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個世界(1 / 2)

看完顧煙一世的冉佳儀,起來動了動身子,晃晃酸軟的手臂和脖子,終於舒坦了些。

“滾滾,你說要是時間回到顧煙嫁給江昭之前,她還會選擇嫁進江家嗎?”

滾滾沒有回應,人類的感情大熊貓可不會懂得。

冉佳儀繼自言自語:“還真說不好,這個顧煙看著就是個缺愛的,不是江昭也會是其他人。”

被偏愛的總是有恃無恐。江昭是這樣,江衍也是這樣,換了其他人估摸結局也不會有大的改變。

對於顧煙的選擇,冉佳儀不置可否。自己的人生由自己掌握,過得好、過得壞都得自己接受。

在她離開那個世界的時候,這一切聯係就已經結束了,剩下的是顧煙自己的人生,她可以幫一時、卻幫不到一世。

“滾滾,下一個世界會是什麼?“冉佳儀在係統空間休息了這麼長時間之後,實在無聊的緊了。

每日裡日常調.戲係統,冉佳儀隻慶幸滾滾身上毛多,不然遲早得給她擼禿了。

這日裡,冉佳儀躺在院子裡的躺椅上,無聊的看著院子裡的風景、無聊的看著滾滾啃竹子,實在沒有忍住催促起來。

每一次任務完成之後,冉佳儀都會有一定時間的假期,具體時長視冉佳儀在任務世界所處的時間為判斷。

這一次,因為任務簡單,冉佳儀在小世界裡待的時間也不過兩年多,折算下來也就三天的假期,但人是群居性的動物,沒有其他人、也沒有網絡的世界,冉佳儀待了兩天已經是極限了。

“看看就知道了。”滾滾戀戀不舍地放下大掌中時刻不離手的竹子,挺直圓滾滾的身子,淡定問道:”宿主,需要現在開啟第二個任務嗎?“

冉佳儀:.......

說乾就乾,這麼乾脆利索的嗎?

“開啟第二個任務吧。”冉佳儀無奈歎息,實在是太太太無聊了啊!

滾滾收到肯定的回答,再次大掌一揮,“嘎吱”一聲,木門再次打開,濃霧一點點散去,隻見一道人影緩緩走近,卻沒有多大聲響。

開始距離有些遠,冉佳儀看不清來人的形象,等到距離近了,這才看清楚,這是一個身著粗糙布料、做古裝打扮的婦人,看起來老態龍鐘的樣子,冉佳儀估摸有五十歲上下了。

若說上一位委托者雖然處境不佳、但還有著基本的儀態,這一位委托者的狀況就著實淒慘了。

洗的發白的衣衫、粗糙的手和肌膚,無不說明這位委托者的生存狀況堪憂。

這讓冉佳儀對即將到來的任務有一種不詳的預感。

果不其然,在係統背景板下看見來人身份信息後,冉佳儀心裡隻有一句:臥槽。

都說沒有最慘,隻有更慘,這位婦人在冉佳儀所見的人裡也著實是太可憐了。

最常見不過的童養媳,是這位女士一生悲劇的起源。

逃荒路上被賣給路上一戶人家為童養媳,連家人的蹤跡都遍尋不著,一生也就全係與夫家了,偏偏夫家也不是一個能靠得住的,也就造成了這位女士一生的悲劇。

所謂“童養媳”冉佳儀也是知道的。

舊社會裡貧苦人家養不起女兒、或者不願意養的,就會把女兒抱養給貧苦的彆人家養,女子“成年”之後同那家的兒子成婚、也就成了那戶的媳婦,稱之為“童養媳”。

這種風俗在貧窮落後的古代特彆盛行,原因就在於老百姓生活水平低下,家境貧寒的人家娶不起兒媳婦的情況下想出的辦法。

當然,其中也不乏因為對女子身份的歧視而做出的這種行為,因為女兒外嫁終究是彆人家的人這種說法,坑害了多少苦命女子,而對待嫁進來的兒媳婦比親身女兒還親也就是這個思想。

而童養媳的遭遇一般都是非常慘的。因為沒有童養媳沒有娘家撐腰,在夫家隻會遭人欺負,說是媳婦,其實和被買賣的奴仆待遇相差無幾,在夫家毫無地位、一輩子都會因為童養媳的身份抬不起頭來。

在冉佳儀生活的年代,作為80後下一代的00後而言,父母都是獨生子女、家裡的金疙瘩,作為下一輩的冉佳儀自然也是得寵的,雖說還是比不上弟弟吧,但是絕對是生活富裕無憂的。

她同齡的小夥伴們也無一不是家中幾代長輩寵愛著長大的,可謂真真是蜜罐裡長大的。

對於眼前這個曾經是童養媳的女人,冉佳儀還是難以想象其生活之艱難,係統簡單幾句描述壓根不足以表達一個人一生的艱難境遇。

“不用拘謹,我是來幫你的,說說你的故事吧。”冉佳儀麵對眼前這人,語氣都不由得放輕柔了點,唯恐嚇著她了。

來人點點頭,講述起了屬於她的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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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辛沫兒,娘家也不可考了,隻知道是北方那邊逃災過來的,路過東湖縣被朱家買去做了童養媳,娘家留給我的也就是這一個名字了,至於娘家人,在那之後就再未見過,也不知是生是死。”這個叫辛沫兒的女子苦笑,言語間竟然還能感覺出其對娘家的眷戀。

冉佳儀表示不可思議,可卻也知道古代女子的三從四德觀,並未多說話。

委托者繼續她的講述:“在那之後,我就在朱家安家了,或許也算不上家吧。

朱家就一個獨子,叫朱誌遠,誌向遠大,光看名字就知道朱家父母對他的期望了。

朱家雖然貧窮,可就是借債也竭儘全力供養著朱誌遠上了學堂,他也確實有本事,僅靠著自己的能力和那麼一點機遇,就真的從一個農家子一躍成為了當官的,實現了一個古代學子最大的夢想——金榜題名,也實現了人生的階級跨越。”

辛沫兒的語氣難免感慨,她承認那個男人是真的有些本事,可也未免太過沒有良心了。

冉佳儀期待後續:“那後來呢?”

“他考中的時候,已經二十了,我們也成婚四年了。鄉下地方也不講究什麼,我又是個童養媳,連婚契都沒有,擺個酒席也就在一起過日子了。

可是就因為這一點,在他攀上京城的官家姑娘後,我就莫名從妻被貶為妾了。

彆說跟著進京城了,在那鄉下呆了一輩子,還是自己養活自己,給他守了那麼一輩子。”

冉佳儀驚歎,守活寡守了一輩子,還是丈夫活著的情況下,冉佳儀不禁問道:“那你還結婚乾嗎?哦,結婚就是你們那兒的成親“

辛沫兒喃喃道:“不守著我能怎麼辦呢?”

似是自言自語,又似是希望有一個人能給她一個不一樣的答案,

“我已經是朱家媳了,朱誌遠還活的好好的,我就不能改嫁;沒有娘家,我也不能和離,呆在朱家好歹有片遮瓦的地兒、也沒人敢欺上門來。”

像是要說服自己一般,辛沫兒把在朱家呆著的好處列了一項又一項,卻始終不能完全說服自己。

是啊,一個女人在她最好的年華,嫁給了一個人,卻最後守了一輩子活寡,沒有自己的兒女、沒有自己的生活,除了乾活彆無他物,這樣枯燥乏味、毫無希望的日子,那不叫生活,而是活著的煎熬。

終於熬到老死了,辛沫兒到底不能甘心,自己的一輩子就那麼憋屈地過去了,這才會來到這個地方。

作為畸形社會形態下的產物,童養媳實在是過分苛責女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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冉佳儀不由唏噓,童養媳的風俗固然可惡,可是這朱家的做法也未免太過狠毒。

但凡那朱誌遠能稍微放開點,給這辛沫兒自由、或者肯稍微善待一點這個苦命的女子,以其表達出來的性格,想必也不至於會到這地方來。

說到底,用靈魂能量換取新的一生,未免太過悲哀了。

想到這裡,冉佳儀想到了一個問題:“滾滾,這個委托者所在的古代世界,有所謂鬼魂的存在嗎?”

現代世界因為特殊原因沒有這些神異的存在,古代世界可就說不好了,尤其冉佳儀擔心這辛沫兒付出的能量超出負荷,假如影響她轉世投胎了怎麼辦。

用一生換取以後的無數次人生,那可就太劃不來了。

“有是有,不過你放心,一般你們是不會看到的,而且係統抽取的能量肯定在委托者承受範圍之內,我們是來幫她們的,可不是害她們的。”係統滾滾嚴肅回應,對宿主的不信任表示很不高興。

冉佳儀解了擔心,這才連忙哄道:“滾滾,彆生氣了,我給你道歉,待會給你擼擼好不好。”

“那行吧,”滾滾勉為其難原諒了冉佳儀。

哄好了滾滾,冉佳儀這才轉頭給委托者解釋:”我們會幫你去完成任務,不過要收取一定的靈魂能量作為報酬,不過你不用擔心,我們取得不多,不會影響你的。“

辛沫兒點頭:“我知道的,來之前腦子裡就有聲音和我說過了,真是謝謝你們願意幫我。”

冉佳儀不好意思的摸摸頭,這麼淳樸、知道感恩的宿主,她可得好好想想,怎麼才能幫助這個委托者,

“你的要求是什麼呢?”冉佳儀急忙問道,還不知道委托者到底想要什麼呢。

辛沫兒也有點茫然:“我想要的?我也不知道,隻是不想一直在村子裡過那麼一輩子,實在太苦了。”

冉佳儀這會兒也難受了,委托者自己都不知道想要的是什麼,那自己該怎麼去完成任務呢?

但還是不禁在心裡揣測,這辛沫兒想要的是自由、平等,抑或是和顧煙一樣希望有一個溫馨的家庭呢,還是什麼彆的嗎?

冉佳儀不由得將視線再次投向係統,不過這次是求助了,“滾滾,她也不知道自己的要求,那我該怎麼做啊?”

滾滾一副雲淡風輕的表情,“那就邊做邊看唄,你到時候自己去體驗一下,或許就知道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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