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鄭日天(1 / 2)

鄭...謙益?

“聽著像男孩兒名啊。(中文)”說話的女孩子愣了一下,再開口已經自動切換韓語,“我還會其他語言呢?”

姑娘剛醒,在一個按照記憶來說是完全陌生的房間,可按照熟悉的從床頭櫃摸手機的姿勢來說,又好像不是那麼陌生的床上醒來。

問:一覺醒來啥都不記得了,大腦一片空白要怎麼辦?

答:先搜尋身份信息。

頂著一頭鳥窩的姑娘在床上環視一圈房間後,腦內自動閃現一些也不知道有沒有用的信息。

牆上貼了幾張海報,其中三張是胖胖的男人穿著運動服揮舞著棒球棍的造型。海報上還有簽名,大腦告訴她那是棒球明星秋信守。她最喜歡的男人,沒有之一。兩張是舉著金腰帶的拳擊手泰森,依舊是她最喜歡的男人,沒有之一。還有單獨的一張是李小龍,還是她最喜歡的男人,沒有之一。

床上的姑娘覺得自己應該沒那麼博愛,可大腦給出的信息是她確實很博愛,一次性|愛三個呢。

姑娘所在的房間從海報到裝飾都容易讓人產生這是男孩子房間的錯覺,粉嫩的小女生用品一件沒有,全是各種運動裝備。什麼棒球棍、拳擊手套,還有用一個玻璃大相框框起來的跆拳道比賽服,衣服上還有簽名,貌似也是屋主最喜歡的男人,沒有之一的某跆拳道冠軍的戰袍。

還沒從床上下來的姑娘先摸了下胸口,確定自己沒搞錯性彆,再下床去翻找能證明身份證件的東西。床腳的腳凳上放著一個雙肩包,她從包裡翻出了錢包,皮質折疊錢包,打開先看到一排卡,確定了自己大概率是個有錢人家的小孩後,才抽出身份證看看自己叫什麼。

鄭謙益,韓國首爾江南區人士,性彆女是沒錯的,1988年出生,現年...22歲?

已經得知自身姓名和性彆的鄭謙益從手機上得知現年2010年,她如今實歲22歲。雖然她感覺自己應該年紀再大點,但身份證明告訴她,她就那麼大,正青春。

正青春的姑娘包裡還有個研修院的通知書,櫃子裡的畢業證顯示,她畢業於首爾**學係,書包裡的研修院通知書則是告訴她,明天她得繼續去上課,為的....好像是法考?

花了一個多小時在房間裡翻箱倒櫃的鄭謙益,大致摸了遍情況。

首先,姑娘家裡不是有錢是有權,也可能是錢權都有。她收藏著一份很厚的剪報集,都是關於司法界非常著名的夫妻檔的新聞。新聞裡的男性從青年變成中年,大概率是爸爸,知名律師。剪報裡的女性來頭就更大了,其中一張報紙的標題是國內首位女法官,貌似是她的母親。

有一對這麼給力的父母,女兒進了首爾**學係也算是子承父業?

孩子跟父母的關係好像一般?她的很多日常版合照都是跟著一對老夫婦,應該是爺爺奶奶,跟奶奶的照片更多,大概率是爺爺奶奶帶大的。父母都是事業型人士的話,‘留守兒童’跟爸媽的關係是會比較疏遠。

照片本子裡,這姑娘還是三頭身的時候,腦袋上紮著小揪揪一看就是小女孩。穿上小學的衣服漸漸就長歪了,長成個小男孩了,也不知道是個人愛好還是被什麼刺激了,一身男孩子的打扮,到畢業照也是男孩子的打扮。

‘小男孩’在初中叛逆期甚至剪過寸頭,笑得齜牙咧嘴的,肩頭扛著棒球棍不說,一身殺馬特造型,渾身掛著各種鏈條,怎麼看都像個混混。

鄭謙益對‘自己’的人設有點擔憂,她覺得自己應該是不走這個路線的。

其次姑娘還在上學,不止是要去司法考試的研修院還得在校內讀研,兩邊課程是否有重合鄭謙益目前還不知道。不過兩者疊加,光是想,她也能想象未來的日子搞不好會很苦逼。

啥都不記得的鄭謙益很懷疑現在的她,會給有一整麵牆獎杯和獲獎證書的姑娘拖後腿。雖然牆上的獎杯更多是各種運動項目,比如青少年組跆拳道亞軍什麼的,可這位的奧賽也拿過獎啊,履曆過於牛逼了,堪稱德智體全麵發展。

她總覺得自己好像沒這麼牛逼才對?文化課不談,在運動上麵,她有種強烈的直覺自己極有可能是個弱雞!

最後,也是最重要的是,鄭謙益發現自己不是完全變成了個腦袋空空如也的傻子。

書包裡的書翻一翻再合上,她能記得大半。如果隻是照本宣科的‘記得’,那就是記性好而已,她不止記得還能理解,那就是沒全忘,學過的知識果然是不會背叛自己的,哪怕她‘失憶’了。

給屋裡翻得亂七八糟又再收拾回去的鄭謙益,做的最後一件事是到洗手間去好好看看現在的自己。

鏡子裡的臉很陌生,真的跟初次見麵的陌生人一樣陌生,陌生的假小子。

假小子的頭發很短但不是男孩子的發型,有點偏‘梁詠琪頭’,梁詠琪是誰?穀歌出來的結果是個女歌手。

假小子的身材很好,以男孩子的標準,‘小夥子’是有腹肌的!

鄭謙益上上下下摸了半天自己的腹肌,摸得可上頭了。她把身份證翻出來看到名字都沒有這麼強烈的,這塊肉肯定不屬於她的錯亂感。讓她恍恍惚惚的長條形巧克力就那麼長在她身上,巨漂亮!巨好看!帥爆了!

怎麼摸都讓她懷疑人生。

這真的是自己的嗎???

她會不會是什麼借屍還魂?不是沒可能啊!

‘小夥子’不止身材好,臉蛋也好看,憑借發型雌雄莫辨的好看,好看到笑起來一口大白牙,眼睛彎彎的,蘋果肌格外飽滿,眉宇間一丁點憂愁都沒有。

隻是這麼一個笑而已,鏡子裡的人就變成了肆意揮灑青春的小太陽,荷爾蒙爆棚。男孩子朝氣滿滿的笑容,染個淺金色的頭發能去cos小王子,校園王子絕對沒問題!

這真的是她?確定沒搞錯嗎?投胎的時候忘記喝孟婆湯還是孟婆湯喝岔了?怎麼看怎麼陌生啊!

但看久了,好像,可能,也許,大概....也有點熟?

鄭謙益看了‘小王子’從小到大的照片,多看看,也就看熟了。

基本的家庭情況搞清楚了,明天要乾什麼大概也清楚了,澡也洗了,衣服也換了的鄭謙益總算走出了房門。

臥室門外走廊,沒走幾步就有個房間,推門而入,兩麵牆的書,應該就是書房了。進入書房的屋主停留的時間比在臥室都長,因為‘小夥子’看過的書裡都貼了各種便利貼作為讀後感之類的東西,那些讀後感所傳達出來的‘小夥子’的思想,更讓鄭謙益懷疑,她很可能是鳩占鵲巢。

最典型的就是一份關於判決書副本和剪報搭配的某案件評價。

副本是哪搞來的不知道,剪報就是新聞報紙。能上報紙的案子不是大案就是奇葩案件,這個案子是奇葩案件。

話說一男子籌謀殺妻騙保,以帶妻子出去旅遊為借口,把不會遊泳的妻子騙上遊輪,再把人推入水中。人真的涼了,遊輪的公司和保險公司都得賠償,人命官司,一筆大錢,兩方聯手查的比警察還細,細到挖出妻子根本沒死。

奇葩的點來了,妻子有一位雙胞胎妹妹,其父母離異,母親帶著妹妹遠嫁海外,兩姐妹始終保持著聯絡。但由於父親和母親的關係非常糟糕,她們一直是偷偷聯絡不敢告訴爸媽也隱瞞著身邊的所有人。

一次姐姐借著畢業旅行的機會去國外找妹妹,獨自在妹妹家時被她的男朋友認錯,她出於好玩沒有解釋,玩過了頭,就那啥了。妹妹知道後氣也是氣的,氣過之後也覺得這事兒挺好玩,咋說呢,不愧是姐妹。

姐妹倆就開發了一個編劇都不敢編,寫出來會被讀者罵傻逼的玩法,就是定期互換身份,騙身邊的所有人。包括互換丈夫,雙方都還沒有孩子,暫時沒有互換當媽。

這一次丈夫殺掉的就是妻子的妹妹,殺妻騙保一下變成殺人事件,光是殺妻騙保就很值得報道,再加上神奇的互換事件,此事就上了新聞。

‘小夥子’給這件事寫下的‘讀後感’歸結於一句話是,人得善良。而鄭謙益對於這個案件的態度就複雜的多。讓她寫讀後感的話,幾張便利貼可能不夠。

她能從保命的技能最好多學幾個,不知道什麼時候就能救命為開端,寫到保險的受益人怎麼都不能是丈夫啊。有爸媽寫爸媽,有孩子寫孩子,再不然是福利機構。總之不能給丈夫,更不能給朋友,不然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涼了。

之後是丈夫都要殺妻騙保了,此前肯定是有跡象的,又不是奧斯卡影帝,哪能裝的那麼好。在其有跡象之前就應該想法子反殺,找不到機會反殺或者沒有能力反殺,那也得跑遠點,還等到他殺妻?太.....

比起‘小夥子’的善良,鄭謙益懷疑自己沒喝假冒偽劣的孟婆湯之前,搞不好是個反派人物。

因為她想著,要是局麵做得好,殺妻騙保分分鐘能變成殺夫騙保。幾乎是眼睛一轉,就能想到N個不著痕跡的殺人方法,她果然是個反派吧?

反派人物甩甩腦袋,放過自己,出了書房。書房再往前走一點就是客廳,客廳占據最顯眼的家電的不是電視而是跑步機和按摩椅,應該掛電視的牆是一麵書牆,視線迅速滑過書牆的鄭謙益進了廚房。

廚房有咖啡機、有榨汁機、有兩個灶頭、有抽油煙機和冰箱,還有擺在台麵上的各種酒水飲料,就是沒有它應該有的東西,廚具。

上下翻了櫥櫃的鄭謙益找到鍋碗瓢盆了,全新,塑封都沒拆的新。

看來,小夥兒不會做飯,這都不是想不想的問題,就是不會。

鄭謙益摸著鍋把手又出現了錯亂感,沒有摸‘巧克力’時那麼強烈,可她覺得自己應該是會做飯的,這跟遊泳一樣屬於生存技能?

一想到會做飯,肚子應景的叫了,她餓了。

餓了應該乾嘛?做飯?叫外賣。

廚房的冰箱上用冰箱貼固定了一堆外賣店,中韓日美,大餐、簡餐和快餐,都有,上下兩個門都貼滿了,可以想象原主人是如何解決生存問題的。

鄭謙益正在猶豫自己要怎麼解決生存問題,要不要出去買個菜試試看,她到底是不是喝錯了孟婆湯,鳩占鵲巢。先聽到了敲門聲,給她弄得一驚,完蛋,要出新人物了,她要被發現不是本人了!

不知道自己應該如何應對新人物,怕自己裝不出‘善良’的樣,都想裝作不在家的鄭謙益,本能的往門口走,等手搭在門把手上準備開門了,才冒出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的念頭。

開門,伸頭....閘刀沒有落下,懷裡突然多了個人,那人抱著她嚎啕大哭。從哭聲中得知,懷裡的姑娘被劈腿了。

姑娘哭的那叫一個慘,從門廳哭到沙發,妝都哭花了,鄭謙益除了給姑娘遞紙巾,啥都不敢講,安慰都不知道從哪說起,她什麼都不知道啊。

全程沉默頂多說一句你彆哭了的安慰,豎起耳朵搜集情報的鄭謙益,從姑娘的哭聲中知道這是個渣男賤女的故事。

主人公哭包女的渣男男朋友已經不是第一次劈腿了,憑借哭包女的‘你怎麼不說話,是不是真的要跟我絕交,我也不想啊,我真的很喜歡他,你知道的啊....’等等,基本可以判斷,哭包女不是第一次原諒了,也不是第一次來找‘小太陽’哭了。

‘小太陽’此前說不定還罵過她,你再跟那渣男在一起我們就絕交之類的。但她還來哭,哭的理直氣壯,委委屈屈,那雙方關係應該很不錯。

關係不錯的閨蜜被男人劈腿,應該怎麼辦?

‘小太陽’會怎麼處理不清楚,換成鄭謙益的話,“你還打算原諒他?”

哭包女哭聲一頓,吸了吸鼻子,胡亂的擦了下臉,把臉搞得更糟糕後,心虛氣短的嘟囔,“我不知道....”

那就是會,鄭謙益懂了,“那人喜歡你什麼?聽話?有錢?還是看臉?”男人不是第一次出軌,卻不停的道歉挽回,應該就是圖點什麼。以及,“你喜歡他什麼?有錢,有臉,還是會哄人?”這位肯定也圖點什麼啊。

哭包女嘴一撇又要哭,“你怎麼能那麼看我。”

那我應該怎麼看你?鄭謙益不懂,“先回答問題。”當事人多傻逼的都有,不能順著他們的話說,一旦被帶偏鬼知道什麼時候才能聊正事。

【當事人?她還真的做過律師嗎?】

“他不是因為錢,他....”

“他給你送過什麼貴重禮物嗎?還是你給他送過什麼貴重禮物?”鄭謙益打斷傻逼當事人的廢話,想直接進重點。

一問一答開始的重點經過三分鐘,鄭謙益確定了這對為什麼能一直糾纏。男人是個很會哄人,長得不錯還有錢的花花公子,而女人麼....就是傻,沒彆的。以為自己能讓浪子回頭的傻。

鄭謙益懂了,這對一個願打一個願挨,那她還處理什麼,不處理。

“還哭嗎?不哭我們能不能先吃個飯?我好餓。”

哭包女一邊嘟囔著‘你怎麼能這樣,我都那麼慘了,你變了,巴拉巴拉’的廢話,一邊被鄭謙益推去洗臉卸妝,再叫外賣。

外賣到之前,家裡又多了個客人,疑似還是閨蜜。這位閨蜜脾氣可爆了,哐哐哐砸門不說,進門把鄭謙益一推,直衝客廳,叉腰指著哭包女怒罵,恨鐵不成鋼的罵。

從罵聲裡再度提取情報的鄭謙益也知道了,她們三個是同校,是不是同學不敢肯定,火爆女當律師還行,哭包女....行嗎?

同校的哭包女跟一樣是同校的花花公子出現了抓奸大戲,校內網都爆了,火爆女就直衝來‘小太陽’家(鄭謙益:果然不是第一次來找她哭了)教訓腦子有坑的姐妹。

最後三人一起吃外賣,外賣吃到一半,家裡又來了個客人。鄭謙益正想說,‘小太陽’的閨蜜群夠大的,門口站了個男孩子。男孩子沒有進門的意思,反倒問她怎麼還沒換衣服,貌似是約了一起出門做什麼。

看著裝的話....打棒球?男孩子穿著一身的棒球服呢。

嘴上說著我換身衣服的鄭謙益示意對方進來等,對方一開始還懶得換鞋進去,還是鄭謙益說哭包女(從火爆女那知道的名字)男友劈腿,在家裡哭著呢,暫時走不掉,對方才抱怨一句又來(果然不是第一次),不情不願的進門了。

帶人進門的鄭謙益意外的發現,這兩撥人居然不熟。哭包女看到人連忙捂臉,火爆女手上還舉著抱枕看樣子是準備砸人的,見了人也放下了,還起身跟對方行禮,口稱前輩。

火爆女跟前輩問候完,看向鄭謙益,“你們約好打棒球?”

“跟成均館的友誼賽!觀眾席坐滿了知道嗎!”前輩非常嚴肅的說,“她要是不到場,我們三個都活不了,你們兩等著被學姐們咬死!”

火爆女還沒說話,哭包女一下蹦起來,連連揮手讓鄭謙益,“你趕緊去換衣服啊!快點的!怎麼不早說!”那樣子,哪像是失戀。

脾氣更直的火爆女三兩步跨到鄭謙益麵前,嘴裡叫著哭包女就會耽誤事,手上推著鄭謙益往房間走。她還跟著進去了,手腳特彆麻利的給鄭謙益找衣服,塞她手裡催著她趕緊去換。

壓根不想接茬的鄭謙益這次是真覺得自己距離被發現非常近了,可她要是不接茬,火爆女會不會直接衝進來幫她換?不要吧,就算都是女的也不合適啊!

還是換了衣服的鄭謙益出來後基本不用自己動,一路被推著換鞋,出門,連包都是火爆女給她拿的。下樓直接被按頭塞進副駕駛,開車的是學長,油門踩的可急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怕遲到。

這一路上前後三人聊得是熱火朝天,鄭謙益全程都是豎起耳朵聽情報。情報越聽越心虛,極其懷疑人生,她肯定是喝了假冒偽劣的孟婆湯,鳩占鵲巢沒跑了,聽聽他們說的。

小太陽是真的很太陽啊,鄭日天那種太陽,她怎麼不叫鄭昊?鄭日天居然是首爾大的校草,她不是個女的嗎?!

“成均館那幫傻逼,為了觀眾席能有人氣居然把宋仲基叫去當什麼備選,那人會打棒球嗎?長得跟小雞仔一樣!能不能揮動球棒都不知道!我們可是有謙益!宋仲基算個屁!”前輩一臉不屑。

“就是!我們有謙益!”火爆女迅速跟上。

哭包女吭哧了一句,“宋仲基長得也....”不錯都沒說出來就被火爆女揚手準備揍,立刻改口,“太醜了!簡直不能看!還跟我們謙益比?頭發絲都比不上!”先站隊,再換話題,“可成均館那幫女的挺凶的,上次就來扒拉我們謙益,可得保護好我們校草!”

火爆女連連點頭,還準備指導鄭謙益要如何保護自身安危,前輩爪子一揮讓姑娘們彆擔心,“上次那是學姐們大考沒趕上,這次你們看著,成均館那幫人要是敢過來,學姐們能活撕了他們,校內帖子沒看嗎,學姐們道具都準備好了,要報上次搶人的仇。”

車內的對話讓鄭謙益受到了不小的震撼,她這個狗膽包天居然敢魂穿校草的渣渣,要是被學姐們發現了,分分鐘被千刀萬剮!

完了,要涼。

不對。小太陽不是大學剛畢業要讀研嗎?哪來的學姐?

學姐像海一樣多!!!

鄭謙益剛從車上下來,隻是在停車場而已,就已經碰到了N個學姐。學姐們貌似是組團專門來蹲他的,很可能裡麵也有學妹,但哭包女和火爆女加前輩見了領頭的幾個妹子都乖乖給淑女打扮的‘大姐頭’鞠躬,跟著鞠躬的鄭謙益就老老實實叫學姐。

學姐們簇擁著她往前走,這個跟她說彆緊張,那個給她遞水,有人想送餅乾被打頭按回去了,還有更多的人幫她分析戰報,對方誰出站,技術怎麼怎麼樣,你一定沒問題,他們都是low逼,如何如何。

這種王子出行的狀態,讓鄭謙益很懷疑,小太陽到底是來讀書的,還是來做校園偶像的。她剛剛在車上偷摸穀歌了一下,據說連她一根頭發絲都比不上的宋仲基就是校園偶像,可那人是個貨真價實的男人啊。

真男人都沒她這個假小子受歡迎?有沒有搞錯?她是不是還變裝來學校的?玩女扮男裝嗎?這麼神奇?

神奇生物還沒走到球場,身邊跟著的隊伍越來越大,車道都給他們堵了。鄭謙益每次看到迎麵而來的陌生人,都怕姑娘們被對方指責占道,可每一個過來的人看到她都笑。

年紀輕的笑著衝她招手,女孩子們大部分直接加入‘大家族’,男孩子嘻嘻哈哈的問她這次跟誰對決,要不要他們去撐場子。這都不奇怪,有些年紀大的看起來是老師或者是教授的人,都沒有指責他們占道,樂嗬嗬的衝鄭謙益握拳,示意她加油。

這一路走來,鄭謙益也算知道了,小太陽就是校園王子。都不是什麼校園偶像的級彆,就是校園王子,偶像一根頭發絲都比不上的那種。

校園王子拿著棒球棍在定點位戰戰兢兢的等著比賽開始,兩麵觀眾席那是鑼鼓喧天,人山人海,全都給她加油助威。

是的,兩邊觀眾席,露天場地,兩麵的觀眾席,包括成均館那邊的,都在給她加油。啥宋仲基,哪來的宋仲基,鄭謙益都認不出來誰是那個校園偶像,全場全是她粉絲,粉絲們打著橫幅,特彆有組織,口號喊的可整齊了。

“牛奶皮膚鄭謙益!百戰百勝鄭謙益!”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

(嗚嗚嗚嗚嗚嗚嗚嗚)

第一排是口號,第二排是鼓掌聲,第三排是吹的小喇叭。

鄭謙益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就變成了運動明星,還是國際巨星的那種超級閃亮的存在。她隻知道,自己要涼了,她一定會涼的,她根本不會打棒球!!!

棒球從投球手的手中以鄭謙益眼睛都捕捉不到球體的速度朝她飛去,球手滿腦子都是自己要涼,身體的慣性讓她在最巧妙的時間點揮出球棒,隻聽耳邊‘鐺!’一聲脆響,大腦根本不用做任何反應。

什麼歡呼,什麼會不會運動,什麼自己應該乾嘛,全都沒了。

鄭謙益的眼前隻有急速後退的人群,耳邊全是破空的風聲,她好像飛起來了,真的飛起來了,跑得太快,腳掌都要離地的淩空飛起,一個虎撲,撲倒在三壘。

人砸在地上渾身都疼,所有的聲音都回來了,海嘯般的歡呼,全場都在叫著全壘打,隊友們朝自己湧來。也不知道誰拽起了她,哪隻手抓著了她哪條軀乾,她再度飛了起來,被大笑的隊友們拋在空中。

落下,再飛起。再落,再飛~

她飛起來了,她是校園王子呢~

校園王子自動自覺的繞場一周,跟每一個衝到看台前的姑娘們拍手。無數姑娘想抓住她的手,她能掙脫就跑,掙不脫就衝著姐姐們大笑。

恍若豔陽當空,普照萬裡。

‘醒來’的第一天,一場球賽,讓鄭謙益成了校園王子。她也認真的去適應這個身份,努力讓自己配得上這個身份。

這個身份帶來的好處是朋友遍天下。整個首爾大,包括附近的幾所大學,大學城周圍幾條街好像就沒有不是她朋友的人。就算她不認識對方,對方也能叫出她的名字,能在碰麵時自然的問你要去哪,要做什麼。

真的是朋友的呢,會補一句,我要去乾嘛乾嘛,你要不要一起。半生不熟的偶爾會說,我也要去那,你介不介意一起。完全陌生的會先說我叫什麼什麼,多大年紀,介紹學校就是校外的,不說學校就是本校的,再加一個幾幾級的。

年紀和年級都是區分稱呼的,名校學費都很貴,有些人考上了也得先打工再讀,或者有男生先去當兵再回來讀之類的。年齡是沒有變數,但年級通常在稱呼上會有變化。

也是因為滿世界都認識她,讓鄭謙益發現自己的記憶力非常好。雖說沒有誇張到過目不忘的地步,但不管是讀書還是認人,隻要她仔細記下了,就不會忘。

這項技能在交友上非常占優勢,不管是不是陌生人,能被她直接叫出名字,對方貌似都很驚喜。校園王子算是自帶光環,好多人都以認識她為榮。

校園王子的身份也不是沒有壞處,校園王子是屬於大家的,偶像就應該站在高台之上單身一輩子。全民福利不能單獨屬於某個人,不然那個人會被撕碎的。

這是鄭謙益從各路朋友那套話加上搜索校內網信息得到的重要情報,小太陽從小就是小太陽,一切光輝、善良、正義等所有正麵詞彙都能用來形容他。

小太陽從小就是討人喜歡的孩子,班裡永遠的班長,學校永遠的學生會長,女孩子們永遠的守護神,男孩子們的好兄弟,帶著他們征戰各路學校的王儲。

小學的時候小王子儲藏櫃裡的情書多的都塞不下,小王子是大眾情人,年紀小小就是渣....中央空調,褒義詞,彆誤會。還是豆丁的小太陽會給每個送情書的小女孩回禮物,通常是娃娃,夾娃娃機弄來的娃娃,豆丁在夾娃娃機上是王者。

把娃娃送出去的豆丁還會跟小女生說,我也很喜歡你,但隻是同學的喜歡,不要不開心,我們可以做好朋友呀~

豆丁可會了!豆丁沒有發展成大眾情人純粹是沒開竅,不然光劈腿就能劈成個深海章魚!

豆丁一路從小學‘會’到初中,小太陽已經有了‘福光普照’的小光圈。正義的小太陽發現有個送他情書的姑娘被其他女孩子欺負了,那小太陽肯定不高興啊。

不高興的方式不是指著欺負人的女孩子說你們這樣太過分了,而是說你們這樣讓我太難過了,我們難道不都是好朋友嗎?怎麼能欺負好朋友呢,太壞了!這給女孩子們說的都哭了,哼哼唧唧的拉著還隻是被冷暴力的小可憐的手,大家一起手拉手永遠做好朋友!

沒人想在小太陽麵前當個壞人,小太陽就應該生活在光明之下。他所在的地方就是萬裡晴空,一絲烏雲都不應該飄到她頭頂。

小太陽始終沒開竅,身邊的人自動自覺幫她砍桃花。雖然她從小就是收女孩子情書比較多,但除了極少數的姑娘們,大多數妹子還是默認,小太陽的伴侶應該是男人,為此也會互相監督。

女孩子不能把小太陽引向奇怪的道路,不能送情書。男人當然也不行,我們孩子那麼純真,你們這幫臭男人敢靠近,活撕了你們!

就這麼地,小太陽母胎至今。

鄭謙益.....你們開心就好。

校園王子不可能一直就在校園裡待著,學生學習再久也是要出學校的。兩年研究生讀完後,很多教授都讓鄭謙益留校繼續往下讀,不少教授還準備讓她直升呢,她要是樂意,搶學生的教授們能掐起來。

可惜就可惜在,鄭謙益不樂意,她要去法考。

三年研修一過,法考結束當天,成績都還沒出呢,鄭謙益接到不下一百通電話,一點沒誇張,手機一直在充電,電話一直在接。每個人都打來問她有什麼打算,要去哪裡,準備做哪一行。

法考後麵三條路,法官、檢察官和律師,哪條路都很好,但前麵兩條會更好。絕大部分人認為鄭謙益會順著媽媽的路,成為韓國又一位女法官,為司法圈豎起一麵正義的旗幟。

出乎這些人意料,但也讓絕大多數人感慨一句不愧是她的鄭謙益選擇做律師,公益律師。

公益律師鄭謙益接下的第一個案子,就是轟動整個韓國的《熔爐》案,有太多人消失於這個案件,在她接下此案時,電影還在拍攝中,沒上線呢。

司法圈內,不少人對於小年輕如此頭鐵非常不看好,無數通電話打到鄭謙益的手機上,隻有極少數是勸她不要那麼做的,那些人跟她還都半生不熟,大多數人都隻有一句,我能幫你什麼?要不要幫忙?要幫忙給我電話。

鄭謙益的手機號幾乎是公開的,在首爾大校內連幾乎都可以去掉,她校內網賬戶的個人簽名就是自己的號碼。

這是小太陽從有初中就做的事,她不介意任何人打電話給她,也不介意對方打過來隻是好奇,這是否真的是本人的號碼,還是確實有事,或者無聊而已,她都不介意。

起因於某一位男孩子暗戀的姑娘‘喜歡or崇拜’鄭謙益,男孩子不敢當麵堵知交滿天下,每次放學都是大部隊一起出校門小太陽,就私下威逼欺負彆人要他的號碼。

不巧,那個被逼迫的男生頭也鐵,死活不給,被湊進醫院了。鄭謙益知道後就很生氣,沒有帶人去打群架,而是選擇報警,打官司,走司法路線,讓對方進少管所。

然後每天給少管所的小混混寫信,寫今天學校發生什麼,有什麼開心的事;寫今天老師教了什麼,我給你準備了筆記;寫你在裡麵可得好好做人,出來後我們看情況能不能重新當個朋友,以及犯法特彆蠢!彆乾蠢事了!

小太陽每個禮拜都會抽時間做很遠的公交去看小混混,兩人見麵之頻繁,比小混混他媽見他的次數都多。多到小混混本來看他很不順眼,每次見麵都罵她,見多了,也就那樣吧。

從小太陽給他帶了生日蛋糕後,兩人就成兄弟了,小混混自己封的,小太陽不樂意。你還沒出來呢,等你出來我還要考慮一下的,我也不是什麼朋友都交的好嗎。

“你是不是嫌棄我進了少管所?”小混混隔著玻璃怒視他,“是你告的我!”

小太陽淡定點頭,“是我告的你啊,不然你怎麼會進少管所,再晚兩個月你就夠年齡進大牢了。”

“鄭謙益!我就知道你這個偽君子,傻逼....”

“彆白癡了!我這麼聰明,我的朋友也要很聰明才行。”大聰明鄙視小笨蛋,“最蠢的人才會揮拳解決問題!有本事你彆進去啊!我才不要跟笨蛋當朋友!”

咱們也不好說到底是坐過牢比較丟臉還是被當笨蛋比較丟臉,反正兩個小朋友在笨蛋出來後成了朋友,大聰明還按頭給笨蛋補習。笨蛋不樂意,學不進去。不止腦袋發達,四肢更發達的大聰明上手就揍,絕不留情。

惡補的笨蛋沒有勵誌到多年不學習,就學一年考上大學啦,但進了職工學校。他媽差點給鄭謙益供起來,見了麵比親兒子還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