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2 / 2)

“回皇上,孟長雄是為了搶奪民女父親的軍功才要暗害民女父親。此事千真萬確”孟岩雨言之鑿鑿,就差指天發誓。

孟桑榆冷笑,鼻端噴出一股稀薄的霧氣。周武帝捏捏她冰涼的指尖,挑眉道,“據朕所知,父親一無能力,二無膽識,能夠躍居左將軍之位全靠孟國公照拂。若說孟國公為搶奪父親的軍功而射殺他,這話說出去莫說彆信不信,自己相信嗎”

孟國公悍勇無敵,戰功赫赫,全大周子民都知道。他要搶奪自己嫡親弟弟的軍功,這話說出來無疑是個笑話。孟岩雨很清楚自己父親有幾斤幾兩,此時臉色尤為尷尬,嘴巴張張合合不知該如何應對。

就這時,一名三十歲左右,身穿孝服的婦女一名十六七歲少年的攙扶下緩緩走出大門,跪倒帝王跟前,重重磕了個響頭後說道,“啟稟皇上,臣婦乃孟長誌之妻王氏,這是臣婦長子孟炎琦,次女孟岩雨。不管孟長雄因何要暗害臣婦夫君,這事都是千真萬確,臣婦有證,就藏郊外的莊子上,可將他帶到禦前對質。”

沒想到竟然還有證,能孟國公眼皮子底下鑽空子,這背後操作之很有些勢力。周武帝擰眉暗忖,見桑榆麵色越發蒼白,指尖都根根顫抖,不忍再耽擱下去,擺手道,“證就不必了,”複又看向常喜,“去請閆統領,叫他將上次搜羅到的證據帶過來。”

聽聞這話,孟國公心臟緊縮,撩起衣擺,自動自發的跪帝王跟前,孟家眾見狀也都跟著下跪。錦衣衛搜羅的證據自然是無可辯駁的,他們而今唯一能做的就是等待帝王裁決。孟桑榆渾身僵冷,想要把手從帝王手心抽出,卻被他死死握住了。

王氏垂頭抹淚,臉上滿是怨毒和快意之色,若孟長雄罪名落實,這國公府就要由二房當家做主了。

閆俊偉很快就到了,畢恭畢敬的將一遝密信呈上。

周武帝接過密信,甩到王氏麵前,冷聲道,“孟國公射殺孟長誌,確有其事。這就是他為何要如此做的原因。”

王氏和一雙兒女飛快撿起密信查看,待看清內容,驚喜的表情被巨大的恐慌所取代。

“孟長誌勾結謝正豪和沈忠良,欲除掉孟國公奪取軍權,此乃通敵賣國之罪,當誅九族。看孟國公大義滅親的份上,朕本想暗中將此事抹平,但們非要探個究竟,朕不得不成全們。”說到這裡,周武帝頓了頓,捏捏桑榆稍微溫熱起來的指尖,繼續接口,“覆滅耶律皇廷,孟國公居功至偉,誅九族之罪可以軍功相抵,但們一家的死罪卻是不能免的,來啊,將孟氏二房打入天牢,開春待斬”

侍衛應諾,上前羈押三。王氏與孟岩雨早已嚇暈了過去,孟炎琦雖不至於昏倒,可也驚恐萬狀,涕淚橫流,扒拉著孟長雄的褲腿大喊伯父救命。此時他才知道何謂悔不當初。

孟長雄對二房早已仁至義儘,也看透了他們忘恩負義的本質,並不想替他們求情,可周圍家都看著,他也不好做得太絕,當即磕頭道,“求皇上看微臣的麵子上饒他們一死。”語氣透著淡漠。

孟家紛紛跟著磕頭。

作為孟家的一份子,父母均跪地請命,周圍又有那麼多雙眼睛看著,就算心中不願,麵上也要做出仁義的樣子。孟桑榆將手從帝王掌心抽出,撩起裙擺,緩緩跪他跟前,淡聲道,“求皇上饒他們不死。”

話雖如此,可她低垂的眸子裡滿是肅殺之意。若皇上真饒了二房的死罪,她日後也必定要想辦法叫父親將二房斬草除根。有道是莫欺少年窮,王氏和孟岩雨雖然不濟,但孟炎琦卻是個極有心機城府的,能力也不弱,留下他早晚是個禍害且今日這事背後定有暗中策劃,否則王氏一門孤寡,何來能力將證從邊關帶回,藏郊外的莊子上過了今日,必要叫父親將背後之揪出,以牙還牙

周武帝捏住孟桑榆的下顎,將她的小臉抬高,看見她眼底來不及收起的殺意,微微笑了。他尤記得桑榆說過的話千萬不要小看任何,特彆是的敵。桑榆對待敵冷酷的可怕,對待親近之卻又柔軟的不可思議,正是這種矛盾又純粹的特質讓他迷戀的不可自拔。既然桑榆心下不甘,他必要順了桑榆的意。

“雖然有愛妃求情,”他用力拉起桑榆,看見她瞬間緊張的麵色,興味一笑,語氣陡然轉冷,“朕也不能姑息來啊,將他們帶下去”

孟桑榆不著痕跡的鬆了口氣,臉上卻露出哀戚之色。孟國公被帝王攙扶起身,遲疑的開口,“皇上,今日省親”出了這事,皇上恐怕沒有再待下去的興致了。

“進去吧,桑榆很久沒回來過了。”周武帝攬住桑榆的肩膀,語氣說不出的溫柔寵溺。

孟國公連忙點頭應諾,想到自己先前對帝王的懷疑,心裡萬般羞愧。這背後之既然不是皇上,那他定要叫此萬劫不複

見國公府的大門緊緊關閉,門前由禁龍衛重重把守,周圍的勳貴悻然回府。還以為今日這趟省親也被攪和了,沒想皇上竟絲毫不以為意。看來德妃皇上心裡的分量不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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