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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著濃鬱的野蜂蜜香味,蓁蓁拿出自己在空間裡吃飯的大清康熙年製的青華碗來,舀上兩勺蜂蜜倒上大半碗溫水,拿同款的調羹攪拌均勻,坐在沙發上一邊看著書一邊喝著蜂蜜水吃著剛采摘下來的藍莓,悠閒的度過了一個晚上。

空間裡的鬨鈴響了,蓁蓁站起來把鬨鈴關了,用意識看了看宿舍裡,見依然沒有人來,這才放心大膽的直接出現在宿舍裡。

開燈看了小半宿的書,等到了熄燈的時間蓁蓁才把簾子拉上躺下睡覺。也許是帝都大學格外讓人踏實,蓁蓁這一覺睡到了九點鐘,這時候食堂早就沒飯了,蓁蓁正準備去空間裡弄點吃的,忽然聽到了敲門聲。

蓁蓁打開房門,王新雯一邊把包子和一飯盒粥放在桌上一邊看著蓁蓁直笑:“這是睡懶覺了?我早上過來了兩次,見你宿舍都鎖著門我就沒敢喊你,我摸著包子還有點熱乎氣,你趕緊吃一會該涼了。”

蓁蓁答應了一聲坐下喝了口粥:“昨天下午我出去了一趟,結果回來晚了,忘和你說了。”

“我看你宿舍沒人我就猜著你指定跑出去玩了。”王新雯笑著說道,她看了看依舊空蕩蕩的屋子,有些好奇地問:“你這宿舍咋還沒來人呢,我們屋的人都來了。”

話音剛落,一個背著兩個大麻袋的女子推來門走了進來,她一抬頭看見屋裡兩人正好奇地看著自己,立馬笑了起來:“我叫魏玉錦,也是這個宿舍的。”

蓁蓁立馬笑了:“我叫李明蓁,這是我嫂子王新雯,法律係的。”

魏玉錦把麻袋放在地上,見屋裡擦的乾淨鋥亮的,便知道眼前的這個漂亮的小姑娘把宿舍都打掃乾淨了,她直接選了靠門口的床,從麻袋裡掏出來打著補丁的鋪蓋擺上,這才坐在上頭舒了口氣。

“你說咱咋這麼幸運呢。”魏玉錦一邊從麻袋裡找水缸子一邊語氣輕快的說:“我下鄉在大西北呆了十年了,什麼數理化都忘的差不多了,腦袋裡隻剩下咋開拖拉機咋種地。”她匆匆忙忙去洗了缸子,回來繼續說道:“我乾活可厲害了,是我們知青點的生產隊長。”

蓁蓁提起自己的暖水瓶幫她倒了一缸子水,魏玉錦笑著道了聲謝,一邊吹著熱水一邊問道:“妹子,你倆從哪裡來的?”

“從黑省。”蓁蓁笑起來眉眼彎彎的,仿佛自帶光芒一樣,讓人挪不開眼:“我沒下過鄉,高中畢業以後準備了半年直接高考了。倒是我嫂子在青年點呆了三年,種樹刨地啥的。”

魏玉錦看著俏生生的王新雯,有些咂舌:“一點也看不出來像吃過苦的,王妹子可真是天生麗質。”

王新雯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正說著話,宿舍裡陸陸續續的來了人,有剛下鄉一年就考回來的帝都姑娘郭小橋,說話像說相聲似的天津姑娘孟然曉,爽快大方的冰城姑娘許佳佳……

都是熱情樸實的人,一遍又一遍的自我介紹後,很快都熟悉起來,沒半天功夫就大姐老妹的叫的十分順嘴了,大家又一起討論起自己報的這個專業來。

蓁蓁的宿舍都是新聞專業的學生,和文學專業、古典文獻專業都屬於中文係,三個專業大一期間除了專業課以外文學課和公共課是在一起上的。

上課第一天,天還亮呢,魏玉錦就起床了,簌簌的穿衣聲像是個開關一樣,所有人都坐起來穿衣裳,魏玉錦見大家都起來了,索性把燈打開,走到蓁蓁的床頭前,隔著簾子喊了一聲:“李明蓁,趕緊起床了。”

看了眼枕頭旁邊的手表,蓁蓁從簾子裡伸出個亂蓬蓬的腦袋,白嫩的小臉上一臉茫然:“魏大姐,這才五點來鐘。”

“我知道。”看著蓁蓁披散著頭發,像隻小貓一樣可愛,魏玉錦忍不住伸手揉了揉著蓁蓁的頭:“咱們三個專業一起上文學課,要是不早點占座就不能坐到第一排了。”

蓁蓁一聽立馬也精神了,連忙從床上起來,匆匆忙忙洗漱乾淨,在書包裡裝上水杯和還未看完的書,跟著同學一起出門了。

吃完了早飯,新聞專業的女生們第一批來到課堂,蓁蓁在第一排坐下,從書包裡拿出未看完的文學作品,繼續津津有味的起來。

隨著時間推移,來教室的人越來越多起來,交談聲,挪動板凳的聲音不絕於耳,而蓁蓁此時已經完全沉浸在書中的世界裡,竟然絲毫沒有被打擾。

忽然魏玉錦推了推蓁蓁的胳膊,悄聲說了句:“彆看了,老師來了。”

蓁蓁連忙把書放在桌洞裡,剛一抬頭就和忘我四目相對,看著忘我含笑的眼神,蓁蓁尷尬地笑了一下。雖然知道早晚都得和忘我、蘇未然、許夢國等人在帝都碰麵,但是蓁蓁沒想到來的這麼快,而且忘我居然成了自己的老師。不過想想也能理解,帝都大學的中文係在華國首屈一指,把忘我請進來教書也沒啥奇怪的。

其他學生也都認出了忘我,畢竟作為華國諾比爾文學獎第一人,這一年忘我的照片沒少登報紙上。學生們連忙都站了起來,用熱烈掌聲對忘我表示尊重和歡迎。

忘我如今已經快八十歲的人了,雖然這些年身體調養的很好,但是依然不能站立太久,他請同學們坐在以後,自己也坐在講台後麵的椅子生,一邊用茶杯暖手一邊給同學們講課。

忘我的人生經曆很豐富、文學底蘊和很深,如今的課本沒來得及出新的,依然是運動時期的教材。忘我直接連課本都沒帶,坐在椅子上一邊喝茶一邊侃侃而談。

一堂課足足講了一個半小時,聽到下課鈴聲響了,忘我便站了起來,聽的正入迷的同學們舍不得忘我走,一擁而上把他團團圍住。忘我看著自己周圍裡三層外三層的學生,心裡既激動又欣慰,這樣求知若渴的狀態已經多少年沒見到了。

他扶著講台,手掌做了個往下壓的手勢,教室裡立馬安靜下來:“我知道同學們迫不及待的想多學些知識,我也迫不及待的想把我會的知識告訴給大家。不過離下一節課還有十分鐘就開始了,我們不能在這裡耗時太久,若是同學們有什麼問題,歡迎大家到我的辦公室,我們一起探討。”

中文係的學生們這才慢慢的散開了,給忘我讓出了一條通道,看著站在第一排看著自己傻笑的丫頭,忘我也忍不住樂了,朝她招了招手:“蓁蓁,你是準備讓老師去請你?”

頓時一百多雙眼睛齊刷刷的看著蓁蓁,眼睛裡都是滿滿的羨慕,能和華國文學第一人這麼熟悉,指定也是未來大家,大家立馬團團圍住新聞係的女生,紛紛打聽蓁蓁叫什麼名字。

蓁蓁扶著忘我的胳膊,兩人一邊低聲說著話一邊走出了教室。見左右沒人,忘我略帶責備的問道:“這一年你到哪裡去了?也不和我們聯係,我們找你都快找瘋了。”

蓁蓁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頭:“我這不是在家複習功課嘛,要不咋能考上咱帝都大學呢。”

忘我輕聲笑了下,一邊看著湖邊垂柳上冒出的嫩芽,一邊說道:“其實我們找你一個是擔心你的安危,再一個也是想一起到你家裡拜訪一下,若是沒有你和你的家人,隻怕我們幾個老家夥早都化成一把灰了。”

對於這件事,蓁蓁早就想好了說辭,她還是把李木文拿出來當擋箭牌。畢竟現在李木文的職位到了一定高度,旁人輕易不敢打聽他的消息。

扶著忘我在湖邊長椅上坐下,蓁蓁有些愧疚地說道:“老師,其實當年我撒謊了,在我後麵支持我救你們的不是我爹,而是我的伯父,我當時不想解釋太多,所以順嘴拿我爹當了個幌子。其實你要是看我的學生檔案就知道,我爹就是黑省一普通職工,沒什麼能力救你們。”捏了下鼻子,蓁蓁繼續說道:“我大爺他在軍中的職位比較高,如今住在一號大院。”

一聽說住在那裡,忘我頓時就猶豫了,他們這群人沒一個想和官員打交道的。

蓁蓁趁機說道:“我伯父當年隻是不忍心你們受到冤屈,並沒有想要你們道謝的意思。當年你們從山裡離開的時候,我伯父還特意和我說,之前救助的事就當沒發生,以後也不許提,你們即使感謝他,他也不會承認這件事的。”

忘我點了點頭:“我明白你伯父的意思,我會轉達給蘇未然他們的。”

蓁蓁見狀鬆了口氣,忍不住笑道:“其實說起來幸運的是我啊,從小就有你們幾位大家給我做老師,一般人可沒有這個福氣呢。”

忘我看著蓁蓁得意的神情,調侃地笑道:“你確實好福氣,許夢國也在這裡當教授,除了給曆史專業的學生上課以外,也給古典文學專業講曆史文學鑒定,我覺得以他的性格,你很快就有第二或第三專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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