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惠皇貴妃到”蓬萊閣外響起太監高昂的通稟聲,一眾嬪妃和秀女連忙走到外麵屈膝行禮。
明黃色的身影璀璨的陽光中逶迤而來,黃金步搖叮咚作響,引得眾不自覺抬頭探看,然後齊齊閉了閉眼,心中震撼。
虞雅歌的確很美,本以為她的美就是一種極限,難以超越,可見了皇貴妃才知道,有一種美不容貌,而於氣質。她的眉毛不似時下最流行的柳葉眉,很粗很濃,幾分霸氣略微上揚的眉梢跳躍;她的眼睛狹長,眸色黑白分明,犀利的眸光仿若能穿透心,叫不敢逼視;她的嘴唇略厚,塗上殷紅似血的胭脂就像一團烈火。
這是一種極儘張揚霸氣的美,能夠焚燒一切,虞雅歌站她身邊顯得那麼單薄無力,正如出現漆黑夜空的皓月永遠不能與暢行天際的豔陽爭輝。
新晉德妃虞雅安畢恭畢敬的行禮,皇貴妃漫不經心的拂袖下起身,看見嫡姐蒼白的麵色,眼裡飛快劃過一抹嘲諷的暗光。見慣了如此鮮明璀璨的皇貴妃,皇上還能看得上刻板無趣的虞雅歌她很懷疑不過一隻沒見過世麵的井底之蛙罷了,還妄想登天
她垂頭用繡帕掩嘴,低不可聞的嗤笑一聲。
孟桑榆德妃讓出的主位上坐下,朝孟瑞珠招了招手,曼聲道,“過來坐吧。”
被虞雅歌完全壓製住了的孟瑞珠欣喜的答應一聲,嫡姐身邊坐下,態度有些拘謹。
“們都坐吧,隨意點。”孟桑榆接過馮嬤嬤遞來的熱茶,淺淺啜飲一口,一舉一動都透著股逼的貴氣,直教眾更加忐忑,哪裡還隨意的起來。
“除了賞花,可還有彆的餘興節目”孟桑榆淡淡開口,打破了略顯滯澀的氣氛。
德妃正要回話,緩過勁來的虞雅歌卻先一步屈膝行禮,嗓音婉轉,“民女有個提議,不知好是不好。”她略微抬頭,飛快的看了孟桑榆一眼。
“什麼提議”孟桑榆興味的挑眉。反正也是無聊,就陪大周第一美玩玩。
銀翠懷裡的二寶不合時宜的哼哼唧唧起來,掙紮著想要下地,打斷了正欲開口的虞雅歌。
“帶它去花園裡溜溜,前幾日下雨,把它憋壞了。”孟桑榆揮手,笑容寵溺。
銀翠和碧水應諾,帶二寶走進禦花園深處,孟桑榆看向虞雅歌,挑眉道,“說吧。”
“回娘娘,不若咱們邊賞花邊作詩,再設個詩魁的彩頭如何”虞雅歌垂頭,掩飾眸中的算計。誰不知孟家將門虎女,最是不通文墨,這個提議她應了是出醜,不應便是露怯。她也不怕對方因此而記恨,有父親和庶妹幫襯,再加上自己的容貌,她有自信殿選那天被皇上一眼相中。皇貴妃再得寵還能拗得過皇上她就不信了
孟瑞珠表情僵硬,她是真的不通文墨,連忙求救似的朝嫡姐看去。
孟桑榆笑了,渾不意的揮手,“這個提議不錯。奪得詩魁者本宮有賞。題材不限,一炷香時間內作完全詩,開始吧。”她是上位者,讓這些作詩純粹就是給自己找個樂子,誰說要親自參加沒得失了身份再者,這虞雅歌還真戳中她軟肋了,她寫字畫畫天賦極佳,唯獨作詩就是個廢柴,而剽竊之事她向來不屑為之。
虞雅歌被皇貴妃頤指氣使的語氣噎了噎,麵色幾換,最終虛弱的應諾,鋪開的宣紙前絞儘腦汁構思。
虞雅安掩嘴而笑,心道皇貴妃是能挑釁的嗎父親和嫡母將養的不知天高地厚,以為憑一張好相貌就能登天了真是笑話
一炷香時間到了,眾位秀女相繼上交詩作,孟桑榆與虞雅安互相傳看,甄選魁首。還彆說,虞雅歌既然敢開口,果然是有幾分真本事的,她的詠春遣詞華美,意韻清新攜永,是極為難得的佳作。看來看去,她是此次詩魁無疑。
孟桑榆待要宣布結果,守閣外的太監大聲通報道,“皇上駕到”
孟桑榆和虞雅歌忙走出去跪迎,眾位秀女的眼睛齊齊發出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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