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女們休整了一日，殿選終於來臨。 ２３Ｓ．最快這天也是個陽光和煦,芳草吐蕊的好天氣,窗外不時傳來杜鵑和黃鶯的脆鳴。
孟桑榆一邊給周武帝整理衣襟一邊詢問,“皇上,真的不挑幾個合意的留下臣妾選出來的怕不會喜歡。”
周武帝垂頭她頰邊一吻,微笑道,“朕除了,誰都不鐘意,她們的去留全由決定。”
“皇上就不需要選出重臣或心腹大臣之女聯姻對於朝堂上的彎彎繞繞,臣妾可不明白,怕誤了的事。”孟桑榆可不會被男的甜言蜜語打動,繼續追問道。
“而今朝堂儘朕的掌握,何需靠聯姻來籠絡心”周武帝嗤笑,將一隻華勝彆桑榆鬢邊，柔聲安撫，“愛留誰就留誰，朕沒有意見。”這次殿選他根本沒興趣參加，都交給桑榆做主，若不是礙於祖宗規矩，他倒更想廢了大選，可思及兒子將來還要成婚，隻得將這個念頭壓下。
孟桑榆睨他一眼，挑高眉毛問道，“若臣妾一個都不留呢”
“那就一個都不留朕給善後”周武帝摟著她大笑，狠狠她唇上啃咬一口，輕聲道了句醋壇子便徑直上朝去了，心情前所未有的愉悅。他喜歡桑榆有獨占自己的念頭，因為他心亦然。
孟桑榆站殿門口目送他離開，表情複雜。
馮嬤嬤走上前，輕聲詢問，“娘娘，咱們真的一個都不留”她總覺得好期待啊銀翠和碧水也目光灼灼的看過來。
“皇上說笑呢若真的一個不留，這皇貴妃之位也不用坐了。”孟桑榆擺手，走進內殿補眠。殿選要到早朝結束後才開始，還有一個時辰，不急。
一個時辰後，早已打扮一新的秀女們齊齊聚儲秀宮正殿外的空地上，按五一組站好，等待殿選。若沒有後妃提攜，這是她們唯一能夠麵見皇上的機會，自然要好好表現。孟瑞珠一身粉綠紗裙，再加上清新素雅的妝容，站一眾秀女中也沒落了下乘。她容貌本就不俗，前幾日有虞雅歌，顯不出來，而今虞雅歌不了，自然脫穎而出。
同組的秀女知道她是皇貴妃的妹妹，紛紛上來巴結，都被她的冷臉擊退。聽聞周圍的秀女議論虞雅歌因不潔之身被趕出宮的醜事，她抿嘴冷笑，眼裡閃爍著誌必得的光芒。
儲秀宮的正殿裡，除了皇貴妃，四妃都已齊聚。賢妃一個坐角落，陰測測的表情，淬了毒的目光都叫望而生畏。新晉三妃本有意上前攀談，對上她的視線後齊齊打了退堂鼓。以前的賢妃也不好相與，但現的賢妃就像隻厲鬼，叫打從心底感到害怕。還有以前那些曾經盛寵一時的嬪妃，如今都深居簡出，難得見上一麵，這樣的轉變太過突兀，也不知那天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雖然好奇的要死，但深諳後宮生存法則的眾妃都知道，有些事不是她們能夠探究的。
等了片刻，孟桑榆帶著一眾宮施施然步入正殿，主位上坐定。四妃行禮，見她孤身而來，新晉良妃和淑妃忍不住露出失望的表情。她們已經有好幾月沒見過皇上了。
“起吧。”孟桑榆抬手，一臉倦容。春天果然是睡覺的好天氣，她近來總覺得睡不夠。
“敢問娘娘，皇上怎麼沒來”良妃沒有起身，大著膽子詢問。
“皇上政務繁忙，不來了。”孟桑榆扯了扯嘴角，待滿臉失望的良妃和淑妃坐定，對殿門口的太監命令道，“傳第一組秀女進來吧。”
亭亭玉立的五位少女款步進殿，跪下行禮，當真是貌若芙蓉，聲如黃鶯，叫見之忘俗。雖然早已看過畫冊，知道這屆秀女質素異常出眾，可見了真又是另一種感受。方才還萬分失望的淑妃、良妃不禁暗自慶幸皇上沒來，否則還不被勾走魂。
兩朝皇貴妃看去，麵上均露出放心之色。皇貴妃手段不凡，前天用一隻小狗就解決了虞雅歌，今天也不會留下勁敵才是。
但很快她們就知道，自己想錯了，皇貴妃甄選的很認真，很負責，凡是才藝過，容貌突出，家世顯赫者，她都一一留了牌子，竟沒有半點打壓的意思，叫淑妃和良妃驚詫不已，就連德妃和賢妃也都多看了她好幾眼。
孟桑榆名冊上勾畫，放下筆後宣召下一組，借著換組的空擋，揉了揉抽痛的額角。剛進殿時還隻感覺困倦，但聞久了殿內的熏香，聽了幾次秀女的彈奏，她竟越來越頭暈，胃部也一陣陣翻騰，直想嘔吐。
下一組秀女很快就進來了，畢恭畢敬的行禮。孟桑榆飛快打起精神，五臉上巡視，看見微笑而立的孟瑞珠，眸色暗了暗。
“開始吧。”她揮手。一名秀女應聲出列，做了簡單的自介紹，又回答了四妃提出的幾個問題便開始表演繪畫。
孟桑榆往椅背上一靠，拿起馮嬤嬤遞來的茶水啜飲。一股酸意湧上喉頭，她咬咬牙，強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