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你這是”閆俊偉睜大眼,滿臉的不敢置信。
“暗衛統領依然是你,但是朕想將一部分暗衛轉入明處,所肩負的職責與暗衛一般無二,名喚錦衣衛,直屬於朕,隻為朕負責,管轄之事囊括六部,其統領雖然隻是正三品武職,但權利甚大,可越級承辦事務。如此隻是為了震懾某些不安分的官員,讓他們知道,朕在盯著他們呢。以前你們都藏於暗處,他們看不見實質性的威脅,所以膽子才會越來越大”周武帝冷哼一聲,看向閆俊偉時麵色又變得柔和,“你與朕一起長大,你的能力,沒人比朕更清楚。有才能卻無法施展,還要佯裝紈絝,被庶弟排擠打壓,失了本應屬於你的爵位,委屈你了朕以前不能為你出頭,日後你身兼錦衣衛統領一職,便自己為自己出頭吧。”
“皇上就不怕屬下拿到解藥後背叛皇上”閆俊偉啞聲詢問,滿布戾氣的臉上竟露出一絲罕有的動容。
“朕不會因為沈忠良的背叛就懷疑所有人,什麼人可用,什麼人不可用,朕會用心去判斷。用毒藥控製的人心朕不稀罕。再者,朕與你從小出生入死多少回你從未背棄過朕,朕信你”周武帝仰首一笑,端的是瀟灑豁達。
閆俊偉也緩緩笑了,單膝跪地,語氣極為慎重的開口,“臣願為皇上效犬馬之勞。”
“好好一個臣”這個自稱比屬下來的順耳,周武帝拍擊桌麵,朗笑出聲。
聽見裡麵中氣十足的笑聲,匆匆趕來的幾名神醫放下了高懸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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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佛山,普渡寺
年近花甲的太後雙鬢已經斑白,穿著一身粗布僧衣跪坐在佛堂裡誦經。她的大宮女念慈跪坐在她身後,手裡正拿著一本經書用心抄寫。
忽然,佛堂外傳來一陣翅膀扇動的聲音,一隻腳綁金絲的鴿子落在佛堂的窗沿上。念慈放下毛筆,走到窗邊捧起鴿子,解下它腳上綁著的字條。看見上麵的騰龍圖案,她眸色微閃,定了定神才走到太後身邊輕聲詢問,“太後娘娘,是皇上派人送來的信,您要不要看”
“不看,拿走吧。”太後眼睛都沒睜開便揮手拒絕,冷漠的態度一如往常。
念慈眼裡飛快滑過一抹亮光,答應一聲後便將紙條拿到外間燒掉。騰龍圖案,這信哪裡是皇上送來的,分明是暗衛送的密信。但念慈已另擇明主,自是不會讓這些密信出現在太後麵前。
剛燒完信,普渡寺的主持玄空法師便到了,念慈連忙行禮。
“不必多禮,忘塵眼下可有時間貧尼前來與她討論禪理。”玄空法師溫聲詢問。
“主持師父請進。”佛堂裡的太後揚聲邀請。玄空法師對念慈點點頭,推門進去。
太後與法師談論禪理時最忌有人打擾,念慈十分知趣的回到自己的廂房,關上門後,一張平靜淡然的麵孔變得陰沉無比。年紀輕輕便被拘在這寺廟裡常伴青燈,本來唾手可得的榮華富貴都離自己遠去,她心中如何不怨
“今日師父準備與忘塵討論哪幾章”太後拿出一本大藏經。
“阿彌陀佛,貧尼打誑語了,願我佛原諒。”玄空法師告了聲罪,從袖口取出一封信遞給太後,“這是聖上的親筆書信,事關重大,請忘塵無論如何都要看一看。”
因為是主持師父第一次請求自己,哪怕心中再不願,太後盯視信封良久後依然接過,打開後一目十行的看完,“好一個沈家,好一個念慈,數十封密信竟無一封到得哀家手裡,難道是看哀家許久未曾插手俗務,欺哀家年老力衰了嗎”她平靜蒼老的麵容染上了一層厲色。
“阿彌陀佛,忘塵終究難以忘塵,但心中的怨恨卻已經忘記了,是時候回去了。”玄空法師雙手合十,微微一笑。
“謝法師多年來的開解,了結了此番俗務,忘塵必定還會回來。”太後起身行禮。
“不必多禮,回不回來,但隨你心。”玄空念了句佛,緩緩踱步離開。
“來人,準備車馬,哀家即刻便要回宮”太後脫下頭上的僧帽,高聲命令道。守候在附近的侍衛齊聲應諾,驚的念慈立即從房間裡跑出來。
“太後娘娘為何要匆匆回宮可是宮裡出了事”念慈臉色蒼白。
“方才論述禪理時哀家忽然心痛如絞,想必是皇上出了什麼大事。當年先帝殯天時哀家也同樣有此預感,不回京看看如何能夠安心”太後疾行回房,臉上的憂色貨真價實。
念慈看不出端倪,略一沉吟,暗道莫不是昏迷不醒的皇上果真殯天了心裡不由雀躍起來。如此也好,這千佛山守備重重,太後身邊的一應事務都由金嬤嬤處理,她隻負責陪太後誦經,實在沒有機會下手,如今倒好,等太後回宮,良妃娘娘想要暗中除去太後還不輕而易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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