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迷路第二站*6(1 / 2)

事實證明, 亂步拒不配合的時候,就算是No.1英雄歐爾麥特出麵勸解也是沒用的。

安德瓦的驕傲自然不會允許自己被趕出去, 更加不能容忍他認定的對手居然低聲下氣地去討好彆人, 眉毛一豎,對著亂步指責道:“你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不要太張狂了!知道犯人是誰卻故意不說出來, 隱瞞線索,包庇罪犯, 你就不怕事後被追責嗎?”

亂步把手附在耳邊,做出側耳傾聽的模樣:“我好像聽見有狗在叫?”

“你——”

“安德瓦,少說兩句, 江戶川君還隻是個孩子。”

“歐爾麥特, 你眼睛不好使嗎?他已經成年了, 說話是要負法律責任的!”

歐爾麥特一滯。

安德瓦說的沒錯。

亂步已經是具有獨立思考能力、需要承擔法律責任的成年人了, 他剛才的推斷已經證明了他掌握了凶手的線索, 被安德瓦打斷後拒絕告知警方細節,說得嚴重一些,這已經能算作是包庇罪犯了。

可麵對不合作的亂步,歐爾麥特拿他毫無辦法。

一轉眼, 居然看到亂步躺到床上去了, 那可是犯罪現場可能存在珍貴證物的雙人床啊!說不定還是第一案發現場,可他居然就這麼毫不在意地躺上去了?這樣真的沒問題嗎?

歐爾麥特隻好求助般地看向織田作之助, 希望作為亂步大家長的織田作之助能做些什麼。

織田作之助接收到了他的求救信號, 無言地回望。

對於這種情況, 他早就習以為常。

畢竟這位我行我素的乾部大人如果遇到不順心的事情,不高興起來就連首領的麵子都不會給,好聲好氣地哄著說不定還能交流下去,直接來硬的那是絕對不可以的。

這個情況下,歐爾麥特再纏著亂步說幾句好話,說不定亂步還願意多說幾句,但安德瓦的強硬派做法絕不會得到亂步的任何回應。要麼讓安德瓦離開這裡,眼不見心不煩,要麼讓安德瓦被亂步折騰幾回,狠狠地落他的麵子,不然亂步是絕對不會善罷甘休的。

可織田作之助又能說什麼呢?

他不擅長表達,以前隻是一個連夫妻吵架都不知道如何相勸,木訥地呆在一旁看他們大鬨一場,最終一拍兩散,灰溜溜地回去交差的打雜型小人物而已。哪怕後來成為了港口黑手黨乾部的生活助理,他在亂步手下呆著也沒能學會太宰式的油嘴滑舌——不過,如果是太宰在這裡,情況隻會變得更糟糕吧?

塚內警官見場麵陷入僵持階段,在心中無奈地歎了口氣:“總之,先派人去歌舞伎町了解情況吧。”他招呼了幾名警員出列,接著又問亂步,“江戶川君,你有什麼要補充嗎?關於凶手的。”

原本塚內警官以為對方不會回答,畢竟這位偵探從一開始就擺出了傲慢十足的姿態,並且絲毫不掩飾這一點,因為安德瓦的強硬態度而被惹惱拒絕作答,這也算情有可原——歐爾麥特早就和他打過預防針了,對於塚內警官來說,偵探的表現也並非不可理解。

他沒指望偵探會說什麼,沒想到黑發青年居然躺在床上翻了個身,把頭偏了過來對他說了幾句話:“犯人的身高在一米八五以上,右手食指指甲較長,重視外表但工資不高,能接觸到歌舞伎町人事資料……啊,嗯,應該是老板的司機吧。”

偵探突然言之鑿鑿地說出了一串凶手的詳細信息,直接言明了誰是凶手,這讓在場的人均是一愣——這究竟是如何判斷出來的?

“你有什麼證據?該不會是胡說八道的吧。”安德瓦第一時間提出了質疑。

“不,實際上……”塚內警官有些猶豫,“我覺得江戶川君並不是在胡說八道。”

這次不知道是不是犯人粗心大意,留下了不少可追查的訊息,隻要派側寫師過來便可得出一部分線索。

由於地板上留有大量血液,犯人趴在地上拿手繪出了翅膀的圖案,留下了指甲的刮痕。不經意踩過時留下了模糊的足跡,根據步伐距離可以判斷出犯人的身長。還有桌子上煙灰缸裡殘留的雪茄,應該也能提取出唾液之類的東西。

這些零碎的訊息都需要時間和專門人員去檢驗,偵探才剛到現場十分鐘就能直接對痕跡做出判斷的確是一件很不可思議的事,但這些部分隻能稱其為洞察力驚人,並非常理不可理解。

隻是——

偵探連歌舞伎町都沒有去實地調查過,光靠一則歌舞伎町應聘落選的簡訊,憑什麼就能確定犯人是歌舞伎町老板的司機?

如果是真的,那未免也太過神乎其技了。

任性的偵探把眼睛一闔,頭扭向了牆壁的一側,顯然是不想理會其他人,看來這些問題暫且是得不到解答了。

塚內警官掩下心中的驚訝,有些無奈地和歐爾麥特交換了一個眼神。

塚內警官挑著自己理解的部分替亂步的推理做了一番解釋,通過他的敘說,其他人露出了恍然的神色,雖說依舊還有很多謎題存在,但至少經由警方確認的側寫證明可以令亂步看似武斷的說辭多了幾分真實性。

“安德瓦先生,接下去就拜托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