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個世界(1 / 2)

這樣的日子也就持續了一個月,張家所有人麵色都變得極其不好看。

好在秋收即將到來,這件是極累人的活兒,就是為了這,張母也不能讓夥食這般差下去了。

隨著秋收正式揭開序幕,張家的夥食也逐漸恢複了正常,雖然還不算好,可到底不那麼苛待人了。

無奈,張家一大家子又開始了辛苦的秋收,這一年,張禮彬去了縣上的書院,依舊沒有回來幫忙,而張家所有人也都不再指望他了。

一年半的時間就這樣慢慢過去了,在落榜之後,張禮彬去了縣裡書院後更加勤勉,心無旁騖、一心隻讀聖賢書,加上縣裡到底資源好,張禮彬自覺才識有了很大的進步。

隻是張家,公中因為要供養一個讀書人,哪怕張父張母再怎麼節儉,也日漸貧窮,也就張家二房,添了一個小丫頭。

倒是其他兩房,私房錢存下來了也不老少,尤其,冉佳儀一個人兩畝地的糧食,大半都被賣出去、銀錢也都存了下來,隻是,還不到可以拿出來用的時候。

兩年的貧瘠生活,讓張家眾人心裡都隱隱有了不滿,就連對小兒子滿懷信心的張父張母,也不由得產生了幾分質疑。

又是一年科舉時,張禮彬在全體張家人的熱烈期待下,再次踏入了科舉考場,兩年勤學,不知是否能換回想要的結果。

儘管再難耐,張家人也還是隻能在家中等著。

好在,最後,張禮彬意氣風發進去、又滿懷信心出來,這讓張家人放心了不少。

一個月後,榜單下來,張禮彬未列第三名,成功成為了一個光榮的秀才。

聽到消息的那一瞬間,張父張母當即喜極而泣,為這光耀門楣的榮耀時刻,也為了張家這麼多年的辛苦,其餘張家人也是大大鬆了一口氣。

張家堅持要供養一個讀書人多年,在村子裡早已不是新鮮事了,往常村人總在背後偷笑張家是白日做夢,張家人何嘗不知,如今得償所願,可算大大地揚眉吐氣了。

張父張母當即決定,大辦三天流水席,即使老大、老二家都不同意,事情也還是定了下來。

雖說流水席費錢,可是張家這麼多年的心酸不是一兩句說得清的,急需向外界證明自家的選擇沒有錯,張父張母也就決定咬牙辦了。

往日沉默寡言的張禮彬,也難得露出了暢快得意的笑,少年秀才,本該如此。

隻是三天流水席起碼也要二十兩銀子,張家這麼多年花銷大,哪裡還拿得出這麼多銀子,張父張母無奈,也隻得向兩個兒子籌錢。

“老大、老二,這是咱張家的大喜事,你們弟弟已經是秀才了,你們現在對他好點,以後哪裡還會少了你們的好處。”張父張母看著兩個兒子理所當然地道。

冉佳儀聽了,當即按捺不住了:“娘,我們對小弟還不夠好嗎?供讀書、供娶妻,這要還不好,那可就是小弟沒有良心了。”

張母聽見大兒媳的話,頓時不高興了,“那現在辦流水席,不也是為了咱們家的麵子嘛,這些年,外麵的人怎麼說咱家的你們不知道?”

這回冉佳儀還沒來得及出口,李紅英就急急出聲了:“娘,話可不是這麼說的,有多大能力辦多少事,咱家一千年不湊手也就不湊這個熱鬨了。”

張母被兩個兒子懟的氣呼呼的,一時竟然說不出話來。

張父見老妻如此,也有點生氣了:“老大、老二家的,我和你們娘已經定下來了,要是不願意出錢的,以後可彆怪彬兒不照顧你們。”

冉佳儀不為所動,李紅英卻是心中微動,沒道理在最後一刻得罪了這個有出息的小叔子,要是以後再中了舉人,那她可就沾大光了。

一直沉默的張禮彬,看過這陣的刀槍劍雨,這才開口:“爹娘,家中銀錢緊張,哥哥嫂子們不樂意,那就算了,隻是親家姑娘說,願意幫一點忙。”

張父張母哪裡不明白這幫忙的意思,秦家姑娘這可算是雪中送炭了,“彬兒,以後你可要有良心,好好對待秦家姑娘。”

冉佳儀撇撇嘴,感情他們一家這麼多年的付出,還不如人家秦家姑娘這一會的銀子幫助呢。

不過,想也知道,秦家這是特意跟張家賣好呢。

既然有了錢,張父張母就興高采烈地操辦起了宴席的事情,隻是到底記恨兩個兒媳的見死不救,好一陣兒都沒搭理大房、二房。

冉佳儀也不在意,該怎麼過怎麼過,這也是她知道,按照原主的記憶,這小叔子的科舉之路也就到此為止了,以後不管再考多少次,也沒有考中過舉人,白白浪費銀子罷了。

李紅英倒是頗為忐忑,主要是擔心得罪了以後會有出息的秀才小叔。

“大嫂,你說,我們要不要去跟娘認個錯啊?”

冉佳儀故作不知:“認錯,我們犯錯了嘛?”

李紅英也是服氣了,這大嫂夠剛的,隻是,這兩年她看下來,這大嫂也是一個有成算的,在這張家,二房和大房才是一派的。

至於張父張母,那是滿心滿眼的都是小叔子,哪裡看得見他們二房。

不管錢的來源如何,張家的流水席就這麼熱熱鬨鬨辦起來了,張家一時在村子風頭無量,出門聽見的都是阿諛奉承,叫張父張母出門走路腳上都帶風。

不過這也不難理解,一個村子裡出現一個秀才,那可是整個村子都倍有麵子的,兒女的婚嫁也要容易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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