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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郗俊傑和蓁蓁短暫的休息了兩天, 倒了時差以後便投入了工作, 相對郗俊傑而言, 蓁蓁的工作時間靈活很多, 強度也不像在國內那麼大,有比較多的時間可以自己安排,於是回收文物便提上了日程。

按照從易到難的程度, 蓁蓁先用了兩個月時間走遍了各種古董店、文藝品店,買了不少好東西回來。當然,蓁蓁並不是所有的東西都買回來,民窯的肯定不會去收, 即便是官窯也看存世量,存世量多的就放棄,隻有那種少而精的珍品才買回來。

其次就是從個人收藏家手裡去買,這個難度就比較大, 能花錢買的自然容, 但並不是所有收藏家都願意賣自己的藏品的,除非你有他感興趣的藏品去交換,蓁蓁這次去拜訪的是一位叫法洛克的收藏家,這位收藏家的祖上在十九世紀末隨軍多次前往華國,帶回了不少的文物。

按響了門鈴, 一個看起來五六十歲有眼神有些陰暗的老頭從屋裡走出來,看到蓁蓁他臉上並沒有露出笑容, 反而很不耐煩地打量著她幾眼:“你是誰?想乾什麼?”

蓁蓁笑著遞出自己帶來的禮品, 是一個紫砂小壺。法洛克沒有太多的愛好, 唯一喜歡的就是華國這種小茶壺,蓁蓁這也是搏其所好,特意回國買了一個大師手工做的紫砂壺當做敲門磚:“您好,我是來自華國的李明蓁,這次特意想來看一下您的藏品。這是我帶來的9華國紫砂壺,小小禮物不成敬意。”

法洛克的目光落到蓁蓁手裡的紫砂壺上,又在蓁蓁臉上轉了兩圈,這才伸手將紫砂壺接了過去,摩挲了半天緩緩地讓開了門的位置:“進來。”

法洛克的祖上出過不少有名的人士,牆上擺的一排排勳章就能看出這個家族的傳承。法洛克的父親去世以後,法洛克繼承了家族所有的財產,從如今他住的這個地方就能看出來,方圓十公頃葡萄園都屬於法洛克。法洛克成年後就搬出了祖傳的房子,和妻子在莊園裡建了一棟愛的小屋,如今伊人已去,小屋李隻有法洛克一個人居住,從裝飾家具上依然能看出當年奢華的樣子,但缺少人打理的原因,屋裡看起來有些淩亂。

法洛克把玩了會紫砂壺,小心翼翼地放到架子上,這才開誠布公地問道:“你想買什麼藏品?哦,我想起來了,你是華國人,一定是要買華國的藏品?”

“是的。”蓁蓁點了點頭:“我想儘可能把流失在外的文物帶回祖國,據我說知您手裡有不少來自華國的文物,不知可否都賣給我?”

法洛克笑了,看著蓁蓁的眼神裡還帶著一絲不屑:“小姑娘,這可不是幾千塊法郎就能買下來的,你還是回家問問你爸爸媽媽有沒有那麼多錢讓你買這些東西。”

“既然我這麼說肯定是做好了購買打算的。”蓁蓁不卑不亢地笑了笑。

法洛克深深地看了他幾眼,突然站了起來,從一邊的保險櫃裡取出一大串鑰匙來:“那你跟我來。”

穿過一條長長的走廊,法洛克在一間屋子前停了下來,蓁蓁看著上麵的一個木頭牌子,上麵寫著“華國藏品”。

拿鑰匙打開房門,裡麵昏暗一片,法洛克打開點燈,一件件帶著歲月痕跡的華國藏品在燈光下露出了他們的真容。

房間最中間的一個被剝離罩起來的台子上赫然擺著那枚接近血色的乾隆皇帝的玉璽,蓁蓁回頭看了眼法洛克,法洛克無所謂的將玻璃罩打開:“想看就看看。”

小心翼翼地將玉璽取了出來,蓁蓁仔細的打量著上麵雕刻的龍紋以及底部的“乾隆禦筆之寶”字樣。

“這是你們國家過去皇帝的印鑒?”法洛克忽然開口問道:“要買這個可不是一筆小數目。”

蓁蓁沒有說話,她把玉璽放過原位,又到旁邊的一個台子上,這上麵擺了二十幾本書,蓁蓁小心翼翼地拿起一本,當她看到上麵的名稱時眼睛迅速地眯了起來:“永樂大典!”蓁蓁快速地把台子上的書數了一遍,足足有二十三冊之多。

小心翼翼地把永樂大典放回原處,下一個台子上的展品更加彌足珍貴,那是十片甲骨文。蓁蓁伸出手,又慢慢的收了回來,太珍貴了她很擔心自己的手重會把甲骨文碰壞。

“看來你很喜歡這些藏品。”法洛克的語氣裡有幾分嘲弄:“畢竟丟失了這麼多年,也該買回去了是。”

蓁蓁沒有說話,她細細地把屋子裡的收藏都看了一遍,除了商周的青銅器、《永樂大典》中的二十三冊、十片甲骨片這幾個比較重要的收藏以外,還有字畫二十五張、瓷器八件、漆器五件、玉器三十件,最後一個大箱子裡居然還有一個佛頭。

蓁蓁臉色微微沉了下來,胸口也堵的難受,這僅是法國一個小收藏家就擁有這麼多華國的文物,大博物館以及其他大收藏家手裡還不知有多少搶掠來的珍品。

重重地吐了一口氣,蓁蓁閉了會眼睛,直到情緒穩定下來,這才緩緩地睜開了眼睛:“出個價。”

“我不缺錢,這些東西對我來說也不是用金錢可以來衡量的。”法洛克笑了笑,拿起一個明清花的荷葉蓮子碗,很有興致的欣賞著上麵的圖案。

“那你要什麼?”蓁蓁臉色不變,語氣卻略微冷了幾分。

法洛克把青花碗放下,帶著蓁蓁走出了房間,又一次地回到了客廳裡:“其實我無所謂錢,我孩子死了,妻子也去世了,錢對我來說比衛生紙還不如。”

蓁蓁的臉上微微變了顏色,明碼標價直接買回來是最省事的,最怕的就是這種不按套路出牌的人。

法洛克打開窗子,和暖的陽光照在他臉上,更顯得有些陰晴不定:“其實這些寶藏都是我祖父從你們華國搶回來的。”法洛克回過身靠在窗台上嗤笑了一聲:“也許上天要懲罰這種罪行,我的祖父雖然有大批的寶藏,但回國沒多久他就染上了重病,纏綿病榻幾十年一直被病魔糾纏,痛苦了一生,我的父親也是如此。如今到我這一代,雖然沒有大病,但是我四十歲死了孩子,五十歲沒了妻子,剩下我一個人活的好有什麼用,還不如死了痛快。你說我們家是不是被你們華國詛咒了?”

蓁蓁看著眼前的茶杯沒有說話,曆史的恥辱是每一個華國人心頭的恨,她無力改變過去,隻能儘自己的力量多回流一些文物。

法洛克也不需要蓁蓁的回答,他喝了一杯忽然又講起了自己的妻子:“一定是我的姓氏給我帶來了不幸,早知如此我應該脫離家族和她遠走他鄉。”法洛克喝了一杯又一杯的紅酒,從他和妻子的相識講起,絮絮叨叨的說完了兩人恩愛的一聲。

“你看到窗台上那盆花了嗎?”法洛克突然問道。

蓁蓁的視線落到了窗台上那盆枯枝上,這已經不能稱之為花了,除了一點點根須還存活以外,其他的部分都已經死透了。

“這是我妻子送給我的最後一份禮物,可是我沒有照顧好他。”法洛克的臉上滑下來一滴渾濁的淚珠:“隻要你救活它,能讓它重新綻放花朵,我就把我收藏的所有華國藏品都無償捐贈給你。”

蓁蓁立馬笑了,她收回剛才的想法,不要錢提條件的收藏家太容易解決了。

看到蓁蓁自信的笑容,法洛克嘲諷地看了她一眼:“可彆打那些沒用的小算盤,之前來了個日本人,就是打著把我的花帶回去重新換一株新的植株的想法,他以為我傻嗎?我和你說,要是想要你們華國的文物,你就在這裡治,我要親眼看著這枝花重新活過來。”

按照蓁蓁的能力,一秒鐘就到就能讓它長葉開花,不過在外麵總得收斂下自己的能力,不能太誇張了。蓁蓁從包裡掏出一個塑料瓶來:“正好我對植物有些研究,這是我特意配的營養劑,本來打算送給一個朋友的,沒想到在這裡派上了用場。”

蓁蓁拿著小瓶走到花盆前,法洛克迫不及待地跟了過去,蓁蓁打開瓶蓋以後忽然轉過頭說道:“既然你決定讓我救這盆花了,就彆再被人插手,要不然救活了算誰的功勞?”

“我知道。”法洛克眼裡閃過一絲期待,不停地催促著蓁蓁:“快一點,讓我看看你的營養液有沒有效果。”

其實這就是一瓶普通的礦泉水,蓁蓁出門時帶著解渴用的,但是在蓁蓁手裡,彆說礦泉水了,就是自來水都能起作用。蓁蓁擰開瓶蓋,緩緩地將水倒了進去,並手指輕輕按了按濕潤的泥土。一點點異能順著泥土鑽入尚在存活的根須中,控製著他們吸收著土裡的水份,等這瓶水都倒進去的時候,異能已經將所有的根莖救活,不過這一切都發生在泥土裡,用肉眼是看不出什麼變化的。

法洛克很耐心地站在旁邊等了許久,發現一瓶“營養液”倒進去,並沒有太多的液體從盆底留出來,這說明根須吸收了不少營養成分,這在之前是從來沒有過的事。這一年來有不少人抱著拯救這盆花的目的來的,可無論那些人用了多少方法,倒進去的水很快流出了大半,很少有存住的時候。

法洛克鬆了口氣,看著蓁蓁的眼神也和善了許多:“看來你的營養液真的管用,不過你多久才能救回我的花?”

法洛克住的地方離巴黎比較遠,開車需要三個來小時,蓁蓁盤算了一下明麵上的時間,一個星期來一次也是極限:“我一個星期來一次,一個月後這根枯枝會煥發新生,三個月會發出新芽,四個月會冒出花骨頭。”

“四個月啊?”法洛克似乎有些遺憾的樣子,不過很快他又點了點頭:“四個月就四個月,畢竟這一年多來,你說唯一一個>>

能確信救好我的花的人。若是你能做到你說的,我的華國藏品都送給你。”

“那其他國家藏品您打算用什麼交換?”蓁蓁眨了眨眼睛,有些狡黠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