀著,包養的大戲可以落幕了。

從戛納回來的沅彬聽說項目的導演換了,是薑帝圭新簽的一個新人,沒太在意。其實他有點煩了,他花錢是找樂子,不是被當成樂子找。崔幼澄這樣的姑娘,不值得他耗費那麼多精力。

可沅彬又不想放手,已經付出了那麼多,出演合約都簽了,現在放手,多虧啊。不止是錢財上的虧損,還有一種他說不上來,更多得叫直覺的東西,阻止他切斷這段關係。

崔幼澄不急,金主不想斷關係,那就不斷啊。她準備的大餐,還沒上呢,急什麼。

急的人是薑東元,《風箏》正式立項,沅彬想按頭讓他簽約。他再度給作家打電話,你管管你男朋友!

“你知道你如果嚴詞拒絕的話,沅彬也不能把你怎麼樣吧?”崔幼澄拒絕跟他見麵,見多了容易出問題,“你跑來找我很奇怪,你就跟他說不乾啊。”

“我跟他說了要有用找你乾嘛?”薑東元頭都疼,“我們認識多少年了,我欠他人情多了去了,他難得找我幫忙我怎麼拒絕?”

這話崔幼澄是不信的,以為我不了解你們?想什麼呢,“你欠他多少人情,他就欠你多少,多年朋友誰幫過誰,怎麼算的清。彆用這麼鬼扯的理由,你就直說,你到底是想拍還是不想拍?”

“不想!”薑東元秒答,答完又鬱悶,“你想不想我拍?”

崔幼澄更是秒答,“不想。”

“呀!”

“乾嘛?你又想了?”

不想是真的不想,可聽到這話還是蛋疼的薑東元,嘟囔著說實話,“我還沒跟他合作過呢,想碰一碰。再加上這是你的作品,我都不知道有沒有機會跟你合作,也不是那麼想拒絕。”

隱隱翻了個白眼的崔幼澄把電話從左手換到右手,“薑東元,你一邊說著跟我見麵像劈腿,一邊又暗搓搓的想乾劈腿的事,賤不賤?”

“....乾嘛那麼惡毒。”薑東元心虛的很,“我也不想的,這不是忍不住麼。”

崔幼澄不管他忍不忍得住,“你真不想拍乾脆買機票出國,我不信沅彬還能跨海去把你抓回來。你要是想劈腿,想作死,那你就簽約。但不管你選哪一個,跟我都沒有關係!”

“怎麼可能跟你無關。所有的問題都是跟你有關,我才想拒絕。不然能有機會跟沅彬搭一場,我乾嘛要放棄?”薑東元說這話一點都不心虛,事實啊。

事實聽在崔幼澄耳朵裡是哭笑不得,“你有本事把這話去跟沅彬說,我等著看你們兄弟相殘。”

“兄弟相殘的夢你就彆做了,沅彬跟你玩玩的。”薑東元說著還歎了口氣,“彆說我沒提醒你啊,他拖了快半年才讓這個項目立項,那家夥有多少真心,你自己注意點。”

崔幼澄微楞,淺淺的笑開,“我知道的。”

“你知道個鬼!”

“掛了!”

這通電話結束後,薑東元是否要垂直入坑,崔幼澄不清楚,她在等,她為沅彬準備的禮物出現。

李娜英小姐,一位她曾經非常心虛,碰上對方都繞道走的女演員。如果沒有遊戲,這位才是沅彬的‘真愛’。

李小姐如今跟沅彬不熟,倒是跟薑東元合作過。作家找到李小姐,邀請對方出演自己的劇本。

李小姐本人倒是願意參與,劇本有意思,又能跟沒搭檔過的沅彬合作,挺不錯的項目。但經紀人有些不太樂意,卡在錢上,片酬太低,沒得聊。

如今算是小有錢財的作家表示,他們可以簽雙份合約,一份是女演員跟製作組簽的以分成當片酬,壓低報價的合約。一份是她們私下簽的,該給多少給多少,隻是不跟製作組有牽扯。

經紀人不太理解作家這個操作,有錢怎麼不放進製作費裡?

作家表示她本人非常欣賞李小姐,但項目不是她一個人說了算啊,這又不是電視劇,作家能掌控一切。她願意私下跟女演員簽合約,也是不想跟導演出現紛爭,私下的合約還會簽上保密協議。他們雙方都不能對外公開,這樣女演員是看中劇本願意降價出演,對她的名聲也比較好。

這話說得看似有道理,但經紀人總覺得不太對勁,還是有些猶豫。不過女演員麵對作家的欣賞是很開心的,合約就在女演員的堅持下簽署。

與此同時,薑東元還真想不開,垂直入坑,簽了出演合約。

《風箏》劇組的架子一點點搭起來,第一次劇組碰頭的小聚會上,崔幼澄看著這個組奇妙的搭配,多少有種,人算不如天算的歎息。

會所包間,端著酒杯的‘未婚夫’湊到作家邊上,以酒杯擋臉,用手肘戳作家,再拿眼神示意,“你男朋友要出軌。”

崔幼澄掃了眼角落裡相談甚歡的男女演員,垂眉喝酒,壓下事情總算成了的滿意之色。薑東元卻以為她是在不開心,有點糾結。

“你不爽就把人叫回來啊,你不止是女朋友還是作家呢。”薑東元讓她上,“你不好意思我幫你去叫。”

斜了他一眼的崔幼澄讓他彆發瘋,“我跟沅彬不是男女朋友。”

“不是男女朋友也是情人啊。”薑東元以為他們沒把關係定下,“那他也是劈腿!”

“我們不是任何戀人的關係,你彆聽了點八卦就當真好不好。”崔幼澄無奈,“他劈不劈腿都跟你沒關係,你彆摻和。”

薑東元也不想摻和啊,這不是忍不住麼,“你怎麼那麼慫,那兩人都快貼在一起了,還不是劈腿?”

“那你想怎麼樣?”

“弄他啊!”

“你有病吧,那是你兄弟。”

“你才有病,那是你男人!”

深吸一口氣緩緩吐出的崔幼澄讓他直說,“你到底想乾嘛?”

“我想讓你幸福啊,開心,快樂,隨便。”薑東元瞄著角落裡的‘狗男女’,沒看見身邊人的神色有多怪異,自顧自的說著,“你要是不幸福,我肯定忍不住去勾搭你,那就不是沅彬劈腿,是我劈腿。”

一聲‘幸福’說得崔幼澄心臟緊縮,血液再度流轉時,邊上的神經病腦洞已經開到,我要不要幫你去教訓那對狗男女了。

“彆去!”崔幼澄一把扣住薑東元的手,眼睛不敢看他,頭垂的很低,首次跟第二個分享自己的計劃,“我是故意的。”

“故意什麼?”薑東元的聲音有些飄,視線被按住手腕的那隻手吸引,他想把手抽回來。耳朵太燙,心跳太快,他得抽回來,不然他就變渣男了,他還有‘真愛’要等的!

可他被‘巨人’扣住了,巨人力大無窮,不是他不想掙紮,是他沒力氣。

巨人也沒力氣,巨人被捅了一刀,刀尖卡在骨縫裡,讓她連呼吸都帶著鈍痛。

崔幼澄機械跟薑東元說,我是故意的。故意找來會讓沅彬有興趣的女演員,故意做局,讓他對她沒興趣。故事設下一個坑,推那個愛她的人掉進陷阱,她已經打算好要在陷阱邊看戲了。

崔幼澄已經準備好站在邊上看戲了,這次不是暗黑BOSS搞她,是她可以實施一場完美的複仇。沅彬會被騙到的,一定會。而AI對她的好感是不會降低的,被騙了的沅彬會短暫的離開她一會兒,時間過去一定會回頭。

等沅彬再想回頭,崔幼澄已經不是他可以‘公關’的人了。崔幼澄還能以,你傷害了我還想一笑而過,哪那麼容易為理由,站在絕對正義的立場上,扮演悲情的正麵角色。

崔幼澄都想好了,等沅彬‘幡然醒悟’,她就給他演出一幕大戲,怒指渣男是王八蛋的大戲。

可這個王八蛋曾經愛她若生命,她在準備弄死這個人的時候,另一個愛過她的人跟她說,我想你可以幸福。

薑東元怎麼能那麼說,他那麼說了,她怎麼辦?

崔幼澄好不容易找到了惡女的爽感,好不容易完成了這個局,棋盤上的最後一枚棋子都已經落下了。觀棋的人,怎麼能跟她這個棋手說,這是個昏招呢?

他怎麼能那麼說?

前因後果敘述太慢,講述計劃的人木愣愣的說著,聽故事的人怎麼聽怎麼荒唐。

薑東元試圖總結,“你的意思是,沅彬會被李娜英吸引,然後你就自由了?”看她點頭,更荒唐,探頭想去看她的表情吧,她又扭臉不給看,皺眉開口,“你跟沅彬發生了什麼事,我是不清楚,可我還算了解他,他不可能強製對你做什麼,難道一開始不是你自願的嗎?”

低垂著腦袋的崔幼澄不講話,薑東元抽回了手,他有話要講,“我能肯定,沅彬不會強迫你跟他發生什麼,那現在就是你本來自願要跟他做什麼,你又沒興趣了,你不想玩了,你還不想做壞人,就想辦法讓他成那個壞人。”

“崔幼澄,你不覺得這很過分嗎。”

崔幼澄覺得啊,崔幼澄還覺得自己垃圾不如呢。垃圾不如的她攻略了一個又一個遊戲角色,不想玩了,就把所有角色對她的糾纏怪罪到角色身上,還真是個渣渣。

可她能怎麼辦?

崔幼澄望著自己被甩開的手,聲音低到要不是薑東元湊的近,根本就聽不見的問他,“你要我怎麼辦?”

“什麼怎麼辦?”薑東元眉頭皺得更緊,“不想在一起就直接說分手,這很難嗎?還是你認為沅彬會糾纏你?”不可能!

崔幼澄告訴他可能,“我們會在一起就是因為他的糾纏,我會走到今天就是你們所有人的糾纏。我會落到這個下場是我自己蠢,但我變成如此愚蠢的自己,就因為我們被纏繞在了一起。”

薑東元一個字都聽不懂,幾次探身想要看她的表情,都看不見。他有點生氣了,什麼話不能好好說,“崔幼澄,看著我講話,講清楚了!”

崔幼澄猛地抬頭,眼淚奪眶而出,那雙紅彤彤的眼睛閃現的不是惱火,不是悲傷,而是瘋狂。薑東元被嚇得人都僵了,大腦還沒回神,猛地仰頭,被身後的人拽得差點摔下沙發。

拽他的沅彬按住了他的後頸,從他背後趴到他的肩膀上,貼著他耳畔,散發黑氣,“你想死。”

薑東元木楞的搖頭,他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崔幼澄已然低頭快速擦乾淨眼淚,再抬起頭時已經能露出笑容,笑得薑東元更覺驚恐,搞什麼?

“沒事,誤會了。”崔幼澄笑著碰碰沅彬的手背,讓他把人放開。

沅彬不理解這個誤會,“他乾什麼把你弄哭了?”

“沒有,酒不小心濺到眼睛裡了。”崔幼澄笑得很自然,揚起臉給他看,示意自己無視,薑東元也是無辜的。

無辜的薑東元驚疑不定的看著說話的姑娘,麵對兄弟的詢問乾巴巴的笑笑。沅彬來回看看他們,還是有些懷疑,可薑東元確實沒什麼理由吧崔幼澄弄哭。

這場酒局散得很早,本來應該有二場或者三場,但沅彬半途說不太舒服,崔幼澄也說不太舒服,連薑東元都說不舒服,也就散場了。

回去的車裡,沅彬抱著崔幼澄,有一下沒一下的順著她的發絲,時不時還親親她的額頭、發頂,想要安撫情緒莫名低落的姑娘。

“東元到底跟你說什麼?”

“沒什麼啊,跟他沒關係。”

沅彬捧著她的臉,仔細觀察她的表情,“你真的沒事?”

崔幼澄閉眼抬頭,聲音帶著些甜膩,“親親就沒事了。”

無法準確定義是什麼關係的男女親密的擁吻,夜幕低垂,夜晚總會過去的。

棋手依然就位,這盤棋下完,就沒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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