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第二十二章(1 / 2)

神經病人腦洞無限大不說,還疑似要黑化。

崔幼澄見過類似狀態的AI,對方的好兄弟,如今已經要被組內的女性工作人員釘在渣男恥辱柱的上的沅彬。這人就乾過的類似的事,露出過類似的表情,隻不過沒玩玄學,什麼我找到你了。

想當初,毫無防備的崔幼澄麵對沅彬沒有任何警惕心,直麵現場更多是毛骨悚然的驚恐。現如今,也不知道是不是警惕心都給了沅彬,亦或者是警惕了太長時間,這都要兩年了,再直麵AI即將黑化的現場,崔幼澄反倒淡定了。

淡定到能繼續對著鏡子卸妝的崔幼澄,對看起來風平浪靜實際上內心還不知道多麼波瀾壯闊的神經病人,給與了打斷對方施法的回應。

“幼澄,我找到你了。”

“然後呢?”

狂化在即的薑東元傻住,什麼叫然後?

崔幼澄閉著左眼,睜著右眼小心從眼睛上拔假睫毛。她的假睫毛不是沾一排而是一根根黏,得小心卸,不然手一抖拔下來的很可能是真睫毛。

講起來都怪沅彬!那家夥太狗了!每次都先霸占洗手間,簡直有病!他那點妝回賓館卸不就行了,非得去霸占洗手間。霸占洗手間就算了,公共洗手間分男女,他去男的那邊,她可以去女的那邊啊。

可那個傻逼讓助理在外麵收著,她稍微靠近一點,對方的助理都很緊張。緊張個屁啊,乾嘛,她還能踹開男廁所的門去生撲他嗎?!腦殘!

這幾天沅彬狗到崔幼澄吐槽欲都快爆棚了,每天都很煩。沅彬那個王八蛋能把身邊的工作人員都丟出來扛雷,她又做不到無視可憐兮兮的工作人員硬跟他剛,人家就是打工而已,何必折騰苦逼的打工人。

就說好人不能做吧,雙方開戰就看誰心軟,誰心軟誰倒黴,最近倒黴的都是她。崔幼澄唯一能做就是在鏡頭前給沅彬找麻煩,火力全開!弄不死他!

洗手間去不了隻能端了盆水在化妝間卸妝的崔幼澄,從右眼卸到左眼,塗了眼唇卸妝液,弄得臉上臟兮兮的,很有喜劇效果。腦子裡想的都是王八蛋怎麼還不死,壓根不管身後還有個即將黑化的。

男女關係,為女人黑化的男人自己一個人是黑化不起來的,不得有個女人做搭檔才行麼,雙人戲劇,獨幕戲怎麼拍的起來。

薑東元一個人撐不住舞台上的大燈,在對方極其不配合的時候,人傻了半天。木呆呆的站在那,直到崔幼澄臉埋進水盆裡,要抬頭時手在盆邊上摸索著找毛巾,他才回過神來,去給她拿毛巾。

等崔幼澄好不容易把臉洗乾淨,拆麵膜時,看邊上人還傻著,自己把話題重新拉回來了,很是輕鬆隨意的說,“你找到了,然後呢?”

“然後.....”薑東元‘然後’不出來,他身上的黑氣都冒不出來了,眼神可乾淨了,哪有什麼冰山,頂多有些霧氣,迷茫的霧氣,“你沒什麼要說的嗎?”

“你來找我,問我要說什麼?”崔幼澄斜了他一眼,低頭撕麵膜,還把拆下來的包裝袋遞給對方,衝垃圾桶示意一下,讓沒事乾的神經病幫忙丟一下。

扭腰照著鏡子貼麵膜的崔幼澄,邊弄邊問他,“你要跟沅彬掐架嗎?我支持你!努力乾掉他,我給你加油!”

這個展開完全出乎薑東元的預想,這個展開也讓薑東元更迷茫,手上還抓著麵膜的包裝袋,愣愣的看著她,“我跟沅彬掐架?”

“對啊。”崔幼澄看著鏡子,慢條斯理的撫平麵膜的褶皺,態度那叫一個隨意,“神經病人殺人無罪,乾掉他,千萬不要猶豫,我給你的當證人,證明你精神有障礙。”

被‘精神病’的薑東元好像懂了,“你不信我?”

“信~非常信~”崔幼澄一臉‘你有病你老大’的態度,即虛假又真摯,分裂的很,還挑撥離間,“我要怎麼配合你?跟你談一場戀愛?”說著話轉身,頂著貼了麵膜的‘女鬼臉’,讓預備役男朋友了解一下規矩。

“我都要跟你談戀愛了,你不去搞沅彬?他這兩天多狗你又不是沒看見!”妹子挑撥的可認真了,“朋友!不對,男朋友!你女朋友被人欺負慘了!趕緊弄死他給我報仇!男朋友怎麼能眼睜睜看著女朋友被欺負呢,你是不是男人!”

性彆是不用懷疑的薑東元,懷疑她,“你真的不信我?”

“我信啊!我真的信!”崔幼澄用力點頭,抬頭的同時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我百分之百信你,我都那麼信你了,你是不是應該回報一下我的信任?乾掉沅彬,證明一下你對我是真愛~”

薑東元看看肩膀上的爪子,再看爪子主人的‘女鬼臉’,嘴角緩緩勾出一抹淺笑,“崔幼澄,你想借此裝傻?”

“這麼理解也可以。”崔幼澄表示‘你老大,你說了算’配合度可高了,“現在需要我做什麼,擁抱?”放在他肩膀上的手臂放下的同時抬起另一條胳膊,胸膛打開,“來吧,前任...對不起,情人,來吧~”

情人沉下臉,薑東元臉黑如墨,“崔幼澄,我沒在跟你開玩笑。”

崔幼澄疑惑的歪了歪腦袋,“那你想讓我怎麼配合?”話音落下展開的胳膊迅速收回交叉擋在胸前,“你該不會上來就想親吧?薑東元,你就是發瘋也克製一點,步子邁太大你也不怕扯到蛋。”

不等對方回應,崔幼澄又把手放下了,以萬事好商量的態度,“不過你要是乾掉了沅彬,我還是可以為勇士獻上一吻的。”雙手握拳放在胸口,“加油哦~”

勇士扭頭就走,被拉開的小木門砸在門框上,還彈了兩下,沒關上,質量很是不怎麼樣。

豎起耳朵的崔幼澄警惕的等薑東元的腳步走遠了,才三兩步衝到門邊,關門落鎖,背貼著門板,手扶著門把手,長出一口氣。

“嚇死爹了!”

AI黑化了,拆完了眼睫毛,塗完了洗麵乳,連上一波黑化過的AI都已經吐槽一圈了。臉埋進水盆裡的玩家,過長的反射弧才反應過來,薑東元黑化了。

原因崔幼澄沒搞明白,那人不是一直在開腦洞玩玄學嗎?怎麼突然就黑化了?

結果崔幼澄看得很清楚,她看過薑東元那樣的臉,曾經的暗黑BOSS也是這張臉,這個表演,相似的眼神。

那種你隻能是我的,全世界除了談戀愛就沒正經事乾的眼神,黑化的眼神。

在水裡憋氣的崔幼澄,抬頭的瞬間就進入表演狀態,畢生....數次輪回的演技都在這一刻發揮。發揮的非常好,好到把黑化的神經病哄走了。

能騙多久,崔幼澄不確定,她倒是發現了新路子。

為啥AI黑化一定要她這個玩家倒黴?就不能他們自己先掐一輪嗎?

當年趙寅城差點涼涼,初次親身經曆凶案現場的崔幼澄很驚悚。換到今日,沅彬狗成那個鬼樣子,人都不做了,崔幼澄能給薑東元揮旗呐喊,乾掉他!

可惜,新路子沒有發展成功。

原因崔幼澄還是不知道,她看到的結果是薑東元跟沅彬沒有任何正麵衝突。

那兩人沒有任何衝突就算了,薑東元還在邊上冷眼旁觀她倒黴。崔幼澄給氣的!滿心隻有男人果然不靠譜的悲憤!

開機第一天,沅彬跟崔幼澄搶洗手間,當晚收工,薑東元來跟她玩黑化。

第二天開工,崔幼澄看到薑東元去找沅彬的時候,腦袋裡的小人都在揮舞旗幟,叫囂著打起來打起來,眼睛都要放光了,毛用沒有。那兩人可友好了,湊在一起不知道在聊什麼,疑似說她壞話,笑得很大聲,氣得她差點吐血。

說好的黑化就得排除異己呢!沅彬都差點乾掉趙寅城,薑東元能不能行了!

薑東元也在問兄弟,你能不能行了,演技被一個新人壓成這樣,新人還是你前任,你不要臉啦?

就是要臉才格外鬱悶的沅彬給氣笑了,“你有本事你上啊。”

沒本事的薑東元話鋒一轉就說,“我覺得崔幼澄的演技不像是新人,光是鏡頭走位她就很老道,你覺得呢?”

“我覺得什麼啊我覺得,你自己不會看啊。”沅彬瞄了遠處的‘女新人’一眼,收回視線看向兄弟,“她要是新人,我連出道都不算。”那家夥絕對不是新人!

薑東元笑笑,詳裝隨意的說,“趙寅城跟她對過戲,說她非常老道,你應該有這個感覺吧。不單單是天賦的問題,就是拍攝經驗夠足。”

剛要點頭的沅彬話到嘴邊察覺到不對,似笑非笑的望著居然想套他話的家夥,“你想從我這裡聽到什麼?”

想聽到非常多的薑東元疑惑的回望,“你想跟我說什麼?”

“這就沒意思了啊。”

“那你說點有意思的。”

有意思的兄弟們相視而笑,笑聲可大了。大到遠處的崔幼澄恨不得他們手牽手一起死,這就是男人嘴裡說的真愛,還真TM愛!

第一天沅彬跟崔幼澄搶洗手間;第二天,男藝人的化妝師助理跑到作家麵前,又是鞠躬又是道歉,可憐的眼睛都要紅了,隻為拜托作家晚一點進化妝間。

到處都是人的片場裡,崔幼澄被弄得非常尷尬,她是可以無視那個助理就直接往前走。本來麼,大家都不是一個化妝間,門對門而已又不再一個屋子,搞這套就是挑釁!

可崔幼澄也確實沒有心腸硬到看小姑娘倒黴,她要是真往前走了,她是有麵子了,小姑娘回去很可能挨揍。男藝人是不會打女人啦,可女化妝師為了讓自己的麵子過得去,是真的會對小助理動手的。

南韓的職場極其險惡,娛樂圈更險惡。

崔幼澄在心裡罵了自己一萬遍聖母,小助理會不會挨揍關她屁事!可她的三觀真的不允許,隻是為了一點麵子看人家倒黴,還得安撫小助理說她等等也沒事,不著急。

扭頭要走的崔幼澄剛轉身就看到了人群中的薑東元,那傻逼抱臂旁觀,沒有任何要幫她說話的意思。在看戲的眾人發現戲散場,作家退讓後都紛紛挪開視線,一副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樣子,雖然也不好看,可人家好歹裝個樣子。

薑東元牛逼了,樣子都不裝,明晃晃的站在那。那都不是看戲的態度,那完全可以被理解為,我為我兄弟站台的態度。

徑直往他那個方向走的崔幼澄,直直的走向他。薑東元站著不動,抱臂的姿勢都沒變。

兩人擦肩而過時,崔幼澄低聲嗤笑,這就是你的真愛。

‘真愛’們擦肩而過,一前一後,都沒有回頭。

慢一步化好妝的崔幼澄站在鏡頭前,對跟女演員搶化妝間這種挫事都乾得出來的傻逼說,“前輩,跟你搭檔太廢時間了,你化妝間都搶了,能專業點嗎?”

邊上的助理導演汗毛都要豎起來了,這是正麵對剛啊!

沅彬淡淡回了她一句,“男女演員化妝間是分開的。”你心軟就自作自受啊。

兩個攝像導演對視一眼,同時低頭裝作調試機器,這出大戲,他們都不敢看了。

崔幼澄白眼一翻,毒液出口,“你最好不是隻有臉。”

臉陰的都能下雨還是暴風雨的沅彬還沒講話,尹佳恩先咳嗽兩聲,用劇本輕拍了下崔幼澄,“差不多得了。”話看著是幫男演員的,但那態度可就....不好說啊。

導演跟作家一國的,不談她們之前就更熟,也不說什麼都是女性麵對渣男天然的看不上。隻說表演,女一比男一高出不止一個檔次,在拍攝一天後,導演也無限喜愛女演員。

女演員火力全開,男演員整個人都不在狀態。

這一場拍富家女跟男公關說,我們私奔吧。

婚禮在即,富家女碰到了‘真愛’,再不跑她就得嫁做人婦。劇本裡,男公關此時對富家女還沒到深愛的地步,喜歡是喜歡,可沒到深愛,更多是覺得這件事有利可圖,大家小姐失了身,跟他跑了,說不定他能借此上位呢。

雙方在一個雨夜見麵,富家女在情濃之時要獻上童真,男公關有被觸動,但更多想要的是利益。

演員們在車裡拍這場戲,灑水車會在之後創造大雨傾盆的效果,暫時想在棚內拍。

車為了方便運鏡隻有半截,前半臉是沒有的,架機器。四個車窗加擋風玻璃的位置都有機器,這不是限製級的戲,拍的很隱晦,衣服都不脫的那種,隻是給幾個特寫鏡頭讓觀眾腦補。

親密戲麼,再怎麼是假拍攝,演員互相還是要做出親密的效果。

崔幼澄閉眼仰著頭,手指攥著裙角都要把布料揪爛了,顫動的睫毛,繃緊肌肉的肩頸,都展現了富家女的羞怯和期待。

這一場戲裡沅彬要展現的情緒相對複雜很多,他的眼睛裡要故事,有男公關的一時情迷還有更多是乘勢而上。

女演員仰頭等親,沒等到,導演喊‘cut’。

崔幼澄眼睛‘刷’就睜開,左眼寫‘鄙’右眼寫‘視’,臉上的表情恨不得把‘嘲諷’具現化,被她‘挑釁’的男演員僵著臉,退回原位,垂下眼瞼等著導演過來跟他說問題在哪。

走過來的導演覺得哪哪都有問題,問題最大的是,男演員剛才是不是走神了?搞毛啊!拍攝呢!想什麼呢!

沅彬走神了,有那麼一刹那他仿佛經曆過這一切。並非雨夜,也不在車裡,但崔幼澄還是崔幼澄,羞怯的,期待的,緊張到想逃跑,卻還是對他敞開全部的姑娘。

他經曆過,仿若幻覺般,經曆過。

第一幕男演員走神了,第二幕男演員也不怎麼好,第三幕男演員總算進了狀態,可導演覺得還差點東西。第四幕勉強能過,女演員看過畫麵後卻指出過得太勉強,導演認同,第五幕繼續,第六幕才真正‘過’了。

女演員一點問題都沒有,每次都是男演員被‘cut’的車內親密戲過了。兩人相擁聊私奔,進入講台詞的文戲,最基礎的戲最能分辨誰得演技更好。

所有行當都一樣,最簡單的蛋炒飯是頂級大廚的終極考核,演員也是如此。

兩位演員對剛,崔幼澄舉重若輕,沅彬麼......

“我們休息一下吧,十分鐘....半小時好了。”尹佳恩暗自歎息,詢問已經‘cut’了很多次的男演員,“半小時夠嗎?”

男演員沒講話,點了點頭,推門下車。在各路工作人員隱晦的視線下,步子走得很穩,表情也控製的很好,要是彆走那麼快,就更有氣勢了。

輸給後輩還輸的一敗塗地的男演員很沒氣勢的走了,女導演先揮手讓大家該乾嘛乾嘛去,彆看戲了。轉而上了拍攝的車,輕打了女演員一下,讓她收斂一點,彆太過火。

崔幼澄冷笑一聲,“你確定要我收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