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好,又被禁足了!”拍拍一遝佛經,孟桑榆的語氣怎麼聽怎麼滿足。馮嬤嬤等人也笑著附和,頗有種額手稱慶的架勢。
對這特立獨行的主仆幾人,周武帝隻能無奈的搖頭,黑漆漆的眼珠裡溢滿溫柔。
左右也無事可做,孟桑榆將阿寶抱進懷裡,拿出一本大藏經緩緩念給他聽。女人的嗓音輕輕柔柔,和著梵音的抑揚頓挫,平平仄仄,比世上最動聽的樂曲更加迷人。周武帝將前爪耷拉在她手腕上,仰頭呆看女人如水墨畫般寫意的臉龐,漆黑的眼珠蒙上了一層名為癡迷的霧靄。
如果真的還魂無望,就這麼窩在她懷裡過一輩子也好。這想法對於一個帝王來說雖然荒謬,雖然顯得軟弱無能,但它就那麼產生了,不可遏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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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粹宮裡,沈慧茹披散著頭發,臉色蒼白的坐在梳妝台前一動不動。忽然,她揮手狠狠掃落台前的妝奩鏡匣,一陣乒呤乓啷的巨響駭得她身邊的晚清猛然一抖。
“娘娘,已經走到這一步,您就不要再猶豫了,想想沈家的未來,想想您日後的無上尊榮,眼下的一切犧牲都是值得的。待日後您功成,自然可以將現在的一切都抹平。”晚清低聲安撫。
沈慧茹仰起頭,用手捂住臉,不知是在哭泣還是在沉思。許久以後,她放下手,露出微紅的眼眶,對晚清沉聲道,“替本宮梳妝吧,接駕的時辰快到了。”
“是!”晚清精神振奮,快速將掉落的妝奩鏡匣撿起來,細細替自家主子弄了個精致奢華的妝容。滿宮裡都在看著,即便知道那人是假,也不能敷衍了事。
假皇帝倒時,看見寒風中遺世獨立的良妃,心裡卻沒有半點動容或旖旎的情思。沒有人比他更加清楚這女人的真麵目。讓他與這樣心如蛇蠍的女人過夜,他很懷疑自己能不能硬的起來。
走進內殿,遣退閒雜人等,沈慧茹也不廢話,直接便將身上的衣衫層層褪下,赤-條-條的站在假皇帝麵前,聲音冷沉,“快點,不要耽誤本宮的時間。”
看見這潔白的酮-體,看見她高高在上隱含蔑視的眼神,假皇帝不知跟哪兒來的一股戾氣,本沒有絲毫反應的下-體竟開始蠢蠢欲動。這女人不是自詡高貴嗎?還不是一樣要輾轉承歡於我的身下?
“請娘娘背過身去,奴才不敢直視娘娘的臉做下那等冒犯於您的事。”假皇帝半跪回話,態度看似卑微,實則是不想看見她那張倒胃口的臉。
沈慧茹愣了愣,依言轉過身。雖然這人的臉與古邵澤一模一樣,但是她心裡清楚,他們是截然不同的兩個人。看著這張臉合-歡,她心裡的罪惡感會更加深重。
假皇帝快速脫下龍袍,走上前去,半點沒有前-戲,扶著自己的器物對準女人乾澀的通道,狠狠一-插-到底。見女人隻哼了哼,並沒有叱責,顯然也很想快點完事,他略略勾唇,大力動作起來。想到自己的生命就揣在身下女人的手裡,想著自己被她逼迫被她利用,他雙手用力勒住女人的纖腰,力道一下比一下狂猛。在無儘的暢快中,在宣泄而出的憤恨中,他將自己的精華-射-入了女人身體的最深處。
沈慧茹全程都咬著牙,隻一個勁的祈禱這過程快點再快點,她沒有感覺到半點愉悅,有的隻是滿心的屈辱和喉頭不斷湧動的嘔吐的欲-望。在男人悶哼著達到頂點時,一滴滾燙的淚水從她眼裡滑落,掉入厚重的羊毛地毯消失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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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霄宮裡,孟桑榆與阿寶正麵對著麵用餐。阿寶依然喝粥,但一些煮得比較鬆軟的食物已能下肚。孟桑榆不時給他的粥碗裡添些蛋羹,豆腐,紅燒肉等容易克化的菜肴,阿寶則用爪子將她喜歡的菜碟刨到她麵前。主寵兩個你來我往,氣氛好不溫馨。
“娘娘,聽說良妃方才已經侍寢了。”馮嬤嬤走進來,湊到她麵前低聲稟報。
周武帝停下了舔食的動作,就那麼僵直的看著麵前的粥碗,不知在想些什麼。
“她終於豁出去了,比我想象中更早。看來,她對皇上的感情也不過如此。獲寵,懷孕,後位,儲君。不出五年,等沈家勢力準備就緒,皇帝便會駕崩,儲君名正言順的登基,沈太師攝政,太後垂簾聽政。再過幾年,待沈家勢力根深蒂固了,或許連傀儡皇帝也不需要了,這古家的天下從此就可以正式改姓沈……真是好算計啊!但願他們也一樣能有好運氣!”孟桑榆放下竹筷,悠然長歎。
好算計!周武帝內心也在喟歎。他僵立在桌上,靜靜等待心中的絞痛退去。他本以為經過一係列的打擊,他的心已經麻木,但畢竟是珍愛了那麼多年的女人,從少年時代便一路陪伴他走過的女人,不可能說忘就忘。
但是,這是最後一次為你心痛了!沈慧茹,自此以後,咱們橋歸橋,路歸路,再見麵既是兵刃相加,你莫要怪朕!默默斬斷與沈慧茹的過往,周武帝若無其事的叼起孟桑榆放進他碗裡的一塊肉,細細咀嚼起來。任何人都沒有發現他方才那一刻的失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