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個世界(1 / 2)

“嬸兒,早!”冉佳儀一早便又精神奕奕地打招呼,她一直是這麼一個充滿活力的人兒。

朱母最近正是春風得意時,看誰都順眼,此時也滿臉笑意的回應:“沫兒,怎麼這麼早就起了,不多睡會兒?”

冉佳儀撇撇嘴,古代女子要是敢睡到日上三竿,那得被人罵懶婆娘的,原主回來之前,她可得給原主維護好名聲。

距離朱誌遠考上秀才已經有一段時間了,繼朱母暫時放棄給朱誌遠相看之後,朱家小院終於恢複了往日的清淨,一家四口的日子重回安寧。

朱誌遠已經不再去學院裡讀書了,書院裡的夫子最多的也就是秀才,能教的也有限,故而這一陣子朱誌遠都呆在家裡溫習功課。

但是,一直呆在家裡也難有長進,因此朱誌遠最近打算去府城求學,隻是其中所需花費較大、路途遙遠,不是一時就能決定下來的事情,幸而離書院開學還有一段時日,倒也不用太過著急。

不過,朱誌遠一心攻讀,整日裡呆在房間裡,和冉佳儀的接觸並不多,兩人並不熟稔,冉佳儀也無心和朱誌遠過多接觸,以免發生些不好的事情。

冉佳儀就在院裡幫著朱母做些輕巧活兒,這是她和朱母默契下的共識,隻要朱誌遠在家兩個人就不會去擺攤,而且,如今作為秀才娘的朱母還願不願意去擺攤就說不好了。

冉佳儀倒也不太在意,這幾年下來,靠著擺攤她也掙下了不少的私房錢,花用的地方不多,還存了不少,彆的不敢說,給原主置辦一份豐厚的嫁妝絕對足夠了。

著急的是朱母,家裡銀錢雖然還算寬裕,但兒子出外就得花錢,哪有坐吃山空的道理,但家裡就這麼一個兒子,又是怎麼都得供的。

但是除了擺攤賣糕點,彆的營生朱母也不會,最後還是把主意打到了糕點方子上。

這幾年,冉佳儀可是做了不下於十餘種糕點,輪換著來賣,也算是在鎮上打出了不小的名聲,足可見方子的優秀。

正如冉佳儀所猜測的一般,朱母自從兒子考上秀才後就不打算去賣糕點了,朱母打心底裡覺得,秀才公的娘,又怎麼能去擺攤呢?

至於窮秀才,那再窮也是秀才啊,是秀才就不能有一個擺攤的娘。

冉佳儀自是不清楚朱母如何作想的,在她看來,官不能為官,可實際上自古官商一家,要說朱母想法有不對、那自然沒有的,隻能說朱母小地方活了一輩子沒有多少見識,這才想著和“商”扯開關係。

朱母這念頭不是第一天有了,隻是顧念著到底不是自己想出來的方子,這才按捺下了這些小心思。

可是近來,眼看著兒子出門在即,家裡的存款一點點減少,朱母有些急了。

朱母雖說性子看起來有些急切,但是一向不是一個敢於拿主意的人,遇事總是要得到彆人的肯定才行,而這個彆人,要麼是相伴了前半生的丈夫、要麼是有見識的寶貝兒子。

但這俗事也不好麻煩兒子,便隻能去問問那沉默寡言的老頭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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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母避著人悄悄湊到朱父邊上,“老頭子,兒子馬上就要去府城了,可咱家銀錢也不多了啊!\

朱母憂心忡忡的話語卻並未獲得朱父的讚同:“家裡不是還有不少錢嗎?夠用幾年了吧。”

朱母沒忍住翻了個白眼,“哪有看著錢袋子空的,兒子花錢的地方還多著呢?而且,咱兒子都是秀才了,我也不準備再去擺攤子了。”

朱父詫異:“為什麼不擺了,那麼賺錢呢。”

朱母白眼都要翻到天上去了:“你有見過秀才娘去擺攤子的嗎?”

朱父老實回答:“沒有見過。”實際上他連秀才娘都沒有見過,村子裡一個秀才都沒有,至於鎮上的那也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

朱母這才滿意點頭:“那不就是了。我是想著啊,把方子給賣了。”最後半句悄沒聲兒的,似是怕被人聽見了一般。

而朱母擔心會被聽去的人,冉佳儀,正在遠處蹙著眉頭,不用去聽現場版的,光看朱母這幅做賊心虛的樣子,她就知道朱母沒想乾好事。

朱父震驚:“為什麼,那方子多能賺錢啊?”好幾年的功夫,家裡的生計就是靠這方子撐起來的,不然光是供兒子讀書就夠他們一家老小乾活乾到累死了,哪有這麼輕鬆啊。

朱父越想越心痛,對當年買下那小丫頭的行為更是慶幸。

朱母見朱父這樣,露出同款心痛的表情來,她掌管朱家財政大權這麼多年,比朱父更清楚這些方子帶來的銀錢,可是老母雞也隻有下蛋的之後才值錢啊。

不能下蛋的老母雞注定隻有一個結局,那就是被宰了煲湯,榨乾最後一絲價值。

現在那方子對朱母來說,就是不能再下蛋的母雞了,留著也沒甚用處,不如賣了拿最後一筆錢。

朱父有些理解,可是還有一點:“可是老婆子,那方子也不是咱們的啊,那是沫兒丫頭帶來的。”

朱母被說到點子上,有點生氣,“什麼她的你的,都是一家人了,還有什麼可計較的?

再說了,咱家養了她這麼多年,要幾個方子怎麼了?要不是我當初那一袋糧食,指不定她一家子都餓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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