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0 章(2 / 2)

女文豪 三春景 5253 字 3個月前

連翹並不知道自己有這樣高的評價,實際上她就是很正常地和人交往罷了,她從小到大就是這樣,周圍的同學朋友也大都是這樣......非要說的話,或許是經過了幾十年,新一代的女孩子成長起來,大都都有了曾經人們所追求的‘新時代女性風貌’了。

實際上就是這樣,新老社會之交的時候一些追求積極進步、思想解放、獨立自主的女性在她們的時代是真正的新女性,受到有識之士的各種讚美。而時間過去幾十年,大多數女孩子其實已經達到那個程度了。身處其中,大家甚至習以為常!

深秋時節,酒宴自然不好擺在外麵。王思齊便吩咐家人收拾出了一處花廳,這花廳前麵就是山子卷棚。花廳門窗俱打開,外麵的景致極好,又不會讓客人吃一頓飯倒把飯菜吃涼了。

山子卷棚其實就是房子前麵的屋簷伸出去一大片,往往養上許多花草,放上方便休息的桌椅等物——有點像後世的花房。所以有錢人家修一個山子卷棚不隻是給房子加屋簷就算了,重點是山子卷棚周圍得造景,得讓人在山子卷棚中休息的時候覺得美不勝收、心曠神怡。

也就是因為這樣,花廳中透過門窗看外麵景色,那也是極好的。

內院的客人雖然比外麵少的多,但也是多的,足足擺了三桌!連翹和許文華都坐了主桌——即使王思齊和許文華再不對付,也承認對方的地位,這種時候是不會特意將對方安排在主桌之外的,因為那是一種羞辱。沒有深仇大恨 ,他怎麼會那樣做。

王思齊甚至特意將連翹安排在自己身邊:“喬璉先生坐這裡,我非得見識見識您的酒量!”

說著又將周瑩放在自己另外一邊,然後笑道:“今日我有福了,一邊是周瑩先生,另一邊是喬璉先生,都是美人!”

雖然這樣說,但他臉上並不見淫邪之意,所有人都知道他隻是玩笑而已。

連翹和周瑩同樣無奈地對視一眼,頗有一種同病相憐的感覺——王思齊從來熱情的過分,既然這麼安排,那便是逃都逃不過了。

王思齊之前聽連翹說酒量,白酒一升,黃酒無數,這他是不信的,有心想要試一試她。這時候窖藏的極好的紹興酒開封,他便不住地向連翹勸酒,這讓連翹另一邊的許文華都皺起眉頭來了。之前他雖與連翹喝過酒,但是那都是淺嘗輒止,哪有奔著灌醉去的道理!

然而他再看一眼連翹不動如山的樣子,就將到了嘴邊的話給咽了下去。

許文華多少是了解連翹的,曉得他不至於做沒有把握的事情,之前說的酒量恐怕就是真的!

就見王思齊敬酒勸酒,連翹全都麵不改色地喝了下去。雖然臉上有了一層嫣紅之色,但是眼神清明,顯然是清醒的很了!

到了最後,卻是王思齊手上不穩當,先將酒水大半灑了出去...這是已經醉了。

到了這裡誰都看出來了,自號酒中仙的王思齊確確實實輸給了連翹。而王思齊也不是一個喝了酒就犯渾的,這時候雖然已經醉了,卻還有一些理智。丟開酒杯拱拱手道:“今日輸的徹底,自此之後我王某人對喬璉先生算是服了!”

這可讓眾人驚訝,要知道即便是對許文華,王思齊也不過泛泛!服氣?這種東西不存在的。更重要的是,見他心服口服的樣子,服氣的並不隻是葉子牌、喝酒這種小道,竟是彆的地方也服氣的樣子。

確實也是這樣,讓王思齊動念頭要見連翹,除了因為對最近成為八卦頭條的連翹的好奇。另外就是連翹的了,而且不是彆人以為的那些大部頭,而是一直在零零散散發表的《藥廬瑣記》。

前些日子宋文靜見連翹不忙,便問她約了一份《藥廬瑣記》的新連載,連翹自無不可,揮筆寫下了文章。

王思齊之前就讀過《藥廬瑣記》的每一篇,說實在的,在他眼裡他看重《藥廬瑣記》超過其他的。這並不是他審美有問題,純粹是各喜各愛,每個人都有自己喜歡的類型,似王思齊這樣的大家也不例外。

他自己就是一個寫才子佳人言情的,平常也幾乎隻這一類。對於旁人推崇的其他,即使再好看也覺得味如嚼蠟,根本看不下去!

《藥廬瑣記》雖說是一部誌怪,但是主題是寫情,這就跟對王思齊的胃口了!特彆是《多情種》和《白頭》兩篇,簡直稱得上手不釋卷,讀了又讀!

這一次《藥廬瑣記》在《文彙月報》上麵出了新的篇章,他聽說立刻叫人買來。看過之後默然良久,這才有了請連翹來自己辦的聚會的事情——其實當時沒有人聽到他一句歎息。

“我竟不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