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個世界(2 / 2)

鄧母打頭在最前麵,可能是路上做好了心理準備,見了麵就是熱情的招呼:“公主今日怎麼來了,可是三兒哪裡惹公主生氣了?“

冉佳儀成婚兩年,算是第一次踏足鄧家,也難怪鄧母會這麼問。

“無事,隻是駙馬來,我無聊也跟著來看看。”

說看那是真看,冉佳儀看著麵前全員到齊的鄧家人。

鄧父鄧母的容貌與兩年前沒什麼太大變化,想來日子也沒有什麼不舒心的,而大方和二房夫妻膝下則是又多了兩個小蘿卜頭,一個跟在二房身後蹣跚學步,一個被大房的背在背上。

這麼一數,鄧家大房二房就有男女將近五六個孩子了。

可以說,鄧家是不缺孫子的。

冉佳儀心道難怪鄧家人從來沒有著急原主這一塊的子嗣問題。

就是前世,一開始原主也久久未有身孕,後來唯一的親生兒子還排在了庶子的身後,被頗得鄧翰墨青睞的庶子壓在了身下。

鄧家人不著急,冉佳儀這邊,唯一的皇後是繼母,即使有心紮冉佳儀的心,冉佳儀也隻覺得不痛不癢,至於皇帝,是不會親自跟冉佳儀這個女兒溝通這個子嗣問題的。

冉佳儀也就這麼混著過來了。

其實兩年沒有動靜,加上公主駙馬之間相處淡淡,外界已經有了說她這個公主不僅自己不能生、還善妒的謠言了。

冉佳儀也不在意,隻要不說到自己麵前來,誰管他呢,至於敢當麵說的,冉佳儀至今還沒有遇見過,冉佳儀早都想到了應對的辦法,到時候她往皇帝麵前一哭,就說有人逼她給駙馬納妾,不愁皇帝不給撐腰。

燕朝的公主向來尊貴,更何況冉佳儀還是長公主的身份,便又尊貴了三分,娶了公主的駙馬是沒有資格納妾的,這是大燕朝上層社會公認的潛規則。

在享受駙馬這一身份紅利的前提下,這是必然的犧牲,即使有些駙馬不知道約束自身,就是他們家人也不會蘇他們胡來,有一兩個上不得台麵的通房就頂天了,庶子之類的是萬萬不會有的。

想必這也是原主感覺異常惱怒的原因,她的駙馬不僅有一個光明正大的妾室,甚至這名妾室還有一個受寵愛的兒子。

想到原主的經曆,冉佳儀便又想起了鄧翰墨的那位小表妹。

給了見麵禮,冉佳儀問鄧翰墨:”當初一起來的不是還有一位小表妹嘛,如今人怎麼不在?“

鄧家人倒也沒有多想,隻以為是公主好奇,鄧母上前解釋道:“公主,小妹和婉兒在一年前到了出嫁的年紀,都已經出嫁了。”

冉佳儀自然是知道的,聞言似笑非笑:“哦,聽說那位小表妹和駙馬爺是青梅竹馬長大的。”

鄧母一聽就驚出了一聲冷汗,兩年的時間足以讓她清楚知道,公主的高高在上,如今這問,彆不是有什麼誤會。

鄧母訕訕解釋:“公主說笑了,雖然婉兒他們是一起長大的,但是三兒和她隻是兄妹之情,是絕對沒有私情的。”

冉佳儀哦了一聲,鄧母也不知道她信了還是沒信。

這話鄧母其實也是真心的,鄧翰墨自小就表露出了有天賦的一麵,鄧家人潛意識裡都認為他是會有大出息的,這樣的兒子,鄧母怎麼會將其與喪母且不受親父待見的表侄女配對。

要說鄧母,更多的是對侄女的疼愛,就跟寵愛自己的女兒一樣,女兒的要求能和對待兒媳的要求一樣嗎?

當然不能,在鄧母早先的設想裡,即使沒有想過公主,那也是想的一般的達官貴人家的千金,而絕對不會是膝下長大的侄女兒。這一點鄧母沒有說謊。

隻是若是上一世妾室的話,鄧母又能欣然接受了。

所以說,人真是一種複雜的生物。

簡單的寒暄幾句,鄧家人始終小心翼翼,冉佳儀聽著也沒有多大意思,在鄧家簡單的用了午飯,也就離去了。

她一走,鄧翰墨也得跟著走。

鄧家乍然熱鬨,又乍然恢複了清淨,一眾鄧家人覺得比下地乾了一天的活計還累人。

鄧家周邊的人也是見識了這幅場麵,對於自己的鄰居家,竟然有一位公主兒媳有了更為清晰的認知。

在之後的相處過程中,鄧家人齊齊發現,各個鄰居家對待他們家更為和氣了也沒有多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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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過得飛快,猛地又是三年過去。

三年間,原主始終沒有一絲一毫要回來接管自己身體的跡象,冉佳儀從一開始的還會細細思考為什麼,到了後來完全順其自然。

原主回來,她就回去係統空間,原主要是不回來,她該怎麼過還是怎麼過。

燕朝官員三年一任,三年前,鄧翰墨從翰林院進入了戶部,三年後的今天,鄧翰墨再次麵臨選擇。

鄧翰墨留在京城三年,拓展了不少人脈,有因為他駙馬身份主動攀上來的,但也不乏公事過程接觸建立聯係的,總是,是一筆十分可貴的隱形資源。

但是,留在京城三年的弊端也很明顯。

儘管作為一個農家子,但由於自小進學堂讀書的緣故,鄧翰墨對民間百姓生活並不太清楚。

在考中前,他的一應生活事宜都被鄧家人安排的好好的,等考中了,進了公主府,他的生活直接跳躍到了貴族接濟,更是不存在體驗民間疾苦的可能。

這就導致,鄧翰墨不了解時事。

當官的,處理的不就是百姓的那些事兒,小到春播秋收、糧價物價,大到稅收征兵,無一不與百姓息息相關。

偏偏鄧翰墨不太懂。

這也是官員升遷之路上必須有外調經驗的原因。

隻有真正的掌管一地百姓民生,才能真正做出有利於國家的事情,畢竟這一屆皇帝又不是一個昏君,隻要聽聽奸臣們的追捧就可以給升官。

所以隻要鄧翰墨還想要上進,他的外調之路勢在必行。而三年的時間,京城的人脈基本夠用,外調正是時候。

三年前,鄧翰墨求到了冉佳儀的身上想要留在京城,因為留在京城是一件困難的事情,但是想要外調就容易多了,畢竟有人調出去就意味著京城多了一個坑兒。

但鄧翰墨依舊提前跟冉佳儀報備了,因為他摸不清冉佳儀的想法。

這一次,冉佳儀聽了欣然接受。

靜極思動,她在京城一待就是五年,一開始去各種宴會還有點新鮮,到了後來,到了地兒就是在打瞌睡,忒沒意思了。

也不知道原主何時才能回來,冉佳儀也有了出去走一走的想法。

不說彆的,見識一下大燕朝的地大物博,就足以冉佳儀心動了,說不定原主在係統空間裡看的高興,就願意回來了呢。

既然準備外出,一切就得收拾起來。

鄧翰墨自己的還方便,冉佳儀這邊的就比較麻煩。

公主的身邊一應物件都是最珍貴的,侍女們也不在少數,可謂食不厭精膾不厭細,這樣的配置在京城帶著簡單,但是要一股腦全帶過去就有點難度。

帶哪些人走,哪些要留下來看守公主府,人不在,公主府的一應收入支出又該如何安排,一樁樁一件件都是事兒,須得冉佳儀親自安排。

好不容易在再次梳理公主府賬務的時候,將一切安排妥當,鄧翰墨外調的文書也下來了。

這一次,鄧翰墨被派去的地方是南方一個豐饒之地、魚米之鄉的所在,大慶府。

大慶府離京城也就兩三日的路程,但其與地處北方的京城截然不同。

若說京城是粗獷的北方美,那麼大慶府就是典型的南方婉約美了,說不上優劣,卻是各有特色。

馬車載著人,車後跟著長長一串行李,冉佳儀便踏上了前往大慶府的路程。

因為行李比較多,又沒怎麼著急趕路,原本三兩日的路程,硬生生走了七八日方才到。

好在任命文書的時限足有一個月,倒不至於遲到。

這一路,冉佳儀吃的好、睡得好,加上沿途美景喜人,冉佳儀的精神狀態比之困在京城要好的多,身邊的下人們也一個個喜笑顏開,像是有什麼大喜事一樣。

及至到了大慶府,一行人的興奮才稍稍緩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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