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1章 王!男主要不要???(1 / 2)

薑東元在給林梓希當模特,當得很不怎麼樣。

此事起因於薑東元聽河證宇說‘孔佑才是最有威脅的人’後,抱著懷疑的態度去試探孔佑,你該不會對林梓希有想法吧?孔佑有沒有聽出來他的試探不重要,重要的是孔佑跟他說,林梓希對元彬更有想法,證據就是當年林小姐親手畫的一幅肖像畫。

給薑東元展示了那幅畫的孔佑用一招禍水東引,就把薑東元引得憋屈無比,糾結半天給林梓希發了信息,說是想問畫家約畫,畫他。

收到短信的林梓希沒想太多,在已知薑東元暗戀or明戀她的基礎上,彆說薑東元找她畫畫了,就是薑東元說我想找你當模特,她都不會覺得奇怪。不過她沒拒絕模特的自薦,沒什麼理由拒絕是一個點,得找個機會說開把該拒絕的拒絕了也是一個原因。

為此,薑東元突破了‘惡婆婆’的阻攔,登堂入室來給林梓希當模特。

模特一開始說隨便畫,隻要是半身像都可以。畫家帶人進了畫室,模特又不樂意了。薑東元覺得在畫室裡當模特,畫出來的效果搞不好就是元彬二號,他要去花園。

布置現場的不是林梓希,他要折騰,她也就隨他。折騰到了花園,模特換了N個場地,一會兒覺得樹下沒感覺,一會兒又是花朵太多他又不是個女人,好不容易找了個草坪背景是藍天白雲沒什麼好挑了的,他又對自己擺出的各中姿勢不滿意。

林梓希一開始還陪他鬨,看他折騰挺有趣的,但他一直折騰,她就不奉陪了,坐在草坪上看模特在那變幻姿勢,站站坐坐總是想著還有更好的,還想摘她的花當道具。

“你該不會把畫肖像跟拍寫真當一回事吧?”林梓希很懷疑他搞錯了畫家和攝影師的區彆,可他應該沒那麼傻才對。

從來也沒覺得自己傻過的薑東元卻不好說,我想要比畫中的元彬更特彆。畫中的元彬太特彆了,特彆的仿佛畫下元彬的林梓希對他是一腔情意無處安放,隻能寄情與畫作。

薑東元想要成為那樣的畫中人,所以才來回折騰,偏偏那樣的畫中人不是他換背景、換姿勢,就能呈現出來的。

“要是拍寫真那麼簡單就好了,我隻要往那一站就行了。”薑東元嘟囔了一句。

林梓希沒聽清,“什麼?”

果斷搖頭的薑東元說沒什麼,三兩步從模特定點位跨步到畫家身邊,往她麵前一蹲,剛想說話就看到林梓希抬起胳膊,他稍顯疑惑的低下頭,抬手的妹子一下就笑了。

“以前還說什麼男人的發型多重要呢。”林梓希的手已經按在了他的‘發型’上,還揉了揉,“你這樣好像一隻大型犬。”超大一隻蹲在她麵前,手長腳長的模特蹲下來也是‘巨型犬’。

“你才是狗呢~”薑東元拿腦袋頂她,“都給你摸了,你還罵我。”

扒拉了兩下頭毛也就收回手的林梓希歪頭衝他笑,“沒罵你,是說你可愛。”

“男人說什麼可愛。”薑東元還是不樂意,也扒拉兩下自己的腦袋,哪還有什麼發型,乾脆坐在草坪上,“女孩子才說可愛呢。”

可愛的女孩子笑睨了他一眼,盤膝坐在草坪上,問折騰了一圈的模特,“說吧,到底來找我乾嘛的?不是為了肖像畫吧。”

為了什麼不能說,嘴硬非得說畫又太幼稚,薑東元有點無措,低頭撥弄麵前的草坪,悶悶的不吭聲。

他不開口,林梓希也不追問,就這麼待著也挺舒服的。

秋高氣爽,半上午的,不管是陽光還是微風,都讓人很舒服。遠處的花園,進入的草坪,天上的白雲地上的人,都能入畫。

林梓希讓人拿來了速寫本,薑東元時不時的瞄她一眼,想讓她‘追問’又不想被追問,彆扭的很,就偷瞄,就不開口。林梓希隨便他看,她畫她的。

速寫本上的鉛筆畫漸漸有了模樣,畫的並非薑東元連人形生物都不是,而是一株含羞草。模特手上還捏著剛拔下來的‘野草’看畫家居然畫的不是自己而是草,無語了。

“說好的畫我呢?”

“正在畫啊。”

“這是我?”

薑東元讓她彆扯,“我是一株草嗎!”

“你聽說過含羞草的彆名嗎?”林梓希邊畫邊說,不管是手上的動作還是低頭不看他講話的姿態,都透露著漫不經心的味道。

沒有察覺到絲毫危險的薑東元很隨意接話,“它還有彆名?”

含羞草有很多彆名,而被林梓希提起的彆名是最特彆的那個,“會睡覺的葉子。”

“會睡覺的葉子?”薑東元看了眼手上已經‘涼了’的葉子,“它會睡覺?”

笑看他一眼的林梓希說是啊,它會偷偷的睡覺呢,“植物都有‘趨日|性’,它們的葉片或者花朵會在白天追隨太陽在天空的軌跡生長。有個科學家在研究這中趨日|性時拿含羞草做實驗。之所以會選中它,是它的葉子不止在白天追隨太陽的軌跡,到了夜晚,它還會如枯萎一般垂下,直到清晨,葉片會再度舒展。”

“所以叫會睡覺的葉子?”薑東元摸了摸小草的葉片,沒啥反應,都被拔下來了,還能有什麼反應。

頷首表示他說對了的林梓希繼續,“研究麼,不可能隻在一個實驗條件下就定案。那個科學家不止記錄含羞草在日光下的變化,還弄了個罩子把含羞草籠罩在黑盒子裡,確保它感受不到一絲陽光。你猜,感受不到陽光的含羞草還會隨著白天和黑夜的軌跡變化麼?”

薑東元猜,“不會?蛾子不就是有趨光性,看到亮光才會飛蛾撲火,都感受不到光了,應該會一直垂著葉子裝死?”

“叮!”林梓希用鉛筆虛點他的眉心,“答錯~”

笑出聲來的薑東元按下她的手讓她彆鬨,“感受不到光,它也會變?”把手上的草放在她的速寫本上,“因為慣性嗎?”

“因為生物自有自己的生物鐘,動植物如此,人類也如此。”林梓希放下速寫本,手掌撐著草坪仰頭望向天空,“我們換個國度都需要按照當地的時間重新調整生物鐘,進入另一個人的世界要改變的就更多了,與其耗費精力打亂自己的步調還未必能調和雙方的步調,不如就停在原地,各自維護好現有的軌跡,更自在,你說呢?”

薑東元想說,我沒聽懂,但隱隱感覺到哪裡不對了,試圖靠直覺掙紮,“調整生物鐘又不是多難的事,我想去倫敦玩,難道就因為飛一趟倫敦要調整生物鐘就不去了?那多可惜啊。”

“那你要是在飛倫敦的路上遇到了空難,不是更可惜嗎?”林梓希眺望天際,“東元,我們現在就很好,你很好,可惜,我在倫敦,我怕你在飛來找我的路上遇見了空難,那太可惜了。”

這回薑東元懂了,本能的想反駁她,想說我才不想去倫敦,更想說你怎麼就知道我到不了倫敦。可就是想去倫敦的他沒辦法隱藏自己的心之所向,也清楚自己買不到飛機票上不了飛機的緣由。

薑東元不說話了,人往草坪上一倒,雙臂墊在腦後,閉上眼藏起所有的心緒,以開玩笑的語氣說,“難道你想鄭京承去倫敦嗎?”

“能來倫敦的人很多啊,鄭京承可以,元彬可以,很多人都可以。”林梓希重新拿起速寫本,畫還未完成的含羞草,“我隻是不希望那是你,要是有一天,你變成了我的大姐夫,那真的太可惜了。”

‘姐夫’一詞讓薑東元恍惚了片刻,繼而又變成了恍然。林家三位公主,大公主的婚姻屢次見報都是醜聞。從結婚是大公主下嫁窮小子,婚後是倒插門的女婿爛泥扶不上牆,集團內部的笑話都變成了全民娛樂了,財富改變人的力量有多大,隻看那位最近出現在報紙上的醜聞就知道了。

最新的消息,男方疑似包養小情人。

要是說彆的薑東元可能就認栽了,他一直都很清楚雙方差距有多大,高攀九天之月隻是妄想,他一直也沒打算實現那個妄想啊,連努力都沒努力過慫得可徹底了。但說大姐夫?把他跟那個渣渣比???

“我有那麼糟糕嗎!”薑東元不樂意,“我再怎麼樣也不可能.....”

“你能接受情人嗎?”林梓希歪頭看他,輕飄飄的說,“我不想哦,我不想有情人,你想的難道是成為我的情人嗎?”

薑東元愣住,“怎麼可能。”

“所以啊,你再往前一步,就是未婚夫是丈夫。”林梓希重新回頭畫畫,慢條斯理的給不知情者科普,“在我們家當身無恒產的女婿,首先需要接受再教育,給學曆鍍一層金好進公司。進公司也就是個橡皮圖章,比你職位低的會當你是傻子,比你職位高的不會拿正眼看你,跟你同級的就把你當個橡皮圖章,能哄著你的隻有攀附權貴的小人。”

“那樣的日子數十年如一日,你的愛情得有多偉大,才能如此內耗下去?”

從來沒想得那麼深遠的薑東元,人都還沒追到呢,倒是很有信心,“我要是在乎人言還當什麼藝人,就算現在我的名聲也沒多好,也就是圈外不清楚而已,圈內我.....”卡殼,“反正我也不是人人都喜歡啊。”

林梓希笑了,“那就換個方向,我們如果有孩子了,教育你完全不能插手,你的父母也沒資格見我們的孩子,家裡可能都不會把孩子留在國內,你的孩子隻是名義上是你的孩子,你想單獨帶他們出去玩可能都需要我父親同意。這個也無所謂嗎?”

這個當然有所謂,薑東元很有所謂的爬起來了,正襟危坐,“我跟你一起偷偷帶他們出去玩呢?”

“可能也不行。”林梓希也跟著思索,“會有危險,綁票隨時可能發生,帶上保鏢,我們就沒辦法偷跑了。”

電影情節照進現實,綁票什麼的,薑東元想不到破局的方法,可他還是想說,“隻是戀愛的話就沒有那麼多事了啊。”

這個問題麼,林梓希放下筆,看向他,語帶調侃,“一位偉人曾經說過,不以結婚為目的的談戀愛都是耍流氓。”

“......哦。”

一個半小時後,恨不得一巴掌給傻逼兄弟糊到牆上的河證宇簡直要被兄弟氣死!

“她連結婚都說出口了,你把這當拒絕???”河證宇卷著劇本當棍子敲兄弟的腦殼,非得大力,恨不得打死他,“這TM叫告白!傻逼!!!”

早就被‘一棍’夯倒在沙發上的薑東元躺平任揍,丁點反抗的動作都沒有,河證宇也怕真給傻逼打的更傻,到底還是收了手,坐回原位,灌酒帶罵人。

河證宇今天也沒拍攝,本來在酒店休息,大中午的薑東元來按門鈴,這人喪得河證宇都懷疑自己見了鬼,飄著就進門了。大白天就敢現身的冤魂,絮絮叨叨的說著我沒指望,一開始就知道沒指望還不甘心還自尋死路巴拉巴拉,這些‘鬼話’河證宇都聽了八百遍了,都沒打算理他。

可冤魂在訴說死因的過程中逐漸出現了什麼科學家,含羞草,生物鐘,還有啥去倫敦太貴他根本買不起之類的屁話,河證宇逐漸聽不懂,逐漸來了興趣。緊接著就出現,大姐夫,情人、結婚、孩子和耍流氓,到這河證宇聽懂了,懂了之後到處找武器揍他。

哪個男人聽到喜歡的女人說我不想戀愛想結婚會認為這是一中拒絕?這明明就是表達好感,讓你趕緊告白的意思啊!得有多蠢才會認為那是拒絕?這傻逼腦子怎麼長的?真就用負五十的智商換了正一百的臉???

河證宇想跟傻逼絕交,不然遲早會有被傳染的風險,腦殘的殺傷力太大,光是聽他說,他都想吐血。

已經被揍得半殘,腦袋還嗡嗡作響的薑東元,死屍一樣攤在沙發上,開口的話卻比揍他的河證宇要清醒理智的多。

“再溫柔的拒絕也是一中拒絕,那是她拒絕我的方式,是我們天差地遠,你非得強求隻會傷害自己的忠告。她當我是朋友,所以沒有跟我說,我對你沒興趣。她當我是朋友,也沒有選擇不跟我說,我知道你對我有興趣。她站在朋友的位置上幫我分析,這段戀情最好的結果就是無邊地獄,你說那是告白,我要怎麼跟她告白?”

“我要跟她說,我們隻考慮當下就好,不用去想以後?那是她可以對我說的話,因為她才是那個不用去想以後的人。以後她或許能碰到一百個薑東元,可我隻能遇到一個林梓希。”

“或者我跟她告白,說我多愛你,說我不在乎,說我隻要你,乾嘛,拍一部純愛電影?電影的結局是什麼?富家小姐跟窮小子在一起了,HappyEnding?不是,是沒得到我還能自艾自憐,得到了,我會想拉著她共赴黃泉。那才是我們的結局,是不管未來我變了,還是她變了,我們都需要付出莫大代價的結局。”

兄弟突然變得智商爆棚,能講出無數個例子去論證花園裡的林梓希是如何借著一株含羞草拒絕他。河證宇卻聽得寒毛直豎,麵對一個會說人話的行屍走肉的驚悚。

那攤肉泥突然還笑了,笑得居然還挺好看,笑得河證宇倒吸一口涼氣,聽他說....

“搞不好我從來就沒認識過林梓希,林小姐隻是我幻想出來的人。”

林小姐迎來了第二位客人,這位客人最近跟助理的關係格外的好,都能讓助理免費給他講點投資建議了。客人起初還說我是來找助理的,借用助理半小時後,才重回花園陪林梓希畫畫。

林梓希還是在畫含羞草,不同的是她這次畫的是油畫,畫裡的布局也變了,變成一片害羞草中,有一株格外特殊的含羞草精靈,精靈蜷縮著身體躺在葉片之中,精致小巧,閉目酣睡,很是夢幻。

重回花園的元彬沒有打擾林梓希畫畫,他也沒有找林梓希搭話,自顧自的刷著手機,卻沒有離開,就坐在林梓希身側安靜的陪伴。等待畫家的注意力從畫上離開的那一刻,才是他開口的機會。

陪伴之人的耐心十分足,從正午等到夕陽,光線暗淡,畫家便停筆了。

林梓希沒問元彬是來做什麼的,她早前還會好奇,如今已經不用問了。元彬也不特意編個理由,他進門需要理由,留下就不用理由了。

天色已晚,晚餐時間。

飯桌上的閒聊主要是元彬說,林梓希聽。他能把平凡的小事說得很有意思,她時常會被逗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