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第一更(修改)(1 / 2)

忘我是個傲骨很強的文人,向來尊崇“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的思想, 同時他又很單純, 相信且信賴一切的美好。也許是逃避心裡, 他不知道自己睡熟後被人用大車拉著走了多遠,但他完全不想多打聽,人家連自己的命都救了, 問那麼多乾什麼。

想到夫人和子孫,忘我歎了口氣,夫妻多年早就貌合神離, 自己以前沒能好好照顧他們, 現在還連累他們受罪。如今這裡可以養傷, 又瞧著像避世之地,正好借此機會躲起來, 也省的牽連他們,就讓他們以為自己死了。

忘我看了蓁蓁一眼, 他沒想到救自己性命、給自己溫暖的居然是這樣一個小讀者,忘我覺得,就憑這個,這些年的文章沒白寫。

“我看你年紀不大, 都能看我懂的文章啦?”忘我笑著問她, 一邊任由蓁蓁處理自己的傷口。

“我家幾個哥哥都上學的, 三四歲就教我認字給我讀書。”蓁蓁笑了笑:“我其實也不太明白深層的意思,我就覺得文字很美,故事很好聽。”

忘我點了點頭, 忽然背後的傷口一陣劇痛讓他忍不住哎呦了一聲,蓁蓁連忙說道:“老師您忍一忍,這塊傷口比較深,處理不好容易出膿。”

忘我悶哼了一聲,想起交往多年的那些文友、大家還在受苦,忍不住向蓁蓁打聽道:“你知道文廟那邊怎麼樣了嗎?

“哦,那邊好像散了。”蓁蓁若無其事地繼續塗著藥:“我聽人家說那邊今天出亂子了,一群烏鴉小鳥護著那些人,把衛兵啄的遍體鱗傷,後來不知道咋還鬨出槍來,不過又炸膛了,聽人說可邪乎了。”

忘我瞬間精神了起來,連連笑道:“這可是好事,大家終於都逃過了一劫。”

蓁蓁幫他把傷口處理了,又放了些消炎藥在茶幾上,囑咐忘我說:“這藥是一天三頓飯後吃的,老師千萬彆忘記。您身體不太好,這些日子還是少看書多休息,沒事圍著洋樓都出去走走,樓後有很多青菜,您想吃什麼自己摘就行。若是這裡沒有的,您告訴我,我從家裡拿來。

忘我含笑點頭:“這已經很好了,我吃東西素來簡單,不用那麼麻煩。”

蓁蓁看著忘我挺精神的,便提出告辭:“這裡比較偏,我爹還在外麵等我呢,我先走了。”

忘我本來想見見蓁蓁父親,可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人家不願意進來肯定有深層的顧慮,自己何必做那不知趣的人,再者說重活一次又能在這麼美的地方養傷,已經是上天眷顧了,自己應該知足才是。忘我點了點頭,起身和蓁蓁說:“麻煩你替我對你的父親轉達謝意。”

蓁蓁抓來抓腦袋,咧嘴一笑,忽然她想起什麼似的,連忙問道:“要我幫你給家裡捎封信嗎?”

忘我想了想,緩緩地搖了搖頭:“他們可能不太想見到我的信,倒是等局勢緩和一些可以幫我給朋友捎幾封信。”蓁蓁點了點頭,和忘我告辭後飛快的離開了空間,關閉了通道。

和對麵的藏寶的空間一樣,兩處空間都是隨著蓁蓁心意變動。蓁蓁讓這裡也出現日夜星辰、四季變化,食物也會隨著時間推移變涼**,一切都調的和外界一樣。

忘我身上傷多,隻能暫時讓他在這裡養傷,等尋到可以藏身的地方再給送出去,起碼後年的諾貝爾文學獎不能讓日本人占了便宜。

哼著小曲回到家裡,晚飯已經做好了,桂花無奈的看著她直笑:“你可真野,你四哥都回來了,你還沒到家。”

明北拿著根黃瓜一邊啃一邊問蓁蓁:“你上哪兒去了,我今天在水解廠找半天也沒看見你。”

蓁蓁含含糊糊地說:“我有個同學家裡在水解廠有親戚,我們在她家複習功課來著。”

明北震驚地看著她:“上小學就複習功課,你可嚇死哥了。”

蓁蓁沒好氣地朝他翻了個白眼,一邊洗手一邊問道:“你去水解廠乾啥了?”

“這不問問高中的事嗎?人家今年沒下錄取通知書,隻貼了一個通知單在大門上,幸虧我去了,要不就錯過開學了。”明北把手裡的黃瓜根扔進垃圾桶裡,得意洋洋地說:“我考上水解廠一中了,那個啥,我也看到你晚秋姐的名字了,我倆一個班。”

蓁蓁看著明北那滿臉蕩漾的樣子忍不住噗嗤一笑:“那就恭喜四哥了,隻是以後你上學太遠了。”

“那怕啥,不過是早走點的事,再說我自己走路可快了,一個小時就能到。”明北看了看蓁蓁的小短腿,撇嘴搖了搖頭:“以前是你腿短,太耽誤事。”

蓁蓁剛摸起黃瓜啃了一口,聽見這話惱羞成怒地把黃瓜朝明北扔去,明北手忙腳亂地把黃瓜接住:“哎哎哎,好懸掉了,咋能拿黃瓜打人呢,敗家孩子。”

家裡人少,桂花做的菜也簡單,一大盆蘸醬菜,一大盆土豆燜豆角就是家裡的晚飯了。飯桌上一家人又說起水解廠招聘的事,如今已經傳出話來,估計九月初就可以報名了。一家人說起這個消息都十分興奮,連明西似乎也想開了,和明南討論著報考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