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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幼澄和趙寅城的戀愛進度走的很慢、非常慢、慢的出奇。不止慢,還很尷尬,崔幼澄單方麵的尷尬,因為她總覺得隻有自己在推進戀愛進度,瀟灑哥人設太穩了,一點都不適合戀愛。

首先出問題的是告白。

都新時代了,也不是說情侶非得告白了,說一句我喜歡你or跟我在一起吧,才能牽手、擁抱,乃至於做更羞羞的事。多的是人羞羞的事都做了,才重新走‘日’久生情的路子,崔幼澄並非要強求宇宙直男非得把愛說出口。

可宇宙直男在情話並不缺少、香檳玫瑰每天一朵的情況下,從來不把‘愛’‘喜歡’‘在一起’‘一輩子’這類的詞表達出來。趙寅城的情話也很詭異,多半都是‘享受當下,彆看明天’‘今日有酒今朝醉,明日愁來明日憂’之類的情話,一如他送她‘第一枝’香檳玫瑰的那天。

那天崔幼澄自覺自己表現的挺明顯的,雖然她也沒直接說‘喜歡’‘愛’‘在一起’,可她那一車的禮物就是表達思念啊。那份‘思念’趙寅城絕對看得懂,否則她不會被趕下車,也不會再度上車後收到一枝玫瑰。

在兩人哪怕誰都沒有直接表達‘在一起’,也維持著心照不宣態度開啟的接觸裡,崔幼澄並不強求趙寅城一定要把某些話說出來。但那不代表她樂意聽瀟灑哥說的,我的愛很自由,你隨時可以走人,這種鬼話,這不有病嗎?

要不是每天打電話約人的是趙寅城,接連不斷的短信都是趙寅城起頭找話題來回發,再加上每天一枝香檳玫瑰,等等。崔幼澄都懷疑她跟趙寅城的角色反了,不是趙寅城追她,是她追趙寅城。

當然崔幼澄不是不能理解瀟灑哥的心態,或許是之前太傷了,她切換的狀態又太突然,趙寅城有些顧慮實屬正常,可他瀟灑哥的人設穩固到這個地步,讓人很尷尬啊!

比如今天。

今天比較特殊,此前《槍手》上線時,剛好碰到同類型大規模跨國作弊事件,各大媒體包括官方媒體在報道真實事件的同時,都會把電影拉出來做類比。這在當時是好事,免費給電影做宣傳麼,票房也確實借著這股東風,直衝千萬人次,絕對是好事。

偏偏作弊是一件屢禁不止,明麵上講起來所有人都厭煩的事。而近些年,或者往誇張了說,回顧影史,能把考試作弊這件‘小事’搬上大熒幕,還達成了千萬人次觀影的作品,迄今為止也就隻有《槍手》一部作品達到了。

這就導致,自從《槍手》橫空出世後,不管它是還在上映還是已經下映了,隻要出現稍微大一點值得上新聞的作弊事件,《槍手》都會被拉出來當類比,好讓觀眾們更容易理解新聞。

新聞播報一次、兩次,民眾覺得新奇,衝去看電影;三次、四次,觀眾覺得還算特彆,也往電影院衝;五、六次了,電影也下線了,新聞還在報,總歸有那麼些人確實也沒看過電影,去買碟麼;但七、八、九、十次,新聞始終不斷,每次還都是有作弊事件時被連帶,電影的名聲就漸漸微妙起來。

一個禮拜前,有一位媽媽起初並不帶惡意,隻是抱怨,跟閨蜜發信息吐槽,說兒子被抓到作弊,就是隨堂小測驗那種普通考試。再小的考試,學生被抓到作弊老師也會請家長,這位媽媽就被請到了學校,老師跟她說,她兒子從電影裡學了不好的東西,當然不是說電影有什麼不對,但還是希望家長能注意一下,在孩子的成長階段,不要帶他去看一些會影響他人生觀的作品。

這位初中生的媽媽跟閨蜜吐槽的也不是電影,而是老師。點在於,她根本沒帶兒子去看過那部電影,她自己都沒看過,又不是千萬人次的電影一定是全世界都看過的。媽媽吐槽老師教不好還怪家長做的不好,這個觀念其實也是錯的啦,但隻是吐個槽麼。

那位閨蜜也是個媽媽,家裡兩個孩子,一個初中一個小學,聽了這件事後,教育家裡的孩子們,彆好的不學儘學壞的。還說什麼親媽會說的話,類似你們兩要是被抓到作弊,回來我就打死你們啥啥的。

不管是老師、家長、還是姐妹,三者之間的對話重點都不在電影上,更多是小孩子作弊的問題。但被教育了的兩個孩子裡其中的那位初中少女,在自己的SNS上發自家親媽是個老古董,這年頭作弊誰抄電影啊,還是大熱的電影,那不是分分鐘被抓?

這條SNS一開始發出來,留言更多是吐槽爸媽,初中生的關聯好友大半也都是初中生麼。但網絡的奇妙之處,就在於每一個陌生人和另一個陌生人聯合都可以參與進一場狂歡。

狂歡的起始點是有人留言說,《槍手》裡作弊的手法照抄確實容易被抓,可道具就不一樣了。比如骨傳導眼鏡,這是個神物,平時可以當近視眼鏡佩戴,老師根本察覺不到,它本身也可以做成近視眼鏡的樣子,有度數的那種,但在關鍵時刻,有大用!

稍微介紹下‘骨傳導耳機’,它本身是個另類的耳機。聲音有兩種傳播形式,一種是通過空氣,平常的耳機就是通過空氣震動傳達聲音。另一種是通過介質,骨傳導即可以通過頭骨的震動傳達到耳朵內部的耳神經,以達到聽到聲音的效果。

換句話說,它不需要像平常的耳機一樣塞進耳朵裡就能聽到聲音。其被研發出來也不是用來作弊的,但確實是很適合作弊的一種新科技,隱蔽性很高啊,弄成眼鏡模樣混淆視聽什麼的。

‘骨傳導’有個缺陷,漏音,還是目前的技術完全無法規避的缺錢。聽音樂麼,漏那麼幾個音影響也不大,考試這種每個答案都很重要,漏一個很可能就少兩分的事,就很重要了。但那是對學霸而言,學渣無所謂啊,及格就行。

需要說明的是,電影裡並沒有弄個眼鏡出來,作家的腦洞跟學生比還是差那麼一點的,畢竟很多年沒上過學了,對作弊著實不太了解。電影裡的道具是助聽器,就是偽裝成助聽器的‘骨傳導耳機’,學生們舉一反三,能偽裝成助聽器,不就能偽裝成耳機?

能確實是能,但得訂做,價格還很貴。

貴到有個看了那條SNS的一個高中生,以補習費、校服更換費等各種理由騙家裡錢,指著給自己訂做一個。錢確實騙到了,東西也到手了,可惜還不等他感受神器的威力,他騙錢的事就先被發現了。

金額越積越多啊,多到給錢的媽媽先懷疑學校是不是故意撈錢,特意在家長群私聊了某個熟悉的家長,問對方有沒有覺得學校這個學期要錢要太多也太頻繁。那位家長沒想太多,跟這位媽媽說沒啊,最近學校沒要收錢。媽媽一下就想歪了,以為自家孩子碰到了最近新聞經常報道的校園霸淩,孩子被‘打劫’了。

新聞並沒有經常報道校園霸淩,是作為家長的,隻要看到跟自家孩子有關的新聞都會記下來,記多了,出了事一下就想起來了。當媽的一般都不會把自家孩子想得多壞,騙錢?我們家孩子?怎麼可能呢,我們家孩子多乖啊!肯定是被人欺負了!

抱著這個想法,媽媽告訴了爸爸,爸爸想去問孩子,卻被媽媽拉住。母親以各類霸淩新聞為例子,跟父親說,孩子們不會把這些事告訴父母,還是他們自己先盯著,也跟老師說一聲,讓老師幫忙注意下。一切等抓到‘犯人’再跟孩子談,不然除了讓孩子為難,沒什麼用。

家長和老師這麼一說,兩方迅速行動起來。孩子們中間流行什麼,大人們是不了解的,但大人們想了解,孩子們就藏不住。骨傳導眼鏡這個作弊神器,就這麼進入了家長和老師的視野,大人們發現的時候孩子們不說人手一個吧,確實也不是什麼新奇的東西了,不少人都有。

一個班三十來人,搜出了七個,這麼高的比例,讓老師都震驚了,迅速上報,上麵迅速下令全校徹查,查出來一百九十三副眼鏡,造型各異,全校領都被驚動,所有人通報批評不說,整個區的其他學校也是聞風而動。

到此,事情鬨大了。

到此,新聞被報道,網媒、官媒全部跟上,《槍手》再度被拉出來當例子。這次它不止是例子,還是‘誘導’一切發生的‘始作俑者’。

官方媒體並沒有說電影怎麼怎麼樣,保護創作者的創作自由是南韓電影圈的一大特色,誇張點說也是‘國策’,官媒還是講規矩的。八卦小報才不在乎什麼規矩呢,他們要的是流量,各類SNS的網紅就更不在乎規矩了,言論自由還是國策呢,我也是創作自由啊。

前者不談,後者以各種角度去蹭這波流量。有人說電影就隻是電影,不能看了電影就去殺人怪電影拍的好,那拍電影的也太倒黴了吧,真的是天降黑鍋。有人則是認為,電影是麵對大眾的作品,麵向全年齡向的作品本身就有義務去規避一些會影響青少年的事。不然當初你申請十九禁啊,乾嘛申請全年齡向?還是製作方不作為,審核機製也有問題。

事情鬨到了,整個項目的核心團隊都被拉出來談論。演員們的粉絲行動力很強,在經紀公司還沉默的時候,他們先在網上去反擊那些說電影有問題的人。粉絲們的立場是,彆說電影沒問題,就是電影有問題好了,跟演員也沒關係啊,我們家隻是出演了角色而已,拍電影的又不是我們,寫劇本更不是我們!

影視行當的吊詭之處就這麼出現了,一部作品爆了,獲利最大的不是幕後工作者而是台前的藝人們。但一部電影出了問題,幕後工作者就會被推到台前,導演有問題、作家有問題、服化道,誰誰誰都有問題,就是藝人沒問題。

崔作家就這麼被推上了熱搜,導演也上去了,兩人突然就成了大熱門。熱門到都有記者蹲點,準備采訪他們兩。因為兩人不接受邀約采訪,小報記者就開始蹲點。

作家的家庭地址不是公開信息,不太好查,金恩淑的工作室卻是公開地址,在官網就能查到,如同導演的公司辦公地一樣。記者們蹲的都是辦公地,蹲家門口就是壞規矩了,說到底兩人不是藝人。

不巧,崔幼澄就住在那個小區,不是同一棟樓沒錯,記者也不太好直接蹲工作室樓下,他們蹲小區的兩個大門。這就搞得崔幼澄隻要在小區門口出入,就會被他們蹲到。

今天,記者們沒有蹲到作家,蹲到了趙寅城。有人認出了趙寅城的車,本著跟著藝人很可能找到作家,對方搞不好就是來見作家的想法,那個認出來車牌號的狗仔跟上去了。

跟上去之後就找到了作家,作家就在那輛車裡。

車停下,作家出現。狗仔先在原地蹲了一會兒,還指著能發現什麼驚天緋聞賺筆大的,可眼看作家要獨自上樓,立刻就往前衝。

他當自己想太多,雙方合作過兩次,崔作家唯一的一部‘電視劇’也是‘處|女|作’就是趙寅城當男主角,關係好一點問題都沒有。現在才晚上九點多,兩人可能隻是約了個飯,男藝人送女作家回家而已。

既然沒有緋聞可以報,自然要趕緊衝上去搶作家的獨家采訪。

一位藏頭露尾的男人從陰影處衝出來,衝向自家妹子,誰會想到是記者,誰看都是壞人啊。趙寅城閃電般跳下車,狗仔飛馳而到,正要掏錄音筆,趙寅城已然擋在崔幼澄身前。兩人堪堪擺出對峙的姿勢,狗仔正準備報上名號,趙寅城膝蓋都抬起來了做好了飛踢的姿勢。

崔幼澄一個箭步衝過去,劈手推開趙寅城,毫不猶豫的出手。狗仔隻來得急說出‘我是....’就已經開始抽抽了,隨即倒地,涼涼。

彆激動,沒死,被防狼電擊|棒|電暈過去了。

這一套前後不超過十五秒,被推到在車前蓋上的趙寅城大為震撼,動手的崔幼澄一臉後怕,腦洞都已經開到暗黑BOSS該不會發展到買|凶|殺|人的地步了。

‘殺人’崔,跟被殺的一樣,連聲問趙寅城有沒有事,趙寅城恍恍惚惚的搖頭,想問她有沒有事,可好像也不用問。

晚上九點多,小區裡還是有人的,路人是個推著嬰兒車的媽媽,對方一聲驚叫,抱起孩子車都不要了,倉皇而逃,繼而報警,出殺人犯了!天黑,這位沒看清楚,又被嚇到了,隻看到人到地就沒動靜了,報警說的特彆誇張。

警察那邊都要出警了,第二通報警電話到了,是崔幼澄打的。趙寅城看到了記者倒地後掉在邊上的錄音筆,也就猜到了身份。一場誤會,對方又暈了,就隻能報警啊,總不能私下送醫院吧,會被訛詐的。能堵到家門口的狗仔會是什麼好人,報警更安全。

警車抵達現場,三人被一波帶走,還沒醒的狗仔送醫院,剩下兩個去警察局。蹲守在小區門口的記者們看到警車來了三輛(有人報警說殺人)紛紛跟著警車進去,看到崔幼澄和趙寅城一起被帶上警車,還有個倒地的人,也都追著警車走,指著能有個大新聞。

新聞麼,說大不大說小不小。

大的點在於進醫院的是他們的同行,作家凶殘到攜帶違禁品。防狼用的電擊棒並非違禁品,作家又是個年輕女性,有自我防範意識警察並不反對,可電擊棒功率太大,超過了民用標準,這就屬於違禁品了,尤其是還用違禁品傷人了。

負責錄口供的警察小哥善意的提醒崔幼澄,如果記者平安醒來沒什麼大問題,那儘可能合談。不然對方要是告,一個行政處罰少不了。她這超出了正當防衛的範疇,屬於防衛過當,對方要是找個好律師,贏麵還是很大的,她除了得給賠償金、罰款,還得去做義務勞動。

記者要是真的告了,作家要接收行政處罰,其中還牽扯趙寅城,那這自然就是大新聞。

反之,記者願意私了,狗仔堵上作家的門,把作家嚇到掏出了防狼電擊棒,消息傳出去好說不好聽,記者們也不方便過多報道,還是那句話崔幼澄並非藝人,雖然她出演過一部電影。可她自己不當自己是藝人,外界也不怎麼把她當藝人,此事要是鬨大,會讓作家協會的大佬們發飆的。

光金恩淑發飆就已經夠很多人喝一壺了,崔幼澄也不是沒有來曆的人,她要是聯合金恩淑封禁幾家媒體,讓對方徹底拿不到絕大多數項目的記者會邀請函,還是很輕鬆的。這也是記者們不敢拿對待藝人的緊迫盯人去盯作家和導演的原因,導演和作家這兩個群體,從來不慫記者,藝人才會有顧慮。

崔幼澄倒沒想過趙寅城會有什麼顧慮,這方麵瀟灑哥是真瀟灑,這件事他比她火大,更不想息事寧人,更願意鬨大。還鼓搗著崔幼澄告記者人生傷害,什麼防衛過當,大半夜的衝出來,誰知道你要乾嘛,我電你怎麼了,沒打死你就算好的。

反而是崔幼澄勸趙寅城彆鬨過頭,她是不怕記者啦,可跟記者群體站在對立麵也沒什麼好處啊。他們還有個項目等宣發呢,告了一個就是得罪一群,沒必要。

比起藝人是否介意跟記者群體剛起來,崔幼澄更在意的是,趙寅城更像他的男性|朋友而不是男朋友。

男性|朋友保護她的姿勢是很英勇啦,但男性|朋友不管是在警察局麵對警察的詢問,還是出了警察局,讓趕來的女律師護著她,他自己去前麵給兩人開路,獨自麵對記者,都是以男性|朋友的姿態。

男性|朋友對此事義憤填膺,麵對記者更是‘義’字當頭,表情非常嚴肅的對各路記者說,如此對待一位作家還是年輕女性,極其不合適!這幸好是他送作家回家了,要是他沒送呢,獨自麵對深夜有人襲擊的情況,作家能被嚇死,完全忽視了作家‘乾掉’了記者的英勇,隻表現出自己的憤慨,作為男性|朋友的憤慨。

這導致護送當事人先上車的女律師都跟當事人說,你們關係是真的好,趙寅城人很不錯,有故意在引導記者們誤會是他動的手。女律師那態度,完全把兩人當關係好的朋友,壓根沒往男女朋友上想。

因為趙寅城太坦蕩了,站隊站到就差在身後插|上‘崔幼澄’的旗幟,堪稱義薄雲天,誰看都是至交好友。

被‘好友’的崔幼澄很蛋疼,她沒指望趙寅城能當場公開戀情,可她也糾結趙寅城一直在故意拖他們的戀愛進度。眼瞅著她家專門買來放單枝香檳玫瑰的花瓶都換了快五十枝花了,還不是日拋換花,而是一朵花蔫吧了才會換的,這都過去那麼久了,他們連手都沒牽過,這談的什麼戀愛?這就是交朋友啊!連曖昧都夠不上邊!

趙寅城不跟她做任何身體接觸,最近的一次也是有天下雨,兩人約見麵,她到樓下,趙寅城撐傘在台階上等著,打著傘送她進副駕駛。這就是最近距離的接觸了,其他什麼都沒有,這位連走路都跟她維持一臂的距離,吃飯都是對坐,一起看個電影還在兩人的座位中間放了可樂和大份的爆米花桶。

搞毛啊?!

崔幼澄不理解,崔幼澄又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