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第九章(1 / 2)

以‘你是個好人’為開端的相親,尬是真的尬,但也就尬了幾分鐘。

幾分鐘後,鄭謙益的咖啡上來,兩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聊開,也不知道是誰先提起的軍旅生涯,部隊生活成了聊天的重點,氣氛立刻就不尬了,好的不行,雙方熱聊,聊的可嗨,一點都沒有相親感覺的嗨,倒是更像兄弟見麵的嗨。

都已經聊嗨了,咖啡廳就沒必要待了,兩人轉戰一家小酒館,喝酒烤肉繼續聊軍旅生活。李勝基講他曾經恐高,進了部隊後連續升級,一路升到都能在軍演中當□□跳傘,很是驕傲。鄭謙益說的是,她以前打起架來頂天了是花架子,進了部隊才學會徒手|殺|人這個高端技能,無敵帥。

小酒館,晚餐的點,店裡坐滿了客人,呼呼喝喝的很是熱鬨。坐在角落的男女們聊徒手|殺|人聊的也非常熱鬨。熱鬨的聊天根本不分男女,李勝基倒是還有些要自己烤肉的意識,鄭謙益卻先把烤肉夾拿過去了。

兩個很是熱情的交流著徒手的技巧,攻擊哪哪哪能一秒製敵,特種兵李勝基是專業選手,雖然不是特種兵但某種程度上也算是專業選手的鄭謙益,兩人交流起‘專業’來不要太嗨。

嗨的兩人差點當場拜把子,關係的親密度無限上升。AA買單從旅館出來後,兩人還攜手去槍|械俱樂部打靶,兩邊還剛起來了,雙雙勝負欲爆棚,甚至於還去了道場掐了一架。

穿著柔道服攤到在木地板上的男女都在劇烈喘息,都是大汗淋漓,一起做了劇烈運動,歪歪頭還相視一笑。再說一遍,感情無限升溫,就差拜把子。

相親相出了一個好兄弟的鄭謙益對李勝基哪哪都滿意,李勝基對她也是哪哪都滿意。各自洗了澡,清清爽爽攜手走向停車場時,李勝基滿意的都想約明天再見了,鄭謙益趕著進度表示,今晚就可以繼續啊。

“還繼續?”李勝基看了眼表,“十一點多了,繼續去哪?很多地方都關門了吧?”他想的是兄弟運動。

鄭謙益想的則是,“酒店哪有關門這一說。”

“酒店?”李勝基不明白,“去酒店乾嘛?”

“睡覺啊。”鄭謙益也不明白,“你對我不滿意嗎?”

果斷點頭的李勝基一句‘當然滿意’就在嘴邊,說出口前,卡殼了,小心詢問,“你說的滿意是指滿意什麼?”

“相親對象啊。”鄭謙益察覺到不對了,眯了眯眼睛,這幫男藝人又搞事,“我們不是出來相親的嗎?”

一口氣上不來的李勝基眼睛都瞪大了,胳膊一抬示意她先等等彆說話,從包裡翻出了兩張電影票,展示給相親對象,“按照正常的相親路線,我們從咖啡廳出來就應該去乾這個,但.....”你懂得吧?

不是很懂的鄭謙益看看電影票再看看他,“我們四點在咖啡廳見麵,一直聊到六點多,看什麼電影,你不餓嗎?”

就是因為餓才會找家店就坐下吃飯了啊,李勝基再度提示她,“我的意思是,我們在咖啡廳見麵後,聊幾分鐘,合適就去電影院。”晃了下手上的票,“這是四點三十五的票,順利的話我們會先去看電影,再去...好的餐廳吃飯,我請的那種。”你明白的吧?

明白歸明白但鄭謙益的重點抓錯了,“你的意思是你沒看上我所以你在酒館跟我AA?”臥槽!你個崽子騙我錢?!

“你的重點是AA?”李勝基荒唐的很,“我的意思是我沒把你當女人。”非得把話說的這麼明白嗎?再說了,“誰會跟女人約打靶再去道場啊,我胳膊差點給你撅折了!”肩膀頂過去,衣領一拉,“這都青了!”你能是女人嗎!

女人拽著衛衣的下擺一拉,側腰也有點勒痕,頂著腰給他展示,“說得好像你沒動手一樣!”雙方掐架,我沒留手你也沒留手啊!

“我說隻是玩玩,你說得按真的玩!”李勝基瞥了眼她腰上的痕跡,很是無辜,“你先下死手的!”脖子一抬,伸手用胳膊做了個勒自己的姿勢,痕跡是沒有,但,“你差點把我鎖閉氣!我是防守反擊!”

鄭謙益還無辜呢,“我們又不是打給觀眾看的表演賽,不玩真的玩什麼,玩過家家啊?”

兄弟開啟打嘴仗模式,掐的熱火朝天,雙方都不認為自己有錯,都堅定的指責是對方的錯。一路掐到車邊,兩輛車的車主眼看要各自上車了。分彆站在駕駛位的兩人車門都拉開了,還在掐,一直掐到雙雙進車,車門被大力關上,眼瞅著下一秒就是絕交。

鄭謙益按下喇叭,降下車窗,等李勝基的車窗也降下來,揚聲問他要不要一起去吃宵夜,宵夜局就這麼約起來了。

宵夜局的場所在路邊的布帳馬車,酒沒喝,等下都要開車。一天下來,相親局倒是再度登場。比起咖啡廳,布帳馬車的環境實在不適合相親,但兩人聊的挺認真的。

主要是李勝基搞清楚了鄭謙益是很認真來相親的,鄭謙益反倒疑惑,他為什麼認為自己不認真。

“在時哥說你是認真的,我也信了,我很認真的對待。”李勝基特地起身讓她看看自己有多認真,“這套衣服可是新買的,美容院我都去了。”

夾著血腸上下掃了他一眼的鄭謙益明白了他的意思,也認為自己有必要解釋一下,“你不能因為我不穿裙子,就當我沒認真啊,我本來就不穿裙子。”

“你的重點怎麼老是搞錯,不是你穿不穿裙子,我當然知道你不穿裙子,你就是穿裙子來也不代表你就認真了啊。”重新坐下的李勝基說她的問題出在態度上,“你沒把我當男人,女人男人的那種男人,你是抱著交個朋友的態度來的,那哪是相親。”

這點鄭謙益還真沒辦法反駁,她確實是抱著交個朋友的想法來的,虛心求教,“那怎麼樣才算是想要見男人的態度呢?”

本指著她會再反駁,已經準備好要再掐一場的李勝基沒想到她瞬間躺平,反倒被問住了,糾結著憋出一句,“穿條裙子?”

豎了個中指表達態度的鄭謙益鄙視就寫在臉上,李勝基訕笑,“我又不是女的,怎麼回答你。”

單說性彆是女人沒錯的鄭謙益一聲長歎,她難道非得變成少女才能尋找到一號嗎?那遊戲也太狗了,玩個屁啊。

兄弟突然就喪的很,李勝基隻能安慰她,“我沒有說你這樣不好的意思,是我審美有問題,太大眾了,太普通,肯定有人喜歡你這樣的啊,審美跟高級的肯定能欣賞你的美。”

瞬間直起腰的鄭謙益怒視他,“睜大你的狗眼看看,你爹我不帥?!”

“帥!絕對帥!”李勝基就差給帥氣爹鼓掌叫好,問題是,“你又不是要跟男同性戀談戀愛,帥有什麼用?你屬於人性美,無敵正義,無敵帥氣,帥炸了,可我們這些普通男人沒辦法跟比我們還帥的人談戀愛啊。”

坦率承認自己審美‘垃圾’的李勝基,對兄弟的戀愛道路擔憂起來,想一想都覺得未來很曲折,“我不是跟你說,我會答應在時哥來是因為你是好人麼,那不是調侃你,是實話來的,我回來就是衝著你是好人。”

“我單身,年紀也到了,你人真的非常好,在我認識的所有人裡,不分男女,你是絕對能被稱之為好人的人。跟好人見一麵,看看有沒有發展的可能,沒人會排斥的,我也不排斥。可真的跟好人戀愛,那又是另外一回事。”

李勝基怕老是搞錯重點的朋友又想歪,讓她代入一下自己,“你就當你是我,你的相親對象是個非常好的人,對全世界都好,出去隨便碰到誰都會被誇是好人。可你們就是沒火花,你們可以歃血為盟,當場結拜,就是拜不了天地,理解嗎?”

重點老是搞歪的鄭謙益理解的方向的是,“天地拜不拜無所謂,洞房你願意入嗎?”

“呀!”

“sorry~”

相親相來的兄弟不願意入洞房,鄭謙益也不能把人打暈了強上,但她還是想再努力一下,“如果我拋棄戀愛,隻是想找個人上床呢?”先判斷一下遊戲到底是不是走黃色路線。

這話說得李勝基都聽不懂,“你嗑藥了嗎?”

“我想破|處。”

“呀!”

李勝基上手就給了兄弟一下,“好好說話!”

反手打回去的鄭謙益說得可真了,“你就說你樂不樂意吧。是兄弟兩肋插刀,兄弟需要你的時候到了。”

當場絕交的李勝基堅決不樂意,生怕嗑藥的鄭謙益搞事,特地說你彆亂來,不就是男朋友麼,我給你介紹。

一號還沒找到,紅娘又多了一個的鄭謙益唉聲歎氣的回家了,乙女遊戲什麼的,太坑了,玩不起來。

遊戲沒搞出什麼結果來,事業線出了新支線,鄭謙益盯了很久的一條支線。

當年鄭律師轉戰鄭記者的‘勇士戰役’表麵看起來是勇士大獲全勝,實際上邪惡勢力並沒有被一棍子打死。濟世集團是成為昨日黃花沒錯,可集團旗下的產業隻是賣出,並非被政府收繳,外圍打手能定罪的全員被抓,不能定罪的那些主犯全員出逃。

換而言之,百足之蟲死而不僵,鄭謙益一直盯著呢。她確信這幫人會再回來,濟世集團是沒了,濟世教卻一直存在,哪怕他們已經被定義為‘異端’,可南韓眾多宗教中被定義為‘異端’的教派多了去了,還不是繼續發展教眾,國家政策是宗教自由,人家沒犯事,就不能抓。

彆想著什麼大麵積曝光後,看到曝光的教眾就會脫離教派。要真那麼簡單就能讓人回頭是岸,還叫什麼邪|教,太看不起邪|教的洗腦能力了。人家的洗腦能力強大到,穀歌上鄭謙益的相關搜索詞裡都還能關聯到惡魔附身,這是當初濟世教的教主給下的定語。

作為‘惡魔’,鄭謙益自己是無法去教派裡做臥底的,進門一定會被群毆。負責去濟世教做臥底的是劉智晟,這位已經臥底到都進入核心圈了,他還跟鄭謙益吐槽過,她就不適合當記者,當記者太有名妨礙調查。

調查能力出眾的劉智晟給鄭謙益帶來一個消息,當年她的真愛姐姐回國了,疑似要重操舊業。

“什麼舊業?”

剛結束‘相親’回家的鄭謙益邊開車門準備下車,邊問對方,“賣|卵?”

“當公關啊白癡,賣什麼卵。”劉智晟在電話裡說,“她進了一家高端會所,每天都去。那邊消費太高我進不去,隻能拍到她進去出來的照片,你有沒有認識的人能帶著鏡頭進去看看?”

兩位貧窮的記者在電話裡商量要怎麼進高端會所,當服務生進去這條路劉智晟試過了,不行。

鄭謙益問為啥不行,劉智晟表示招待客人的服務生全是剛成年的小朋友,年紀最大的也沒過二十,很有可能都有未成年,他年齡超了。幕後的大廚,他沒技能,幫工洗盤子的隻要聾啞人,他又卡在了身體健全。至於成為特殊服務人員麼....臉不行。

總結一下,隻能當客人進去,但是客人需要消費。貧窮的記者們又得聊回頭,從哪找個有錢人還敢冒險的,能帶著鏡頭或者不帶鏡頭先進去了解一下情況。

朋友圈足夠龐大的鄭謙益想要找個有錢人不難,找個膽子夠大的有錢人理論上也不難,可要找個即要膽子大還得有錢,同時得兼顧聰明和能打,萬一被發現了能跑得掉還不怕對方事後報複的,就有點困難了。

邊打電話邊往上樓的鄭謙益,還沒扒拉出能去臥底一日遊的朋友,就先在家門口看到了美人。

美人倚著她的門板抽煙,烈焰紅唇緊身裙,鄭謙益站住腳,重新理解了一下‘重操舊業’這個詞。她第一時間用手機給樸泰勇發定位,再播出電話,卻沒有把手機放在耳邊,而是背著手往前走。

美人已經聽到動靜抬頭望過來,鄭謙益餘光掃了眼她斜對麵緊急通道的門,思索著那裡麵會不會藏著人,以及自己能打幾個,嘴上笑著說一句‘好久不見’,語氣可友好了。

“什麼時候回國的?怎麼想起來到家裡來見我?對了,你現在還叫金孝妍嗎?這個名字海關能進來?”

半夢半醒間接到電話的樸泰勇起先講了幾句都沒聽到回應,要不是打電話的是鄭謙益,他都能當惡作劇電話掛了。等金孝妍的名字一出,驟然驚醒,凝神邊聽電話那頭的動靜,邊快速爬起來穿衣服。

電話那頭暫時是安全的,至少沒有鄭謙益的呼救也沒有動手的響聲,電話那頭隻有對話的聲音。金孝妍想要進門聊,屋主就開了房門帶她進去了,還問她想喝茶還是咖啡。

樸泰勇呼叫隊友起床時,鄭謙益給金孝妍上了咖啡。隊友們紛紛被驚醒要出動,金孝妍對鄭謙益說,我們做個交易吧。

“你跟我?”鄭謙益笑了,“做交易?”

大美人不管怎麼樣都是美的,大美人此次卻沒打算動用美□□惑。即便她妝容濃豔,衣著清涼,神色卻冷漠的很,話說的也直接。

“濟世倒了一所學校又買了一所學校,你不想知道新學校在哪嗎?”金孝妍垂眉撥弄著自己的指甲,“我用那所學校跟你換個人,幾百個孩子的性命,換一個人,你賺了。”

換誰?崔泰初。

首爾地檢,金孝妍進了審訊室。多年後再度隔著單向玻璃去觀察美人的鄭謙益,這次莫名有種怪異的熟悉感,不是這件事她經曆過的熟悉感,是玻璃後的美人所講述的故事她好像在哪聽過的熟悉。

故事起源於一場英雄救美,還是少女的‘金敏慧’被一個王八蛋看上了,光天化日之下就想實施暴行,給少女拖進小巷。剛巧路過的軍人上前阻攔,救下了少女。

起初就隻是一件好人好事,哪知王八蛋是個二代,二代動用家裡關係搞事,搞得軍人在一次被逼吃x時暴起傷人,二代身死當場,也算是報應。

可人死了,軍人得給對方償命。為了求生,軍人跑了。跨越了國境線,進入了另一個國家成了黑戶。黑戶能打,身手好到被上麵的大哥看上了,還換了新的身份,成了新大哥。

這個人就是崔泰初,而當初被救下的少女金敏慧就是玻璃牆後麵的金孝妍。

“重刑犯,無期。”樸泰勇用兩個詞就概述了‘濟世’事件後,崔泰初被抓後的判決,他講得比較長的是,“一年前查出來人是從北邊來的,還是特種部隊出來的,這個人現在歸國安那邊關押,她應該是找不到人,急了。”

鄭謙益看著也不知道應該稱呼金敏慧還是金孝妍的美人,吐槽道,“人三年前進去的,你們一年前才查出來是北邊來的?”

“你有沒有仔細看資料,他長得跟假身份的那個人幾乎一模一樣,上麵還有個假身份的真母親把他當兒子,要不是他想越獄,沒人往那個方向想。”樸泰勇說起來還有些感慨,“假母子處的比一些真母子都要好,老太太連續一個月沒去探視,他以為出事了,才會越獄被抓。”

此事就稍微有點複雜了,老太太的親兒子是爛貨,黃|賭|毒什麼都沾,沒錢還會毆打獨自把他帶大的老母親逼她去弄錢來。這一家住在貧民窟,黑戶軍人也住在貧民窟。軍人本不應多管閒事,他自身都難保,可好人大概就是看不得不平事,上手幫忙了,打的兒子一去不回,也不知道是不是害怕回來。

爛貨兒子消失了。老太太孤身一人,軍人也是孤身一人。雙方一開始並沒有太多聯係,也就是後者偶爾會伸手幫老人家做點體力活,老人家偶爾給手殘的單身小夥兒送點泡菜。

兩人會變成母子關係源於棚戶區要拆遷,政府來做人口普查,補償是沒有的,這邊都屬於違建。調查人口是為了安排暫住地,不能把所有人都逼死吧,就得弄去臨時安置點。

躲了幾次人口調查人員的軍人在一個深夜決定再度出逃,老太太叫住了他,問他願不願意當自己的兒子,他們就成了母子。

有了身份的軍人最初也想當個好人來著,當他找到了工作,賺了錢,都能帶著老太太從安置點搬出來去過正常日子時。爛貨兒子回來了,被高利貸的人壓回來的。

爛貨兒子被打了個半死,沒多久也因為沒錢醫治真的涼了。可高利貸還得還啊,兒子死了母親還,再說還有個哥哥(軍人),誰管你們怎麼死,欠債還錢天經地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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